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花暗柳第 54 章 ☆、青天摘明月(六)

杜衡接過那七張紙,故意向我這邊靠攏了一些,方便我也能看的清楚,杜衡一張一張的翻着,有的用寫的,有的用畫的,至于寫了些什麽,畫了些什麽,捆綁、吊打、撕咬、蠟燭……我還是當做沒有看見的好。

杜衡卻看得認真,看到第四張時,他眼睛一亮,那上是用寫的:“草民這主顧姓鄭,是一名商人,他喜歡XX的時候咬我,還非得咬破皮,喝到血才算,有時他喝多了會連咬下的皮肉和着血一并吃下,雖然每回服侍他都很遭罪,但是他過後會給我上好的金瘡藥,還給我很多金銀……”

杜衡一拍桌子,大喝一聲,“鄭商戶!”

姓鄭的那商戶一個激靈,趕忙跳出一步,跪倒在杜衡面前,“大老爺!草民冤枉啊!”

“我還沒審你,你就開始喊冤枉,莫非你心裏有鬼!”

“老爺,草民什麽都沒做啊!求青天大老爺明辨!”那鄭商戶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虐花大盜吧!說!這麽大個妓院還滿足不了你嗎?為什麽要去禍害良家婦女!”

“大老爺!草民從沒禍害過良家婦女啊!草民也不可能是虐花大盜啊!”

“怎麽不可能,你的這一嗜好跟那虐花大盜的作案手段一樣都是喜歡啃食,來人,把他給我押回刑部大牢!”

誰知那鄭商戶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掙紮着沖杜衡大罵起來,“你們這幫子狗官!占了我的家財不說還要把我趕盡殺絕,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死了以後,我賺的那些銀子上都有我的亡魂,誰敢碰那些銀子,我就找誰索命!狗官!你這麽小就學做狗官,長大了不怕真的變成一條狗!你最好放了我,否則,我必定會回來找你索命……”這個鄭商戶如果不是演技太好,就是真的被逼到絕路了……

這時,寫這些字的那個□□也着急的跪到杜衡身邊,“青天大老爺,鄭老爺,不,這個姓鄭的雖然愛好殘暴了點,但絕不是為非作歹之人啊!更何況他是個瘸子,走路都走不穩,如何去采花啊?”

“什麽?他是個瘸子?”

“是呀!大老爺!不信您瞧他的左腿!”

杜衡讓人撩起他的左腿的褲腳,那那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腿,明明是一個六七歲孩子的腿……怪不得他之前用跳的,而不是用走的,杜衡一瞧,愣了一下,揮手讓人把他放了。

誰知那鄭商戶一得自由又跪到了杜衡身邊,“大老爺,如今草民知道您不是為了草民的家財,您是真的想捉拿兇手的好官……”

“咳咳……少拍馬屁!你還有什麽事要說啊!”杜衡對怕馬溜須這一套也很受用,臉上明顯帶着得意的表情。

“大老爺英明,草民的确有事要說,小的要告狀兵部侍郎鄭天奇,他雖然跟我同姓鄭,可他卻是個人面獸心,貪得無厭的卑劣之徒,他利用職務之便,搶我家財……”

“行了!行了!你的事我記下了,明天一早你去大理寺交一份告狀書,将鄭天奇的卑劣行跡記錄清楚,此事我自會查明!”

“謝大老爺!謝大老爺!您真是為民辦案的大好官啊……”

“停停停!你退下吧!別妨礙爺辦案!”

那鄭商戶樂呵呵的退下了,我倒是有些不解,“杜衡,你不是到京兆伊那裏任職了嗎?怎麽還能摻合大理寺的事?”

杜衡一聽就急眼了,“你不說我還忘了找你算賬,你給我介紹的那是什麽職位啊?捕快一名!你看我這樣的怎麽去當捕快,你也不怕我被綁架了!幸好馬騰慧眼識英,舉薦我去了大理寺,要不我杜衡怕是沒有出頭之日了!”說完就轉身去查看那前四人的傷口,不再理我。

我心裏暗暗嘀咕,學習斷案從捕快做起不是正常的步驟嗎?還有,馬騰竟然‘慧眼識英’舉薦他去了大理寺?馬騰真的沒長雞眼?

杜衡查看完才放心,又接着看剩下的三張紙,直到看到最後一張,他才略微吃驚的看向跪在最西邊的一個小倌,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也向他看去,剛才沒注意他,現在仔細一看,那小倌皮膚白嫩的都能掐出水來,頭發烏黑發亮,像上好的蠶絲緞子,五官精致俊秀,眼睛不畫而黑,眼角狹長上揚,妖嬈無比,但那驚慌失措的神情又讓他顯得楚楚可憐,窄肩細腰,紅色蜀錦的袍子胡亂的穿在身上,寬松肥大,更顯的他身材纖細嬌弱,他覺察到我和杜衡都在看他,整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如風中搖曳的彼岸花。

真是一朵比女人還美的嬌花呀!不愧是白書黎看上的……我在心裏暗暗思量,很想看看書黎現在是什麽表情,是不忍,是冷漠,還是玩味?但還是忍住了,我目視前方,眼珠子斜都沒斜一下。

杜衡冷哼一聲,“就你這副吓破膽的模樣還敢說是自己喜歡被人虐待,你的主顧是因為你再三請求才虐待你的?”

那小倌抖的更厲害,頭伏的更低,但語氣卻是肯定,“是的,大人,的确是小的喜歡……喜歡這麽玩……白公子,白公子他是被逼無奈……”說完他擡頭偷偷朝書黎的方向瞄了一眼,再低頭時,表情更加堅定,好像視死如歸一般。

“既然你這麽好這一口,我就讓你玩個痛快,城外駐守着五十萬大軍,個個如狼似虎,特別是見了像你這麽撩人的……”杜衡故意放慢語速,聽的那小倌面色慘白,跪都跪不穩了,杜衡離開座位,蹲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就支持不住,坐倒在地上了,杜衡笑了笑,“不用緊張,他們一準能好好心疼你,我也會告訴他們悠着點玩,別玩壞了,至少也得玩個十年八年,一下子就玩壞了怎麽讓你痛快……”

“行了!”書黎放下手中的酒杯,此時那小倌歪坐在了地上,雙手硬撐着才沒趴下,書黎上前将他扶起來,摟在懷裏,面無表情的看着杜衡說:“你竟敢這樣吓唬我的美人!我看在蓮兒的份上,這次就不與你計較,我也累了,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說道這裏,他打了個哈欠,看了我一眼,“蓮兒,你慢慢玩!”說完,就要摟着那小倌向外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恍然想起那年秋天,我問他,“你以後不會……那個吧!”他生氣地打斷我:“胡說!我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為何變成這樣?我只是離開幾個月而已……

杜衡忙攔着他,“你可以走,但走之前必須讓我檢查一下你這美人身上的傷勢!”

書黎将懷中的可人兒推到杜衡身上,杜衡差點沒扶住,兩人踉踉跄跄一起撞到了牆上,書黎毫不在意,“青兒,讓他檢查,快查完服侍我回去休息。”

青兒趕忙站好,連連跟杜衡道歉,“大人,草民并非有意冒犯,請大人恕罪!”

杜衡擺擺手,“行了,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那個叫青兒的小倌眼神左右游弋,雙手抓着衣襟,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杜衡一甩袖子,“怎麽?還要爺我親自幫你脫嗎?”

“不……不是……”

“那就快點,爺沒時間跟你耗着,小心把你丢到軍營裏去!”

小倌一嘚瑟,貝齒咬住下唇,白嫩的雙手緩緩扯開衣襟,漏出裏面細嫩如羊脂玉般的脖頸和肩膀,後面幾個跪着的嫖客還有一些士兵眼睛都直了,更有甚者嘴角流出了口水都不知道,再往下脫直到衣服完全被脫掉,美好的想象完全被打破,漏出觸目驚心的傷口,那些傷口不似鞭打,不似燙傷,更像不規則的啃食,傷口又大又深,血水卻不像普通傷口那樣瘋狂的向外流,應該是用特殊的藥物處理過了吧。

這屋子裏燒了地爐,溫暖如夏天,怪不得這個小倌不像別人那樣薄紗覆體,反而穿厚實細密的蜀錦,顏色還是鮮紅,原來是要遮掩身上的傷口。

杜衡沖到書黎面前,“你怎麽解釋,這些傷口跟那‘虐花大盜’在受害者身上留下的一模一樣!”

“我不需要解釋!這件事……你最好也不要管!”書黎嘴角輕揚,幫青兒整理了一下衣服,摟着他轉身走了。

杜衡還想攔着他,被我叫住了,“杜衡,回來吧!你以為你們能攔的住他?他剛才肯過來也只是想看看是誰擾了他的美夢而已!”

不知是否因為書黎聽見了我說的話,我看見他行走的身子微微一頓。

杜衡聽了我的話,沒有再追,轉身氣憤的對我說:“肯定就是他,你還要向着他?”

“不是我要向着他,是你能打過他還是我能打過他?你若有本事能找到充足的證據并拿他歸案你就盡管去,如今你只看到了青兒身上的傷口就斷定他是虐花大盜未免草率,況且青兒又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了,你又如何定他的罪?”

作者有話要說: 額……寫到這裏的時候,考慮下一章改反擊了,但老娘裸奔慣了,反擊的計謀還沒想好!

郁悶ing,畫了一張草紙把繁雜的關系整理了一下,争取弄出點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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