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別人,正是按照聖旨應該還在府裏禁足的嚴家少爺嚴福林!
對于嚴福林,墨臺如歡心中自然是說不出的厭惡。
不僅僅因為第一次見面這個人就想要将自己推入水中,結果害得段易初落水生病,更是因為這個人是嚴家的。
嚴家與墨臺家,一文一武,本不相幹,卻有種隐隐的勢不兩立的味道。
而今,自己本來就心情不好,郁悶萬千中卻偏偏又看到了這麽一個讓自己讨厭的人,墨臺如歡心中的怒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這一刻,她忽然不想控制自己的脾氣,而是想着好生發洩一番。
于是,偷偷的從府中跑出來的嚴福林,變成了墨臺如歡用來撒氣的對象。
她迅速飛檐走壁,緊緊跟随嚴福林走過了兩條小巷。
在拐彎時,眼見他的侍從已經提前離開,墨臺如歡抓住這個時間的空隙,迅速上前将人擄走。
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拖着人到了不遠處的斷頭巷中。
不等嚴福林擡頭看過來,她迅速腳下一掃,便将嚴福林的衣擺向上倒着掀起來,直接蓋住了他的臉,像是把人蒙住了一般。
随後,墨臺如歡對着被蒙住的人一頓拳打腳踢。
随着自己拳腳的運動,墨臺如歡覺得那原本有些微醺的酒氣也漸漸散去,而壓在她心頭的那股子郁悶,竟然好像也散去了不少。
等到一番發洩之後,心情舒暢的她看着那已經倒在地上的一坨,聽到不遠處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二話不說翻身上牆回到王府來。
自始至終,她身邊跟着的千尋和汐棠都不曾出手,只是看着自家将軍的臉色變得稍微好了一些。
她們心中也知道,将軍的怒火這算是終于消退一部分。
……
墨臺如歡講完這個事情之後,擡眼望向那段易初,便見他正垂眸看着自己。
四目相對,說不出的溫柔缱绻。
段易初擡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最後一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問道:“現在可還生氣?”
墨臺如歡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次是我不好。其實……我心中是在乎你的,只是聽聞邊地出事便沒了分寸,一時口不擇言,你可還生我的氣?”
段易初說道:“我何曾生過你的氣?之前便說過,若是生氣,也不過是生我自己的而已。”
修長白皙的手指沿着她的臉頰撫摸到她的下巴,最後,輕輕摩挲着她的唇瓣,段易初又道:“你可知道?我不是束縛住你非要将你困在這王城,只是,我怕你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受不住。”
聽到這話,墨臺如歡的眼中帶着驚訝,逐漸睜大。
段易初看着她這模樣,又輕輕碰了碰她的唇,像是呢喃一般,在她耳邊說道:“歡兒,你可記住:你的命不僅僅是你的,還是我的,這輩子,上輩子,下面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聽到這話,墨臺如歡的眼睛忽然紅了,眼中有霧氣氤氲,有波光粼粼,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的心裏脹脹的,酸酸的,特別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