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麟搖搖頭:“王爺莫要折煞我了,王爺算無遺策,我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幽深的墨眸看着他,忽然道:“必要時,你當斷則斷,不必想太多。”
“簫麟明白。”簫麟着,看一眼與越橘聊得正歡的墨臺如歡,忽然道:“王爺,此次軍饷由戶部負責。”
聽到這話,段易初先是一怔,旋即看着他道:“你是擔心容尚書?”
“容家與嚴家有姻親。”簫麟道:“那容家姐與嚴福林原本是要定親的。”
是啊,若非嚴福林被禁足,他們的親事早就成了。
當然,現在就算不禁足,短期內也不會定親了,因為嚴福林被人打了一頓,還打到了子孫根。
段易初聽着簫麟的話,略微沉吟道:“他若不出手就饒過,若是出手,你就視情況處理罷。”
“是。”簫麟恭敬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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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和國昭陽王十五年秋,墨臺将軍與其夫君七王爺段易初帶兵三萬前往邊地支援。
國君在禦前叮囑,太子則是親自将人送出王城。
王後自始至終眼圈通紅聲音哽咽地叮囑萬千,最後忍不住為自己的兒子垂淚送行。
段易初坐在馬車裏,墨臺如歡則是策馬相随前行,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邊地。
按照規矩,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但這次情況特殊,戶部提出需要多籌備一些糧草軍饷,所以會比兵馬遲三日出發。
國君恩準,并命戶部尚書親自監督,加快糧草籌集的步伐。
由于軍情緊急,墨臺如歡帶領兵馬快速前進,日夜不停。
馬車裏,段易初的臉色明顯比出城時差了很多,卻還是堅持住随着大部隊前進。
元茶在車裏伺候着,似茶則是騎馬在馬車旁邊護衛。
“主子,您可要吃點東西?”元茶問道。
段易初微微擺手,靠在那車廂一側,閉目養神。
元茶臉上帶着幾分為難,看着手中的肉粥有些難受。
自從出城,主子的胃口越來越差,臉色也變得更難看,她有些擔心這個狀态會不會堅持到邊地。
正在着急,忽見簾子被挑起,墨臺如歡探頭進來,問道:“吃過了?”
元茶搖搖頭。
墨臺如歡看着段易初有些蒼白的模樣,心下一疼,有些愧疚地道:“吃一點東西好麽?”
段易初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是她,微微一笑:“放心,我不會有事。”
墨臺如歡過來坐在他身旁,接過元茶手中的肉粥,輕聲道:“你一路颠簸,不吃東西身子怎麽受得住?我還想着到時候去了邊地讓你幫我出謀劃策呢!你吃一點好不好?”
微微一頓,她又道:“就算是為了我,吃一點好不好?”
聽到這話,段易初看一眼那手中的肉粥,微微點頭。
墨臺如歡立即滿眼喜悅地将肉粥送到他面前,親自喂給他吃。
她喂一勺,他吃一口。
他吃一口,看她一眼。
就這樣,她喂完了一碗粥,臉也跟着不自覺地通紅起來。
“看什麽啊?”墨臺如歡有些嬌嗔地瞪一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