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四個宿敵後第 53 章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預警,這章很狗血!

“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狐星河嘆息,擡起頭顱遙望向虛空,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中:“我之所以下界,只為尋找一人。他因為心魔堕入輪回,在人界投胎轉世。我推算到他成為人間的帝王,下凡來尋他。”

“我接觸過炎帝,景帝,然而都不是我要尋找的人,故此我才來到你的身邊。”

邬易烈的目光沉沉,從狐星河開口便陷入一語不發的狀态,他下颌骨緊繃,整個人似一把出鞘的利劍,沉默時顯得既威嚴又嚴肅。

直覺告訴他,狐星河的說辭還有所隐瞞,不過邬易烈并沒有追問,他轉而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一點:“如何才能證明那個人是不是你要找的?”

狐星河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說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是氣息。”

邬易烈揚了揚眉,重複這兩個字:“氣息?”

如果真憑借氣息就能判定出來,狐星河只需要聞上一聞就能找出他要找的人,又何必在炎帝與景帝身邊待上這麽久,甚至一直以狐貍的形态待在他身邊。

狐星河沉默片刻,尴尬地從嘴裏吐出一句話:“是動情時的氣息。”

狐星河幹巴巴解釋道:“只有動情時的氣息最為濃烈,所以才能分辨出來……”

這當然是狐星河瞎編的,編出這麽無恥的話非狐星河的本意。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狐星河完全是兵行險招,成的話說不定能讓邬易烈對他動心,不成很可能徹底失去接近邬易烈的機會。

如此冒進的手段,放在平時狐星河是絕不會使用。但眼下舒曲離已經得知狐星河的身份,很快紀昱說不定也會知道。若他們找來勢必會讓事情失控,影響狐星河的計劃,留給狐星河的時間并不多。

說完這句話,狐星河擡眸定定看着邬易烈。

邬易烈是心性極為堅毅之人,即便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此刻卻被狐星河的話語說得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

小狐貍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難道?

邬易烈腦海中又浮現出昨夜那一幕,驀地明白過來,昨夜小狐貍就打算對自己動手,但沒能成功。

再看小狐貍的眼神,一雙瑩瑩的琥珀色眼眸正望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邬易烈的臉色變了變,他大步如風走到床榻邊上,一屁股坐下。臉色在青與黑之間來回變換,他閉眼沉聲道:“你讓本王想想。”

想什麽?邬易烈的心竟因為狐星河的話而有些煩亂起來,又覺得荒謬至極。他竟然在認真思考要不要獻身的事情!

邬易烈從不近女色,只覺生來便該如此,周圍沒有一人能引起他的興趣。但不知為何,想到昨夜那個煙霧缭繞的夢境,邬易烈咂摸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如何能保證他就是狐星河要找的人?

萬一這沒良心的狐貍事後發現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一拍屁股一走了之怎麽辦?

邬易烈這麽一想,只覺得更加郁悶,他為什麽要思考這件事情,還要擔心自己被人使用之後就抛棄!

心裏煩躁,心裏憋着一團火氣撒不出來,邬易烈一睜眼就想要從帳篷中出去,擺脫掉這件奇怪的事情。

他一睜開眼皮,便見到帳篷中又起白色煙霧,頓時眼角微微抽搐。

再一看案幾上,火紅色的小狐貍已經不見。從邬易烈前方的煙霧中走出一人來。

狐星河穿着紅色單薄的紗衣從白色水霧中緩緩走出,紅衣半遮半掩披在狐星河身上,腰間一根系帶松散,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膚。

狐星河便以這種姿态走到邬易烈跟前,半跪在邬易烈腳邊。他下巴擱在邬易烈的腿上,擡頭仰望着邬易烈,眸子裏便滿滿的都是邬易烈的倒影。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邬易烈刀削似的鋒利颌骨,滾動的喉結,蜜色充滿野性的肌膚。

狐星河聲音幽幽:“你為何看都不看我一眼?是不是不敢?”

“我不敢?”邬易烈嗤笑,直接低下頭對上狐星河琥珀色的眼眸,伸出幹燥的手掌鉗住狐星河小巧的下巴。

只是這一看便被晃了神,活似被眼前這妖孽攝住了魂魄,勾得眼睛也不眨一下了。

狐星河的黑發間不知何時多出一對火紅色毛茸茸的耳朵,九條紅色蓬松的狐貍尾巴從單薄的紗衣下伸了出來,輕輕掃動着。其中一條尾巴勾住邬易烈的如磐石堅硬的腿,用柔和的力道攀岩向上,想要讓眼前的頑石軟下心腸。

邬易烈的眼眸裏驀地多出深沉濃烈的情緒,翻湧着要占據整個眼眸,仿佛被困在籠子裏的兇獸般咆哮着想要掙脫出來。

邬易烈的心底關着一只恐怖的野獸,如今這野獸就要被他放出來了。

狐星河被邬易烈注視得有些害怕,忍不住向後縮了下身子,而這個舉動卻好似刺激到邬易烈一般,原本還算自控平靜的邬易烈直接抓住狐星河的手腕,将狐星河拉扯起來。

邬易烈将狐星河按在床榻上,俯身下去,兩人之間相隔不到兩個拳頭的距離。

狐星河甚至能感受到邬易烈心髒的有力跳動。

兩人就這樣靜靜對視片刻,邬易烈忽然起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撩開帳篷,身影消失在狐星河眼前。

狐星河坐起來,揉搓着被邬易烈握得紅腫的手腕,緩緩吐出口氣。

結果并沒有太壞,最起碼邬易烈對他不是沒有感覺。

只要邬易烈不排斥他在身邊,狐星河就有機會。

看樣子邬易烈今晚上是不會回帳篷來了,狐星河重新變為狐貍的形态,鑽入了被窩中。

等到半夜時,他感覺到一個火熱的身子擠進了被窩,直接搶占他一半多的地盤。非但如此,那人還将狐星河抄入懷中,當枕頭一樣抱得死死的,呼呼大睡起來。

狐星河第二日艱難地從邬易烈的懷抱中掙脫,抱怨道:“你怎麽大半夜進帳篷來?”

邬易烈還在半睡半醒,聽見狐星河說話,眼皮也沒擡,又将狐星河抱了進去,咕哝道:“我不睡帳篷睡哪兒?”

後面兩日,舒曲離又邀請邬易烈前去,而狐星河卻說什麽也不願意去了,他情願一個人待在帳篷裏。

狐星河說不去邬易烈便也由得他不去。他此時一想到舒曲離看向狐星河的目光,便嫌惡地皺了皺眉,從心底感到一陣不快,連帶着舒曲離這個名字也極端厭惡起來。

邬易烈走後狐星河便一個人在軍營中游蕩,看着這些士兵在井然有序的操練,頗覺得煩悶無趣。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想要翻越外面的栅欄,潛入邬易烈的軍營裏面,此時巡邏的侍衛正好從這裏離開,這一處剛好處于無人值守的狀态。

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栅欄外翻進,狐星河悄然隐匿身形跟在那人後面,想看看這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就看到潛入的此人四處摸索躲避着,而後潛入了邬易烈的帳篷中。片刻後那人從帳篷中走出來,又從軍營中悄然無聲地逃了出去。

狐星河進入帳篷中,見到案幾上放着一卷羊皮信。羊皮信上入目的第一句話便是“阿狐,親啓”。

這是舒曲離的字,狐星河一眼便認了出來。

上面的字體清瘦有力,凜冽鋒芒從字跡中透出來,一看便是舒曲離的字跡。

舒曲離專門派人來給他送信?

狐星河變出人形,拾起那封信閱讀起來,讀完整封信之後冷冷一笑。舒曲離這是在威脅他呢,用将他身份暴露給景帝作為威脅,讓狐星河夜半去軍營外五裏的那條河邊相見。

狐星河不知道舒曲離用意是什麽,但不得不說舒曲離實在是太了解他的心思,他的确不願意讓紀昱知道他現在的身份。而舒曲離正是抓住狐星河此時的顧慮,讓狐星河不得不去。

等到夜半,狐星河從邬易烈的懷中爬出,對邬易烈使用了一點靈力,讓邬易烈能夠沉眠到早上不會中途清醒。

做完這一切,狐星河便從軍營中溜出,趕赴與舒曲離約定的地點。

月光下,一彎河流蜿蜒向遠方,似一條銀色的絲帶絲,波光粼粼,将河的這岸與對岸分割。

河邊的水草豐茂,長及人的小腿部。舒曲離早早就等候在河邊,他似乎是站了很久,衣裳的下擺都被草露打濕。河邊彌漫着淡淡的水霧,舒曲離的身影在水霧中顯得有些朦胧,又有些寂寥。

他遠遠就看到那只火紅色的狐貍,眼眸一霎那間便被那火紅狐貍填滿,他凜冽的眉眼于此時柔和,美豔得如同水妖一般。

狐星河躍至離舒曲離兩米的距離,變換出人形,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在寧靜月光下,比蜿蜒的河流還要迷人,靜靜看着舒曲離,咬唇問道:“你讓我來這裏是為什麽?”

舒曲離被狐星河這一聲冷言冷語刺中,嘴角的笑意僵硬,精致的眉眼劃過一絲受傷的痕跡,他的眼眸烏黑,仿若要将狐星河整個身影攝入眸中:“我想你了不行麽,阿狐……”

最後兩個字喚得既輕又深情,似乎怕驚擾了狐星河一般。這兩個字萦繞在心裏,舌尖,不知被舒曲離喚了多少遍,話語中的情誼與執着,如綿綿的細針一般早已深深紮進他的骨子裏。

面對舒曲離的情誼,狐星河不忍卻又不得不拒絕,他轉過身終是決絕道:“舒曲離,我希望你明白,我們之間的情誼在你把我送回景國時,就已經徹底斷了。我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你也不用再來找我,下一次即便是你威脅我我也不會再來了。”

身後始終沒傳來舒曲離的聲音,狐星河卻覺得空氣都仿若凝滞了,他不再遲疑,狠下心來要走。卻突然聽到匕首刺進肉裏的聲音。

“撕拉”一聲,打破深夜的沉靜。

狐星河瞳孔微縮,一下轉過身向舒曲離看去。舒曲離手中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泛着的森冷光芒,打在舒曲離的脖頸和側臉,匕首刺進舒曲離的腹部,鮮血立刻打濕舒曲離的紅色長袍。

狐星河大驚失色,匆忙上前扶住舒曲離搖搖欲墜的身體,咬牙怒斥道:“你瘋了麽,舒曲離!”

舒曲離卻笑起來,他眉目舒展,這些日子從未有哪一刻笑得這般痛快灑脫,他眼眸幽深帶着一絲奇異的亮光,帶血的手緊緊握住狐星河的肩膀:“我賭對了,你果然還是在意我的。”

狐星河氣得要命,恨不能就把舒曲離一個人扔在這裏,懶得管他的死活。

他四處望去,卻見到周圍根本就沒人,舒曲離是一個人來的,若他此刻把舒曲離抛棄在這裏,舒曲離真的會死。

狐星河忙把舒曲離平躺放在地上,要替舒曲離把匕首取出來。然而舒曲離卻擡手制止了狐星河的動作,在狐星河詫異的目光中,又将匕首刺得狠了一些。

他對狐星河道:“答應我一個要求。”

狐星河氣得眼眸燃起一簇火焰:“你又威脅我!”

舒曲離嫣紅的嘴唇勾起,聲音帶上幾分沙啞:“想你了,阿狐。”

他拉着狐星河的手往下,讓狐星河觸碰到一處堅硬,狐星河猛地瞪大眸子,羞惱到臉頰都快滴血:“看樣子你真的是瘋了!”

舒曲離道:“是,我是瘋了,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他狹長眼眸微眯,染上些許瘋狂,眼底的執着如濃墨翻湧,帶着是不罷休的決絕。

狐星河按住舒曲離的肩膀,将舒曲離腹部的匕首抽出。舒曲離悶哼一聲,鮮血霎時從腹部湧出。狐星河立馬将手貼在舒曲離的腹部,為舒曲離灌輸靈力治療傷口。

然而舒曲離卻一點不老實地擡手扯開了狐星河的腰帶,他不顧自己的傷口,猛地翻轉身體将狐星河壓在身下,一雙眸子跳動着黑色的火焰。

血腥味與河邊的泥土潮濕的味道交織在一起,讓人頭頂發昏。

舒曲離緊緊扣着狐星河的肩膀,一聲一聲叫着狐星河的名字,伴随着兩人肢體的摩擦溫度在逐漸攀升,連空氣都變得濕熱起來。

露水打濕衣裳,打濕了狐星河的黑發。幾縷黑發粘在狐星河白皙潮濕的臉頰,狐星河只能仰着脖頸咬着嘴唇,時不時洩露一絲聲音。

眼角的潮紅落在舒曲離眼中,成了最好的勾動人欲|念的迷香。狐星河越隐忍退讓,舒曲離就越發變本加厲。

而後舒曲離又将狐星河翻過來,露出狐星河整片背部,大片豔麗的彼岸花在月光下妖異的開放着。豔麗的紅與雪一般的白交織成一副讓人移不開眼的畫卷。

汗水一顆顆滴落在畫上,每一滴汗都讓狐星河微微戰栗。他仿若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承受着越來越猛烈的風浪,在最後一個浪頭襲來,狐星河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吟,累得連擡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狐星河卻全身僵硬起來,一道冷厲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像是摻了冰碴子一般,讓狐星河整個人都陷入極度的寒冷之中。

隔着茂盛的水草,狐星河遠遠望見一匹俊逸的黑馬。黑馬之上騎着一個高眉深目,面容俊美帶着幾分野性的男人,那個男人望着狐星河,厚薄适中的嘴唇勾起,似嘲諷的一笑。

他雙腿踢在馬路上,驅馬上前,那道清晰的嗤笑聲傳入狐星河耳中:“本王還以為你大半夜幹什麽來了,原來是與人有約。”

狐星河的一顆心沉入谷底。

而舒曲離依舊緊緊扣着狐星河的手,他将狐星河擋得嚴嚴實實,自己不緊不慢地穿好衣裳,單薄的身影活似水裏的豔鬼一般,他的眉眼極凜冽,帶着一股殺氣,與邬易烈針鋒相對:“邬易烈,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今夜一過,你就不再是明國的帝王了。”

他的話語意味深長,看想邬易烈的身後。

只見邬易烈的軍營駐紮處火光沖天,似照亮天空,遠在五裏外都能看到那亮徹一方的光亮。

邬易烈不為所動,手中的長戟卻已瞄準舒曲離,随時準備投擲而來。

邬易烈的聲音冷沉淡漠:“那又如何,我随時可以殺了你,你在我眼中譬如蝼蟻一般。”

就在這時,舒曲離的軍隊已趕到距離舒曲離兩百米的距離,将邬易烈團團圍在其中。

邬易烈就像一頭困獸被困在其中,又像是被狼群圍攻的雄獅,一雙線條分明的濃黑雙眸帶着不屑,睥睨着所有人:“誰能攔我?”

邬易烈一雙如虎豹的眼眸早已瞄準舒曲離的身影,手中的長戟如黑夜中一道銀色的閃電,劃破黑夜,帶着破空之聲向着舒曲離的心髒刺去。

而就在這時,舒曲離卻猛地被人推到一旁,狐星河取代舒曲離的位置,替舒曲離挨了這一長戟的攻擊。

刺目的白光再一次從狐星河身上爆發出來,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閉上眼睛。

邬易烈死死盯着狐星河的身影,腦海中像是有什麽片段飛快湧出,他身體比意識更快一步,駕馭着黑色寶駒穿越阻攔的人群向着狐星河沖去。

邬易烈扯住狐星河的手腕,将狐星河整個人提到馬上,而後取出腰間彎刀,壓着狐星河俯身在馬背上,用彎刀殺出一條血路來,載着狐星河揚長而去。

舒曲離雙目近乎充血,指甲掐進肉裏,他忽而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液來:“邬易烈……邬易烈!把寡人的阿狐還給我……”

風聲在狐星河耳邊呼嘯,狐星河四肢無力,被馬背颠簸的渾身疼痛,但他強忍着不發出一句聲音,忍得臉色蒼白,額頭滲出汗水來。

強烈的羞恥感沖昏狐星河的頭腦,他迷迷糊糊中絕望地想到。

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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