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寵第 49 章

偶爾一次的主動,猶如天雷勾動地火。

整夜的給予,換來第二天的腰酸腿軟,意識恍惚。

沈靜姝感覺自己就像是只樹袋熊,被陸時晏抱去浴室洗漱,又抱去餐廳吃飯。

好在李阿姨很有眼力見,做好飯就縮進保姆間,堅決不出來當電燈泡,打擾小夫妻久違的濃情蜜意。

才滿月的小奶貓有點不懂人類這種行為,見陸時晏抱着沈靜姝離開餐桌,蹦蹦跳跳跟在陸時晏的身後,朝着他喵喵叫。

沈靜姝從男人懷裏探出個腦袋,有氣無力看着小白:“它是餓了麽?”

陸時晏淡淡瞥了眼:“大概擔心我欺負你。”

沈靜姝:“……?”

陸時晏低下頭,似笑非笑地對小白道:“別擔心,不會欺負她,會好好愛她。”

忽然聽到他口中蹦出“愛”,沈靜姝怔忪一瞬,但也很清楚,這是他說的不正經話——

愛,做愛的那個愛。

她重新将臉埋進他懷中,臉頰發燙,掐了下他腰間的肉:“你跟貓貓亂說什麽呢。”

“好,不跟它說這些。”

陸時晏将她抱回卧室,見小奶貓也要跟進來,他稍稍用拖鞋将它挪到門外,一本正經道:“你還小,少兒不宜。”

小奶貓睜着一藍一綠的漂亮圓眼:“喵嗚?”

卧室門啪嗒被關上,小奶貓被拒之門外。

沈靜姝哭笑不得,瑩潤黑眸看向他:“人幹事?”

陸時晏走到床邊,将她放下,卻沒起身,再次覆身壓了上去,咬着她泛紅的耳尖,啞聲低語:“偶爾當回衣冠禽獸也不錯。”

直到夜幕降臨,卧室裏才消停下來。

兩人依偎在床邊,打開投影,準備放部電影看。

新上映的電影爛片紮堆,想挑部溫情脈脈的愛情電影,一水兒的青春傷痛文學,不是堕胎劈腿,就是車禍失憶和癌症。

挑了10分鐘都沒挑好,最後看到經典重映《泰坦尼克號》,也懶得再挑,直接點了播放。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電影緩緩播放,沈靜姝神色嬌慵地靠在陸時晏懷中,輕聲道:“我明天想去望月古鎮一趟,有東西落在那裏,趁現在閑着正好取回來。”

陸時晏長指勾着她一縷烏發,漫不經心把玩,“什麽東西?”

沈靜姝道:“之前在那演出,在一家泥人店訂了泥人。”

“泥人?”

“嗯,捏的挺好看的。”

陸時晏也沒多問,朝床頭櫃的方向伸出手,摸過一旁的手機,單手發起消息來。

沈靜姝只當他知道這件事情了,繼續看着電影。

當電影男主角Jack賭贏了船票,笑容恣意地拿着行李沖向豪華游輪時,陸時晏才放下手機,重新攬住她的肩,低聲道:“我陪你一起去。”

沈靜姝愣了下,詫異擡眸看他:“今天你就沒去公司,明天你還翹班呀?”

陸時晏好笑地回望她:“調整行程安排而已,不算翹班。”

沈靜姝:“……”

好吧,反正公司是他家的,他愛去不去,也沒人開除他。

“也有挺久沒出去玩了,這回就當短途游。”陸時晏捏了捏她的耳垂:“在古鎮住兩日,怎麽樣?”

沈靜姝略擡起眼,漆黑卧室裏光影變幻,模糊了她眸底的諱莫如深。

片刻後,她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嗯,好。”

之後,兩個人都沒說話,安心看着電影。

看到Jack從浮冰漂泊的海平面一點點往下陷時,沈靜姝心情也不自覺沉重。

最後rose得救了,帶着那枚昂貴的海洋之心,開啓新的生活,結了婚,有了後代,健健康康活到百歲……

而泰坦尼克號上的那段愛情,她曾經摯愛的男人,就如沉沒在海底的游輪一樣,永遠藏匿在她的心中,藏匿在過往的歲月裏。

她盯着大屏幕裏的場景愣神時,身側的男人低眸在看她。

少傾,她也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黑眸透着疑惑:“你看我做什麽?”

陸時晏:“看你會不會哭。”

沈靜姝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是看這個,眨了眨漂亮的黑眸,她輕聲道:“沒哭。”

陸時晏:“不感動?”

沈靜姝:“感動,但我流淚阈值蠻高的……或許換部講親情的電影,我應該會掉眼淚。”

陸時晏輕抿了下唇,沒再提流眼淚這茬。

電影放到尾聲,響起席琳·迪翁那首經典的《My Heart Will Go On》,缱绻悠揚的女聲唱着:“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 you,I feel you,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

沈靜姝聽着歌,緩聲道;“國內那些經典愛情故事,不是大團圓的結局,就是一人死了,另外一個以命相随,雙雙斃命,比如《梁祝》《孔雀東南飛》;當然,也有一死一活的,大都是女的為愛死了,男的雖悲傷,卻依舊活着,像楊貴妃和唐明皇,林黛玉和賈寶玉……”

陸時晏斂眸,靜靜聽她說。

“生死相随的愛情,的确很叫人感動。但我也聽過一句話,說愛情這東西就像鬼,人人都聽說過,但沒人遇到過。”

沈靜姝看着滾動演職人員名單的黑色屏幕,眸光清亮:“我覺得這部電影挺好的,女主沒有停滞不前,更沒有随着愛人去死,她繼續過着她的人生,更精彩的人生……愛情雖然珍貴,可一個人的生命裏,不單單只有愛情這一樣。”

聽完這段觀後感,陸時晏輕撫着她的發,嗓音溫和,“這部電影偏現實向,故事是故事,現實是現實,這世上離異喪偶的人群不少,九成九都是熬過悲傷,繼續生活……”

“據我觀察,大部分離異喪偶的男人,都會很快找到新歡,反之,女性空窗期更長,再婚的比率也更低。”

“……”

短暫沉默後,男人低聲道:“我不會。”

沈靜姝微愣,旋即從他懷中擡頭,微仰起臉看他:“……?”

陸時晏垂下眼,對上她清淩淩的視線:“不會找新歡,也不會再婚。”

他的目光太過認真,這般低頭凝視她,深情的如一灘月光,叫人不可控的沉溺其中。

沈靜姝心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亂糟糟的發悶。

或許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應該去相信,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話實在太具有蠱惑性……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陸時晏願意當個花花公子,就憑他這外表和眼神,足以騙到一大批小姑娘前赴後繼,義無反顧。

“陸時晏,如果我們……”

她抿了下紅唇,語調故作輕松:“我們離婚……”

話還沒說完,男人以指封緘她的唇,壓低眉眼:“不會。”

沈靜姝眸光輕閃,伸手挪開他的手指:“假設一下。”

“不可能的假設,讨論起來毫無意義”

“……”

“看個愛情電影,倒叫你胡思亂想了?”男人屈指,輕敲下她的額頭:“早知道就看恐怖電影,讓你躲在我懷裏,抱着我嗷嗷叫。”

沈靜姝擡手捂着額頭,咕哝道:“我才不會嗷嗷叫,我膽子沒那麽小……”

上大學那會兒,郁璐拉着她看恐怖片,都是郁璐躲在她懷裏嗷嗷大喊着“瑪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阿卡蹦”。

陸時晏看她捂着額頭:“敲疼了?”

沈靜姝:“……沒。”

他撥開她的手:“我揉揉。”

長指輕揉,在光線黯淡的卧室裏,他看向她的眼神逐漸不太清白。

“別,明天還要去古鎮,要早起……”

“明天你在車上睡。”

纖細的手腕被拽了回來,男人嗓音磁沉的誘哄着,淺灰色絲質被子掉落在地。

翌日,清晨。

沈靜姝躺在寬敞的轎車後座,睡得天昏地暗。

再次睜開眼,離望月古鎮還剩十八公裏。

“睡醒了?”陸時晏擰開瓷白色保溫杯,遞給她。

沈靜姝接過,看着男人眉宇間的神清氣爽,心底不由犯嘀咕,明明是他一直出力,他真不累的嗎?真是見了鬼。

保溫杯裏泡着枸杞菊花,飄出的水霧帶着幽幽的清香。

喝了一大口,她就将杯子收起,拿出手機玩。

剛打開微博,竟然又在熱搜上看到郁璐的名字,原來是她上了一部新綜藝——

前不久,郁璐那部《拜托了,将軍大人!》播完,雖然劇組窮、服化道很随意,劇情也有一些槽點,但矮子堆裏拔高個,整體的劇情邏輯還在線,倒是收獲不少自來水,豆莢網開分有7.2,一句話,都靠同行襯托。

郁璐作為劇中女二,外形甜美可愛,再加上人設加分和公司給買的熱搜,漸漸也收獲了一些粉絲,有了點小熱度。

而這檔名為《無限大冒險》的綜藝,作為番茄臺最新推出的一檔重磅綜藝,原本盛傳要邀請的最後一位嘉賓是楚晴。

可今天官方宣布的最後一位嘉賓,竟然是有“小楚晴”之稱的郁璐。

楚晴的粉絲頓時炸開了鍋,郁璐那才攢的一點粉絲,哪裏是楚晴粉絲的對手,毫無抵抗之力,超話都被楚晴粉絲占領了。

這些網絡上的是是非非,沈靜姝搞不清楚,她只知道,郁璐那老鼠膽子,竟然上這種恐怖主題的綜藝,豈不是要随身攜帶速效救心丸?

她退出微博,找到郁璐的頭像,發了消息過去。

靜女其姝:「你不要命啦?萬一吓出病來怎麽辦?」

不一會兒,郁璐回複道:「可他們給的太多了!!!」

靜女其姝:「………」

一只小鹿:「開個玩笑啦,主要是這個綜藝機會很寶貴!其他五個嘉賓,不是影帝,就是當紅流量,要不是凱麗姐和這部綜藝的導演有交情,我個十八線小糊咖哪裏配上這樣的節目!這機會就像天上掉餡餅,此時不沖,更待何時?」

靜女其姝:「你經紀人不知道你膽子小嗎?萬一你在節目上吓哭了……」

一只小鹿:「我已經開始練膽了!」

一只小鹿:「照片/」

沈靜姝點開那張照片一看,好嘛,ipad屏幕裏放着日式恐怖片,周圍擺着一片紅豔豔的小國旗。

她輕敲屏幕,回複:「抱拳/抱拳/」

一只小鹿:「不說了,我繼續練膽去,争取上節目不哭。」

靜女其姝:「拭目以待。」

擔心歸擔心,這檔綜藝倒莫名叫她想看。

又玩了會兒手機,轎車到達望月古鎮。

春去夏來,上回來時,古鎮周圍花草樹木才綻放新芽,一片嫩綠鮮妍,現下已是炎炎盛夏,樹木蒼翠,花朵嬌豔,雖有另外一番美麗,但沈靜姝還是覺得春日的古鎮最美。

古鎮內大都是民宿和客棧,環境條件都比較一般,而陸時晏對床品的要求很高,所以王秘書安排的住宿,是古鎮外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兩人先去酒店房間放行李,中午日頭毒辣,沈靜姝也懶得出門,陸時晏安排酒店送餐到房間。

簡單吃過一頓午飯,開着空調,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四點,太陽偏西,光線也弱了許多。

沈靜姝換了條煙紫色改良款旗袍裙,在浴室鏡前挽發。

陸時晏身着淺色襯衫,斜靠在門邊看她,清隽眉宇如畫,因着這姿勢多了幾分慵懶。

沈靜姝知道他在看她,拿木簪挽好頭發後,回頭看他:“怎麽樣?”

“好像有點歪。”

他站直身子,朝她走去,“我幫你。”

還沒等沈靜姝反應,他就擡手,抽出她發間的木簪。

沈靜姝微怔:“你…你會嗎?”

“試試看。”

他扶正她的肩膀,讓她站平在鏡前,他就立于她的身後,寬大的掌心捧住她柔順烏黑的發。

身後是男人輕柔的動作,浴室鏡子倒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沈靜姝一米六五的身高,對于南方女孩子來說,這個身高并不算矮。

可鏡子裏的男人無論是身高,還是身形,都比她多出一大截,将她襯得嬌小玲珑一只。

她看着鏡子,此刻,身後的男人頭顱低垂,神情認真地替她挽着發。

鏡前燈帶白光朦胧,兩人都沒說話,安靜的空氣裏飄着淡淡檸檬香薰的清新氣味。

她垂眸,他挽發,無端有種相濡以沫、歲月靜好的溫馨,時光仿佛都慢了下來。

沈靜姝心間忽然生出一絲不舍。

要是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但她也清楚,這是她的奢望。

“好了。”

清冽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她回過神,稍稍偏過頭,照了下鏡子,挽得很不錯。

“你竟然真的會挽發。”她語氣中透着詫異,側眸看他:“之前學過?”

陸時晏黑眸輕眯:“是,我之前學過,給別的女人挽過,才這麽順手。”

沈靜姝錯愕看向他,兩秒後,又垂下眼,淡淡哦了聲。

她這反應,叫陸時晏濃眉擰起,掌心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掰過身,“就哦一聲?”

沈靜姝的腰抵着冷硬的盥洗臺,仰臉看向身前的男人,烏眸輕動:“那,我再誇你一句?”

陸時晏俯下身,試圖從她臉上尋到一絲吃醋不悅的痕跡,可她面色如常,半點看不出端倪。

他眉心皺起,忽然低頭,咬了下她的嘴角。

“唔……”沈靜姝呆住,捂着微疼的嘴角,水眸透着埋怨與驚訝:“你怎麽咬人!”

陸時晏語氣淡淡:“誰叫你這麽好騙,我說什麽你信什麽,也不多問一句。”

沈靜姝:“……?”

按在她肩頭的手松開,男人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沒給別人挽過發,你是第一個。這樣簡單的步驟,看一遍就會了,很難麽?”

也不等沈靜姝答,他轉身走出浴室:“收拾好了就出門。”

傍晚的望月古鎮,霞光連綿,褪去正午的熱意,有溫和的微風輕拂。

古鎮不大,鱗次栉比的店鋪都沿着望月河兩側發展,沈靜姝循着記憶,找到那家鬧中取靜的泥人小院子。

老板一見到沈靜姝,就認出她來,畢竟這樣氣質溫婉的江南美人,見過一面就叫人難忘:“小姑娘,你可算來了,你那三個泥人都放在我倉庫裏快兩月了,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沈靜姝客氣笑道:“沒忘,之前是有事耽誤了。”

“沒忘就好,沒忘就好。”老板說着,又打量着她身旁俊美不凡的男人,不由誇贊:“哎喲,這就是你老公吧,本人比照片還要帥一百倍呢,你們倆站在一起可真是般配極了。”

陸時晏眉梢微揚:“你見過我照片?”

“嗯吶,你老婆在我這定了三個泥人,給你也捏了一個。”老板笑呵呵道:“兩位稍等,我這就進屋去取。”

老板掀起淺木色竹簾,轉身進了後院。

陸時晏不緊不慢打量着店內風雅的環境,視線落在沈靜姝臉上:“你給我也定了個泥人?”

沈靜姝莫名有點不好意思,略一颔首:“想着沒怎麽送過你禮物,就讓店主也給你捏了個。”

陸時晏沒再出聲,眼底浮現淡淡的愉意。

不一會兒,店主就拿着一個紙盒子出來,放在長桌上,“小姑娘,你來驗驗貨。”

“嗯。”

沈靜姝走上前,将盒子打開,裏面是用舊報紙塞得嚴嚴實實的三個小泥人。

小泥人都捏成Q版的五頭身,發型、容貌特征和身上的衣服,都畫得栩栩如生。

沈奶奶那個泥人,是一頭花白的頭發,穿着件黛藍色的老式旗袍,鼻梁上還架着一副老花眼鏡,笑眸彎彎,和藹和親。

沈靜姝一看就不由鼻酸,又想起奶奶在世的模樣。

将奶奶的小泥人放下,她又拿起陸時晏那個,遞給他:“看,這是你的。”

男款的小泥人,看得出店主用心做了,一襲黑色西裝,打着漂亮的領結,墨黑色的眼睛,還有那薄薄的微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又Q又帥。

陸時晏接過那個泥人,仔細看了會兒,舉在掌心,問沈靜姝:“像嗎?”

沈靜姝擡頭看去,只見那小泥人嘴角輕翹,陸時晏此刻也噙着一抹淺笑——

“像。”

她點頭,又誠實的補充一句:“不過它更可愛。”

陸時晏彎了彎眉梢,沒反駁,伸手拿起沈靜姝的Q版小泥人。

小小的泥人黑發齊肩,穿着件白色蕾絲連衣裙,笑眸彎彎,手中還拎着個草編款的小花包,嘴巴用粉色顏料畫成一道彎,甜美溫婉。

陸時晏看了看泥人,又看了看沈靜姝,眼底笑意更深:“泥人很可愛。”

稍作停頓,他低下頭,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低語:“但你更可愛。”

耳廓拂過男人說話的氣息,她耳尖都不禁發燙。

老板在一旁看到小倆口親密甜蜜的模樣,笑吟吟的想,年輕真好啊。

從泥人店出來,倆人也不着急回去,踏着傍晚霞光,慢悠悠逛古鎮。

找了家小店吃了頓家常菜,夜幕降臨,古鎮的燈光也依次亮起。

夜色裏的古鎮是另一種柔媚的美。

游客們在青石板的長廊上閑逛,還有坐着烏篷船游覽古鎮的。

見沈靜姝走的有些累了,陸時晏牽着她,包了一艘船。

清風朗月,茶香糕甜,小舢板在靜谧流淌的望月河裏劃啊劃,撩碎一片月色波光。

沈靜姝和陸時晏坐在船頭,隔着張小茶桌相對,穿過一座又一座古老的橋。

晚風清涼,耳邊是悠揚的國風小調,惬意又悠閑。

“這裏夜景挺不錯的。”陸時晏道。

沈靜姝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上次來,我就這樣覺着了。”

那一回,她還想着,若是有機會的話,就跟他一起同游望月古鎮。

如今,願望也算實現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拎起茶壺,他倒了杯茉莉花茶,遞到她面前:“你若是喜歡這裏,回頭我讓人看看有什麽臨河風景好的小院出售,我們買下來,好好布置,以後閑暇,能到這邊偷得浮生半日閑。”

“有錢真好,說買房就買房。”沈靜姝端起面前的茉莉花茶,語氣聽不出情緒。

普通人工作幾十年才能買到一套房,他只用輕飄飄一句話,輕易就能得到。

也難怪在陸家人眼中,她成天忙忙碌碌,就賺那麽點錢,簡直是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清風徐徐,一曲《無錫景》也唱到尾聲。

忽然間,沈靜姝放下手中瓷杯,看向對座清俊高大的男人:“陸時晏。”

陸時晏掀起眼簾:“嗯?”

搭在膝上的手指揪住煙紫色湖绉旗袍,她眼波顫動,嗓音低柔:“我們……我們離婚吧。”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