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與奸臣第 10 章 (10)

小時,他們才分開,

桃花靡靡豔豔趴在床上,

觀音一絲不挂咬她的p股肉給她穿上內褲,又吮她背脊上的吻痕,給她扣上內衣暗扣,

桃花一手向後扣住他的頭,像發高燒般說着糊話,“觀音,我那裏麻了……”

觀音壓着她隔着薄薄的布料輕輕磨,“有感覺了麽,”

桃花微張唇眯眼見不到焦距,如夢如幻,“有了……”

所以你看她一直就處在這種美豔的晃蕩裏,直到看到短信……畢竟一下歷經太多,各個感覺都是極致地往“不死不休”上狂奔,她承受得住呀?肯定不行。也許她的心還傷着,她的身體還豔着,腦子裏,此一時卻只有朱由檢的安危了。她不敢輕易拿一條人命做賭注!

對,先去看看怎麽回事,見機行事才是上上策……也就是正想着這些,寵重慶将她一拉才如驚弓之鳥驚到了她。

觀音松了手,他怕自己和重慶對她的拉扯傷到她,

重慶抓過來她卻立即松了手,将她推到身後殷弛身上,看都不看她,只冷着眼看着觀音,

“歡迎你明天來參加我和她的婚禮。”

“什麽,”觀音輕說,當然是不可置信的樣子,

而此時殷弛接住推到他身上的桃花已經相當于半鉗制攙扶地抱着快步往回走了,那邊一輛小轎正等着……

“觀音!”桃花此時當然回頭看他……桃花要知道這是此一段時間她最後看的一眼觀音,她會不顧一切掙脫開回到他懷裏的!

觀音一樣的,如果知道這是此一段時間他最後看見她的一眼,他還顧及什麽?一定上去牢牢抱着她誰也不給!

可惜,此一時,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

桃花想孤身去“赴約”,她想這時候離開觀音一下也好,

觀音卻是絕對心疼她,他知道重慶現在正在氣頭上,他兩的正面沖突不該連累她……

“重慶,你別胡來,我知道黨長出事你不好過,我也知道我那天不顧你的反對沒有做任何風險預估就走了……”呆在肝血。

重慶一擡手,

“別說了,這些都無所謂了,

衛觀音,她桃花無論怎麽說現在都還是我寵家的人,你太目中無人了,将我父親、将我們寵家置于何地,

你不是說50歲後才會娶她麽,

那好,50歲前,她生是我寵家的人死是我寵家的鬼,你沒有權利再幹涉我們家的事。”

說完,寵重慶扭頭就走,上了那輛車,開走。

觀音在瑟瑟冷風中注視着那輛車開遠開不見,眼神也漸漸變冷……

車上,重慶坐在她旁邊,一直冷着臉一言不發,

桃花也扭頭看着窗外,怏呆樣呆的,

車路過東井大商場時,她突然扭過頭來,“我想上廁所了。”

重慶看她一眼,目光淡漠移向前方,“憋着。”

哪知桃花突然就去開車門,重慶一驚,抱住她,“我真想掐死你!!”

桃花沖他大吼,“你掐呀!反正你家也不愁第二樁葬禮,不如一起辦了!”

重慶抱着她直搖,“我真恨死你了!”然後沖司機吼,“停車!”

下車陪她進去找洗手間了。

桃花是熟悉東井大商場的,她記得哪一層樓的洗手間外頭有天臺有天窗。

寵重慶在外面等了近一刻鐘時開始覺得不對勁,

女孩子,本來就啰嗦一些,加上可能她肚子疼呢,重慶也想到多候她一些時間,

但是,近二十分鐘了……一定有問題!

重慶闖了進去,裏面有洗手的女孩子“啊”的尖叫,重慶一格門一格門地推,竟然全是空的!

重慶往上看,天窗大開,

“該死的女人!”

這聲該死,

既罵她的偷跑,

也罵她的不顧危險,爬天窗?摔着怎麽辦!

重慶輕巧一躍也爬上天窗,沿路追她,

卻,

穿過天臺,往下一看,

下面就是步行街!

人海茫茫,哪裏還有桃花的身影!

同理,

如果重慶知道這是此一段時間他最後一眼看桃花,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是,我真恨死你了!……他,還會說麽……

☆、55

55

左幺覺得自己沒有看錯她。

害她自己,她會告狀;害她的人,她會獨闖龍潭。

“朱由檢呢!”

她闖進來。氣喘的。

看來,這個古董店就算不是他開的,也是他的熟窩兒,桃花懊惱,當初怎麽就選了這家店閑逛?

還是原來車裏面那四個男孩兒,倒各個都是西裝筆挺,連反戴棒球帽那位都穿的正裝。

左幺外套沒扣,坐在高腳椅上,皮帶扣是銀色的一只鷹。

朝她招招手,“姐姐。坐。”

桃花可沒功夫跟他玩這些表面溫情,“人呢!”急死了。

左幺一聳肩,“沒想到你這麽好騙。”

桃花怔在那裏,“朱由檢呢,”又問了一遍,

左幺起身走下高腳椅,“放心。你我的事還真不想拉第三個人進來遭殃,傷了我們的感情。”

桃花轉頭就走,這時三個男孩兒全起了身,一人拉下卷閘門。兩人堵住了她的路。

桃花此時還強裝鎮定回頭“教育”他:“你們都有大好前程,別一念之差毀終身……啊!你們要幹嘛!”兩個男孩兒過來,一人擡肩膀,一人架腳将她突然抱起丢到小沙發上!

拉下卷閘門的就是原來那個反戴棒球帽的,他拿過來一只小黑皮箱,坐在對面小茶幾上,回頭問左幺,“怎麽搞,”

桃花驚懼地掙紮。兩個男孩兒将她牢牢按着,一人還說,“快點,這種類似強j的感覺真不好,老子從來不做這種事。”

左幺一手背後,彎腰,一手食指調皮地刮了下桃花的鼻子,“姐姐。我這也是一報還一報,寵重慶在我股溝那裏紮的一針現在還疼着,我還不知道上哪兒治愈呢。你看我對你還是好些,我給你今天紮的這一針,不疼,但是會叫你變好醜,不過,記住,”他的食指摸到她的唇鋒上,“這是有解藥的,只要你叫寵重慶來跟我道歉,求我,我自然有法子讓你美麗如初。”

桃花震驚地眼眶中浸潤得全是淚水,左幺看似心疼地抹去,輕喃,“你說你上次好好聽我的不完了,為什麽要去告狀呢……”

直到棒球帽男孩兒真拿出針管……“啊!!”桃花死命瘋扳吶,包括左幺,三個男孩兒制服她,最終,針尖從她左顴骨下注射進去,桃花當即感覺顴骨至耳側一小部分區域燒灼得疼!皮膚像要化了般燙……

毀容,

她被毀容了?

桃花的尖叫與掙紮,她的驚恐與不信,全定格在這一瞬,手腳漸漸松懈,如墜煙,輕飄飄落下……

她無塵的眸子依舊大睜着,淚湧出,一顆接一顆。桃花只一心想:完了,全完了,我的一生都完了……

左幺忙将她抱起,對旁邊的男孩兒說,“快拿鏡子來!”

許是男孩們也被她如此深刻的絕望震撼到了,咳,美麗的女人連絕望都這麽……不知如何形容。扣人心弦。

一個男孩兒舉着鏡子,左幺抱着她聳聳,“你快看呀,就是這裏一塊紅斑。”說完,他自己都想咬唇……奇了怪了!桃花這樣反倒……感覺更漂亮了!妖豔的不得了,右側臉頰從眼角到顴骨水滟的胭脂紅,因為這是從膚色裏浸出來的,就顯得格外自然,勾畫得她的眉眼更柔更媚……

桃花卻完全不覺得,

她含着淚看一眼就崩潰了,

揪住左幺的衣領死命哭叫,鏡子都打翻在地,“給我消掉!給我消掉!!”

左幺搖頭,帶着笑,“我喜歡。”

他們拉開卷閘門,女人垂着頭,捂住自己半邊臉,拖着絕望的身子,出去,慢慢走遠……

男孩兒問左幺,“你也知道這藥水兒雖然是個稀奇的秘方兒,量寵重慶他們也沒辦法,可是它畢竟是有時效性的,慢慢變淡,一兩個月後像蝴蝶斑,三四個月就沒了。你确定她這回去又告狀,會叫寵重慶來找你,求你?”

左幺卻扭頭看他,“我現在倒不希望她會找寵重慶來求我了,蝴蝶斑,你不覺得她那一片變成蝴蝶斑會更漂亮?”

男孩兒拍了拍他肩頭,“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得不到的,吃過虧的,是好,可這位,太難搞,不說她背後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本身而言,一看就是個老妖精。我還是喜歡柔順單純點的。”

左幺看向門外她走出去的方向,“真正的男人都得靠妖精磨,我還是太年輕了,趕不上她最妖孽的時候……”

事實,還真如左幺所盼了,

一天一天過去,莫說寵重慶,就連她……

桃花消失了。

那一天,

衛觀音最後看見她,她回頭喊着“觀音!”

寵重慶最後看見她,他對她吼“我真恨死你了!”

左幺最後,對她說,“我喜歡。”

那一天,

每個人腦海裏都有一個刻骨銘心的她,

每個人開始不眠不休地想她,瘋了般找她,

桃花,這次卻藏得太好了,虐了誰?她自以為最悲慘地虐了她自己,你看看,家破人亡;連嫁兩人,兩人均橫禍而死;現在還慘遭毀容……她這到底過得是個什麽日子呀!确實也悲催至極。

但是,事實,虐得慘的是男人們,

她這也算“抛夫棄子”吧,丢下她兩任繼子,自己去過“新日子”……

好吧,咱這麽說只是想寬慰各位看官,桃花的人生多半在狗血裏撲騰,悲催是有,但多半也能“絕處逢生”,你看就像這會兒,她算徹底掉進人生谷底了吧,咔!這貨運氣還不錯,總能遇見叫她繼續“勇往撲騰”的“閃光點”……真的,一個人活着,鬥志很重要。呆史介號。

她到底還算個大氣的姑娘,如此際遇,再怎麽糟,不會要死要活。

出了古董店,她就上醫院了,

醫生檢查說,難得搞,這東西像染進去的,可能需要對應的藥水來消除。桃花嘆口氣,看來左幺沒騙她,确實有解藥。

她憂郁地坐在醫院小花園裏,說實話這時候是絕望的,

這次她無論如何不會求助觀音或寵重慶了,

一來,冤冤相報何時了,上次她就低估了左幺的報複心,她不想重慶和左幺再結下更深的仇怨了。

再,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流下來了淚,

這樣的她怎麽面對觀音呀……別人覺得漂亮,她卻覺得醜死醜死!

在你在乎的人跟前,任何女人都不會想将自己的醜顏面對他的……是的,桃花這會兒深深地自卑着。

她不想回家,

她也沒有家了……

“桃花?”

也許這就叫幸運,在你最無助的時候,有個值得你信任的人出現在你眼前,

桃花看過去,

香亭挺着個大肚子站在那裏驚喜地看着她。

☆、56

56

“你的臉……”香亭指着她的臉,桃花趕忙擡手遮着,像個害羞的小孩子。“不不。讓我看看,好漂亮……”香亭慢慢拿下她的手,看入迷般,“怎麽弄的,桃花的顏色,”說着,笑起來,“真是一朵嬌豔的桃花。”

桃花稍扒開她的手,還捂着,微低下頭。“別胡說,醜死了。”

香亭歪着頭看她,“你覺得醜,別人有人想要這種效果還要不到呢。”

桃花擡頭,“誰會臉上弄個這……”看到她又想起另一樁事來,變得小心翼翼,“你老公。不是應科吧……”

“應科?”香亭一聽,一笑,搖搖頭,“那種神不是我們這種老百姓的菜。”

想也是。瞧她也沒有傷心的樣子。桃花心裏嘆口氣,神又如何,天不假年啊……還是別告訴她好,不管怎樣,聽了多少還是會有些傷心吧……

“怎麽問起這了?”

“哦,見到你自然想起他,原來他追你多轟烈。”

“那都是年少輕狂了,如今回想起來也就一段美好的回憶,過日子。還是得實在。”

桃花就喜歡她這股子實在勁兒,“那天見面匆忙,你還是沒跟我說你現在在幹嘛呢。”

“我啊,”香亭看了會兒她,嘆口氣,“我怕說出來吓着你,把我在你心裏的光輝形象全毀了。”

桃花放下捂着臉的手,指了指自己臉上那印兒。“你看我都這樣了,還有,我哥走了,我兩任老公都走了,家裏也破産了……”說着,癟嘴巴要哭,熟人跟前她也不作了,是委屈就是委屈,老天爺對我才叫不公呢!

香亭忙握住她的手,一手去擦她的淚,“怎麽會這樣?那天看你好好兒的啊……”好容易安慰下來,“咳,人生不易,我竟走了這條撈偏門的路了,告訴你吧,我是個婚托介紹人,不違法亂紀吧,也有點缺德就是。”

桃花不哭了,望着她,“婚托介紹人?”

香亭微撫着自己的額頭,也有些不好意思,“現在不有些人盡被家裏催婚麽,就想到找個假妻子、假女朋友之類充門面騙騙家裏人,我就幹那牽線搭橋的事兒。但是,”她舉起手,“絕對不違法啊,都是當事雙方自願的,好說好散。其實有時候也算功德一件,比如哪家老人要過世了,看着自己兒子一直沒着落,肯定很擔心是吧,這時候他就‘娶’個假妻子回家寬慰寬慰老人,老人走得也安心吧。還有,且不涉及感情和性啊,合同裏都寫得清楚呢。”

桃花貌似還蠻感興趣呢,“那怎麽算錢呢?”

“你指誰?好吧這麽跟你說吧,如果是個男的要找假老婆假女朋友,當然主要是他付賬,我會把女方帶來,如果男方滿意這個女孩子,女方也願意,那就算成交了,具體女方從中獲利多少,都由他們雙方去讨論,我只從中按比例抽成就行。”

桃花突然說,“你看我行麽。”

吓了香亭一跳,“你?你是想幹嘛,”呆史池才。

桃花很正經地說,“做婚托啊,能掙錢不是。”

香亭直擺手,“不行不行,你好好兒的,弄這事兒幹嘛!”

桃花憂郁地摸着自己的紅印兒,“是不是因為我的臉……”

香亭又去撈下她的手,“我知道你現在是人生低潮有些想不開,不必委屈自己去掙這種錢,這相當于天天都在演戲,過得不是自己的人生,很累的。”

桃花輕輕搖頭,“也不僅僅為錢吧,我确實想換種活法兒……”

香亭見她實在不對勁,問她家在哪兒送她回去她也不說,這些年沒見,她的近況确實又不清楚……擔心不已,只有把她領回家了。

桃花到底怎麽想的?算急于逃避現實吧。她想躲着過過日子,首先也得解決溫飽問題吧,婚托,在她看來倒不失一個能暫時忘卻悲傷的好工作,起碼戴着面具過日子也可以很好地隐藏起真實的自己……

桃花在香亭家住了兩天,香亭一直開導她,還準備說陪她出去旅游散散心。卻也是直到第三天,桃花才見到香亭的老公。

還真想不到,香亭的老公是個警察,戶籍警。說起來他兩口子的職業搭配起來還真有趣,香亭調皮地說,也就我老公罩着我我才敢幹這勾當。話是這麽說,香亭是個極有個性的女孩兒,桃花想,肯定也是她老公愛慘她,才會縱着她從事她喜歡的事。

果然,她老公看上去憨憨的,一看就是老好人。

這幾天正好她老公出公差不在家,回來時,香亭出去買菜了,一進門,看見桃花,她老公一愣,接着就指着她,“哦,你是宜寧那個……”掏出手機遞給她看,“對方把信息發我手機上了,你看,說讓你直接去高鐵站取票去宜寧,他會舉個牌子上面寫‘郝文兵’在車站接你,具體事項你們見面談。”

桃花真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擡頭還一本正經問他,“這個,已經和香亭是簽好合同的麽。”

她老公放下包兒根本沒多想,“肯定是簽好了對方才會發信息來接洽得撒,這個你放心,我老婆背景調查還是很過細的,肯定要保證你們的安全……對了,我老婆呢。”他向廚房走去,還邊喊,“老婆,你看還叫我幫你做成一筆買賣,那人把信息發我手機上了……”

桃花說“她出去買菜了。”等她老公從廚房裏出來,桃花已經穿好外套,跟她來時一樣,孑然一身,“那好,我去宜寧了,麻煩你跟香亭說這活兒我接了,叫她放心。謝謝你們。”走了。

香亭回來,她老公熱情迎上去,“辛苦了老婆,我兒子今天沒踢你吧,”接過菜放進廚房,還在說,“喲,知道你老公今天回來買這麽多菜呀……”

香亭卻沒顧他,笑着往裏走,“桃花!桃花!見過我家這二傻子了吧……”

卻,不見人影,

香亭急了,趕緊往廚房走,“桃花呢!你回來沒見一個……”

她老公抱住她直摸她的背,“別慌別慌,急什麽,不就那個女的麽,還蠻漂亮咧,我都幫你安排好了,宜寧那男的把聯系信息發我手機上了,我告訴她她已經走了……”

香亭簡直要氣憋過去,“你是豬啊!她是誰你都不問清楚……”說着甩開她老公就急匆匆往外跑,

她老公拿起外套也追了出去,“老婆你去哪兒!哎,你慢點兒……”

好吧,有時候事兒就是這樣,陰錯陽差,能成為人生中的另一路風景。

☆、57

57

郝-文-兵。

以後,桃花會經常帶着戲谑和算計嚼着般念這個名字,但是。此一時,它只是斯文地出現在一塊紙板上。

字如其人,人也斯文,戴着副無框眼鏡,五官輪廓甚至可說清秀。

他見桃花慢慢走過來,放下紙板,“你就是……”

“香亭介紹我來的,我叫桃花。”

她還是做了番掩飾。既然不止一人說這塊印記漂亮,她也不想惹是生非。來前,她去了一個紋身的小鋪子。叫老板想辦法把這塊印記弄普通點,呆史諷劃。

“姑娘,‘普通點’我不懂,是醜還是漂亮,實話說,你這樣已經夠美了。”老板很酷,嘴巴有點厲害。

桃花略顯煩躁,“我就是不想這麽惹人注意,可又不能太醜。”

老板點了點她,“長得漂亮的都這毛病。你媽把你生得好,你瞎折騰啥。”不過起身進裏屋,拿出來一盒膏藥丢給她,“自己去抹,這玩意兒抹多顏色深,抹少顏色淺,自己掌握。”收錢,轟客出門。

桃花自己在高鐵候車廳的廁所裏抹了點試試,愣是塗得毛毛糙糙。顏色深的像胎記了。後來進來人,她怕人瞧見笑,忙拍下劉海遮着。

路過一間眼鏡店,她随手拿起鏡框戴着試試,咦,這個大鏡框配上她前天換的斜劉海發型還蠻配,既遮住印記,人顯得呆懵呆懵的……嗯。蠻好,很低調。

于是,出現在郝文兵眼前的桃花實在……不咋滴。

走近,就覺得皮膚好,小嘴巴很漂亮,其餘鼻子眼睛啥的,全被這個黑大眼鏡框遮沒了,再加上她搭下來的劉海……

郝文兵到底有些嫌棄,“你把劉海梳上去不行,”

桃花想,總要被他看見的,撩起劉海,顯得傻乎乎的,“我這裏有胎記必須遮住。”

顯然郝文兵有些惱火,“她怎麽給我找這麽個人……”剛要拿出手機,似乎又想起什麽,“算了,這樣也好……”他低語。

“你行李呢?”她空手出來的,

桃花聳聳肩,“沒啊。”

還是傻乎乎的,

郝文兵看她一眼,“上車說。”

一前一後,桃花跟着他,路過垃圾桶時,他将寫有“郝文兵”的紙板“哐當”丢進去,略顯煩躁。

他開的是輛ge200,算中檔越野,桃花家的花匠以前開的就是這種車,中産階級偏好這種車,因為它空間大。

上了車,郝文兵頭枕着椅背似乎想了會兒,才開口,根本不看她,

“我叫郝文兵,在市宣傳部工作,我去西都進修了兩年,上個禮拜才回來。

我父母催婚催得緊,沒辦法我只有出此下策。

這兩年,我一直跟我父母說,我在西都談了個朋友,她是西都當地人,”

這才扭頭看她,挺厭惡的樣子,“你了解西都麽,”

桃花咬唇,顯得遲疑,點點頭,“了解吧。”實際她是還沒想好不知道該怎麽答。西都那是她家老衛的地盤,生活了這麽多年,能不了解嗎,可是又不想暴露她和西都的關系,但是說“不了解”她又怕這樁買賣黃了……

就是不想多看她一眼的樣兒,他又扭過頭去看前方車外,眉頭微皺,

“了不了解的,你回家後就多上網看看,起碼別人問起你西都一些東西你能吱聲。”

桃花聽話地點點頭。郝文兵用餘光看着都覺得她傻。

也許也就她這傻樣兒,叫他說話也不掖藏了,

“我們是買賣關系,說實話,我沒想到香亭會給我找個這麽挫的人來,不過還好,你人還單純,這也是我看中的。

你也只用裝我未婚妻三個月,如果我調令順利的話,六月我就可以去西都,那時候咱們合同就終止。

這三個月,我也不會虧待你。香亭那邊是這樣,本來她的抽成我出七,你出三,算了,這筆錢我全出。除了你的薪酬,你的日常消費也由我出,這樣更真實一些,我父母就希望我找個全聽我的,全依賴我的老婆……”

說着,他仰靠向椅背,顯得譏诮嘲諷。

桃花一直只管點頭,他自不自大,自不自私,都不關她的事,目前,她只要有吃有住,手上捏着自己掙來的錢夠花就行了。

他啓動車,最後還是看她一眼,不掩嫌棄,“你那胎記治不好麽?”

桃花看向這邊窗外,搖頭。還是傻樣兒。

一路上他又“教”了些關于她的“身世”,桃花一一記下。

他家住在市區的一間小四合院裏,看來家境還算殷實。

下了車,他再不情願還是挽着她的腰,裝作高興,“爸,媽,桃花來了。”

走進院子,喲,真是一大家子人,

“伯伯,

阿姨,

大哥,

大嫂,

二哥,

二嫂,

舅舅,

小雨,……”

咳,還有一些小孩子,吵得桃花頭疼。

她家人丁單薄,從小至今全是當獨寶貝養在手心裏的,哪裏見過這樣平常人家七嘴八舌的,

當然初次見面,這家人還是持着教養的,

他母親拉着她的手,“問幾次文兵你的名字他都不說,生怕我們去西都找你一樣,”桃花羞澀地低下頭,

“你是西都本地人?”桃花點頭,

“多大了?”

“二十一。”比她實際年紀說小了兩歲,

“家裏還有?……”桃花剛要搖頭,想起來忙說,“父母都不在了,還有個姐姐,已經出嫁了。”這是路上郝文兵交代好的。

“大學畢業在教書?”

桃花又點頭,“教初中。”

哼,她桃花在教育局當中教科科長的時候,可是從幼教到高中一把手抓呢!

“好好。”

他媽媽似乎很滿意她的身世,這時候笑着要捋開她搭下來的劉海,哪知這一撩開……

本來都還有說有笑的氛圍,一下凝住了,

“這是?”他媽媽口氣立即變了,另一只本來扶着她腰的手都放下來了,

他那個四歲的小侄子指着她直喊“醜八怪!”

郝文兵不過把她輕輕拉過來,“媽,桃花臉上有塊胎記,不過是可以治療的,我帶她去醫院問過,沒事的,治得好。”

桃花沒擡頭,不過從他媽媽的呼吸聲裏聽得出,雖然是點了頭“哦”了一聲,但是,肯定是有介意了。

晚上,桃花從房裏出來去洗手間,

廊下,她聽見他二嫂和他妹妹小雨在嘀咕:

“咳,你三哥還是受刺激了,找了個這樣的女孩兒回來。一開始總不承認有了人,一聽蒙麗要結婚了,立即帶回來,咳,怎麽好。”

“就是,你說三哥要賭氣,也找個美女回來呀,怎麽……這女孩兒是太糟糕了,委屈我三哥了……”

桃花又一聳肩,沒事人樣兒去拉粑粑了。委屈誰?我還沒說老天爺委屈我呢!

☆、58

58

第二天,郝文兵帶她出去買必要的生活用品。她空手而來,搞得像郵寄新娘一樣。

郝文兵估計也不想寒碜了她在家人跟前丢臉。還去的大商場。

天朝有三都,東西中,加上三都的直轄市,全是一線大都市。宜寧三線到二線之間,是個氣候怡人、還算富庶的中等城市。大商場也頗具國際範兒了。

給她買了衣裳、鞋、日常生活用品包括護膚品,衛生巾都想到了,還差一樣,內衣。呆諷來巴。

桃花別的都能将就,內衣實在是……她這出來幾天,随身也有點錢。一大半都花在買了一套換洗的內衣上了,結果那天從香亭家出來走得匆忙,也沒想着收晾曬在她家陽臺的內衣褲……一般人還真認不出她這套內衣褲的牌子,lapla,意法的一個頂級奢侈品牌,标志是個“雙l”倒勾。這個牌子目前只在三大都設店。

好吧,現在即使買不到lapla。桃花也想自己選選,這不是他郝文兵領着她就這麽溜達一下能挑出來的,何況,一件好幾千也得他郝文兵舍得呀。桃花是這麽想的。昨兒晚上他就預付了一部分薪酬給她,桃花準備就用這筆錢先買內衣,必需品麽。

哪知她一推辭,郝文兵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只怕還有點以為她一個小地方來的姑娘不懂內衣的重要性。是的,說她是西都人可是他郝文兵給她編的身份,郝文兵打心眼裏就覺得她是個小縣城出來的姑娘,以貌取人得厲害。

“別争了,內衣很重要。”他冷着臉說。桃花心想。是很重要啊,問題是你舍不舍得買!

結果,也叫桃花見到了“對女人很重要的”在他心中的價位是多少:800左右。算舍得了。愣是被推進一家店試試,桃花苦笑。

店員都是挑客的,

女的挫,男的看上去還不錯呀,真叫“強顏歡笑”接待她,

“這件适合您。”

桃花一看就想“咳”一聲低頭。一輩子的苦笑都堆這時段了,實在……店員和郝文兵長着一樣的“眼睛”咩,以為她沒見過世面看都不敢看!“您試試,我們這布料……”把她領進試衣間了,見離了郝文兵,勢利眼嘴臉露出來了,“您如果實在穿不好,也別愣扯啊,我們這些都是高檔面料……”桃花很想告訴她,“高檔面料就不怕扯了,因為根本不存在扯的問題,它的size一定很準,也分得細致……”

當然不會試,桃花進去坐了會兒,出來,

“怎麽樣?”店員笑容滿面,因為當着郝文兵的面兒,

桃花說什麽呢?幹脆還是裝挫低着頭搖搖,

郝文兵一擡手,顯出點不耐,“再換一件。”

這下店員也看出他兩相處的味兒了,男的根本不咋滴女的咩,

對桃花更怠慢,“試試這件。”這次走去換衣間,店員都走她前頭了,好像領只小土冒兒。

咳,可畢竟是間高檔內衣店,店長素質還是高些,關注到這邊,

走過來,“您喜歡什麽款式的,顏色?不要緊,多試幾件會找到合适的。”先和藹地對桃花說,然後看一眼那店員,店員估計也意識到自己太輕狂了,态度趕緊收斂,“是是,多試幾件。”店長将她支走,又對桃花說,“您別介意,沒事的,要不我幫您參考參考?”

桃花實在不會拒絕這樣的善意,指了指那邊貨架一件黑色的,“像那種3/4罩杯聚攏式,也要黑色,沒有繡花只是薄紗透視,應該便宜些吧。”

店長顯然怔了下,馬上十分專業地,“是的,刺繡肯定貴些。”

桃花禮貌地點點頭,“那請您幫我拿一套無刺繡的來,底褲不需要這樣的低腰,換成丁字褲。size是……”

店長趕緊去拿。

店長到底經驗豐富,心想,這女孩兒絕對不一般,

真正驕兒選內衣她是不怕你在旁邊看的,因為她對自己的身材充分自信!

事實,

果然棒。

女孩兒脫衣的姿态,

穿衣的姿态,

在鏡子前比照的姿态……啧啧,平常人家養不出來這樣的孩子。

她照鏡子的時候,本挂在衣帽鈎上的她自己的內衣落在地上,她看一眼似乎并不在意,

店長馬上去撿,她怕麻煩別人才忙走過來“沒事的,”卻,店長已經撿起這件內衣,一看,一驚呢!算有個識貨的了,“倒勾雙l”标志店長感覺摸着都燙手,這件少說在四千以上……

那件已經落地,桃花就穿着新內衣出來,

郝文兵刷卡時,店長小心翼翼将裝有“雙l”的紙袋交給她,“您這件是國……”店長想問“是國外定制的吧。”桃花背對着郝文兵趕緊一擡手搖搖,店長會意,“您拿好。”沒再說什麽,心裏絕對一百個好奇。

桃花兩手拎着紙袋放于身前,文靜地站在郝文兵身後,

郝文兵剛要回頭,“好了,你看你還缺什麽……”

“文兵?”

一個女聲飄過來,

桃花看過去,

兩個高挑的女郎相攜走進來,一個長發,一個短發,許是看見郝文兵,短發女孩兒松了挽着的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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