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蘿西出現在門口,輕輕嘆了口氣,目光鎖定已必死無疑的“零”,“我詛咒你們,下……”
“多蘿西前輩!”妖貓的詛咒突然被打斷,“零”驀地回首,這個聲音是——她!
索菲娅扶着牆走了過來,“多蘿西前輩,能否把他交給我。”
妖貓用圓圓的紫眸看了索菲娅一眼,走過“零”伏在安娜身邊。
索菲娅深深望着那雙灰藍色的憂郁眼眸,低聲道,“還有什麽要說的……”
零擡頭看着她,淡淡的哀愁,淡淡的滿足,他揚起一個恍惚俊逸的笑容,“死在你手裏,我很開心。”
索菲娅驀地心碎了,噗通跪倒在他身前吻上了染血的唇。淚水順着緊閉的眼角滑落,瑩綠色的光芒在索菲娅指間一閃,零漸漸滑靠在她懷裏,“我們約定……下一世……我會……給你……幸……福……”
索菲娅伸手摟住他,“好的,我等你。”
一滴血從夾在她指間的鋒利樹葉邊緣滴落,零頸動脈噴湧而出的炙熱液體浸了索菲娅一身。從所未有的心痛,從所未有悲傷,索菲娅只是輕輕摟着他,一個憂郁缥缈的男人,就如他的名字——零——虛無的存在。
半個小時後,利洛向多蘿西搖搖頭,“不行,七成以上的魔法回路遭到損害。”
安娜一言不發靠在牆邊,閉着眼睛,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妖貓焦急的來回踱着步,“你你你……怎麽說你!那最後一擊是能亂來的嘛?!你死了會有多少人傷心你知不知道?!!”
良久,倚在門外的斯洛斯眼中滑過一絲促狹之意,懶懶開口說話,“去向小吸血鬼道歉吧!”
睫毛微微一顫,安娜低垂着眼簾,搖搖頭。
斯洛斯從背後取出一瓶葡萄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喏,拿着,去吧!”
安娜扭過頭弱弱的道,“我不會喝酒。”
“低濃度的。”斯洛斯又把酒瓶子往她身前塞了塞,“這次是你太沖動了,好好道個歉,你們倆都吓得不輕。”
安娜猶豫了,但依舊沒有伸手接過酒瓶。
斯洛斯輕輕一笑,“他身上的聖光傷害只有你能治,還不去?”
這麽一說,安娜一把奪過酒瓶就往門外走。
“喂!”斯洛斯攔住他,促狹的笑意溢出眼眸,“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安娜不安的瞥了斯洛斯一眼,總有些上當受騙的感覺,可又找不出哪兒不對勁,只能遲疑着,卻照辦了。沒多久,她換了身幹淨的衣裳抱着酒瓶酒杯敲開位于艙底的夜殿的房門。
斯洛斯在利洛房裏笑得花枝亂顫,連連抹眼淚。利洛從背後環住他的腰,“在酒裏放了什麽?”
斯洛斯攤攤手作無奈狀,“我這裏除了那個還有什麽!”
安娜敲了兩下門自動開了。看來,夜殿是在等她。屋裏沒有點蠟燭,好在安娜可以夜視。夜殿盤腿坐在屋子中央抵抗侵入體內的聖光力量,一絲絲暗紅色的光芒包圍着他。安娜拿着一杯葡萄酒走到他身前,“夜,對不起……”
夜殿聞言睜開眼睛冷冷望着她,一雙酒紅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我錯了還不成麽!”這種眼神讓安娜膽戰心驚,“下次再也不會了……”
“哼……還想下次?”夜殿冷冷一笑,眼中怒氣未消。
“我……!”安娜一着急緊緊咬住下唇,忽然仰起脖子一口飲盡杯中酒,“我自罰!”
夜殿一愣,繼而莞爾。沒想到惱怒酒精的安娜會自罰喝酒,心中的怒意頓時消散了些。
安娜伸手停在夜殿受傷的右臂上回收聖光之力,然無論她怎麽集中精力,總覺得有些恍惚。本該半分鐘就做完的事偏偏花了幾倍的時間。安娜微微喘着氣,她疑惑:魔法回路受的傷嚴重到連精神都無法集中了嗎?
夜殿沒多想,只以為安娜因戰有些勞累。可搭在他右臂上的小手怎的有些發燙?
安娜晃了晃腦袋稍稍清醒了些,給夜殿斟了杯酒遞過去,“我保證,再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了。”
黑暗中夜殿接過酒杯湊到唇邊,他剛一沾酒臉色大變,“這酒……?!”
安娜身體一軟,忽然倒在夜殿懷裏。也不知是醉酒還是怎的,眼神漸漸迷離,“夜……我……我好難受……”
懷裏發燙的嬌軀和喘息般的話語,對夜殿而言效力竟比斯洛斯的藥更來勁!
“安娜!誰給你的酒?!”随着懷裏人兒不安的扭動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小腹升騰而起,夜殿微微皺眉。
“唔……”燙得難受得安娜又往夜殿微涼的懷裏鑽了鑽,神智已迷糊,“唔……記……記不清了……”
安娜緩緩擡起頭,朦朦胧胧的望着夜殿,呼吸漸重,“我……我愛你……夜……夜……”含糊不清的說着,雙唇主動貼了上去,錯亂的吻落在夜殿唇角、頸側、胸膛……
呯。
酒杯從夜殿手裏滑落。他将她一把抱上床,回應着她的熱吻,一只手靈活游走在她嬌嫩發燙的肌膚上,另一只手熟練解開自己的衣服。
這一夜,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