下“神壇”。他喜歡開玩笑,她也跟他開個玩笑呗。
哪知,
子牛到底不清楚如今“政壇實情”,這是位似乎已“厭倦權力”到了想“安享時光”的權佬。
“好。”
他竟然答應了!
“你會開車麽,”
“會。”子牛覺得自己說話都有點虛了,這是真的,他同意了?
“你明天來接我,就由你帶我出去轉轉吧。”
子牛咬嘴巴,“這叫微服出訪麽,”
他開懷笑“這叫老古董跟着新生代出去見世面。”
他和韓政一樣,是沒手機的,
他給了她景雲的號碼。
第二天,子牛上午有課,聯系下午三點過來接他。
子牛找同學借了車,并未在怠政園接他,而是景雲開車将他送到某個路口,他再上了子牛的車。
子牛看了眼坐在自己車後的首長,
他換了便裝,白襯衣,黑西褲,拄着拐棍,還帶着一副黑框眼鏡。很有英倫教授風呢。
“你腿是怎麽了?”
“中風。還算幸運,能走,就是跑不起來了。”
“你以前很愛運動吧,”
“反正愛折騰。”
子牛覺得他即使現在不能大動,估計也常活動,要不就是極重視養生,保養得太好了,身材比有些小夥子都好!
這會兒輪到子牛話多了,總覺得這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王,終于落地入凡塵了,既然是她把他帶出來的,她就有義務照顧好他。
☆、t134
子牛帶來朋友,JK很熱情地接待。
“要把翀心喊來麽,”
“不用,她忙她的。我做一道沙拉給他嘗嘗。”
“好。”
為她準備好食材,子牛不叫JK走。她還是怕自己弄得不夠好,JK可以一旁指點一下。
結果,弄得挺好,慢慢來,一盤草莓茴香頭沙拉還是挺有看相。
遞他面前品嘗,“味道很獨特。”又笑起來,“到底是女孩子,更偏愛素食沙拉。”
JK也笑“她還沒學會做主食沙拉,喏,每次雞肉啊都給她備好,她不愛吃就不愛學。”
子牛微笑,沒說話,收拾案板。
坐在吧臺對面的他突然起身,“我試試吧。”
子牛一呆,還是讓出位置。JK看這位優雅的男士在卷衣袖,“您需要什麽食材,我再給您準備。”
“沒事兒,這都有了。”
接下來,連JK都手背後饒有興致地和他探讨,原來。人家才是真行家,可比你那小打小鬧專業多!子牛這時候算再次肯定,他何止比韓政會享受得多,根本就是個老玩家嘛。會生活,會享受,生活品質不是一點高……
只見他黑框眼鏡頂在了頭頂,絕對範兒,更顯臉型的俊朗,
白襯衣卷着袖。手腕的有力與食材的顏豔結合充滿美感,
他用到了鷹嘴泥,橄榄,雞肉,西紅柿,黃瓜,腰果。還有一些時蔬。擺盤也很別致,一道他稱之“綠色女神科布沙拉”的珍馐放到她面前,JK都說這絕對是用心之作。
子牛慢慢品嘗,聽他和JK愉悅地交談關于沙拉關于飲食關于文化,那是一種很高級的精神世界體現……
跟什麽樣的人處,就處在什麽樣的世界裏,
不可否認,子牛身邊的男人有不會生活不會享受的麽?各個不要太會玩了好吧。
但,起碼至今為止,如此高品質地僅從個人素質上體現出來的會玩會生活,除了朝二元,這位二把手就給人太多驚喜了。
子牛不知道他的過往,可貴在她真的很敏感。不知怎的,她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如今的生活狀态一定和之前是有天翻地覆的不同,他好像在透支自己的“享樂感”,不是“放下了什麽”,而是“抓緊時間在撿起什麽”……
毋庸置疑,首長如今喜歡這個“小玩伴”,她很賢淑卻也不枯燥,逗她她有時候煩,可也不別扭久自己轉得過來彎兒,憨憨的,小精明小嘎氣間或點綴其中,又可能激出大氣之感。子牛懂的東西還挺雜,不精,這時候他能補足,平常的言語,無尊卑老少的交流,亦師亦友,呆一起很舒服。
其實,他們也并不常見面,首長再放權,他還是首長,總有他的事務。子牛還要上學,還要探案,也有她的繁忙。
彼此聯系,也是通過景雲。
除了下過幾次館子,他們一次從餐廳出來路過一間游戲廳,子牛包包裏還有幾十枚上次和同學玩剩下來的游戲幣,全慫恿着他玩完了。
子牛其實還是蠻喜歡玩跳舞機的,
她在上面跳,特別開心,
“你來試試,”子牛朝他招手,
他拐杖比比自己的腿“算了。”
“我換個慢一點的調子,不用多大勁兒。”
他上去了,完全不同的魅力值!
每個箭頭人家都踩得超準,一種自信,随性,引來多少人側目……
子牛那天特別高興,
送他回來的時候車上話不停,
他一直坐車都坐在後座兒,聽她說話也好,陪她說話也好,都帶着放松的笑意,那天,他也很愉悅就是,
卻,
沒想,
那天,也是最掃興的一天。
子牛按慣常将他放下在熟悉的路口,景雲的車在那裏接。
他下車後,正彎腰對車裏的子牛囑咐“開車小心,車裏的空調記得一會兒調低……”
子牛朝他擺手“好,你快把門給我關上,冷氣都跑出去了。”
首長也是拿她沒法兒,她怕熱,空調溫度調太低了……起身才要阖門,一輛黑色越野停靠在他們車旁,
駕駛位車門打開,下來一人,
子牛一見,一驚!
餘仙微笑地立在車門前,
“首長,外頭天熱,坐我的車回去吧。”
首長或許有意外,不過立即淡然了神情,慣有的平和,“景雲在下面等我。”
景雲已經從坡下走了上來,看見餘仙也是立即一驚的神色。
“好。那我先走了。”
餘仙沒多說什麽,尊敬朝他一點頭,上車,走了。
首長拍拍子牛的車,似安撫,子牛在車裏朝他一點頭,也開車走了。
後視鏡裏看他見自己的車駛離不見才上了車。
反正之前的好心情都破壞了,這雖沒啥見不得人的,可總覺得應該是個兩人間的交情比較好,尤其是她不喜歡餘仙,被他知道,感覺更不好。
不過這事兒并未影響她太久,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了。
一早接到芒芒的電話,
“下午六點,老地方見,我們去牢裏一趟。”
子牛忙問“什麽事!”
芒芒那邊有點嘈雜,可能正在當班,
果然“我正在上班,見了面說。”電話挂了。子牛于是一天心就揪着了,肖小寒那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子牛,樓下王阿姨接着電話,說大門口有人找你。”
隔壁寝室的英子來傳話。
“哦。”子牛換了鞋,包兒都沒背只拿了手機就往大門口跑,
她以為是快遞來了。
剛才快遞給她打過電話,這個人不知是新手還是怎麽,能直接送她們寝室樓下的,愣是說一會兒放到學校大門口,子牛也懶得在電話裏緊跟他辯解了,無非多跑腳路,自己拿算了。
哪知,
門口一個中年人,
沒穿軍裝,卻也軍秘的氣質,
“子牛吧,我是餘部長的行助羅逸群,餘部長想見見您。”十分地有禮。
子牛倒不怵,總覺得會有這麽一遭,該來的總會來,
“好,不過您稍等會兒行麽,我馬上會來個快遞。”
那人很通情達理,“行。”
退後幾步,和她一起等,
兩人又不熟,自是沒多話,
等了好一會兒呢,快遞來了,子牛簽收,放在門房,和他走向他的車。
後車門一拉開……這才發現,餘仙一直在車裏等她!……子牛定在了車門口。
☆、t135
135
他比了下他身旁,“坐呀。”
子牛沉了口氣上來。車緩緩開走。
他看了眼她左胳膊“傷好些了麽。”
看來他也是記起了景山那次相遇,子牛當然也有心理準備,他找上自己和“景山車禍”無關。因為王師培。
“好了。”子牛目視前方,答得淡。她很希望他立即進入正題。穩了下心緒。扭頭看他“您找我什麽事直接說吧。”
他微笑“我沒惡意,你不必這樣戒備我。”
她望着他,情緒沒變化,就是一副接着聽下文的模樣。
他突然傾身手伸向副駕,“紙。”副駕上的羅逸群忙将車前放着的紙巾盒遞給他,
“擦擦汗吧,很熱麽,溫度需要再調低些麽。”
紙巾遞到她面前,
子牛這才顯出點微曬。她鼻尖,腮旁确實都是濕汗,剛兒一路跑的,加上等快遞,熱的臉蛋兒紅撲撲。
“謝謝。”子牛抽出紙擦了擦臉。司機把溫度調整更低。
餘下時間,他沒再說話,子牛扭頭看着車窗外。車一路向怠政園駛去。
子牛這時候有些憂心,
碰見學謹怎麽辦?
她着實不想這攤子事兒再把學謹牽扯進來……
後一想。走一步算一步吧,肖小寒的案子本就和餘仙有聯系,學謹現在又是他的得力助手,避免不了有碰撞的,只能說酌情往下趟着走吧。
還好就是,進來才發現,學謹和首長都不在,看來今日餘仙特意選擇單獨見她。
叫她想不到的是,
他領着她直接走進一間足有百坪的活動室,
活動室的中央竟然擺放着一臺跳舞機!!
子牛少顯怒意地看向他“你那天一直跟着我們!”
他稍擡手,“先別急着生氣好麽,聽我說完。我那日也是無意中見到他和你會和,你知道,首長像這樣的舉動……”他停頓了下。接着露出微笑,似有欣慰,“很少見。我不否認,也是出于好奇,我一路跟着你們。”他看向跳舞機,“他和你玩得很開心。很放松,這是這麽多年來……我也不想多說別的了,今天請你來,真的沒有惡意,只想請你多陪陪他。我在這裏準備了這些,看起來是挺莫名,但是那天我見他在跳舞機上也願意活動,醫生說過,其實他應該多走動,對他的腿有好處……”
子牛微蹙起眉頭,
不是她防備心重,而是,這人從出現在她視野裏,就是個“反面”……這樣看來,其實。餘仙對子牛而言已經相當特別了。她怵反面麽?怎麽可能,她就是要在壞惡裏才有生存之路!卻,這個餘仙,竟然能叫她都防着了……
他這些話。子牛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接住,
她和二把手的相處屬于再自然不過的一個舒适發展,沒有目的性,只有惬意感。就算子牛心裏存着《沒羞沒臊》這本書中的影響,官兒越大是不是對翅膀的掌控更有利。但是她心中同樣也存着一片陰影呀:王如安,韓政,一個一個的生離死別……
說實話,自子牛的翅膀暴露在易翹和千歲面前,子牛一直就處于一個彷徨狀态。前方似有希望,畢竟易翹和千歲的血也能叫她收回翅膀,且多了兩人的精神分擔,子牛到底放松些。同時,一些新的惶惑又出現:翅膀不再僅僅因為人對她好會随時冒出,那日,她僅僅見了一人一眼就!……那人是誰?她還會不會再遇見他,遇見了如果又遭危急怎麽辦!……老問題沒解決,新擔憂層出不窮,渣天使着實需要強大的精神世界來支撐,于是,王師培給她帶來的輕松感顯得就那樣可貴起來。無可置疑,子牛與他的相處絕對是真誠的,卻又因他的身份以及自身一些顧慮,而有所保留,她希望自己的陪伴能叫他好,可又怕自己的陪伴終究會害了他……
本想着也就順其自然吧,現在,竟然一下被餘仙提到了“請求”的高度,一旦刻意,子牛反倒無所适從,所以她不好接話。也許他本意真為首長好,子牛更不好接話……
她在沉默的時候,餘仙并未打攪她,他走上了跳舞機,按了幾次,也不得要領,只能回頭求助她,“這怎麽搞,”竟然露出一絲澀意,這叫子牛很意外,也有點不自在起來,不過還是走上前,熟練開動了幾個按鈕。
游戲音樂出來了,卻還是說明頁面,他還真看起說明來,認真的模樣又……子牛沒忍住,“還需要游戲幣。”
“哦,那邊有。”他忙走下來過去拿,
捧來一盒子游戲幣,
子牛拿出幾枚塞進入幣孔裏,
他問“一次塞幾枚。”
“你不怕跳死,全塞進去都行。”子牛完全自然的嘎意流露,待發現自己放肆了,又臉紅,裝沒事地指着屏幕“諾,那上面有時間顯示,你想玩多久後面也有金幣顯示。”
他看着她,她眼睛看向自己,才又看向屏幕,“開始了。”可也沒上去。子牛是音樂一起,反射性覺得開始浪費幣了,竟然小聲“你快上呀。”
他只有上去,卻全錯,又走下來,笑起來“我不行。”
子牛想也沒想,走了上去,輕松地踩起來,不過眉頭是蹙着的,她就是覺得浪費不起幣。
空曠的大活動室裏,
正中就擺着這麽一臺跳舞機,
喧鬧時尚的音樂空響,
女孩兒在上面自如地跳踩着,
目光漸漸專注,漸漸投入,
也許不能跳到最好,可漸漸也開始享受挑戰,音樂越來越快,她的眉頭也慢慢松了,可當跳錯一個,她又會一蹙,不過那是非常愉悅的,因為唇邊帶笑,挺大氣,笑話自己協調性不好……
分數出來了,她單手叉腰站在上面輕喘着氣瞧着。還行,對得起這些幣……
扭過頭來看餘仙,這才想起什麽狀況,……餘仙見她扭臉過來看自己時明明是笑臉,好像跟熟悉的人分享分數,分享感受,卻,一見是自己,猛然想起不對,不妥,不好,笑臉立即隐去,随之,她的真性情,她願意與人分享的真性情,也抹了去……餘仙,竟然有幾分失落……
實際,
跟着她和老王的半天裏,已經見到了她的另一面,
吃飯時,優雅,貼心。
他們那天吃的是牛排。她會為老王細心地把他不愛吃的紅辣椒片擇出來。他們小聲說話,她也會擡着刀叉望着他笑着說好長時間話。
游戲廳裏玩兒時,她又那樣活潑,
看得出,她最喜歡跳舞機,
她會把斜背的小包取下來丢給他,老王就單肩背着,她一邊跳一邊和他說話,跳錯了也會像剛才那樣蹙眉頭,接着就是咬唇,更專注。
她招手,非叫老王試試,
老王于是還那麽單肩背着她的包兒,在上面自如地走步……說實話,試了才知道,真不容易,就這點看,老王比自己從容多……
他們從游戲廳出來,她接過老王的包兒斜背上,他們走到冰淇淋小店,她買了兩只甜筒,硬塞給老王一只……吃飯、玩兒,都是她在付錢,老王聽她的,不跟她争……
“我會多陪陪他。其實,你也不必多擔心他,我覺得他是個挺樂觀的人。”
子牛走下跳舞機說。終究是心軟,質疑不了一個人對另一人的真心擔憂,她還是回了他的話。
她的突然出聲叫餘仙一下從思緒裏回過神,穩了下,這才淡淡笑起來,“那就好。”
這天,
端和很奇怪,
餘仙竟然向景山別墅運回來一臺跳舞機,
晚上,他過來,叫她跳跳試試,
端和哪玩過這,跳的驚聲尖叫,“我玩不了這些。”餘仙從來都是寵着她玩多優雅貴氣的東西,哪會瘋這些……
餘仙倒沒勉強,淡笑靠在沙發上合了眼,“那就算了。”
端和也沒多問,不過看向跳舞機,他現在喜歡這些麽……
☆、t136
136
他現在确實有點喜歡這些,有時閑下來,他會走上跳舞機踩幾步,漸漸也越踩越自如……端和見他如此,也開始在家積極玩起這些。小姑娘到底學得更快,越跳越好……
子牛自是不知道這些,那日除了跳舞機,她有更重要的事。
傍晚,她和芒芒會和,再次前往看守所探肖小寒的監。
車上,子牛問他,“有新情況?”
芒芒抿着嘴“他只說想見你。”
子牛蹙眉看向窗外,搞半天,嘟出一句“他不記得我電話號碼麽,我以為他記性多好呢。”
芒芒橫她一眼“說正事好吧。”
子牛掃他一眼“這就是正事,他記性好不好,故意還是不故意,這都能反映他的心理狀況。”
芒芒嗤笑“你有理。”
子牛不理他,我本來就有理。
這兩菜鳥,都屬于小聰明有。但全無偵察功底,專業知識也不夠,互相瞧不起就是。
見到了肖小寒,
他這次似乎比上次正經些,人沉默了會兒,過了半天才開口,
直接看向的是子牛,
“我姐來找過我。”
天吶,瞧瞧子牛一瞬染上的激動之色!
沉住氣,她還知道要冷靜,
“什麽時候?她現在在哪裏?”
肖小寒睨着她,“我現在相當于在出賣我姐吧,”
子牛一點都不遲疑呢,“為什麽不說你在積德呢。你自己蒙冤入獄,你姐姐可是涉嫌犯罪,你讀過書,我想應該有起碼的是非觀。”争鋒相對。
旁邊芒芒冷哼“他要有是非觀,現在關這兒受罪……”
子牛急了“閉嘴!”吼他,
芒芒指着她“你別沖我吼啊。”
肖小寒笑起來“好了,說正題吧,”笑容漸漸淡下來,認真看着子牛“我可以把她的下落告訴你,前提是,你得幫我做件事。”
子牛眉心一蹙,顯得不悅,但也沒發作,她也算和不少孽障交道過了,天下沒白吃的美餐,她也知道。
“說。”很幹脆。
肖小寒一點不拖泥帶水,右手三個指頭一豎,
“三環格蘭門治大賽車下月初就開賽了,往往這個時段坊間非法賽車就會蠢蠢欲動,特別是中秋節前後的幾個周末夜。那是超跑聯群結隊出動飙車的黃金時段。
到底誰的車隊是王者呢,圈裏人在賽後只認一個奪冠标志……去過世貿天階麽,”
子牛如實搖搖頭,她很少逛街。
“去看看吧。世貿天階的電子天幕東南角上方會常年插一面紅旗,其實,細看,旗面的右下繡有字跡,”他低下頭,“多少年了,這枚字就沒變過,一直姓‘何’……”
他再擡起頭時,盡管臉色淡漠,眼睛裏一定有些揮之不去的東西,也許叫狠奪,
“今年挺不平靜呀,我聽說有幾位主兒都想叫這旗幟易姓,不瞞你說,我想保這個‘何’字,而你,得幫我保。”
在子牛看來,這類猶如“撒尿圈地”式的标志類争奪,挺沒意義,也許她确實不能理解“一面旗幟”的精神內涵。
要把兩個男人都笑死,這嘎巴子開口就找打,
“好,誰把那個旗幟換了,我就把它換回來。”
芒芒受不了了,真伸手點了下她腦袋“大姐,只怕你手都還沒伸上去,人都已經被踢出天階幾站路遠了。你到底聽懂他的意思沒?”
子牛沉着臉,已顯不耐“我怎麽沒聽懂,我知道他什麽意思,可我能有什麽辦法?我去賽車嗎?他這是異想天開,擺明就是不想告訴我他姐的下落!”
芒芒也好玩兒,跟她臼起筋來,拉個椅子過來坐她身邊,“诶,二傻子,你就不能去想別的辦法?比如,阻止非法賽車。今年搞不成,沒結果,誰敢去換旗?”
子牛真是牛!
她睨一眼芒芒,“這點你完全可以做呀,你老子是局長咧,把這事兒搞定,你老子升官。”
芒芒憋着勁兒,最後笑起來“可我不關心他姐的下落哦。”
子牛這時候才會過來,怒視肖小寒“所以你是吃定我了!”
肖小寒支着頭,挺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芒芒說,你背景也不單純,弄這些事應該沒問題。”
子牛算是醒過來了,好你個芒芒,一路都跟我玩深沉,就是配合着他一起來玩兒我嘛!
等價交換,無可厚非,
子牛黑着臉“阻止非法賽車本也是應該,這點,我不拒絕,可到時候你要食言,不告訴我你姐的下落,或者她又跑了……”
“我自有辦法把她乖乖送到你跟前。你這麽犟,我相信我姐的案子你也肯定會秉公處理,所以我放心把她交給你。”
子牛不磨叽,起身就走了。芒芒追上來“我還是可以協助你。”
子牛不理他,
芒芒騙賴“我想升官好吧。”
得!
總體上子牛是高興的,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案子快破啦!
她現在一心就盯着賽車那事兒了,幸虧離這些鬼們出沒還有點時間,她得好好想想怎麽搞……
跳舞機在怠政園出現,首長肯定知道餘仙單獨見過她。兩人提起過,首長的态度帶着歉意,“餘仙是我小舅子,他姐過世後,一直以來也是他在照顧我,你別介意。”子牛很懂事,不打聽他的家事,笑着搖搖頭,卻指了指那臺跳舞機,“賺了臺這個,你別浪費,跳舞機其實也能健身,又好玩兒,你多在家練練。”
看得出,她是喜歡玩這個,只要來了怠政園,首長如果有事,她就先來活動室跳,一玩兒就上瘾。
後來,活動室裏陸續又多了幾臺游戲機,子牛更是樂不思蜀,帶動得首長也成了高手。
這天,老王親自給她打電話,“今天下午沒課吧,”她的課表老王這裏有一份,
“沒課,不過我想去世貿天階轉轉。”
“你這段時間總喜歡去那兒逛啊,”
“同學想買東西。”
“那正好,買些毛豆、小扁豆來。牛蒡有了,我們做暖女沙拉吃。”
“牛蒡來了?太好了,還差不差別的?”
“不差。”
牛蒡,又稱東洋牛鞭菜,一千多年前日本從中國引進并改良成食物。這玩意兒臺南的最正宗。一直想吃,老王說等臺南的空運來,這是做暖女沙拉的主料。
子牛老去世貿天階逛個啥?肯定得先去看看是不是真有這面旗,哎喲,不僅有,挺隐蔽呢。這些玩咖也是太會整,如此玩法兒得玩壞多少人的智商,搞得像地下組織……
子牛提着毛豆扁豆豆芽一衆食材,路都不拐彎,直接去活動室,那裏基本成她的大本營了, 又涼快,又有得吃又有得玩兒,
結果,
今天門口被攔着了,
還進不去了,
秘書沒認出她,子牛認出這位“護主神犬”了,
哦,小仙女兒在裏面是不。
☆、t137
137
你說子牛哪是個會跟他們争這些的人,她其實也沒當回事,不過手裏提着的這些菜要有着陸吧,為保鮮,最好還是放進空調房裏比較好。子牛于是提出只把菜放進去,就這,都不行。
沒法了,那就算了,子牛決定去外頭長廊下涼快的地方等等。
接了個電話,翀心約她打牌,子牛一看這形勢,也失了吃暖女沙拉的趣兒,決定去翀心那兒快活。
提着菜子牛邊往外走正準備發短信給景雲,景雲就追上來了,“子牛!”
子牛笑起來“正好,你把這些菜提進去,我今兒就不在這吃了,有事兒。你跟老王說一聲哈。”
景雲拉住她“不讓你進去是不,你別生氣,這些人不像話!”
子牛被攔着。有些工作人員還是看見了的。不過餘仙養着的這位小仙女兒是活寶。不常來怠政園吧,也都知道寶貝到什麽程度,都不敢輕易得罪。景雲就是過來接子牛的。有人告知了情形,景雲都不敢耽擱,趕緊出來追。
“生個什麽氣,是真有事,菜放着,明兒我來吃現成的撒。”
她是真沒當回事地走了,在翀心那裏到底她才是活寶貝,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貢她跟前,玩得可快活。
卻,哪裏又知,怠政園這邊,爆了。
首長這回真的發火了。
很生氣。
接見完幾位省(州)長,首長往活動室這邊走“子牛來了麽,”問景雲,
景雲頓了下,适時又有一位州長返回和首長低語了幾句,首長顧那頭去了,景雲也抿了抿嘴。有預感這話說了首長會不高興。
那頭事兒一說完,首長回過頭來,首先,還是問這,“怎麽了,來不了麽。”
景雲走近,低聲說了幾句。眼看着首長臉色就不好起來……景雲還是預感不夠,首長不是“不高興”而已,是“非常生氣,很不高興”!
首長一句話也沒說,沉着臉一路走來活動室,
裏面,依舊歡快的音樂。
門口,秘書見首長親來已經大感意外!他的認知,這個活動室該是餘仙特意在怠政園給端和建的吧,畢竟餘仙不也在景山別墅放了跳舞機嗎,他有時會在怠政園處理政務很長時間,怕端和一人無聊,弄了這麽個活動室給她解悶兒不是麽?怎麽,首長會親來……秘書已經吓得有些犯糊塗,更因為,此時,首長明顯臉色非常不好!
“首,首長好。”天兒這麽熱,秘書卻由心覺得透着一身寒涼,
“不好,我的家都要被人鸠占鵲巢了,能好哪兒去?”
首長這一說,秘書的腿都要軟到地裏去,冒汗,頭也不敢擡,雖說并不知為何首長會如此生氣。
門推開,
裏面大燈全亮着,
所有的游戲機全開着,
還有兩人伺候着她,一人拿水,一人捧幣。
連景雲都蹙眉頭,
子牛在這裏玩,玩哪項就開哪項,聲音也不像這大,有時候甚至不要聲音,她好像只看見屏幕五顏六色的箭頭都開心。
可想,首長更覺得堵心。好一個有美好感覺的地方,全被毀了……
一見來人,端和吓一跳!
從跳舞機上走下來,“王爺爺,”還是帶着微笑,很乖巧,得體。
首長看一眼她,又看向秘書“餘仙呢,”
工作人員已經進來把所有的游戲機停了,活動室立即安靜一片,顯得首長這句問話很重,
秘書膽戰心驚,“餘部長一會兒就過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餘仙走進來了,“首長,”還是帶着微笑。他一進怠政園已有人向他報告了這邊的事,不過彙報的不全,只說首長很生氣地朝活動室去了,而端和一直在裏面玩兒……
首長看向他,竟是輕笑,明顯嘲意十足,
“這怠政園還是你來住好了,東西你想搬就搬進來,人,你想帶就帶進來。”
一時,
現場的氛圍相當令人屏息,
話,很重,很重,
當着這麽多人,首長完全不掩飾地……他和餘仙的相處,愈加撲朔迷離,到底如人們心中所想,他們,其實,并不如表面那般和睦……
餘仙倒是并無大的情緒起伏,始終帶着笑,“我哪敢,是我沒告訴端和……”
話沒說完,首長一擡手,顯得格外冷酷無情,
“你帶她趕緊走,你寵她,慣她,在你自己家寵,我這裏不是她為所欲為的地方。以後,不用帶她來這裏,如果你離不開她,你也不用來了。”
這些話,給多少人以巨大的沖擊!
曾經,這就是位鐵面王侯,鷹派的王師培治軍也好治國也好,相當強硬!
經常在重大會議場所,王師培的冷傲嚴厲之語,甚至弄得元首都下不來臺,但是你還挑不出他的錯兒,王師培屬于非常強勢的人,卻頭腦又極其冷靜……
不過一場突如的中風,好似把整個人的性子都扭轉了,
且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放權,
享樂,
随性……
在場的多少人,也是多久沒見首長這一面了?
不可想的,他還是針對餘仙,這個對于無兒無女的他而言,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接班人、頂梁柱……
餘仙好像始終順從,他甚至連一絲埋怨、難堪之氣都沒有顯露,
“好。我記住了,您息怒,我這就走。”
也沒廢話,
向端和招了招手,
小姑娘早已驚吓委屈得不知如何,忙紅着眼向他跑來,
餘仙牽起了她向外走去,
到了車前,自然松手,還是平穩地對秘書說“你先送她回去。”秘書忙點頭,不敢多話。
端和坐上車,此時也顯得極懂事,她會看臉色,餘仙沒跟着上來,僅僅交代秘書回去好好照顧她,現在千萬別和他zhe,他才受了屈,他沒有想和你說話的意思,你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不懂事。
車載着端和先走了,
餘仙在涼亭稍停留了會兒,
他坐在欄杆邊,兩手撐着膝蓋,低着頭,似乎有些疲憊。
“餘部,”
擡頭看過去,羅逸群快步走進來,
“我問過了景雲……”
稍彎腰說了詳情,
他聽後似乎稍頓了下,
看向那靜夜裏的睡蓮……
擡起頭,“景雲是說她去了三裏屯?”
“是。”
“好,去三裏屯。”他起了身,
“可,您馬上就要上飛機走了,再說,也不知道三裏屯哪個夜店呀……”羅逸群忙跟着,
他沒停步,“那就一間間找,先找着再說。”
☆、t138
138
三裏屯的夜,紙醉金迷。卻從來不是他的落腳之地。
餘仙,餘仙,人如其名,他身上确帶有那麽點殘留人世的仙氣兒。極聰明。擁有娘胎裏自帶的高智商;形容多變,能享安逸,也能抵至暴;天生的貴,除了身世給的,血液裏,老天也呵護地給了。
羅逸群出來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