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毒女,竟然害死我的師公,我要殺了你!”那小和尚不分青紅皂白就向我襲來。
“等……等等,他是玄寂法師嗎?”我一邊接招,一邊問道。
“少裝蒜,你害死了他,難道還不知道他是誰?”
“等等,你個蠢和尚,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害死了他?”人蠢真是傷腦筋。
“你還敢狡辯,剛才我在後山習武,看你鬼鬼祟祟的,就跟蹤你到了這裏,不想……不想竟看到了失蹤的師公……”這小和尚倒是對玄寂法師感情很深,說着說着就哭了出來。
“行了,蠢和尚,告訴你,我也是受人指點,第一次來這裏,那人告訴我玄寂法師被關在了這裏,讓我來救他。”
“誰相信你的話!”我看到他胯間系着劍,卻絲毫不見他碰一下,什麽時候和尚有佩劍的愛好了?
我對這樣的人很是沒耐性,就說,“你還想不想給你師公報仇了?想就跟我來!”說完,不再理他,轉身出了洞口,不知那小和尚怎麽想的,總之他沒有再攻擊我,而是跟着我出了山洞。
“你們這寺裏有沒有十八羅漢,四大金剛什麽的?”我想着要找人手幫忙的事,聽說寺廟裏都有這樣的武僧鎮寺,就問他了。
“你問這個做什麽?”他對我充滿了警戒。
“一會可能有很多人來殺我們,光我們兩個應付不來,奧,對了,還要告訴你,那幫人就是殺了你師公的人。”
“什麽人要來殺我們?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跟我去大雁塔就知道了!”我懶得和他解釋。
“去大雁塔幹什麽?那是存放師公僧衣的地方。”
“那裏存放的是玄寂法師的僧衣?”
“正是!”
“為什麽要存放他的僧衣?”
“大約一個月前,師公突然消失不見了,主持說師公是去雲游四海了,我們卻不信,因為師公從來都不會不告而別,主持又說師公可能要圓寂了,怕我們傷心,就自己去找座仙山準備滅寂,我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師公,只能認同了這個看法,就找了師公常穿的就僧衣放在塔中,以紀念師公仙逝,誰想,師公竟就在後山之中……”
說道這裏他又要哭鼻子,忽然又擡起頭說道,“可是,不對!後山的那個山洞我們都找過了,當時并沒有發現師公,為何師公死了卻會出現在那裏?”
“我怎麽知道,這個問題就要請教你們主持了!”
小和尚并沒有因為我的話而感到奇怪,他應該是以為我在誇他們主持有解惑之能。
我和他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大雁塔中,此時看到眼前這個地道,那小和尚漏出迷惑的神色,看來他也不知道這塔內有個地道。
“進去吧!一會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我帶他進入密道到達牢房。
“這裏怎麽會有牢房?”他步伐開始謹慎,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就要進去問問你們的慧空主持了!”
“主持也在裏面?”他聽到“主持”兩字,整個人也放松下來,真是個呆和尚。
“自己進去看吧!”
小和尚從小生長在佛門清靜之地,哪見過這等場面!
只見二三十多個人将慧空主持團團圍住,用刀子,鐵梳子,夾板,竹簽,甚至還有那根粗壯的木棍……各式各樣的,小和尚見都沒見過的刑具在慧空身上使用,此時慧空已是奄奄一息,雙眼緊閉,嘴裏不時發出一兩聲痛苦的□□,身上衣衫盡除,全身上下除了臉,沒一塊好肉,俨然一個血人一般,小和尚被吓得打了個冷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結結巴巴的說,“你們……您們怎可如此對待慧空主持!”
我無奈扶額,“你應該先問問你們那慈悲渡世的慧空主持為何要這樣對他們!你沒看到他們身上的傷嗎?”
“不可能,這不是慧空主持幹的,慧空主持不會做這樣的事!”他還不信。
這個時候,俞非雲爬了過來,他沖着小和尚撩起自己額前的劉海,“陸靜,你可還認得我?”
原來這小和尚叫陸靜,還和俞非雲認識。
“你是……你是俞公子!你的腿……”小和尚吓的睜大眼睛。
“是慧空幹的,此事說來話長。”他又轉向我,“姑娘,可有找到玄寂法師?”
“人是找到了,不過我去的時候,他已死了……”
俞非雲愣了一下,表情變得哀傷,“姑娘,多謝你……”
“俞公子……節哀,”其實我想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說什麽。
“俞公子,真的都是慧空主持幹的?師叔也是他殺的?”陸靜單膝跪地,扶着着俞非雲的胳膊問道。
“陸靜,玄寂法師的确是造慧空暗算,被禁閉在後山,我之前也是被一起關在那裏,後來才被轉移到這裏,至于這些人,也都是被慧空抓來這裏,受盡了酷刑……”
“他,他為何要這樣做?”
“問那麽多!慧空是宰相常永的走狗,你說他為什麽這麽做?”我拍了他的光頭一下,不耐煩的回答他,“當前,我們要做的是把十八羅漢,四大金剛找來,不然我們會有危險!”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着火了!”突然有人大喊一聲。
“啊!洞口着火了!”大家都開始七嘴八舌的亂喊。
“這下可好!都怪你不分青紅皂白,磨磨蹭蹭的!”我對那沒頭腦的小和尚很是生氣!
“我……我……”陸靜不好意思的摸摸光頭,臉紅的說不出話來,末了,又有些為難的說,“我
找人來幫忙……”陸靜摸了摸懷裏,又摸了摸衣袖……
“你是要找蟋蟀幫忙嗎?還是要找跳蚤幫忙?”
“才不是!”陸靜還挺腼腆,被我說了兩句,臉更紅了,“我的埙不見了……”
“你要找埙幫忙嗎?真會苦中作樂!”
“你懂什麽!聽到埙聲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以聲音微信號傳遞消息的手段我也見過,沒想到佛門也用這種辦法。
“那你看,用這個行不行啊?”我從懷裏拿出一根玉笛,是抓周得來的那根,最近跟三公子學了不少樂禮,這玉笛也一直帶在身上。
“不知道,我試試吧!”陸靜小和尚接過那玉笛,正要吹,突然想起什麽,臉上又是一紅,最後還是放在嘴邊吹了起來,吹出幾個哀婉、詭異的音調。
我不禁眉頭微皺,這音調自己從未聽過,而且這音調絕不像在這佛門清淨之地能學到的,想到之前陸靜跟蹤自己到後山山洞,自己竟全然不知,可見這個陸靜也不是個普通的小和尚!
越往後越是哀絕、凄厲,像一個垂死掙紮的人在訴說畢生的痛苦,我情不自禁的就融入到了那聲音之中,好像有個人在揪着自己的心髒在向自己吶喊,四周風雨犀利如刃,那人站在刀尖上,在風雨中搖搖欲墜,自己的心也跟着揪的疼,仿佛他死了,自己也會跟着死去……
這時,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一下子回過神來,額頭上竟滿是冷汗,低頭就看見俞非雲,他沖我搖搖頭,意思是說不要用心聽,我沖他點點頭。
少頃,笛聲音戛然而止,陸靜臉色有些蒼白,“謝,謝謝你的笛子!”他将玉笛還給了我。
我接過笛子,“沒想到,你還挺懂禮貌的!”
“你……你真是得理不饒人。”
“我誇你懂禮貌,你卻說我得理不饒人,這就是你說話的方式?”
“你,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
“哦?我竟不知道陸靜法師曾經養過我?”
“你,你,你一個姑娘說出這話……你真是不可理喻!”
“喂,不逗你了,你的救兵什麽時候能到啊?”此時地牢裏越來越熱,空氣越來越稀薄,大家臉
上都出現了恐慌的神情,“如果沒人來救我們,我們就只能被烤成幹屍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會來的……”
透過洞口能看見外面的火越燒越大,我和陸靜試了幾次都沒能沖出去,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外面的救兵身上,或者,等寺裏的和尚發現着火了過來救火。
……
等到我們像被撈上岸的魚,快要幹死的時候,終于聽見有人進來了,那人是寺裏的武僧,身上的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臉上被煙熏的漆黑一片,他進來以後看到這場景也是大吃一驚,但并沒有多問,只是對我們說,“有個小和尚半夜起來小解,發現大雁塔着火了,火勢兇猛,我等剛剛将火撲滅就進來查探裏面是否有人,沒想到發現了這裏……不知施主在我寺塔下,讓施主久等了。”
大家連忙還禮“多謝大師相救,我等感激不盡!”
終于出了這牢獄,從外面看,大雁塔哪裏還有原來的氣勢,能燒的梁木都被燒的焦黑……要是沒人及時發現,他們都得被烤死在這裏。
事後,寺裏的和尚将受傷的人都安排好,想離開的就準備了幹糧送他們離開,并将奄奄一息的慧空囚禁在了柴房裏。
俞非雲在寺裏的和尚的幫助下,通知了家人,第二天,一個老者帶着幾個護衛将俞非雲接走了,臨走前,他祭奠了玄寂法師的遺體,并和我說了一些話。
“還未請教姑娘姓名?”
“我叫慕容蓮。”
“你是慕容将軍的女兒慕容蓮?”
“怎麽?江湖上有我的名號了?”我竟不知道自己這麽出名了,心裏一陣竊喜。
“哈哈,姑娘謙虛,誰不知道近來江湖上風生水起的五小星?”
“什麽五小星?”我在聽風閣五年從來沒聽說過。
“看來你還不知道,三尺銀發,俠肝義膽的心月狐,白将軍的兒子—-白書黎;
機關算盡,為人毒辣的危月燕,慕容将軍的女兒—–慕容蓮;
行蹤詭異,笑裏藏刀的奎木狼,魔教少主—-柏羽,他行蹤不定,很是神秘,至今還沒有人見過他的真身,也不知其是男是女;
揮金如土,佳人環繞的牛金牛,四海商人金萬鑫的兒子—–金寶,小小年紀,經商有道,富可敵國。
最後一位是十年不出門,出門滅魔教的箕水豹——金蟬,也是位神秘的主,沒人知其來歷,只知道他年紀雖小,但武功深不可測,魔教教主柏彥惹到了他,他就将整個魔教踏平,那一日魔教血流成河,屍骨成山,此後金蟬又消失不見了……”
他故意把後三個人給我詳細地講了一遍,可見他的細心,但是內卻讓我高興不起來,自己都三年沒用過毒和機關了,竟然被人說成是機關算盡,為人毒辣,實在太可惡了!更可惡的是,書黎與自己一同行走江湖,做的都是一樣的事,什麽時候得了個俠肝義膽的美名?江湖傳言真不可靠!
“哈哈,慕容姑娘不必介懷,只是江湖人信口胡說罷了。”俞非雲大概是看出我不高興了,安慰了我接着又說,“慕容姑娘,其實我知道你和白公子如今都在聽風閣,今天還要和你做樁生意,不知姑娘可否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好戲剛剛開始!!
有朋友問我以後的情節,他說了他的猜測,我想說的是覺對跟你想的不一樣哦?
還有人說,看不懂,我會盡量寫詳細的!
這篇小說主要不是勵志,不是打小怪獸升級,主要講了一個謎團,一點一點将他解開……
中間會有很多陰暗的地方,這也是我一貫的口味,
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