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四個宿敵後第 49 章

“其實……”

狐星河在仰望明月之後,又低下頭來,偏過頭不去看舒曲離的眼睛,害怕被舒曲離看穿他的僞裝。

舒曲離這個人內心多疑,心眼兒又多,偏偏還長了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要想在他面前撒謊瞞過去,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狐星河偏頭垂眸,月光打在他的側臉頰上,他的半張側臉隐藏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輕輕顫動,此情此景倒真叫狐星河裝出幾分真切的悲傷來。

狐星河道:“其實你和我本是天界的仙人,我們彼此相戀,是天界人人羨慕的一對仙侶。”

狐星河心道,是仙人沒錯,只不過彼此相厭,是天界人人都知道的一對宿敵。

舒曲離聽聞此言,精致修長的眼眸一時間微微眯起。

狐星河凄怆道:“但誰知後來,你竟然因為心魔而陷入沉眠,元神投胎轉世成人,落入凡塵。我為了尋你,一同跌落凡塵,幾經輾轉,終于回到你的身邊。”

舒曲離在月光下顯得有些過分殷紅的嘴唇抿緊,臉上露出狐疑之色。

狐星河背過身去,只用單薄發抖的背影對着舒曲離,林間的寒風刮過,吹亂狐星河披散的黑發,狐星河聲音悠悠伴随着林間的風傳過來。

“我曾以為能與你幸福的在人間度過這一世,但世事難料陰差陽錯,我們最終還是因為誤解而分開,唉!”

狐星河長嘆一口氣:“總之,我就要回到天界了,我在人界的時間已到。所以你不用尋我,等你在人界的壽命将至時,我自會來接你回到天界。”

“沙沙”,是腳步踩在落葉上的聲音。

聲音從狐星河的後方傳來,是舒曲離的腳步聲,很輕很慢,像是怕驚擾到眼前之人。

狐星河整個脊背都緊繃起來,他能感覺到舒曲離将貼近而未貼近,由此傳來的一種無形的觸感。這樣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他麻意直傳到天靈蓋,整個身子都麻了。

他不動聲色,伸出手一狠心在自己腿上的細嫩處狠狠掐了兩把,那精準的疼痛差點讓狐星河直接一嗓子嚎出來。眼淚霎時從淚腺中飙出,讓狐星河眼淚直接滾落在臉頰。

舒曲離的聲音從狐星河背後傳來,語氣幽幽,帶着一股子陰冷的決絕,如同一把淬毒的彎刀,又帶着深入骨子裏的纏綿情誼,癡癡道:“阿狐,若是真的死了就能再見你,等我醒了我便來找你好不好?”

他不再自稱寡人,在狐星河面前他甘願放下身份,只為懇求狐星河能回來。

狐星河心裏一驚,自然知道舒曲離說的不是假話,他是個做事情向來沒有什麽顧忌的人,也沒有什麽在意的事情。

看似随意的人,卻在狐星河身上較了真,把所有的在意都傾注在了狐星河身上,如同一條緊緊纏繞着自己獵物的毒蛇,哪怕死掉都不肯放開自己的獵物。這份滲透到骨髓裏的執着讓人心驚!

只要狐星河說是,讓他當場把心髒剖出來給狐星河,舒曲離只怕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狐星河真擔心舒曲離就這麽變成鬼來找他,他忙轉過身,用一張帶淚的臉仰頭望着舒曲離。

他對上舒曲離的眼睛,驀地被震驚了一下。

那雙眼睛裏面翻湧着無邊無際的黑雲,像是要把狐星河整個人都吞卷其中。

狐星河愣一下之後,幹巴巴道:“還不到時候……”

舒曲離伸出冰涼的手指,一點一點擦拭着狐星河臉上的淚水,輕輕地嘆了口氣:“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我真的一刻也不能忍受你不在身邊的日子了……”

狐星河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總不能說,要等到你們四個轉世身都愛上他,同時願意為他而死的時候吧。

因此狐星河只能道:“時候到了,我會來找你的。”

他的身影一點一點淡去,變得越來越通透,舒曲離甚至能透過狐星河的身影,看到狐星河身後的景物。

舒曲離突然如同洶湧浪潮中的溺水之人,失去最後一根浮木,心中湧現出無限的慌亂。

他緊緊抱住狐星河的身影,手卻從狐星河的身影中穿出,不知不覺已是滿臉淚水。

狐星河對舒曲離道:“我就要回天界去了,你不要來找我。”

再不消失,狐星河總覺得自己就要露餡兒了。

他想着自己總得留下一個取信舒曲離的物件兒,于是便憑空一抓,手中多了一枚黑色蓮子狀的黑丸。狐星河将這枚黑丸放入舒曲離掌心。

舒曲離認得這枚“黑色蓮子”,當日立冬宴會上,狐星河曾将這枚黑丸生長出的昙花送給舒曲離,還曾言,“昙花不謝,情誼永存”。

“這顆昙花種子便是我曾送你的那顆,如今我走了,昙花自然凋謝重新變為種子,等到花再度開放時,便是我回來之時。”

狐星河說完這句話,便如泡沫一般,化作星星點點的銀色光芒,消失在月華下。

舒曲離從夢中驚醒,他突然感覺掌心捏着什麽東西,他的心猛地一縮,手竟是不受控制的跳動了兩下,仿佛被掌心的東西燙到。接着,他死死捏緊掌心,一雙眸子凝望着狐星河已經消失的方位,從齒縫裏艱難地擠出字來:“好,我等你。”

他的目光幽深,黑雲翻湧:“若是你失信,那我上窮九天,下至黃泉,都要把你挖出來!”

……

解決完舒曲離這邊之後,狐星河又飛快入了紀昱的夢中,他擔心紀昱也和舒曲離一樣派人來找他,索性也一并托夢給紀昱。

紀昱醒來之後,發現他已經身在王城。

自從七景城大敗之後,消息傳回王城,文武百官震驚,援軍十萬人,生存下來的人數卻不到兩萬人,慘敗!

而紀昱消失不見,更是給景國所有人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翳。若非那匹棗紅色的寶駒有靈性,硬是将昏迷不醒的紀昱帶回了王城,只怕景國很快就會陷入大亂之中。

紀昱醒來,發現一些身居要職的官員都守在他的身邊。他們見到紀昱蘇醒紛紛松了一口氣,有的甚至因為太過激動而流下淚來。但他們很快發現,紀昱的神情不對,眼眸中帶着幾分空茫。

自從醒來後,紀昱一直不曾說話。他身上的氣質變得更加冷沉,看上去更加不易接近,一雙眼眸像是落滿了霜雪,看人的時候簡直讓人涼到了心間。

過了一會兒,紀昱從空茫的狀态蘇醒過來,一雙冷淡的眸子掃過衆人。那些文武大臣想上前詢問紀昱,都被紀昱此時的神情打退。一時間紛紛嘆氣,從紀昱的屋子退出。

等到衆人都走後,紀昱冷冷清清的眼眸驀地被悲痛占滿,他下颌骨緊緊繃住,脖子的青筋在跳動。

他緩了半炷香時間,終于将這莫大的哀傷壓住,身為國君他身上有太多責任,總是不能輕易流露自己的感情。

等他走入大殿,環顧着衆人,聲音低沉帶着壓抑:“傳我令,所有戰死的士兵的家人減免賦稅三年。找到那些士兵的骨骸一同埋葬,萬不可讓那些抛頭顱灑熱血的将士們魂魄不能歸鄉。”

當紀昱說完這些話之後,無人反駁,都贊嘆起紀昱的仁德來。

而另一個消息也于一日前傳回景國,那是月國派使者送來的消息,月國國君終于從玄武神山修道回來,他認為明帝無道,答應與景國結盟的請求,決議發兵相助景國。

然而這個好消息卻并沒有使紀昱高興起來,他的情緒像是被人偷走,無論什麽事情都驚不起他情緒的波瀾。

直到最後,所有大臣都離開景帝的寝宮,紀昱喚來一人,他用力揉捏着眉心,眼底忽然湧出說不出的情緒來,後悔沉痛各種情緒交織,又被深深壓抑。

紀昱的聲音沙啞:“你帶着一對人去七景山東面尋找,一定要找到狐星河的身影。”

那人被紀昱話語中的執着驚到,當即領命退出了宮殿。

就在這時,紀昱突然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困倦,他眉頭一皺,只覺得這感覺似曾相識,他心裏閃過一絲想法,很快便順着這絲想法陷入沉眠。

就在紀昱入夢之後,他再次醒來。不過這次卻是以一種奇特的形态,他可以看到自己躺在床榻上的身體,而自己卻是以魂魄的狀态存在。

他正在他身處的宮殿中,就在這時,一人繞過屏風出現在紀昱的眼前。

紀昱看到那人時,一直冷冷清清的眼眸忽而就漫上洶湧的情緒,冰雪于剎那間消融,變成洶湧的波濤,将所有情緒席卷爆發。

紀昱走到狐星河身前,在狐星河都沒反應過來時,兩只手握住狐星河的肩膀,用力将狐星河嵌進自己的懷抱中,他的下巴擱在狐星河的頭頂,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星河,你為什麽不願意和我回來?”

他的聲音帶着壓抑的痛苦:“為什麽?”

紀昱的懷抱炙熱,狐星河甚至能感覺到紀昱強烈的心跳,因他的到來而加速跳動。狐星河有些觸動,不過他沒忘記這次來的目的,因此他退離紀昱的懷抱,對紀昱道:“你先聽我說,我不同你走是有原因的。”

紀昱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始終落在狐星河身上片刻不曾離開,他在等,等狐星河說出一個原因來。

狐星河深吸口氣,在身後捏緊拳頭為自己鼓了鼓氣,他低下頭片刻,再擡起頭時,已換上一副落寞惆悵的表情:“其實我是不得不離開。”

這第一句話便牢牢吸引紀昱的注意力,使得紀昱的眸光猛地銳利起來,握在狐星河肩膀的手收緊:“可是有人逼你?”

狐星河輕輕搖頭,別過臉,眼角恰到好處地流下一滴眼淚。

“說來你恐怕不信,其實你和我都是天上的上仙。你下凡歷劫投胎成人,而我為了追随你也下了凡,還失去記憶。”

紀昱的眼神只是微微閃過一絲錯愕。

狐星河接着道:“但我下凡畢竟沒有經過天界允許,我被天界的人發現,近日就要回到天界了。所以你不必來尋我,也找不到我的。”

狐星河說完這一切,偷偷瞥了眼紀昱的神情,卻見紀昱眉頭微蹙,對狐星河的說辭似乎并不感到驚訝,這讓狐星河反倒驚奇起來。

紀昱再次将狐星河擁入自己的懷中,他以前從未抱過狐星河,竟不知這擁抱的感覺是這般美好,讓他願意用盡全力去維護,根本舍不得放開。

紀昱的聲音帶着苦澀:“我早猜到你不是一般人,那一日,我記得我已經死了。心髒被長戟刺穿,根本就無法活下來,而我卻活下來了。你如今這樣一說,這件事情倒是能夠解釋了。”

狐星河沒想到紀昱會相信得如此之快,還自己替他補足了證據,讓狐星河接下來解釋的話都咽在了肚子裏。

紀昱道:“你說我也是天神,只是來下凡歷劫,如此說來,只要我死後就能回到天界與你在一起麽?”

如果你回到天界,确保恢複記憶之後不會對我動手的話……狐星河心想,畢竟他算是要足足騙人家四次感情。

想到這裏狐星河突然一陣心虛……

他怕紀昱也突發奇想和舒曲離一樣要自殺,便回應道:“等到歷劫結束,我就會來找你的。”

紀昱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眼底的最後一絲迷茫消失,他的聲音中多出許多堅定,像是所有無望的等待都找到了歸宿:“我會來找你,等我盡到自己所有的責任,我就會來找你。等我回來之後,你能給我一個機會麽,星河?”

紀昱深深地望着狐星河,像是要望進狐星河的內心,語氣卑微而虔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給我一個能陪在你身邊的機會。”

狐星河幾乎不敢直視紀昱的目光,在這樣的目光下所有的欺騙似乎都無處遁形,他閉上自己的眸子,睫毛顫動在眼底投下陰翳。

“嗯。”狐星河發出鼻音。

他的身影突然變淡,接着消失在紀昱的懷中。

而紀昱只是低頭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懷抱,卻從內心裏真正浮現出了期待。

只要狐星河沒拒絕他,再長遠的時間他都等得。

他只要把景國的事情都安排好,為景國找到一個合适的繼承人,他就可以去找狐星河了。

……

狐星河做完這兩件事情之後,耗費了大量的靈力,實在是有些疲憊不堪。

他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兩日沒去看過那個倒黴的天煞孤星了。

狐星河強撐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哀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的太過操勞了。

這一次的狐星河叼了一只野雞去找邬易烈,他趕到邬易烈的山洞外面,正巧見到邬易烈百無聊賴地在往火堆裏面投石子。

石子“咕咚”一聲砸進火坑,火紅色的塵埃便飛揚起來。邬易烈一條腿屈着一條腿直着,手臂搭在曲着的腿上,一雙如虎狼般勾勒着黑線的眼眸盯着眼前這團火,也不知看了多長時間。

興許是有些無聊了,邬易烈嘴裏罵了聲“驢糞蛋子”,把最後一顆石子丢進火坑,兩眼一翻,腦袋靠在山洞壁上發起呆來。

狐星河看得翻了一個白眼兒,故意弄出一些聲響,見到邬易烈銳利的目光嗖的一下看來,狐星河這才挺了挺胸脯,踏着輕盈的四足從草堆裏走了出來。

邬易烈的眸光再見到狐星河的一瞬間就亮了起來,他的腦袋也不靠着石壁,一下坐直起來,身子微微前傾,對着狐星河招了招手:“快過來,小狐貍!”

狐星河在心中冷哼一聲,卻是非常得意的,心道這倒黴鬼總算意識到自己的好了。

他一甩火紅色蓬松的狐貍尾巴,自持身份走到邬易烈一米外的位置,把口中的野雞放在地面上。

狐星河拿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瞧着邬易烈,雙足放在前面,尾巴在後方輕輕掃動,一副矜貴的模樣,看上去不像只山野的野狐貍,反倒像一個身份高貴的貴族。

這副模樣看得邬易烈一樂,他越發認為這只狐貍靈性十足,絕非是普通的狐貍。最讓邬易烈驚訝和滿意的一點是,這只紅毛狐貍這麽久了還沒被他克死。

要知道邬易烈身邊的東西,但凡是個活的,就沒有不倒黴的,有時候因為倒黴而死也是有的。

邬易烈拿眼睛一瞅地上的野雞,見到那只火紅色狐貍對着自己擡了擡頭,竟然很輕易地就領悟了狐貍的意思,大笑一聲,拿彎刀叉起地上的野雞,直接到外面将野雞處理了。

他處理得十分迅速,直接将野雞連毛帶皮剝掉,很快就處理幹淨。

在山洞中烤野雞的時候,烤雞的香氣散發出來,邬易烈看了那紅毛小狐貍一眼,驚奇地發現那紅毛小狐貍嘴邊的毛都有些濕潤,像是被口水打濕了。

邬易烈毫不客氣爆發出大笑聲,笑聲在山洞中回蕩,震得狐星河耳朵都有些發暈。

狐星河拿一雙圓溜溜的狐貍眼瞪着他,若不是想着邬易烈此時還正在替自己烤雞,狐星河早就一爪子撓上去了。

很快野雞烤好,邬易烈看了眼狐貍,這次倒沒有把這小狐貍當做普通的山野畜牲,直接把肉丢在地上喂食,而是特意去外面摘了片寬大的樹葉,把撕下的雞腿、雞翅都放在葉子上。

他一邊大口吃着烤雞肉,一邊注意着這只小狐貍。

他看到小狐貍腦袋微微點了點,像是對他的行為還算滿意,這才低下頭來用尖尖的嘴撕扯着雞肉。

眼前這點雞肉很快就被小狐貍啃光,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毛,這次倒是沒很快離去,反而挪到了火堆對面。他把尾巴盤在身前,小小的腦袋擱在尾巴上面,姿态看上去暖洋洋的,又有些疲憊。

邬易烈将啃完的雞骨頭丢出山洞,又收拾起小狐貍啃得那堆骨頭來。那堆骨頭實在啃得幹淨極了,上面連一絲肉都不剩,讓邬易烈挑了挑半邊眉毛。

等草草收拾了一下山洞,邬易烈這閑不住的又把目光落在了小狐貍身上。他見小狐貍眼皮子一搭一搭的,看上去一副困倦至極的模樣,火紅色的皮毛在橙黃色的火光照耀下,仿佛有光澤流動一般,看上去十分柔軟舒适。

邬易烈突然覺得手癢,非得摸個什麽東西才好。

他對小狐貍招手道:“過來。”

對面的火紅色小狐貍直接翻了個白眼兒,轉頭拿屁股對着他。邬易烈撓了撓耳朵道:“一只小狐貍脾氣還挺大,知不知道其他野獸見了本王都怕得發抖,你倒是挺不一般的。”

他一說着,就見到趴在對面懶洋洋的小狐貍屁股挪了挪,回頭看了他一眼,大有種“你再說下去我立馬就走的威脅意味”。邬易烈的話在喉嚨中,神色猛地變換了幾下,硬是沒把那口氣撒出來。

邬易烈人人懼怕,這樣一個人間殺星,何時遭受過這樣的對待?偏偏他還一心想要貼這只狐貍的冷屁股,若是其他人見到邬易烈這幅模樣,只怕眼珠子都要瞪下來。

邬易烈這口氣實在堵得慌,這樣不上不下的着實難受,他拿彎刀撥弄着火堆,撥得火屑紛飛。又想罵一句,可才說了個開頭,小狐貍的身子便動起來,眼見着又要走。

邬易烈這口氣差點沒把自己哽死,硬生生把後半句收回去,對着這小狐貍擠出一個笑臉來。

只是那笑臉着實扭曲,連帶着邬易烈高眉深目的俊美長相都變得駭人起來。

狐星河對着邬易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他實在累極了,便盤着蓬松柔軟的尾巴,腦袋擱在尾巴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覺睡得也不□□穩,狐星河老感覺有一只讨厭的手在不停地扒拉着自己的眼皮,揉着自己的腦袋,扯着自己的尾巴。力氣之大,差點把他腦袋的毛都揉禿了。

若是狐星河清醒,這會兒只怕毛都要氣炸了。因為邬易烈正蹲在他的前面,火光映照着邬易烈的背影,在石壁上投下一個大大的黑影。

狐星河縮在這團黑影中,時不時被邬易烈扯扯耳朵,扯扯尾巴的毛,還被扒開眼皮,看看他的眼白有到底有多大,才能翻出那麽明顯的白眼兒來。

翌日清晨,狐星河醒來時,發現自己窩在邬易烈的懷中,邬易烈一只沉重又精壯的蜜色胳膊搭在狐星河小小的身子上,差點沒把他壓背過氣。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和呼喊聲。狐星河知道,是邬易烈的部下找來了。

“一群蠢貨!”

邬易烈也被這聲音吵醒,一雙像勾勒着黑色線條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外面,身上的氣壓極底。

邬易烈一手把想趁機逃離他懷抱的小狐貍抓了回來,兀自倒頭,撓了撓頭發煩躁道:“讓那群蠢貨等着,我們先睡再說。”

狐星河暴躁:……你睡你的,壓我幹什麽!我快被你壓死了知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狐星河:欺騙人家四次感情,我很慚愧,我很後悔,我有罪,我不該這麽對待英明神武俊美非凡心胸開闊全是優點的武睿帝君……(小心翼翼)帝君……可以把刀子收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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