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四個宿敵後第 35 章

紀昱的目光落在狐星河身上,帶着審視,一寸寸從頭到腳,将湖星河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喝酒了。”

狐星河強制鎮定,硬着頭皮與紀昱對視:“嗯,喝了。”

借着月色,狐星河白皙的臉頰帶着薄紅,一雙眼眸水光泛起,嘴唇也比往日紅潤些許。那雙眼眸裏霧氣氤氲,看上去竟有些欲說還休的勾人之意。

狐星河什麽時候有這種撩人姿态了?

以前的狐星河就是個長不大的野孩子,是山野間的精靈,是堅強柔韌的野草。骨子裏帶着一股倔強,面對他時總是結結巴巴,連眼神都不敢看他。

如今的狐星河卻像是褪去別扭堅硬的外皮,展露出不為人知獨具魅力的一面。同一個人,短時間變化怎會如此之大?

紀昱深邃的眉眼在陰影下更顯幽暗,他的手背負在身後,用一副冷靜的口吻審問着狐星:“為何此時才回,去了哪裏?”

去了青樓……狐星河心裏挑釁地想,卻沒膽大到把這話說出來。不過,紀昱此時現在這裏,說明他早已得知這件事情。

狐星河既然敢做,就不怕紀昱知道這件事情,甚至是有意讓紀昱知道這件事情。只是他沒想到紀昱會生氣到大半夜出現在他庭院。

在經過一開始的慌亂之後,狐星河反而輕松下來。他的眉頭舒展,眼波流轉,一副渾不怕死的模樣走到紀昱跟前,踮起腳尖湊近紀昱的耳朵挑釁道:“你都知道了幹嘛問我呢?”

紀昱眼眸猛地放射出淩厲的光芒,在狐星河即将與他擦身而過的一剎那,他伸出手扣住狐星河的手腕。

狐星河本身因為醉酒的緣故走路就有些搖晃,此時被身後一拉,頓時左腳靠着右腳重心不穩地向後倒去。他閉上眼眸,等待着即将摔倒傳來的疼痛。柔軟的腰卻似被精鐵箍住,讓他停止後仰。

腰間的力量反彈回來,狐星河只覺得頭暈目眩,周遭的景物天旋地轉,他搖搖晃晃找不到重心,下意識伸手就牢牢抱住一個穩定的物體。

他睜開眼眸,才發現自己正抱着紀昱的脖子,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面部只隔着兩個拳頭的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狐星河揚起下巴,纖細的下颌骨與脖頸間的弧度誘人無比,他微眯起眼眸,紅潤飽滿的嘴唇說話時一張一合,像正等待着別人親吻。

狐星河氣息幽幽道:“我喝酒,還去了青樓,我這麽壞,你還管我做什麽……”

紀昱面容沉靜得如同一尊無悲無喜的古佛,下颌骨的線條如同冷硬而流暢,他不看狐星河,聲音如同才化凍的山泉般冷冽:“正因為如此,更應該管你。”

狐星河一皺鼻子:“可我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麽人!”

紀昱神色不變:“師父所托。”

狐星河眸光微閃,一閃而過悲傷的情緒。他嘴角的笑容卻越發拉大,語氣帶着幾分嘲諷:“師父的恩情你已經還清了。”

狐星河松了手退出紀昱的懷抱,有意與紀昱劃清距離:“夠了紀昱,你不可能管我一輩子,我也不需要你這樣的看管。”

紀昱喉結微動:“我可以管你一輩子。”

狐星河笑得愈發諷刺:“紀昱,如果是放在以前,我會很開心聽到你這句話,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會有喜歡的人,我會成婚,到時候你又怎麽管我一輩子,用什麽樣的身份管我一輩子?”

狐星河說完這番話,像是累了。他不再與紀昱糾纏,轉身欲回自己的房間。就聽得身後傳來紀昱的聲音。

“那便管到你有了心愛之人,成婚之時。”

狐星河沒有回頭,低笑着回應了紀昱的話語:“我已經有了心愛之人,也已經成婚,卻被你兩封國書叫回景國。”

“那個人是炎帝舒曲離……”

狐星河沒有等到身後人的聲音,偌大的庭院一時間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狐星河知道,紀昱并不像他表現出來那般的平靜。

背對着紀昱,狐星河勾了勾唇角,眼眸閃了閃,卻是趁機假裝摔倒,直接昏睡過去。

他用靈力放緩自己的呼吸,使其聽上去和熟睡的人一樣,即便是紀昱這樣從小習武之人也不能察覺到他是假睡。

狐星河感覺腳步聲走近,接着一雙沉穩有力的手臂穿過自己的腋下和腿彎,輕松地抱起自己。他被清冷的氣息包圍,鼻尖傳來雪蓮花的幽香。

幾縷發絲擦過狐星河的鼻尖,讓狐星河差點忍不住打噴嚏,他硬生生忍住,努力裝出一副醉酒昏睡的樣子。

他聽到紀昱向人詢問他的房間,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狐星河被紀昱動作輕柔地放在了柔軟厚實的大床上。

狐星河不敢動,他感覺紀昱平靜的眸光似乎正從他的臉頰游移到他的腰間。他以為紀昱會走,卻沒想到腳步聲近了,紀昱坐在了他的床榻邊。

一時間,狐星河竟生出了錯覺,以為紀昱對他有幾分情誼。

他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微微簇起眉頭,嘴裏發出了含糊的呓語。

“紀昱……”

狐星河第一個喊出紀昱的名字,他不知道紀昱此時聽到會是什麽樣的心情,會覺得厭煩還是覺得無所謂。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狐星河喚出的第二個名字。

“舒曲離……”

他感覺到一道淩厲的眼神猛地落在他的臉上,連帶周圍的氣息似乎都變冷了,連屋子裏的暖爐都驅不走這股冷意。

狐星河還嫌自己這把火燒的不夠,一邊喚着舒曲離的名字,一邊低低地抽噎起來,手還揪着棉被,一副傷心不已的模樣,似乎夢到讓他極其難過的夢。

許久,狐星河才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紀昱走了。

等到紀昱之後,狐星河睜開眼眸,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的傷心來,他笑得機靈而狡黠,無聲道:“這才是開始……”

後面一連數日,狐星河與行白之、付子二、佑文三人成天吃喝玩樂,過了好一段潇灑的日子。

而這些日子景帝也沒過問他,似乎景帝已完全放棄他,不再管他了。

一日在珍馐閣用膳時,狐星河突然對佑文道:“聽說過幾日有一個詩會,聽說去的人還挺多,你知道沈竹文會去麽?”

佑文嚴肅起來。他自诩為才子,但凡遇到詩會這些事情,他都十分上心。每有詩會必去參加,每參加詩會吟詩那麽七八首,決意要讓自己的才名遠揚。

參加那麽多次詩會,有一個人的名字是不得不提到的,那便是沈竹文。

沈竹文以才華震驚世人,三歲既能成詩,十歲飽讀詩書,十二歲再無人可教他,是真正的天才。又因作詩無數皆是珍品,被世人稱為詩聖。

沈竹文之名遠揚四國,從名氣上來說,沈竹文要比景國的君王紀昱大得多。四國不少百姓都知道詩聖沈竹文的名字,卻沒幾個人知道紀昱的名字。

更少有人知道,沈竹文與紀昱交好,兩人是難得的知己。

狐星河以前常見到紀昱與沈竹文往來,兩人時常一同下棋。只是那個時候,狐星河一門心思都撲在紀昱身上,不曾關注沈竹文。只記得沈竹文是一個翩翩君子,風流雅致,又難得地保留有稚子之心。

幾乎所有的人都喜歡衛真真,唯有沈竹文對衛真真不冷不熱,似乎對衛真真避之不及。

狐星河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結識沈竹文。

結識沈竹文對狐星河大有益處,最直觀的就是他與沈竹文交好之後,可以迅速洗清他愚蠢不學無術的名聲,畢竟沒人會認為詩聖的朋友會是一個草包。

佑文道:“如果是別的詩會,沈竹文很少露面。但是五日後召開的詩會卻非同一般,是一年一度的龍門詩會,但凡是有些才名的人都會去參加。王城中的貴女公子也都會去湊熱鬧,看看其中有沒有值得結識的人。”

佑文道:“龍門詩會正是沈竹文和另外幾人創辦的。”

五日後。

這個時間還是短了些。

狐星河腦子裏飛快思索着,嘴上回應佑文道:“這次的龍門詩會我要參加。”

此話一出,不只是佑文,白行之和付子二都滿面驚訝地看着狐星河。

佑文為難道:“龍門詩會參加者衆,且影響甚廣。若是在龍門詩會上出醜,只怕昱日就會傳遍全景國。”

要知道他們四個,一個出名的繡花枕頭,一個有點遲鈍的小霸王,還有個名聲被衛真真搞臭的狐星河。四人聚在一起,一同出現在詩會,想也能知道詩會上的人是什麽反應。

狐星河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放心,定不會讓人看了我們的笑話。”

白行之眸光灼灼:“對,去詩會。我長這麽大,還不知道詩會是什麽樣子呢。”

付子二反應慢了白行之半拍,等白行之最後一句話說完,他才點頭一臉認真道:“嗯,去詩會。”

狐星河打探清楚沈竹文的住所,當天與衆人分別之後,先回到家中,而後卻是用隐身術偷偷溜了出來。

守在門口的小厮只感覺一陣風吹過,像是有人經過一般,卻什麽也沒看到。

狐星河走到沈竹文的宅子,順利地摸進宅子,蹲了一會兒,成功地打探到沈竹文後來幾日的動向。就在明天,沈竹文會出城外一趟。

狐星河眼眸一亮,心中只道他運氣好,沈竹文要出城外,正好方便他行事。在城內許多事情都不方便。

等到明日,狐星河早早與他那三個好友出了庭院,在別人看來又是游手好閑吃喝玩樂的一天。然而狐星河卻早早辭別了他的三個好友,大搖大擺出城外去了。

狐星河先去了留守在城外的侍衛處,看了看那裏的情況。而後自己就在雪道上等着。

天寒地凍的,地面上都是厚厚的積雪,也無人清掃,馬車根本沒辦法在雪地上行駛。走哪兒都得使用自己的兩條腿,也不知道沈竹文這種天氣去城外是幹什麽。

等了一個時辰,狐星河四肢都快僵硬麻木了,才見到一人遠遠自雪地中走來,身上披着厚厚的襖子,行走得極為緩慢,每走一步都得先把自己陷在雪中的腿□□。

沈竹文出現了。

狐星河也裝作正在向城內走的樣子,慢慢悠悠走一步歇三步。等到沈竹文離他只有百米距離的時候,狐星河心道就是現在。

一顆渾圓的石子憑空出現在沈竹文的腳下,沈竹文不慎一腳踩到,直接打滑摔倒。他伸手扶住旁邊一棵枯樹,卻沒想到枯樹旁堆積的都是厚厚松軟的積雪。沈竹文整個直接陷進了積雪裏面,仿佛插在雪地裏的蘿蔔一樣,動彈不得。只能兩手吊在枯樹上,防止自己繼續下陷,一邊大聲朝前面呼救。

“救命!”

早就等待多時的狐星河假意四處張望一下,像是這才看到身陷險境的沈竹文,急忙趕了過去。因為太着急,還摔了一跤。

那邊沈竹文的聲音傳來:“小兄弟不着急,我還能挺住。”

狐星河心裏想笑,這沈竹文明明自顧不暇,還惦記着別人。

他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沙,小跑到沈竹文跟前,半跪下來,兩只手都抓在沈竹文吊在樹上的手上,使勁兒往上提。

沈竹文忽然道:“是你?”

狐星河這才看向沈竹文,有些疑惑的微擡起眼眸,偏了偏頭:“你是竹文哥哥?”

在沈竹文眼中,狐星河慌慌張張小跑過來,像極了一只雪地中的小動物。

他跪倒在自己面前,用手扒拉着自己的手,在聽到他話的時候茫然擡起頭來,露出一雙墨玉般漆黑靈動的眼眸,睫毛上沾着點點雪白的雪沙,小巧的鼻尖凍得通紅透亮,偏頭叫着自己的名字:“竹文哥哥?”

沈竹文:狐星河何時變得這麽可愛了!

沈竹文因為狐星河的稱呼心髒猛地跳動了幾下。也許是共處在危險的環境中,更容易讓人對人産生好感,沈竹文此時對狐星河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歡。

他想到紀昱,突然就覺得紀昱瞎了眼。放着眼前的狐星河不要,偏偏還要縱容容忍衛真真那樣表裏不一善于僞裝的女人。

狐星河皺了皺鼻子:“我先拉你起來。”

然而陷在雪地中的人又豈是他這點力氣能拉得出來的,狐星河費了老大力氣,連背後都滲出了汗水,卻還是徒勞無功。

沈竹文看着狐星河,累得氣喘籲籲,光潔的額頭滲出細細的薄汗,臉頰也帶上了一些紅潤。沈竹文自己的雙臂也累得像快要廢掉,他還是出言勸說狐星河道:“你不用管我,我還支撐得住,你先休息會兒。實在不行就進城叫人吧。”

狐星河堅定搖頭,巴掌大的臉滿是固執和堅持:“不行,我現在如果回去叫人,這一來一去就得花上兩個時辰,根本就來不及了。”

狐星河咬咬牙,四處張望,找來一根木棍,直接埋頭刨起了沈竹文身邊的積雪。他要一點點把沈竹文挖出來。

足足花了狐星河一個時辰,狐星河才把沈竹文救了出來。等到沈竹文脫困,狐星河整個人累的就像快要死掉一樣,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他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液浸濕,而後又凝固成冰。

沈竹文拉起狐星河,神色嚴肅道:“不能休息,我們得趕快回城。”

天寒地凍下,因為劇烈運動出汗之後,若沒有及時回到溫暖的地方,極容易感染風寒。

狐星河喘着氣:“我走不動了,太累了。”

沈竹文直接把狐星河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我扶着你。”

兩人在雪地中艱難行走,走了一個時辰終于來到城門處。

守城的侍衛見到沈竹文與狐星河出現,并且還是以這麽親近的姿态都感到不可思議。

沈竹文根本不理會其他人詫異的眼神,在城門口雇了輛馬車,載着狐星河一同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到了沈竹文的府邸時,天色沉沉,夜幕已至。

狐星河想要辭別沈竹文,回到自己的府邸,卻被沈竹文堅定無比地拒絕了。狐星河今日在雪地外救了他,一身大汗,又遭受寒風吹,難不保回去就會得風寒。

狐星河推辭了幾番,像是覺得繼續推辭難免掃興,也就接受了沈竹文的安排。

沈竹文讓狐星河安心地在偏殿住下,自己則差人去狐星河的府邸傳了信,又叫人快點去醫館請醫師來。

等忙完這一切,已經是半夜。

狐星河服完藥就昏昏沉沉睡下了。

狐星河府上的管家在收到沈竹文那邊的傳信之後,差點把自己的眼珠子瞪下來。怎麽一天的功夫,這狐星河就與沈竹文搭上關系了呢?而且還親密的在沈竹文家借宿。

大半夜。

狐星河府上又是一人出了府,急匆匆地向着王宮趕去,一路暢通無阻,進了景帝的宮殿。

夜深,景帝仍然未眠。

他的影子被昏黃的燭光拉得老長,映照在屏風上。身形挺拔如同陡峭的山岳,他的側臉弧線鋒利,額骨到鼻梁到嘴唇再到下巴的弧度如同雕刻,利落而完美。

從狐星河府上出來的人跪在景帝面前,他不敢直視眼前這個正在熬夜批閱奏折的年輕君王,只覺得這個年輕君王氣質沉穩冰冷,平時少言寡語,因而更加深不可測。

在景帝平靜冷淡的眸光投來時,他立馬收斂心神,低頭将今夜的消息全部彙報。

景帝聽完,久久不語。

來人更不敢說話,只覺得背後汗毛一根根豎起,這屋子裏的明明放着暖爐,來人卻覺得氣溫比外面更加寒冷。

紀昱在一開始的愕然之後,骨節分明的手指捏向自己的眉心,嘴唇緊抿,下颌骨的線條緊繃。

狐星河,沈竹文,這兩人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親近的?

在他的印象中,狐星河與沈竹文兩人并不親近,只見過少許幾面,幾乎每次見面都沒說上什麽話,兩人的關系止于點頭之交。

紀昱回憶起以前的一幕幕時,才驀地驚訝發現,但凡有他在時,狐星河的眸光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幾乎從不曾離開。

那雙眼眸晶晶亮亮,宛若天上的繁星,盈滿喜悅的光芒,眼中是他讀不懂的深情和滿足。

而現在,狐星河看着他時,雖然也帶笑,卻再不如從前一般眼裏滿滿的都是他的倒影。

紀昱忍不住皺起冷峻的眉頭,心中閃過微不可查的異樣情緒。

……

翌日。

紀昱在退朝之後,叫來沈竹文,一起在湖心亭中煮茶下棋。

紀昱執黑子,沈竹文執白子。兩人你來我往在棋盤上拼殺争奪地盤,紀昱的黑子如同一只身穿黑色盔甲殺伐果斷的軍隊,将沈竹文的白色軍隊殺得步步後退,最後丢盔卸甲,變成分散各處的散兵,被紀昱的黑色軍隊一一殲滅。

沈竹文将自己的白子從棋盤上一顆顆拾起,有些驚異地問:“紀昱,今日下棋,我怎麽覺得你心緒有些波動,殺心格外強烈。”

紀昱不作聲,默默收回自己的黑子後,對沈竹文道:“再來。”

一連三局,紀昱或執白子或執黑子,但每一局都勢如猛虎,殺得沈竹文的棋子丢盔卸甲,死傷慘烈。

紀昱還要繼續,沈竹文卻死活不肯再陪紀昱下棋。沈竹文苦着一張臉,心中卻更加疑惑,忍不住問道:“紀昱你今日是怎麽回事?感覺像在拿我出氣啊。”

紀昱的眼眸掃過沈竹文,落在湖心亭下的湖水中。但見湖水封凍,上面堆滿積雪,偌大的湖泊只餘下一片雪白。

紀昱嘴唇抿了抿,終是開口道:“狐星河昨日借宿在你的府邸。”

沈竹文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還以為紀昱是在朝堂上受了氣,或者景國因大雪天哪裏遭了災害。卻不曾想到這一切的原因竟在昨日。

沈竹文的表情有些怪異:“紀昱,你叫我入宮來不是就為這件事吧?”

紀昱的眼皮微微垂下,視線落在案幾上那用炭火溫得滾燙的茶水,眉宇間帶着天生的冷冽氣息,人一種不可親近之感。

他道:“如果我說是呢?”

沈竹文差點被茶水嗆到:“你以前不是厭惡狐星河,避之不及的麽?”

作者有話要說:狐星河:沒錯,我又要搞事情了。

今日也是六千字的大肥章~

感謝在2020-03-2620:30:06~2020-03-2720:28: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胡蘿蔔不靠譜20瓶;38141137、LULUE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