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感覺調子裏少了些凄涼。”
她又低頭,借着月光的餘晖,扳着指頭想。林涯看去,她的字如狗爬一般,歪着腦袋艱難思考的樣子,極像一個憋不出答案的學生。
他也有些倦了,将腦袋靠在床邊,細碎的發梢不時地碰上奚柚寫字的手。
奚柚想到自家的薯條,她勾着笑,伸手去揉那顆乖乖的腦袋。林涯也由着她揉,任憑她的手玩笑般順着他的頭發。
到耳根處,奚柚點了點他的耳垂“你的耳垂還挺有佛緣的。”
“哦是麽”林涯柔聲道。
“放到古時候,你應該就是一位高僧,踏着芒鞋,披着袈.裟,西天取經。”奚柚看着他,心情好了許多,也同他開起了玩笑。
“那你應該就是妖精。”他說“專門想着吃抹幹淨高僧的那種。”
“妖精才不吃你的肉。”奚柚笑了笑。
“不是吃肉。”林涯從上擡頭,幾乎撞上她的唇。
她的臉頰熱了起來。
他見奚柚這樣,不禁離她更近了些,在她晃神的剎那,在她鼻尖啄了一口。
奚柚不敢說話,怕驚擾了還在睡覺的奚芒女朋友。只得用手尖抵着林涯的額頭
“別鬧”她甕聲甕氣地說。
林涯稍稍偏過頭,她手指的重心不穩,險些倒在了林涯的懷裏。
“奚柚姐,上次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他扶着奚柚的胳膊。
奚柚眼簾微顫,她年少成名,從爆紅到過氣,她體會過虛假的奉承,也亦承受過不屑的嘲諷。她的心早就如寒冰,無堅不摧。但自從遇見了林涯,她卻第一次感到那顆凝結成冰的心,在一點點的融化。
她不想管什麽後果,于是她說
“好。”
“咔嚓。”門縫裏一陣白光閃過,林涯起身,追了出去。在路口,一個黑衣的狗仔被林涯逮住。
“交出來。”他們就算遮的再多,也逃不過24小時監視他們狗仔的眼睛。
狗仔不願意放過這麽大的新聞,死死地攢着相機。
“我給你其他東西。”林涯說“一樣的價值。”
狗仔從未見過這麽快就妥協的林涯,他嗅到了這個新聞的不一般之處。
他被很多明星威脅過,逮到過,但狗仔同學有一雙靈敏的眼和飛快的跑步速度。
趁着林涯向後看的時候,狗仔推了一把林涯,迅速的溜到了車上。還未等林涯反應過來,他的車便飛速的離開了醫院。
22、晉江獨發 …
奚柚趕到醫院門口時, 林涯正在門庭的一隅打着電話。奚柚很少見他神情如此凝重,心中也大概猜到了些。
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回偷拍他們的狗仔,不隸屬與任何一家知名的爆料社,相反, 林涯找了很久,也未找到那個狗仔的具體信息。他們應該是才起步的工作社, 能否一炮而紅,賺到錢, 全指望這張照片。
他一時間竟拿這個狗仔一點辦法沒有。狗仔的效率很快, 不到二十四小時, 他們的照片便被送上了微博頭條。
如果僅僅是一起出入醫院的照片,林涯還來得及做公關, 但狗仔拍照片的時機太巧了, 恰恰選在他們在病床前,奚柚揉着林涯頭發的那張。
看着照片, 奚柚苦中作樂的想着,至少這狗仔将她拍的挺好看的, 定格的瞬間, 光灑在林涯的側臉, 靜谧又美好。
她有過被網友群起攻之的經歷, 但這一次,她沒想到會這樣的嚴重。林涯的女友粉太多,多到幾乎在照片曝光的一剎那, 這些粉絲們異口同聲地開始聲讨奚柚,多年之前,奚柚的那個案子又被翻出來重新議論。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林涯的粉絲太過愛他,脫粉的并不是很多,至于她自己,本身粉絲也不多,脫了就脫了。
只是兩年前的案子,那段她最難以接受的過往,偏偏被人們又一次拿出來,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窗外淋淋洌冽的下着小雨,奚柚的地下室也遭了殃,雨水透着牆縫一點點的滲進牆裏,薯條汪地一聲咬着尾巴蠢蠢地四處亂竄。奚柚剛想拿着盆等落下的水,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打開,是林涯。
“奚柚姐,上樓。”
奚柚拉着薯條上樓,林涯家黑着燈,唯有卧室亮着暗黃的光。薯條和林涯親近,撅起肥臀歡脫地向着他小跑而去。
林涯顯然從外面才回來,他坐在床邊,将胸前的領帶朝外扯了扯。解開幾顆紐扣,露出他肌理分明的鎖骨。奚柚看去,他這幾天,竟也清瘦了些。
薯條撲上林涯,用小舌刷着林涯的鎖骨,林涯拍着它的腦袋“你怎麽總是強占你主人的地盤?”
奚柚聽着,臉倏忽一紅。她問“怎麽了?”
林涯說“下面漏雨,你這幾天,住我家吧。”
她家漏雨确實嚴重,整個屋子都濕漉漉的。“那行,我去搬床被子。”
林涯搖頭,拍了拍床“這不是有。”
“····”
她怎麽覺得自己快要"晚節"不保。
見奚柚抿着唇,不說話。林涯起身,彎腰将奚柚圈在懷裏。奚柚小小的一只,蜷縮着抵着他的胸膛。
林涯在她耳邊喃喃“奚柚姐,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奚柚說“我說什麽了。”
“你說,我們可以試一試。”他邪邪地笑着,潮濕的氣息鑽進她的耳朵。
奚柚嗯了一聲。
“所以,我們,不幹些什麽?”他的手,擦過奚柚的肩,拉上窗簾。雨水細碎落下的聲音,就此消失,房間裏靜的出奇,只剩了他們彼此之間敲擊着的心跳聲。
良久,奚柚問“我該幹什麽。”她糾結着,今天穿的內衣似乎有些不妥,又後悔着,早知道就換上降龍之前給她的那套蕾絲裙。于是她故意裝傻。
“我”他的聲音沉了下去。
“別鬧。”奚柚的臉開始燒了起來。薯條也非常識趣地溜出門,同客廳裏的那只毛絨貓打鬧着。
這下,房間裏真剩了他們兩人。奚柚覺得,今天自己定是要被林涯給吃抹幹淨。
還好她今天穿的衣服較為複雜,一條綁帶交錯的擠在脖間,想來要解開,也并非是什麽容易的事。
但林涯弟弟卻過分的心靈手巧,不出片刻,她的上衣便落在了地上,林涯的喘息聲愈發的重了起來。貼着她的溫度也變得炙熱。
她迷離着眼,由着他的舌尖掃在最為敏感的耳根後。他的雙手覆在她的胸前,一遍遍地在她耳邊說“奚柚姐。”
她終于忍不了,轉過身,踮着腳攬着他的脖子,回應着他的吻。林涯便如同被點燃一般,扶着她腰身的手,緊了緊。
她便毫無遮攔地貼着他的身體。“奚柚”他換了稱呼“我的奚柚~”
她不想再考慮什麽未來,也管不了什麽網友對她的指責和叱罵。她只想沉溺于此刻。
直到,地下室的金屬落地的聲音,轟然傳到樓上,她才清醒。而林涯依舊在她的身上滿頭苦幹。
她輕輕推了一把林涯“有人。”
林涯咬了咬她的耳垂“怕什麽,又不會上來。”
“姐?”是奚芒。
她緊張地不行,咯咯地打着嗝,林涯嘴角勾着笑,封上了她的唇。她即是緊張,卻又不想讓林涯停下。
奚芒是聰明的孩子,看着樓上有光,就順着上了樓。見卧室的門微敞着,就又知道從卧室的門縫裏看看有沒有人。
“姐?”他又喊了一聲。
“嗯”奚柚弱弱在裏面答了一聲。奚芒推門進去,見奚柚正手足無措地摸着她的頭發,脖子上的系帶胡亂的綁着,好似剛被人拷打過一般。
他有些納悶,又瞥見另一端,林涯坐在窗口的躺椅上,看似鎮定的望着窗外。衣服是同樣的褶皺不整。他也明白了。故意說“姐夫也在?”
“什麽姐夫,別亂叫。”奚柚打斷了奚芒的話。
“姐夫挺好的。”林涯插了一句,好像姐夫是好聽的名字一般。
“樓下不能住了,我才上樓。”
“姐”奚芒不知道明擺着的事實,為什麽奚柚還要欲蓋彌彰的解釋着。他問“小果怎樣了?”
小果是那天堕胎的女孩,奚芒還總算有點良心。“送回家了。”奚柚推着奚芒出卧室,在客廳了倒了杯茶遞給他。
小果的事出了後,他和奚柚的關系也緩和了不少。奚芒雙腿交疊,點燃一根煙,百無聊賴地翻着手機。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奚柚覺得神奇。
奚芒說“酒吧搬了,靠着近,我順便來看···”他覺得不對,生生将後半句給吞了下去。
奚柚心頭驀地一暖,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奚芒關心奚柚的傳聞,奚柚關心奚芒最近在網上發的歌。
以奚芒的長相和天賦,在網上蹿紅并不是什麽難事。他胡亂地寫了首歌發在視頻網站上,不出幾日,便有了一些小粉絲。奚柚本不想讓奚芒出道,但既然木已成舟,奚柚還是希望他能找個負責的公司。
奚芒說“你們的江總,這幾日也找過我。”
江漓早就信誓旦旦地說,要讓奚芒出道。奚柚神煩這點,他越是想彌補奚柚些什麽,就越是讓奚柚覺得虧欠了他什麽。給她資源也罷了,現在又要捧自己的弟弟。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江漓包養了她。
她說“你最好別簽我們公司。”
奚芒“但江總的開的條件,确實誘人。”
奚柚扶額“算了,随你。”
林涯從房間出來,換了一件棉麻的家居服,他擦着頭上的水珠,看上去,比奚芒還年少些。
剛剛的溫存的感覺湧上奚柚的心頭,讓她頓時有種罪惡感。
“你的歌我也聽了,不錯。”林涯說“其實,我們公司你也可以考慮。”他要繼續說下去,手機卻響起。他看了一眼手機,神色凝重地走到陽臺上。
奚芒見林涯走開“網上的留言你看了沒。”他彈了彈手中的煙灰。奚柚一整天沒開網,奚芒這麽說,她才打開網,看了些評論,大多都是之前預料惡評。有人生攻擊,也有脫粉宣言···
不理會這些謾罵的最直接方式,就是眼不見,心不煩。但也奇怪,漸漸的,有些規整的洗白水軍有了行動。奚柚想着,應該是公司開始着手處理這件事了。
奚芒問“姐,你沒事?”他也看了評論,許多都是在讨論兩年前私生粉襲擊奚柚的那個案子。
他有些不那麽希望奚柚和林涯在一起,她本身就沒什麽依靠,同林涯在一起,往後受的傷,可能更加的多。
奚柚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當奚芒有意無意的提起時“姐,你準備好了麽?和林涯他在一起?”
奚柚一時間,竟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現在像一只縮頭烏龜,躲在林涯的房子裏,總有一天,她是要出去,要去面對媒體。
林涯進來,她偏頭去問“怎麽了?”
林涯說“網上的事情,你放心。”他這麽說,奚柚竟真的放了心。
果然隔日,微博上的關于兩年前奚柚的案件內容被大量的撤銷,新聞頭條上也不有任何關于奚柚的過往的推送。
一旦新聞離開人們的視線,它被人遺忘的速度,就會慢慢的加快。
但奚柚和林涯那張照片,依舊挂在頭條。
降龍和江漓在辦公室裏商議着,該如何發表針對此事的官方聲明。江漓面色鐵青,不耐煩地次次敲擊着桌板。
奚柚拖着腦袋,朝着窗外看。
“林涯的經紀人怎麽說。”沉默了會,江漓問降龍。
降龍凝睇着江漓的臉色“老板,他們說。”
“說什麽。”
“那邊的意思是,公開算了。”
“!”奚柚咯噔扭了脖子。
23、晉江獨發 …
公開的後果是什麽, 她很清楚。林涯不僅是歌手,他還是偶像,是明星,他的所有心血和才華,都需要他的粉絲去認可。他是這樣的愛他的事業, 奚柚不願做他人生的絆腳石。
可偏偏狗仔拍到的是鐵證,這時的否定, 只會更加拉低粉絲的好感度。所以林涯的公司決定,先公開, 過陣子再看粉絲的接受程度, 選擇是否要以性格不合、聚少離多的理由分手。
江漓斟酌了會“好, 你準備一下公開微博。”又轉頭對着降龍“你去和記者溝通一下。”
降龍走後,偌大的會議室裏, 便只剩了他們。周圍彌散的, 是讓人感到窒息的空氣。奚柚不語,只是百無聊賴地扳着手指。
江漓望着她, 心中驟然一酸。這幾日,奚柚受到的無形的暴力, 他都看在眼裏, 網友的指責, 兩年前的舊案重提····但奚柚卻未曾向他提起, 也不曾向公司尋求任何幫助。
他覺得虧欠了她“奚柚,我已經找人開始撤熱搜了。”
“江總”奚柚起身,赤紅的裙子襯着她修長柔和的曲線。她偏頭, 一縷發梢輕輕落在她光潤的脖頸。
江漓的目光難以在她身上移開“什麽事。”
“熱搜已經撤了。”她說“不麻煩江總費心。”
江漓臉上有些挂不住“哦,是麽。”頓了一會,他又提起“奚芒的事,我已經安排經紀人去接洽。”
奚柚覺得有些可笑。
“江總。”她說“不用了。”她不是乞丐,也不需要江漓憐憫般的施舍。“兩年前的事,你沒有錯。”
江漓怔了怔。
奚柚推門而出,公司門口,得知風聲的記者蜂擁而至。奚柚一人,裹緊外套,獨自走向門外。
攝像長炮後,是簇擁來的記者,各自的舉着話筒。無數問題,在她踏出門的一剎那,向她接連不斷的抛來。
閃光燈照在她的身上,晃得她睜不開眼。她孤立無助,只得強打精神,立在中央。
“奚小姐,請問你這次公開戀情是否是為了炒作。”
“奚小姐,請問你對公開戀情是為了抱林涯大腿這件事,作何感想。”
···
“奚小姐,您和林先生差六歲,這個年齡差距是否會影響到你們之間的戀情···”
她無所适從地站在那,不知該如何回答。
“所以呢?”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記者身後響起。
奚柚擡眼,林涯站在人群之後,朝着她溫暖的笑着。她如找到了依靠的堤岸,對着記者,也有了幾分底氣。
記者的鏡頭頓時又轉向林涯。林涯按下緊靠着奚柚臉的攝像頭,對着最前的那位咄咄逼人的記者說“李記,問的有些多了吧。”
李記者的臉倏忽一白,同身後的幾位攝像記者說了些什麽。轟然而上的一群記者便朝後退了退。
林涯穿過記者,走到奚柚的身邊,手攬上她的腰,朝自己的方向緊了緊。
“你做什麽?”
“我來接女朋友回家。”他半彎着腰,在奚柚耳邊糯糯地說道。
林涯的家裏,他的公關團隊,正激烈地商量着公開之後的一系列措施。奚芒也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同林涯的經紀人低聲地讨論。
“奚柚”林涯的經紀人喚了奚柚一聲,他的經紀人在業內數一數二,手中的資源亦是不計其數。若奚芒跟了他,前途不可限量。
“淩哥”她禮貌地朝經紀人點頭。
“奚芒的歌,我已經聽了。”淩哥說“他很有潛力。”
“淩哥的意思是想帶奚芒出道。”林涯的助理在身邊補充道。
“但奚芒出道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淩哥說“就是他有個女朋友。”奚芒不同于林涯,他在才華和背景上,與林涯都有着懸殊的距離。他身上的價值在于,他那張深受女孩喜愛的臉。
所以,奚芒出道的第一批粉絲,定是極為難纏的女友粉。有女朋友,也必然是他走紅道路上的一大阻礙。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不承認就行。但奚芒卻為此,猶豫了起來。小果才未他堕胎,他于情于理,也不該此刻否認她,甚至抛棄她。
奚柚不想插手他的決定,當經紀人問起奚柚的意見時,奚柚只是淡淡地回道“讓他自己決定。”
淩哥笑了笑“奚柚,時間不等人。錯過這陣,可能會錯過最好的蹿紅時期。”
奚柚看了一眼奚芒,他正低頭,糾結的心情全部寫在了臉上。
“對了”淩哥說“之前的珠寶代言,要走次電影節的紅毯。正好在戀情曝光期間,你們好好準備。”
“禮服是誰來提供?”這是奚柚最關心的問題。
“由FL提供,放心。”
奚柚提到禮服,林涯便想起了她身後的那條猙獰的傷疤。
每一次露背,她都要花大把的力氣,去遮掩,每一次遮掩,又換來她傷疤被化妝品反複的灼傷。
待公關團隊走後,奚柚抱着薯條蹲在林涯的浴室中給它洗澡。在林涯家,薯條乖了不少,雖然總是如小太監般,急切地向林涯獻媚,但行為總算規矩了許多,洗澡的時候,也不鬧,乖乖地趴在浴缸的邊緣,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她。
林涯從另一間浴室中洗完澡出來,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露出他瘦削地肩骨,肌肉的紋理隐隐約約地藏在浴袍之下。
奚柚只看一眼,卻已經覺得焦躁難耐。她不得不承認,她家小可愛朝氣的肉體總是對她有種特殊的吸引力。
“奚柚姐”他慵懶地倚着門框,看着奚柚狠搓着薯條的毛發。
“怎麽。”奚柚擡頭,額間沾了些泡沫。
他走進,手指拂過她的額尖,摘下那層泡沫。奚柚臉倏忽一熱,林涯覺着好笑,又将手指尖殘留的泡沫點在她的鼻尖。
薯條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沖着她狂吠。
“別鬧。”
“別動。”林涯掏出手機,想要拍下奚柚滑稽的瞬間。奚柚上前去奪,拉扯之間,林涯松垮的浴袍被扯落在地。
奚柚忙偏過臉,讓林涯穿上。
“既然脫都脫了”林涯晃着身體,逼近奚柚“不做些什麽?”
奚柚啪地撿起浴袍,将它蓋在他的身上“不做。”她不想被某人天天榨幹。
看到林涯肉.體的薯條開心地轉起了圈圈,水花濺滿了奚柚的衣服。奚柚拎起薯條的狗鏈,朝外拖了拖。
剛将薯條拴好,她的後背卻驀地一熱。
“你要負責。”
“負責什麽”她裝不懂。
“脫掉我的衣服。”她的耳邊,是他灼熱的氣息。
“怎麽負責。”奚柚同他無聊的鬥嘴。
“穿上。”他勾着笑。
她乖乖地從他手中接過浴袍,笨拙地踮腳從背後幫他披上,在系帶子時,她報複性地朝前拉了拉,林涯也配合般,朝着她的方向走進了些。
他與她的距離,便只有咫尺之遙。
奚柚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她故意将話題引到今天的工作上。
“禮服的事”她說“還麻煩你···同封笑笑講一下。”
紅毯上的機位像素極高,一般的粉底幾乎遮不住她的傷。又是剛與林涯公開了戀情,兩年前的案件,重新走到人們的視線之中。
她真的不願再想起過往。
“我會說”
一陣尴尬地沉默
“那你先回去睡覺?”
“你真的不做?”林涯問道。
“····”
林涯的團隊正為如何公開微博而争論不休時,林涯的微博突然有了動靜,淩哥打開一看,頓時紅了臉。
他的微博裏,挂着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奚柚,穿着一件濕濕地男士襯衫,鼻尖上點着一些泡沫。愣神地望着鏡頭。
在配圖旁,林涯加了兩個字“我的。”
微博在一瞬間,被上萬人轉發,頭條高挂着#奚柚林涯,浴室大戰#
浴室大戰?奚柚看到頭條,內心是無比絕望的,她本想以一種唯美的形式向大家公開戀情。
但結果···
她沒想到林涯這麽快的發公開微博,她連緩過神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全天下的老百姓們,知道他們倆在浴室“大戰三百回合”
這也就算了,令她最不解的,是為何過了會#難怪林涯瘦了# #奚柚老妖婆欲求不滿#的話題也被頂了上來。
她望着正在床沿逗薯條玩的林涯,突然覺得,不做,又有點虧了。
她正摩拳擦掌地要在林涯身上一雪前恥時,林涯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來電顯示,是封笑笑。
林涯無所謂地說“你幫我接一下。”
她就真幫他接“封小姐。”
封笑笑聽到是女聲,心猛地一沉“柚姐?”
“是我。”奚柚略帶報複的問“這麽遲了,找林涯什麽事。”
封笑笑見鬼般說了句“其實我是找你的。”
奚柚心底對她翻了個白眼。
“服裝是我們公司提供,林涯的尺寸我知道,但你的,我真不清楚。”
這話,奚柚聽得有些不舒服。
“你還有什麽要求。”既然不是林涯接,封笑笑只想快點結束對話。
“不要露背。”奚柚回道。
“為什麽”封笑笑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我怕林涯吃醋。”奚柚故意扯了個慌。
24、晉江獨發 …
封笑笑聽完奚柚的回複, 客套話也不願多說,直接挂了電話。
“怎麽?”林涯順着薯條的毛,明知故問道。
“你的尺寸是多少?”奚柚心中莫名的泛了酸。封笑笑知道林涯穿多大碼的衣服,但她卻不知道。
林涯見奚柚微紅着臉,強裝不經意的問自己, 便也知道她吃了封笑笑的醋。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尺寸?”
“····”奚柚的臉倏忽熱了起來。
“說明奚柚姐”林涯湊近,噙着人畜無害的笑“沒有用心體會。”
說着, 他的手滑進奚柚的襯衫,靈巧地解開暗扣, 覆在了她的圓潤上。她是這樣的敏感, 林涯輕輕地挑逗, 都讓她從發梢到指尖,都宛若觸了電。
她本想讓林涯放開, 但說出的話, 卻變成了不完整的吟咛。林涯厮摩着她的耳骨“現在,你可以用心體會一下, 我的尺寸。”
薯條汪汪地在卧室亂叫,她恢複了一絲理智。按着林涯的手“明天還有工作。”
“所以, 今日事今日畢。”林涯埋在她的肩窩, 喃喃地說道。
她就不該問林涯尺寸, 也不該表露出一絲足夠讓林涯興奮的妒意。她的發梢淩亂地散在臉際, 因為林涯細碎的吻,迷了情,也亂了意。
所幸, 她的手機又響了一次。在最後她要直接感受林涯尺寸時,及時救了她。
電話是降龍打來的,同她說紅毯要準備的事宜。她裸在空氣中的後背還在被林涯仔細地吻着,她只得胡亂地應付着降龍。
偏偏降龍對過幾天的紅毯過分重視,滔滔不絕地講着注意事項和合作方的要求。
“別鬧。”奚柚終于忍不住,沉着音同林涯說。林涯只停下了吻,并未停下手上的動作,她軟在林涯的懷裏,幾乎任由了他擺布。
降龍說的每一分鐘,對她而言,都如同一年一般漫長。
講了許久,降龍見奚柚未回複他,頓了頓問“姐,你還在聽麽?”
“嘤~”她未忍住。
那頭,又是良久的沉默,一聲嘟後,電話裏徹底沒了聲響。
隔日,降龍來接奚柚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微妙了許多。他們彼此心照不宣地不提之前奚柚那個奇怪的叫聲。
到主辦方安排的酒店門口,最近某方面生活并不是很和諧的降龍同學,頗為妒羨地感慨了一句“年輕真是好啊,精力旺盛,活力充沛。”
奚柚下意識地問了句“林岸不年輕麽。”
不是每個年輕的小肉.體,都像林涯弟弟的身體那般,健壯且不知疲倦。
降龍并不想理睬這些春光滿面,日日受到滋潤的人………
奚柚和林涯這次的紅毯,也算是蹭了FL珠寶的光。兩人戀情又剛曝光,初次的合體登臺,顯得尤為的重要。
主辦方對這次的紅毯,只有一個要求:不能出任何的纰漏。這點,合同裏清清楚楚地寫着,如果出了錯,那算違約。
淩哥卻不如降龍這樣的緊張這次紅毯,在走之前,還幫林涯接了個活動。
過了會,工作人員進來,将奚柚的禮服送來。降龍看了禮服的牌子,感慨了一句“主辦方好大方。”他打開送來的裙子,突然怔住。
這是一條極美的白裙,裙擺卻用碎鑽鑲嵌,典雅而不失華麗。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它的後背是镂空的。
降龍叫住工作人員“這裙子送的不對吧。”
工作人員停下,語氣裏帶着些不耐煩“怎麽會不對,這是我們總經理特地挑的。”
其實奚柚不聽也知道,這是封笑笑的主意。眼看走紅毯的時間将至,這個時候,降龍更是沒法借到裙子。
他紅了眼“姐,要不咱們不走吧。”他不願再看到奚柚強忍着背後的灼痛,走完紅毯。
但他萬沒有想到,奚柚看着禮服,不笑也不愠。
她說“不用。”
遮瑕抹在她的後背,一層又一層,再仔細的掩飾,也無法抹去那根凹凸不平的傷疤。
她最後轉頭對身後的化妝師說“別遮了。”
化妝師愣了會,回道“可···”她想說,那條傷疤過于的明顯,不遮,定會在鏡頭上無限的放大。
奚柚平靜地說着“沒事。”
于是化妝師便擦去了遮瑕,奚柚光潔的後背仿佛只剩了這根稍稍紅腫着的傷疤。
為了襯着白裙,她臉上的妝容也異常的寡淡。她就這麽提着裙子坐進保姆車。車上,林涯正百無聊賴地翻着手機,看到奚柚上來,他不禁微微一怔。
那條猙獰地傷疤,就這麽毫無遮掩地附着在她的後背上。
他怒了,在無數條相同號碼的未接來電中,選出一條,按下打了過去。奚柚擡手,将電話掐斷。
不與傻瓜論短長。
他就是同封笑笑說了,封笑笑也不會當着他的面承認。又何必多次一舉。
林涯要了一條毯子,披在奚柚身上。握緊她的手“奚柚姐。”他的駐水的眸子對着她。
奚柚顫了顫,指腹摩挲着他的關節。她無意的主動,總是能勾出林涯心中的一團壓抑着的火。
他的喉結焦躁地上下動了動,另一只手開始有了小動作。
“林涯。”淩哥突然回頭,看着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手,強掩着尴尬幹咳了兩聲。“待會別出錯。”
車停下,外面是圍堵而來的記者。林涯粉絲潮水般的喊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林涯最擔心的是奚柚,她的臉上已沒有半絲血色,背後也開始漸漸的紅腫。
但下了車,對着鏡頭,奚柚卻又變成了另一個她。她挽着林涯的胳膊,得體地朝前走着,任由四周的目光凝滞在她的後背,人們低下驚駭的臉,小聲的議論。
她的臉上,蕩漾着光豔的笑,只是在閃光燈肆無忌憚地照在她身上的瞬間,她驀地抓緊了林涯的胳膊。
林涯的手,覆上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便放下心,又一次恢複了臉上的笑容。
封笑笑以為,她會用這種無聊的方式,讓奚柚難堪,甚至,讓她無法同林涯一起參加這次的紅毯。
但她沒料到,奚柚的內心,竟是這般的強大。
在簽名牌前,為了制造爆點的主持人,懷揣着惡意問道“奚小姐,今天為何沒有遮上背後的疤。”
全場驟然的安靜,大多數看好戲的人,都盼望着奚柚因為這個問題下不來臺。這樣,明日的頭條上,好繼續挂着奚柚兩年前的那個醜聞。
林涯準備幫着奚柚回答這個問題,他剛要湊近話筒,奚柚卻開了口。
“我為什麽要遮?”
主持人臉色微變,一時間,竟被奚柚問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沒必要遮。”她對着鏡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靜默了片刻,全場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她從容的回身,在簽名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活動結束後,奚柚便蔫了般,蜷縮在車的一角。降龍買了點消炎藥喂着奚柚服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不低。
林涯晚上要去參加活動之後的酒會,奚柚強打着精神,催促着他趕快去。
身為品牌的投資商,封笑笑也出席了酒會。她在酒會上同一些熟悉的贊助商敷衍地撞着杯,一邊望向門口,等着林涯進來。
“笑笑,最近聽說林涯和那個什麽歌手戀愛了,真的假的。”其中一位贊助商瞪着眼睛,難以置信地問着。他們幾乎心中早就篤定的認為,林涯會同封笑笑在一起。
封笑笑臉上挂不住,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林涯來了”眼尖的贊助商揮着手同門口走來的林涯打招呼。林涯看上去心事重重,也未理會他們,徑直走到淩哥身邊,與繞在淩哥周圍的商人打着招呼。
封笑笑端起酒杯上前“林涯,你來了。”
林涯漠然的回着“是。”
淩哥抵了抵林涯的胳膊,低聲讓他态度好一點。
“沒事”封笑笑擺手。
“笑笑,我們借一步說話。”
封笑笑歡喜了起來,這是林涯為數不多主動來找她。
“林涯”她話還未說完,林涯便打斷了她。
“今天的禮服,是你送的?”
封笑笑同林涯認識這麽久,他從未用這樣逼問的語氣與她講話。她沒好聲的回“是的。”
“也許是我說的不夠···”
“林涯,你難道不清楚,你和奚柚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麽?”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