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與奸臣第 86 章 一回頭,段晨喊住她,“一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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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單手執棒球杆,指地下,“下來,”

東延也狠狠踢了腳後門,“下來!”

學謹很平靜。首先還是想到保護子牛,将她往副駕駛位放,低聲“你別下去。”

卻沒想到,子牛這時候箍住他的脖子一緊,“你坐副駕駛。”她臉上還有淚漬呢!這一刻,卻好像換了個人!

也許真跟她的職業有關,只要不跟她那糟心的翅膀相關,愈是危急時刻她反倒能愈快鎮定下來,腦子清楚,他這一下去還有活路麽……也不待他反應了,真靈活地往車門一歪,學謹也配合了她,坐到副駕位。

“子牛!!”

東延簡直不信!

她坐上駕駛位片刻不想地,冷靜啓動。按了兩下喇叭,目視前方千歲。他不動,她也不猶豫,扭頭稍往後看,倒車,一個右打方向盤,再一個左,少停片刻,“哧”GL350疾馳而去!拐向時她可是全用單手打方向盤,踩油門也是幹脆利落!……學謹一旁看着,心都是揪起來的!子牛的神态吶,那種嚴肅,專注……

“子牛!!你他媽就是個爛貨!!”

後面,東延追了幾步出來。多麽痛恨地狠踢一腳起來,揚起的灰土和GL350遠走的灰土融為一處,後視鏡裏,他們,越來越遠……

千歲一直就那麽站着,

手裏拿着棒球棍,站着,

東延看一眼他,覺得自己的心都是痛的!

太不值了,

太不值,

看看他帶着那樣大的氣夯向的也不是前擋風玻璃,為什麽,舍不得傷子牛呀!

可這個爛表子呢!

“哎呀!老子真是看錯人了!”東延狠狠再一跺腳,單手叉腰垂下了頭,心裏還不是一直在叫。子牛,你真屎糊住了心嗎,看不出。千歲已經為了你都掏心掏肺地不成人樣了嗎……

車開出大概兩站路遠吧,停了,

子牛打開車門要下車,學謹拍了拍她的胳膊“你留下,我下去。注意安全。”說完,沒有耽擱,打開副駕門下去了。子牛靠在駕駛位上,垂眼看他攔了輛的士,走了。這才始終憋着的一口氣,慢慢舒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剛才那一舉有多傷千歲,

今天,對子牛而言還不是非常不平靜的一天,

她得知謝華得了艾滋,命不久矣,

謝華求學謹娶她,求自己一直陪伴着她……

子牛擡起手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哭也哭過了,情緒該釋放的,也釋放了,事已至此,她有自己的主見。

如今她最過不得是謝華,遂了她最後這點心願,子牛心甘情願,這是她作為渣天使的私心;

于公,作為警察的子牛,她不會忘記自己的工作使命,案子需要她接近學謹,學謹那位同學已然是她切入案情的唯一入口……

所以,于公于私而言,她都該幹脆點拿出态度來,

今天這樣對千歲……叫他由心地恨上自己也好,

子牛悲哀地想,難道最後把他這樣夾裏夾生地拖成第二個易翹,恨裏又牽挂着,想斷又斷不了?……還是完完全全地恨上比較好,我也只有在“全恨”的氛圍裏才活得下去……

子牛開車回去了北舞,

頭疼起來,估計哭狠了的緣故。她還是找了家車行修GL350的前引擎蓋兒。錢她是不會出的,這又不是她的車。給了店主學謹的電話。

然後步行走回宿舍,

維亞跟着她問“社會實踐怎麽樣?帥哥昨天來領走了你的書,不說你還得幾天麽……”原來他們扯得這個理由給她請的幾天假呀。子牛也沒細說,渾渾噩噩點頭“提前結束了,食堂還有飯麽,”她在洗碗。

她去食堂打來飯菜,末點兒了,飯菜都像剩的,

子牛也不在乎,坐在自己書桌下,小臺燈打着,慢慢吃。

維亞從背後看她,怎麽就覺得子牛特別孤寂特別孤寂,卻,扛着,再艱難,再不能忍受,也扛着……

“子牛,我覺得該有很多很多人愛你啊,怎麽你還是不快樂呢,”

子牛沒回頭,

“也許我沒有福氣吧。”

“不對,……我就覺得不對,”維亞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子牛還是沒回頭,

好像聽她嘆了口氣,

“也許,我還沒有長大吧……”

是的,

誰的成長都不可能一帆風順,

就算貴為六翼聖物,尚且如此,或者說,更甚。

何況,凡人。

千歲艱難一日還在繼續,

“千歲,”東延喊他,

他沒有拿棒球棍的手擡起搖了搖,走向車,

東延上去攔他,“我來開車吧。”

他看了眼他,點點頭。

全程,千歲靠在副駕駛位都看着車窗外,

東延想說什麽,好像也堵住了,他想痛罵子牛,卻又一個字罵不出來;他想安慰他,同樣滿腦子挑不出一個字來。勸他,算了,這娘們兒太渣,不值得?連他東延自己都那樣罵過她後,還想着明兒我得把她的書再給她拿回學校去,要不她怎麽上課!何況千歲!算了,算了,對子牛的為難就在,他們難道從一接觸她開始就不知道她渣嗎,她在他們面前掩飾過她的渣嗎!沒有。所以還是屬于自找。除非自己想通,還真賴不到那娘們兒一分一毫……

千歲走進她的病房,

坐在她的病床上,

兩腿吊着,

兩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

直至此時,他才願意承認,他搞不贏她,

子牛果然單純,

正因為單純,她能單純的做好事,也能單純的做壞事,

不像他們這些有着複雜人性的,

做好事的同時還在思考我為什麽要做好事,做壞事的時候還在思忖我做壞事為了什麽,

她多幹淨,

做了就做了,該做就做。

千歲歪倒在床上,眼前,發現了她一根頭發,千歲拿起來吹了下,發絲迎風飄展,潇潇灑灑,又乖巧地落下來。千歲輕笑,多像她,看似好掌握,其實,不知不覺裏,她已将你纏繞掌握……

發絲繞了一圈又一圈纏在了他的無名指上,千歲剛要閉眼,有人敲門,千歲眯眼看去,

“千歲,夫人叫你過去一下。”

☆、t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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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夫人看見兒子來,從靠枕上忙起了身朝他伸出一手,

千歲在床邊坐下,“媽。今天感覺怎麽樣。”

夫人還是看出兒子稍許疲憊感的,怎會不心疼,“媽拖累你了……”“哎喲,媽你這是說什麽話,”千歲把媽媽的手捉過來兩手握着,輕拍,“你好好養着,甭亂想,天也沒垮下來。”

謝華瞧着自己如此優秀的兒子,心着實軟了下,可,轉念一想,終究還是抵不住內心裏的私願,手緊緊一握兒子。“千歲,原諒媽媽。媽媽……”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想嫁給學謹,”

千歲手一頓,

轉頭看向她,“誰,”

“廖學謹。我不能總拖累你……”

千歲盯着她,

“他也同意?”

謝華這時候不敢看兒子,頭扭到一邊,她感覺兒子握着她手的手都在冒熱氣!點點頭,“我們不會張揚,等我出院了,就搬去法源寺住。子牛會陪着我……”“什麽?”兒子握她的手突然一緊,一燙!驚得謝華擡頭看他“我只是想叫一個人能專心照顧我,千歲,你還有你的人生,媽媽不想拖累你,學謹他也願意……”謝華以為兒子忌諱的是學謹娶她,

千歲看着她,

慢慢,慢慢,緊的手也松下來,再次拍了拍,

“好,既然是您的心願,我也願意成全,不過。有兩點,您得随我。一,總得過了父親的頭三月吧。”這,謝華輕輕點頭,“還有,我和子牛先把證領了,媽,我看您也是真心喜歡子牛,叫她以兒媳婦的身份陪在你身邊不更好。”這謝華更百分百不反對,擡起頭來,又激動得想落淚,“就是委屈了你,媽媽知道你并不是很喜歡子牛……”千歲微笑,“還好。”

出來了,

千歲臉色沉下來,

廖學謹啊廖學謹,你還真是不止一點的貪心吶,

娶了我媽得了仕途保障,還能利用我媽把子牛也牢牢捉在身側……

立在窗邊,千歲望着這蒼茫的黑……今夜的天空格外黑純,沒有星辰,沒有雲層,黑得正,黑得深切,一如他的心……

千歲掏出手機,停頓了一下,撥通了一人電話,

“易處麽,我是韓千歲,能見一面麽。”

易翹放下手,垂眼冷瞧着手機,是想不到,韓千歲會打來這個電話,幹嘛呢?……去了不就知道了。

兩位男神再次面對面,就在上午千歲招待鄧老太的那個茶軒。

“請坐,易處。”

“就喊我易翹吧。”

“也對,馬上該叫你易會長了。”千歲微笑。易翹落座,跷起腿,似笑非笑。千歲遞給他一支煙,“到了地方任職,是不是就要退掉軍職了。”易翹接過煙“當然不想退掉,畢竟當了小半輩子兵了。”也接過他遞過來的火。

千歲吸了一口,低頭彈煙灰的時候說,“我來幫你保這軍職吧,算上次……得罪了。”

易翹一笑,瞧上他,“你有話就直說吧。”

千歲煙按進煙缸,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我明天會帶子牛去領證。”

易翹猛吸一口!

不折不扣,這已是他最痛,因為,對此,他現在确實窮山盡水,

千歲到底勢比自己大,“七個證”的事還是被他發現了,青雲這幾天就是回去處理這件事,很不樂觀,都表示扛不住,上面給的壓力太大了……另六個證被注銷也就分分鐘,至此,他和子牛就是,真分開了……想到此,如何叫易翹不痛。否則,他會連鄧品如這條線都不放過,真叫那老太太為他去施壓?這是窮途末路了呀……

易翹不傻,他要帶子牛去注冊,現在基本上在手續上沒有障礙,随時去呀,何苦來這麽一遭,先找我談?說明他是有求于我呀!……別看易翹現在人坐得穩,心可不靜!他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這是他此時唯一和子牛不斷的機會了,一定要抓住!

既已挑明,易翹也不作了,他也按熄了煙,直切主題,

“軍職我要保,這是你該還我的。子牛,我更不會離,這是我的底線。”

千歲擡眼看他,

“她,你一人搞不定。”

易翹不輸,

“現在看來,你也搞不定。”

這對兩位神來說,是共同的殇痛,是的,誰也單獨搞不定她,那就唯有……

“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和她在武漢的另六個證,留好吧。她在北京,是我的。”

易翹終于舒出一口氣,千歲目前能做出這樣的讓步暫時也算能撫慰他的心了,至少,沒斷……

易翹擡眼看他,面無表情,

“那就說說現在你難在哪裏吧。”

哎,哎,哎!

先大嘆三聲吧,

學謹吶學謹,現在還真不知該如何評價你的威力了,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謝華的“非要嫁你”會炸出這個大隊形的整變!

炸得在子牛這條線上全“走投無路”的兩大王神竟然聯盟了!

子牛啊子牛,也只能對你無語,估計你自己都是糊湯蒙圈兒,搞不懂男人們到底圖啥了吧,

他們也是被你逼瘋,

你說就戶口本上多你一個名字的事兒,他們當底線當命一樣!……

只能說,渣天使的世界啊……不正常才是正常,正常了,反而不正常。

又是一個早晨,

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子牛的眼前亮了,陽光直照到她的床鋪上,照在她的身上,暖暖的,

子牛撐了個懶腰,起身,發了會兒呆,

想想昨日沖擊,想想昨日不順,好像,又不是那樣沖擊,那樣不順。嗯,按照自己的主見行進就是,這麽些年我背負這樣的渣命運不都過來了?看吧,她又積極向上了。所以說,舅舅每次跟她電話聯系,最後必定說“子牛還是長大了……”這是沒錯的,心态上,子牛不比小時好太多,挫折感越來越不會存久,鼓勵自己,她會長大,她會變好……

千歲的眼前也亮了,

他站在樹下,

聽見東延在她樓下大喊,“子牛!子牛!”

子牛露出了腦袋,頭發還散着,顯然才起床沒梳理,

睜着眼睛,又有點怕又有點不信任地,

東延卻露出大大的笑臉,揚了揚手裏的書“沒書你怎麽上課呀,快下來拿書!”

千歲微笑着轉頭走了,

是的,

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誰輸誰贏,誰說得準呢。

☆、t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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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打了,子牛班上還沒有下課,張承有點着急,背着手在後門聽了聽。

原來他們班上有位同學得了白血病,教導員在說捐款的事。

“子牛!”張承朝她招手。子牛正和維亞低頭說什麽,兩人同時擡頭看過去,維亞胳膊蹭了下她,“又是位帥哥,這類型的我喜歡。”子牛顧不上和她多說,忙走過去“是夫人……”張承點點頭,虛扶着她的背就往外走“夫人在外頭等你呢。”啊!這子牛可想不到。

上了車,謝華斜歪在靠背上,身上蓋着薄毯,“才下課呀,看把子牛熱的,水。”張承忙把車前的水遞給她,冰鎮的,看來早就為她備好。

“您怎麽來了。”子牛就擔心她的身體,

謝華擺擺手“無礙。以後我好點兒,再來你們學校逛逛,這裏環境還真不錯。”

張承開車,原來這一直等着,謝華都是一人在車上,難怪張承有點着急。

“有什麽事兒您給我打個電話,或者我一會兒去看您的時候……”

謝華握着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再次看向她,很懇切,“子牛,這事兒謝阿姨必須得親自來求你……向你求親,”

子牛一怔!

她卻兩手握着她的手更緊,“千歲上次已經向你求過婚。子牛,千歲是真心的,我們一家,都是真心的,你知道我一直都多麽盼望着你做我的兒媳婦……”

“謝阿姨……”子牛根本插不上話,謝華今天拖着病體出來好像就是要一鼓作氣,“子牛,就當可憐可憐謝阿姨好嗎,在我有生之年,聽你喊我一聲媽媽好嗎!”

這招兒,說起來還是千歲狠。

謝華“突襲”,直接“求着”彎路都不走的,直抵民政局!

子牛恨他有什麽用?現在他和廖學謹都明白一個道理:謝華是她的軟肋!子牛有性子,但是當前,當前韓政都沒出月的情形下。她再絕情也拒絕不了謝華的任何要求!……子牛做不到扭頭就走……

難道才脫離一段糾結的婚姻,又要跳進去?

在民政局一個偏廳,

擺明就是布置已好。空無一人,唯有兩位工作人員。

千歲站在那裏,兩手垂立,看上去,他人竟是一種茫然惶殇,怕她走,怕她走……

子牛多麽怨怒地看他一眼,這不是她所願,她當然知道這就是他的伎倆,他就是不放過她……

子牛手已經握成了拳,眼看就要掙脫謝華,謝華突然就要跪下去,“子牛!非要阿姨給你跪下嗎……”哭了出來。

簽了。

工作人員熟練地蓋章,熟練地往電腦裏輸送資料,

子牛都不知道他如何弄到的自己的這些真實證件,原來此時,工作證也能代替身份證,團員證都能代替戶口本……可是,重要麽?他無所不能,這樣的“逼婚”他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麽是他所不能……

子牛木然地坐那兒,謝華對她說了許多話,子牛全沒聽進去,倒是她起身要走時,“子牛,我先走了啊。”子牛擡頭點了點,她到底是病人……

人都走光了,

兩個工作人員也出去了,

千歲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陪着她木着,

兩本熱乎乎的結婚證千歲收着了,子牛一眼未看。

子牛起身走,

千歲後面跟。

子牛走進一間建行,從斜背的小包裏拿出一個存折,取號,等着叫號,取錢。

千歲陪她等着,

子牛取了錢,找前臺要了一只信封,包好折好放進小包裏。

出來時太陽大,她又沒戴墨鏡沒帶傘,盡找陰涼處走了,

沒地兒遮,再非走到大日頭下時,一把傘遮在了頭頂,

子牛往右,他往右,子牛往左,他往左,

終于惹煩了子牛“你滾!”她這是多些時積攢下來的委屈,吼得眼淚流,

千歲絕不退縮,抱住了她,聲音卻穩穩,“你看多少人在看,我們回家說,”子牛亂掙“混蛋!無賴!”千歲把她抱更緊,小聲“小心包裏的錢丢了,你可取了不少。”子牛多麽“無語望蒼天”之感,真是一圈下來沒力氣跟他鬧了,就是委屈,就是不順心,手緊緊揪着他肩頭的衣裳,悶着頭抽……她也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看,她丢不起這人。咳,想想撒,像韓千歲這樣的真人神,有多少會出現在這樣的街頭,還撐傘?……這一路,甚至有人尾随男神拍照信不信!

一輛銀灰途樂開過來停下來,千歲抱着她穩步上車,車快速駛離,這才帶走了多少人欣羨迷癡的目光……

車裏,

子牛坐他身上,仰着,還在哭,

開車的東延從後視鏡裏看她一眼,就開始叨,“有點良心好不好,就一點好不好,千歲為了你是不是把心肺都掏出來了?”

千歲就是給她抹淚,

子牛情緒也激動“掏心肺就這麽逼着人搞?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麽樣個人,你不罵我是個爛貨嗎,爛貨還要你掏心肺!”武漢話都飙出來了,同時也甩他給她抹淚的手,

千歲一直置身事外的,溫柔的,“掏,再爛也掏,诶,別動,紙黏眼睛上了,”

子牛真是服他了!哭得愈是委屈,東延還跟她吵,你一句我一句,千歲也不勸,就是算準了她一沒耐心二沒體力,不一會兒就偃旗息鼓,幹抽不流淚了,撅着嘴,千歲親一口,再親一口,

東延從後視鏡裏看着笑,

“奶奶,對不起好吧,我罵你是個爛貨,我更是個爛貨好不好,現在都是一家人了,以後任你打任你罵好吧。”

子牛越來越怏,神經病一樣,想起來又哭,“我的底都被掀出來了,還要我怎麽工作,”

千歲捧着她半邊臉,挨着小聲說“我還大嘴巴告訴所有人不成?媽都不知道,放心,你該怎樣怎樣,我要在你工作上插手一分一毫,你拿槍斃了我好吧,我知道我老婆是千年難得的女警,又會開車肯定槍法也準是不是,”

東延又開始叨叨“你他媽開車是真厲害,那小個角度愣叫你拐出去了……”

子牛手握拳還在捶他,嘟着的嘴早被他吻慘了,千歲深情說“我終于娶到你了,子牛,我終于娶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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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兒,你包餃子技術不錯嘛,牛姐教的?”

妮子如今在北大,這幾天她爺爺、爸爸都在京,她那一年難得“面着聖”的“叔兒”也在。周末一家人難得聚在京郊自家小莊園包頓餃子吃,她“叔兒”親自上陣,襯衣袖子一卷,手裏沾的都是面粉,還是帥得人神共憤!

易翹似乎沉默了下,接着還是淡笑“她哪會教我,她十指不沾洋蔥水的,這些東西端她跟前,她只管吃……對了,瞎叫十幾年了,我是你哥,哪兒來的叔兒,北大的高材生了,輩分還算不清楚?”

妮子咯咯笑“小時候那是瞎叫。後來牛姐來我家了,我一瞧。你就像她叔兒,我就随我牛姐輩分叫下去得了。叔兒,我這一扯大半年也沒見她了,你把牛姐也帶北京來玩玩撒!”

易翹一頓,突然放下面皮,莫名其妙來一句“好。”

“叔兒!”

妮子也納悶,她叔兒突然像丢了魂地向書房走去。

“二爺爺,二叔,”

二叔和父親正在書房品一幅虎圖,見易翹兩手沾着面粉就走進來,

“瞧這小子,洗個手呀,”二叔指着他笑。

易翹這才看看自己的手,卻沒在意,在沙發邊坐下,“我有件事兒想和你們說一下,”

二爺爺見他神情帶着淡淡的憂傷,忙從書桌後走到他對面沙發坐下,“翹兒啊,慢慢說。”自從他和子牛離了婚,又鬧了那大個眼子……易翹近段時間都很少跟他們打照面,見了面也是匆匆,他們根本無從和他好好談談,現在終于是願意說說了嗎……

易翹沾着面粉的十指輕輕交握,“二爺爺,二叔,我和子牛。其實沒離。”

“真的嗎!你們複了?”二爺爺驚喜叫,

易翹搖搖頭,“上次叫子牛簽的那份只是其中一個。我,我其實在七個區都辦了證,青雲給你們辦的只是江漢區那份,加上他當時就做了手腳,所以,基本上是沒離。”

“那就太好了!”二爺爺都一拍腿呀,老人家這高興的,嘴裏噼裏啪啦“易翹啊,你不知道,二爺爺這段時間心裏堵得多難受,子牛多好啊,要被姓彭的那家這樣就拆散了……哎呀,真是老天有眼!還有,翹兒啊,你這次真是長心眼了。”

二叔也是特別高興“那怎麽今天沒把子牛帶來,哎,二叔得當面給她道歉吶……”再一看易翹的神色,二叔些許了然了,和二爺爺互看一眼,“是不是子牛還……”

易翹的神色更傷了,頭稍扭一邊,指頭都揪一處了,“不怪她。”

二爺爺一下站起來“我去接!我相信子牛這孩子心不會這麽硬……”易翹擡頭,眼睛都紅了,二叔兒也忙起了身,“爸,爸,您別激動,我去接,我馬上就去,這事兒我糊塗辦的,我一定把她接來!”

好嘛,這聯了盟的兩妖孽連招數都用得一模一樣!“老人戰術”,百分百打她的軟肋。

子牛正在大教室和同學清點捐款的錢數,

“真不少。”

“是呀,看來還是得發動。”

“子牛,你捐的最多。”

一直默默不吭聲的子牛這才澀澀有點反應,擡了下頭。

“你們當子牛多有錢,這她二三月的生活費,”維亞瞧她一眼,手裏紮着錢沒停,笑着,“我要是她,纏她的這些帥哥裏随便榨兩個出來,日子肯定比現在過得滋潤多。”

子牛耳根兒發紅,臊愧得很,

一,她并非善男信女,沒她說得那高潔,

再,她畢竟工作多年,卡裏有積蓄,多捐點出來也是應該,哪裏像維亞猜得這拮據。

這些又說不得,所以子牛只求這尴尬的時刻快過去,幸好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算把她解救出來。

一瞧號碼,子牛也是一頓,是二叔。

“二叔。”子牛接起,還是乖乖巧巧的聲音。

“子牛啊,你現在在哪裏,二叔過來接你好吧,你二爺爺現在也在北京,喏,妮子也在,就盼着見你一面……”

子牛為難,顯然這地步了,再和易翹的家人見面不好,子牛當然還是婉拒“二叔,不好意思,我現在确實有事……”卻話都沒說完,二叔搶着說“子牛,二爺爺就在邊上,他腿腳确實是不大方便了,要不你就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開車帶他去等。”這說的!都是算準子牛的善軟性子啊,旁邊還聽見妮子在喊“牛姐!你連我都不想見了?……”電話真轉到二爺爺手上,“子牛,聽見二爺爺說話了麽……”這下徹底推不掉了。

二叔放下手機,“她說在萬壽寺門口等。妮子和我一起去吧,你磨磨你牛姐。”

妮子指指她叔兒,“我一猜準就是你惹我牛姐生氣了,她明明在北京嘛,不過怎麽在萬壽寺?”

“她在北舞執行任務,你們別拆穿她。”這會兒易翹耳朵根兒紅,倒似比一般小夥子還臊得慌。

“哦,難怪,萬壽寺在北舞那邊嘛。太牛了,她在卧底?”

“跟你說別拆穿她!”二爺爺比易翹還急,

妮子框住老爸的肩頭假意躲爺爺,“瞧這老爺子急的,爸,我也考警察吧,瞧牛姐把警察這人生演繹的……”

“你還考警察,走步左右腿都邁不清楚……”二叔帶着妮子去接子牛了,該留下易翹在家心神不寧了 ……

一路上,子牛和妮子還是聊得親熱些,

妮子一見子牛就驚嘆“牛姐,你這逆生長太叫人羨慕了好不好!”

是呀,天天和她呆在一處的人可能感覺還不是這樣強烈,分開久了,陡一見她,就是這個強烈之感:這女孩兒長不大,只會越來越清純,越來越嬌嫩的模樣……

加上子牛現在頭發也長長了,此時她獨馬尾簡單盤在頭頂,一件小碎花連衣短褲,看上去就是學舞蹈的孩子,亭亭玉立,和妮子年歲又能相差多少呢!

話題也相近,子牛現在畢竟日日就和妮子這麽大的女孩兒呆在一處,什麽護膚呀明星呀緋聞呀……二叔就覺得把妮子帶來是真對了,子牛放松不少。

到了家,

妮子拉着子牛就往裏走,“爺爺,牛姐來了!你看現在牛姐看着比我還小,”

子牛拉她“別胡說……”

子牛突然不說話了,

易翹站在門廊下,

看着她兩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好緊張……

☆、t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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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牛,別怕他,來,陪二爺爺說會兒話。”

二爺爺親自下臺階來拉她的手腕,子牛尴尬地低頭跟着進去。

易翹就在門廊下的欄杆邊坐下。彎下腰,兩手肘擱膝蓋上,看着前方,神色茫然,說不上來的滋味……

他覺得就是度秒如年,

二爺爺從裏面出來時,易翹像彈簧一樣立即起身,望着二爺爺,

二爺爺嘆了口氣“我能幫你說的,都說了。你這孩子,你也有委屈呀,怎麽不當面跟她說呢,搞半天子牛都不知道你跳樓這件事?易翹,你要真想留住子牛的心。有些事你覺得扛着是爺們兒,在她看來這就是隔閡。你們不溝通,怎麽過得好日子……”

易翹頭扭一邊,臉臊得紅。

他和子牛間……雖說還真不是二爺爺這一兩句能說到點子上的,但是……易翹是從來沒把感情當回事的人,灑脫不羁,什麽情能牽絆得住他?遇見子牛,情感的起起伏伏,當玩樂,當征服,當敷衍,他逐漸看清自己的“情歸何處”還不是一路磕磕絆絆。易翹也是時至今日好像才明白:子牛才是今生對自己最大的考驗!為了她,易翹算真正“七情六欲”全滾一遍了,愛之深。竟“情最濃”時也能“驟然淡漠”,接着掙紮,在這樣揪心的“舍與得”間,他終究是沒放棄呀,他好像始終被內心最本真的一念牽着:我不能失去她……

易翹在苦澀回憶自己的情路時,屋裏獨坐的子牛何嘗沒一番驚悟,

聽到易翹與彭家恩怨,聽到他竟然跳樓!……再回想他和自己這一直以來的瓜葛着……

子牛不禁又想起那本《聖仙成就傳》提到的那段:

“同期惡傍身,

一惡亡,

餘惡皆叛亂,

對聖靈深惡痛絕,逆反心深。

此乃亡惡所累,

卻适聖靈判其忠心最佳時機,

若其自滅逆反心,忠惡也。可留之再養聖體;

不能自滅,無用也,可棄……”

王如安的死。造就了易翹對她的“逆反”,

看看現在,易翹對她可是始終糾纏,不離不棄……子牛鼻子發酸,他或許還真是我命裏一枚扯不斷的劫數……

接着,子牛不由又想起韓政的死,

同樣是陪伴她左右的一人逝去,為何“同期”的千歲、學謹包括朝二元都沒“逆反”呢?……子牛終是滑下淚,只能說明一點,韓政不是“真惡”,他勤勉一生,确實從未“行過惡”,韓政的死到底給自己的命運會帶來什麽,似乎還在那未知的文字裏隐藏着……

“子牛,”

直到易翹進來蹲到她跟前,子牛才發覺自己淚流滿面,

易翹抓住她的手,“子牛,我叫你傷心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段時間為什麽……”說得有點急。從進來看見她一人坐在沙發上,望着窗外流淚,易翹心裏一直繃着的一角就塌了,急的不知所措,急的好像忽然就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可一開口,還是沒有頭緒,急的腦門兒出汗,急的緊抓着她的手用額頭去碰,我該怎麽對你說呀,子牛,我不是個嘴拙的,可現在感覺說什麽都不及給你看我的心,我能把它挖出來給你看嗎,給你看看,我有多後悔,多自責,多疼,是我沒有珍惜你……

卻感覺,

子牛好像抽出一只手抱住了他的頭,低下頭,臉挨着,

“不怪你,易翹,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只能說,你這輩子遇見我太不幸了,你得遭多少罪啊……”

易翹突然擡頭,緊緊抱住她的腰,人都跪了下來,“子牛!我們沒離!我們永遠離不了的,我在武漢七個區辦了七個結婚證,子牛,我防着的,就是哪天我出意外,有人逼你和我離……子牛,我知道我是個混蛋,我這樣對你時好時壞的性子……子牛,你能相信我嗎,我,我就算在對你犯渾時,心,心不好受,我也恨自己……”非急的把易翹那點爺們兒淚潤在了眼眶,子牛才好玩兒,她也急了,本來她就覺得自己欺負了他,這要真把他弄哭了……子牛忙去捂他的眼睛“不準哭!你要真……我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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