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一道虛弱的聲音問道：“是小衣衣嗎？”
“是我！”莫雪衣立即上前來，看着貢如歡道：“是我！如歡我回來了，我不在的這些時日裏，你怎的沒照顧好自己？”
貢如歡像是才睡醒了一般，緩緩睜開眼睛，看着他笑道：“我有努力照顧好自己啊。”
可惜，防不勝防。
不等莫雪衣說什麽，她又道：“你瞧，我嫁了，嫁給我喜歡的你，你也快點啊莫要再一個人了”
莫雪衣的眼睛一熱，霧氣氤氲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笑道：“我自由慣了，這次閉關時間有些長，結果一出來就聽說你大婚的消息，便來瞧瞧。”
說着，他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無視沈易初冰冷的眼神，大致把脈，卻是臉色一變，身體僵硬。
他擡眼看着沈易初，聲音有些哽咽，還透着幾分蕭殺：“你就是這樣照顧如歡的？你說過會好好照顧她！”
沈易初看他一眼，又垂眸看着懷中的新娘，說道：“這是我的事。”
“不是！”莫雪衣道：“牽扯到如歡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言而無信！你食言了！你不配照顧她！”
沈易初臉色也變得陰沉，冷冷問道：“你配？就你這樣一旦受傷就要閉關修煉方能恢複的，可能給她完全保證？還是說你覺得有更好的法子？”
莫雪衣張了張口，竟然無言以對。
不錯，他方才把脈了，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貢如歡的身子，已經是風中殘燭一般，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無力回天。
他救不了，沈易初救不了，仙丹妙藥也未必救得了。
因為，肉身的損毀太嚴重了。
就像是一張紙，早已經千瘡百孔，經不得一點風吹草動，否則就是灰飛煙滅。
而今，貢如歡就在灰飛煙滅的邊緣。
莫雪衣站在那裏，雙手顫抖着，眼睛通紅帶着萬般情緒。
沈易初看他一眼，淡淡說道：“我們要洞房了。”
語畢，他抱着如歡從莫雪衣身邊走過。
莫雪衣站在那裏，看着他的身影，看着那一襲大紅色的喜服，覺得從未有過的哀傷和刺眼。
如歡，他的小如歡，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不過是被那黑妖所傷去閉關修煉了一陣，怎的出來之後就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轉頭望向這個宅子裏的所有人，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哀傷悲泣。
大婚，原本是一件喜慶無比的事情。
可這一場婚禮讓所有參加的人都帶着無比的悲痛與傷心。
封音哭紅了眼睛，貢如笑向來含笑的臉上也帶着說不出的哀傷與憤怒，按安初雲同樣哭得眼睛像桃子一般，貢南離歷來比較穩重沉穩，也是眼圈通紅淚光閃爍，。
甚至于整個宅子裏伺候的奴才侍婢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悲傷，那老管家更是老淚縱橫，不停地用衣袖擦着自己的眼睛。
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哽咽，誰都無法來形容這樣的悲傷彌漫出來的婚禮是個什麽樣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