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四個宿敵後第 56 章

之前趕路還不覺得,等狐星河清洗幹淨自己,轉頭才發現邬易烈跟個血人一樣,連頭發都被血液浸透得幹成一縷一縷的,衣服就沒一塊幹淨的地方。

邬易烈眉眼堅毅帶着凜冽的煞氣,此時看上去活似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兇神。自打邬易烈進入山林,山林裏的野獸早嗅氣息逃了個幹淨,連鳥叫蟲鳴聲都不曾聽見。

邬易烈聽到狐星河招呼他過去的聲音,盤坐在石板上的身影巋然不動,終究耐不住狐星河的軟磨硬泡,不耐煩地挑着半邊眉,大步向着狐星河走去。

狐星河正準備從潭水邊上起身,卻突然踩到潭邊上一塊軟滑的石子,整個人就跟條魚兒般“撲通”一聲滑入潭水中。

潭水邊上的石子長有苔藓,滑不溜秋,狐星河這一摔倒,不知是不是邬易烈的黴運起了作用,竟直接撲騰進潭水中間。

耳畔是嗡嗡水鳴,狐星河眼睛裏耳朵裏都灌了水,看不清東西南北,手裏也抓不東西,他灌了好大幾口水,嗆得整個肺部都在火辣辣的疼。

就在這時,狐星河感覺到一條健壯的手臂從自己胸前穿過,橫抱住自己,那手臂就像精鐵一般,牢固不可撼動,狐星河原本慌亂緊張的情緒竟然一下就平靜了,感覺說不出的安心。

等狐星河被拖到岸邊,他幹嘔着吐出好多水。衣裳頭發全被打濕,貼在身上,單薄的衣裳打濕後甚至能看清肉色,衣裳底下的風光一覽無遺。

狐星河用手抹去臉上的潭水,睫毛還帶着水意,濕漉漉的眼睛望向邬易烈,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嘴唇變成淡淡的粉色,有種無助的勾人的感覺。

邬易烈喉結滾動,落在狐星河的嘴唇上,他眼眸看不出情緒,只是更加深沉。他見到狐星河冷得身子在微顫,打橫抱起狐星河放在先前的石板上,又找來幹柴生了一堆火,無奈道:“你先把衣服烤幹,我自個兒去洗洗。”

狐星河乖乖點頭,睫毛如同蝶翼輕輕眨動,此時倒是說不出的乖巧聽話,這幅模樣看得邬易烈大感新奇,又有些心癢難耐。

邬易烈脫下衣服,露出精壯的蜜色上半身,肩部寬闊,腰部柔韌,一舉一動都蘊含着爆發力的美。

狐星河突然想到那累得眼皮都睜不開的晚上,臉一紅頓時轉移視線。

邬易烈整個身子沒入潭水中,他沖洗幹淨黑發,又用脫掉的衣裳擦拭着自己的身體,将身上的血液都擦洗幹淨,這才上岸走到狐星河邊上。

邬易烈這個不知恥的人,上岸時還光着上半身,像有意賣弄自己的身材一般。他黑色的頭發微微卷曲,披散在肩膀上,高眉深目的俊美五官有種野性而危險的感覺。

狐星河望着邬易烈還在滴水的褲子,想了想,從金剛镯中取出一套衣裳來:“這是我的衣服,你穿穿看或許能穿上。”

邬易烈接過衣服,手一抖将衣服抖開,在身上比劃一下,發現小得實在不能穿。邬易烈身材矯健精裝,又比狐星河高出許多,拿着狐星河的衣裳,就像拿着孩童的衣服般。

“穿不了。”

邬易烈将衣服丢還給狐星河,蹲坐在火堆邊上,神色平淡地烤着火。

狐星河收回衣裳,他身上正穿着一套嶄新的衣裳,只是沒有束發,長如海藻的黑發半幹不幹地披散在身後,有種天然的美麗。

他偏頭看着邬易烈,遲疑片刻道:“要不你把褲子脫了,我給你用樹枝插起來,挂這兒烤烤?”

邬易烈眼角微微抽搐,眸光落在狐星河身上,驀地就深沉起來,此時的狐星河有種脆弱可憐的美感,讓人簡直想将其壓在身下,讓他發出抽泣哭喊的求饒聲。

狐星和被邬易烈的視線看得有些心驚,忍不住往石板後縮了縮,卻被邬易烈用大掌鉗住腳踝,一點點拖回來。

邬易烈眼眸翻湧着沉沉黑雲,充斥着欲|念,沙啞着嗓子道:“本王想要了……”

……

狐星河不知道求饒多少次,然而邬易烈就像是一頭根本喂不飽的雄獅,不知将狐星河翻來覆去折騰了多少次,直到狐星河嗓子都啞了,連眼皮都睜不開時,邬易烈終于放過他。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等狐星河穿好衣裳,邬易烈的衣服也烤幹了,那匹黑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邬易烈直接橫抱起狐星河,騎上黑馬繼續趕路。

一輪紅色的暮日沉沉從西方的山頭墜下,天際最後一抹紅光消失,黑夜從四面八方襲來,天地間霎時間充滿肅殺的氣息。

這偏僻的路徑荒無人煙,靜寂無聲,連鳥鳴聲也不曾聽到。這樣的環境無端讓狐星河覺得心裏慌亂,他窩在邬易烈的懷抱中,耳邊傳來邬易烈強壯有力的心跳,手指抓緊邬易烈的衣襟。

這種感覺在途經一道峽谷時更加強烈。

邬易烈眉頭緊皺,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就連身底下的馬匹也躁動起來。

邬易烈沉聲道:“這道峽谷通過後就能趕上軍隊,眼下也只有這一條路。”

他用力一踢馬肚,馬兒嘶鳴一聲,仿佛黑夜中的一道閃電飛快向着峽谷沖去。

就在這時,夜色中一道如絲線般的銀光自下方一閃而過,黑色烈馬突然發出痛苦的嘶鳴聲,前蹄竟于半空中斷為兩半!

原來此地竟被人用銀絲布下陷阱,一旦有東西快速穿過,這些銀絲就會變成細長鋒利的刀将其切割開來。

之所以銀絲只割斷馬腿,是因為埋伏在此之人被下達命令,殺死邬易烈,不能傷狐星河一根寒毛。若是将銀絲布置在高處,這樣邬易烈雖然會死,但狐星河也會一同死掉。

狐星河被邬易烈抱着從馬背上滾落下去,有邬易烈的身體作為緩沖,狐星河并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邬易烈此時鋒芒盡顯,黑沉沉地眼眸被殺意占據,他轉頭看着狐星河,堅硬冷厲的臉龐閃過一絲不宜察覺的柔和,他對狐星河道:“一邊去好好呆着,這些人不會傷你,等本王解決完這些雜種。”

狐星河點頭。

這些埋伏在峽谷中的前鋒隊伍足足有三百人,他們輕騎快馬,連日連夜追趕,才能先狐星河與邬易烈一步在這裏做好埋伏。

箭矢如雨從高處射下,而後那些埋伏在此地的人從四面八方湧出,如同藏身在夜色中的狡詐豺狼,成團要将眼前孤身一人的雄獅蠶食。

這些人忽略掉狐星河,全部向着邬易烈沖去。狐星河眉頭微蹙,心裏為邬易烈擔憂起來。

邬易烈是很強,但是這三百人遠不同于一般的将士,他們訓練有素,配合得當,手段衆多,竟然硬生生拖延住邬易烈的行動。

此時邬易烈腳邊已堆積有數十具屍體,渾身被血液打濕,一張面容冷酷得近似兇神,甚至因為殺戮而隐隐有些興奮。他一手舉着長戟,一手拿着彎刀,長戟護身格擋,彎刀運轉如飛。銀芒一閃,又是一顆頭顱掉落。

這千挑萬選出來的三百人對抗邬易烈一人,竟漸漸地處在了下風。

這些人見勢不對,竟調轉苗頭,直奔狐星河而來,要将狐星河帶走。一人拉着狐星河的手腕拼命将狐星河朝着一處帶去,狐星河根本掙脫不了。

咻——

一道銀光破空而來,直接削飛那人的手臂,邬易烈殺出一條血路,來到狐星河身邊。這些死士全部向着邬易烈殺來,邬易烈的腳下血水彙聚成一片,屍體堆積。

邬易烈因為同時要照顧着狐星河,難免疏漏,被人刺中肩膀,腳步踉跄了一下。正是這一踉跄,有人直接突破長戟的防線,長劍向着邬易烈的胸口刺來!

若這一劍刺中,邬易烈必死!

邬易烈瞳孔微縮,突然一直被他護在懷中的狐星河反身用力抱住邬易烈的肩膀,用身體抵擋了這一擊。

狐星河當時臉色便煞白起來,疼痛得說不出話來,豆大的冷汗從額頭後背浸出。金剛镯最後一次護命的機會已經被狐星河用完,已經無法發揮作用,狐星河只能以身體硬抗。

這一次如果不是狐星河有意避開了心髒位置,只怕就要在這裏折損掉一條尾巴。

鮮血浸透狐星河的衣裳,打濕邬易烈的手掌。邬易烈抱住狐星河脆弱得随時會倒下的身體,滔天的殺意迸發出來。

他大吼一聲,直接用彎刀斬斷插在狐星河背上的長劍,眼中只剩下殺戮。

一個、兩個、十個、百個……

當最後一個人死在邬易烈的長戟之下,邬易烈體力也終于到達極限。

他用長戟支撐在地面,靠在長戟上劇烈地喘息,而後看上懷中的狐星河。

狐星河緊閉的眼眸在顫抖,臉色蒼白,連嘴唇也失了血色,一副痛苦至極的模樣。

邬易烈丢掉長戟,抱着狐星河坐在被鮮血打濕的地上,帶血的手摸向狐星河的臉頰。狐星河的臉不過巴掌大,邬易烈的大掌一個手就能将狐星河的臉蓋住。

邬易烈眼眸中的殺意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他用手指刮擦着狐星河的鼻尖,皺眉低聲道:“你傻不傻?”

邬易烈将狐星河整個人打橫抱在懷中,用手掌托着狐星河的後腦勺,讓狐星河的腦袋緊緊靠在自己肩膀上。他的手很用力,用力得青筋都鼓起來,同時又極其克制,小心翼翼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讓狐星河感覺到壓迫。

邬易烈靜靜坐着,身影被夜色籠罩,一雙眼眸卻亮得驚人。那雙勾勒着黑色線條,帶着野性的眸子此時竟有着說不出的溫柔。

那是一種冷硬的溫柔,是堅毅表皮包裹下的柔和。若只是匆匆一瞥,便只能看到外表的冷酷;若駐足停留,便會被那暗潮洶湧的情感驚訝,以至于沉溺其中,再也移不開眼睛。

邬易烈知道,即便他是一頭桀骜不馴的孤狼,狂傲不屑的雄獅,此時也為一人馴化。

他嘆氣,抱着狐星河的身體大步向峽谷外走去。

“人家都巴不得我死,偏偏你……”

邬易烈一直抱着狐星河出了峽谷,找到一處隐蔽的地方藏身。等他将狐星河輕輕放到地面上,邬易烈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他早已力竭,只是全憑借一股意志力在支撐,等将狐星河送到安全的位置,他終于扛不住暈厥過去。

而這時,狐星河眼皮顫動,被邬易烈倒下的動靜驚動,醒了過來。他見到倒下的邬易烈,頓時吃了一驚,還以為邬易烈已經死掉。直到摸到邬易烈心髒的跳動,這才松一口氣。

狐星河看上自己右胸口的位置,他的衣裳已經被湧出的血液浸濕,顯得駭人無比。他忍着疼痛,用靈力将身體裏的刀刃逼了出來。

“叮當。”

斷掉的刀刃掉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靈力的催動下,他的傷口在快速愈合。等到傷口愈合之後,狐星河終于有力氣扶起倒下的邬易烈。

他将邬易烈的外衣撕開,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只見邬易烈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痕,這些傷痕深可見骨,皮肉外翻,簡直慘不忍睹。

本來邬易烈可以不用受這麽嚴重的傷,但因為帶着狐星河,他的行動受到很大限制,所以才會受傷這麽嚴重。

狐星河顧不得自己身體的疲勞,催動靈力灌入邬易烈的身體,邬易烈身上的傷口在肉眼可見的愈合。等到狐星河手臂顫抖着,将最後的靈力灌入邬易烈身體,邬易烈身上的傷口終于愈合。邬易烈的眉頭也由緊皺變得舒展起來。

沒過多久,邬易烈蘇醒過來,第一時間找尋着狐星河的身影,見到狐星河,他這才松一口氣。

他靠在石壁上,姿态慵懶,一條修長健壯的手臂搭在曲着的那條腿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身子,才發現傷口已經全部愈合。邬易烈挑起半邊眉毛,沖着狐星河擡了擡下颌:“本王的傷是你治的?”

狐星河忍不住翻個白眼:“那不然還有誰?”

他因為靈力使用過度,此時的臉色格外蒼白,精致的眉眼帶着幾分虛弱,顯得格外可憐,連白眼也翻得有力無氣。

邬易烈皺眉,眼眸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帶着些別扭,側過臉道:“下次先顧好自己的身體,本王還沒虛弱到不治就要死的地步。”

狐星河其實很想說,你不治就真的死了。

不過他到底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他聽出邬易烈話語中別扭的關心,嘴角悄悄揚起。等邬易烈的眸光又看過來時,狐星河飛快收斂嘴角的笑意,再次沖着無意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過頭留給邬易烈一個後腦勺。

“過來。”

邬易烈招呼狐星河道。

狐星河并不搭理他。突然間,他感覺一雙健壯有力的手從背後攬住自己的腰肢,将自己整個人拖了過去,撞進一個滾燙的懷抱中。

邬易烈将頭抵在狐星河的脖頸處,就靠在狐星河的耳朵邊說話,氣息噴灑在狐星河耳邊,帶着灼熱的意味:“你真不該這麽快就治好我!”

狐星河耳朵被熱氣這麽一噴,半邊身子都麻了,他身子扭動着想要從邬易烈懷抱中鑽出去。邬易烈卻忽然拉住狐星河的手,帶着狐星河的手伸到背後,用力地按在一處。

狐星河身子一抖,差點想把手扔出去。他真的怕了這頭永遠吃不飽的野獸,活似八百年沒吃飯一般,嘗到了味道就不撒手了。

狐星河用力掐了邬易烈一把,惹得邬易烈“嘶”的一聲倒抽氣,但邬易烈反而更加興奮,從後面一口咬着狐星河的脖子。就在狐星河嗚咽時,脫掉了狐星河的上衣。

後背的刺青又一次暴露在邬易烈的眼前,那一大片占據整個背部的彼岸花開得慵懶,開得妖異,更是有一種奇特的吸引力,讓所有注意到這幅畫的人都離不開眼睛。

彼岸花的花杆一直延伸向下,一直延伸至腰部下面,邬易烈忽而眉目壓了壓,暴躁的情緒自雙眸浮現,他聲音沉沉問狐星河道:“這是誰給你刺的?”

狐星河的身子驀地僵硬,不知如何回話。

見狐星河這個模樣,邬易烈一瞬間了然,他聲音帶着一股子狠厲和殺氣,一個個名字地問着狐星河:“是紀昱?還是舒曲離?還是別人?”

他狠狠一口咬在狐星河的脖子上,讓狐星河仰着脖子,發出一聲長吟。狐星河眼角濕潤,一抹緋紅浮現,抗不過邬易烈的捉弄,招認道:“是舒曲離……”

身後的人不說話了,空氣卻仿佛突然凝滞,有種讓人心驚膽寒的壓抑。

狐星河感覺自己一下被邬易烈箍得死死的,邬易烈好似要将自己融為一體般,緊緊得抱住他,讓狐星河喘不過氣來。

身體毫無預兆地傳來強烈的感覺,狐星河眼眶更濕潤了,仰着脖子,眼眸微眯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感覺他整個人都要死了一般,在風浪中搖搖晃晃,找不到可以支撐的東西。

邬易烈有力的大掌握住狐星河的腰部,狠狠往下壓去,像一頭發狠的野獸,用着蠻力,他咬着狐星河的後頸。狐星河于是只能哭喊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意識朦胧中,狐星河聽到邬易烈充滿強烈占有欲的聲音:“記住,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

……

翌日。

稍作休整,狐星河與邬易烈繼續上路,穿過眼前的這條峽谷,離西峽關便已很近了。只要到了西峽關,邬易烈就可以游刃有餘的解決眼前的困境。

然而越接近西峽關,情形就更加兇險。峽谷中遭遇一次伏擊,想必到了峽谷外又避免不了一場厮殺。

邬易烈找來兩匹烈馬,這兩匹烈馬畏懼邬易烈身上的氣息,僵在原地根本不敢走動。在狐星河的安撫之下,這兩匹馬兒才勉強跑起來。

穿過峽谷,刺目的陽光照射在兩人身上,邬易烈眯着眼睛朝前方看去,在前方整齊地戰列着一支軍隊,這些身穿铠甲的将士在邬易烈于狐星河出現的一瞬間,視線集中在兩人身上。

狐星河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不過卻不是為自己擔心。邬易烈這邊任務已完成的差不多了,他随時可以離開,只是他卻不能看着邬易烈死在這裏。若是邬易烈死掉重新進入輪回,那他就前功盡棄了。

面對眼前的陣勢,邬易烈大笑,絲毫沒有畏懼,他眼眸只有昂然的戰意,沉聲道:“就讓我殺個痛快!”

軍隊中驅馬走出一人。

迎着刺目的光線,狐星河見到驅馬走出之人的面容。他的身影在陽光照射下,似乎發着光,耀眼得讓人睜不開雙目。

紀昱騎在白色的高頭大馬上,身披銀色铠甲,一張俊美冰冷的面容在見到狐星河的一瞬間,視線停頓,遙遙落在狐星河身上。

他對着邬易烈道:“放棄吧,我不可能讓你進入西峽關。”

邬易烈發出嘲諷的笑聲:“就憑你也能攔得住我?”

紀昱沉默片刻:“你或許能走,但你帶不走狐星河。”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邬易烈的臉色一下陰沉起來。在面對萬軍壓境的情形下,他的确沒辦法帶着狐星河做到全身而退。

只是,他怎麽可能放下狐星河?眼前即便是上萬人,十萬人,千萬人,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絕不可能放棄狐星河!

“嗚——”

悲壯的號角聲在西峽關外回蕩,帶着亘古不變的荒涼與滄桑。

紀昱的軍隊、之前被擊退的明國亂軍和炎國的軍隊都陷入疑惑之中,這并不是他們軍隊吹響的號角。

這時,三軍背後的西峽關城門大開,先一步到達西峽關的明國軍隊從西峽關中沖了出來。

邬易烈大笑,雙腿一踢馬腹便向着軍隊沖了過去。

大戰再一次爆發,就在邬易烈被将士包圍,殺得正酣時,被他守侯在身後的狐星河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邬易烈猛地回頭看去,便見到狐星河身下的軍馬飛快向着軍隊外面沖去。

一聲嘹亮的哨音穿透戰場的厮殺聲傳入狐星河的耳中,他身下的軍馬便是被這哨子聲音吸引,頭也不回地向着哨聲傳來的地方跑去。

狐星河伏在馬背上,盡力減少馬背的颠簸。

他擡起頭,被風吹得迷了眼睛,只見到前方一道穿着紅衣的身影。

是舒曲離。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