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木念力的控制下,幾十只大碗裏都倒了小半碗酒分別飄飛到每一個男性身前,船員和海賊們喝了一口,将大碗中餘下的酒全力灑向大海,“海之諸神,請福佑我們一路平安!”說完祈福的話,大碗中再次倒了酒,這回是滿滿的一碗,以不同身份在大海之上闖蕩的勇士們一口飲盡。少數幾個人身影晃了晃,哐當倒地,其中就有平時只喝蘇打汽水的拉奇。
利洛捂着額頭,皺眉道,“這酒……太烈了……”
費雷羅放下大碗,搖搖頭,“還是甜牛奶好喝!”
船長哈哈大笑,“這是大海之上最古老的海祭,如果不想再喝就砸了碗,否則……”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陣瓷碗破碎的聲音接連響起,安娜粗略掃了一眼,竟有7成以上的男人都砸了碗!可想而知,這酒烈的!
對酒精沒有絲毫興趣的安娜同索菲娅閑閑的聊着,忽然談起她房裏還有一袋克倫威爾出産的紅茶,還是當年伊芙送的呢!回憶起伊芙,安娜、索菲娅和利洛都很是想念。一旁的費雷羅也甚感興趣,大家就談起以前在沃法尼亞魔法學院的生活,這話匣子一打開便收不住了。良久,索菲娅見安娜說得正上勁,柔柔一笑,“把茶葉放哪兒了,我去拿來替大家沏。”
索菲娅取了茶葉和杯具回來時,忽然聽見船艙裏有隐隐約約的咳嗽聲便留心了下。幾乎所有人都在甲板上狂歡了啊,船艙裏怎麽還有人?她尋着有一陣沒一陣的咳嗽聲來到船醫的房間外,門縫裏透出微弱的燭光,索菲娅猶豫了會兒,敲敲門,“有人在嗎?”
“來……咳咳……來了。”緊接着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門吱的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張陌生臉孔。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他披了件漁民常見的防水大衣,臉色顯出病态的蒼白,有幾縷褐色發絲黏在微微發汗的額上,瞳孔深處是猶如大海般深沉憂郁的灰藍。索菲娅驀地凝固了習慣性挂在臉上的溫柔笑意,不自覺的迷失在那雙灰藍色的眼眸裏。
“小姐,是不是找船醫?”陌生男子嗓音虛弱,“他在甲板上。……小姐?……小姐?!”
“啊!抱歉,我太失禮了!”索菲娅這才驚醒,很難想象處事幹練的索菲娅也會有驚慌失措的一剎那,“唔……請問,您是?”
“呵……我叫零。”男子稍顯費力的微微一笑,緊了緊大衣往門內退了兩步,“如果沒什麽急事的話進來坐會兒,我想宴會結束了船醫會回來的。”
“零……先生,”索菲娅略一思考,“難道、難道您是!啊,太抱歉了!由于我們的胡鬧竟讓您的漁船翻了,還落了水,真的太抱歉了!您的病我們一定會全力醫治,請在我們的船上待到痊愈吧。”
“呵呵……我和傑克師傅的确被大浪吓到了,”男子側身在床沿坐下,虛弱俊逸的臉龐映在搖曳的燭光裏,“不過,這病也不完全是落水引起的,我自小身子骨就差。”
“這是我們的錯……”索菲娅微微低了頭。這男人身上的确有清淡的藥香,他說話的語調很慢,低緩的嗓音悠悠飄蕩在屋子裏,有一股子恍惚朦胧的滋味。一時間,索菲娅心跳微微加快。
甲板上,等了很久也不見索菲娅回來,安娜有些坐不住了,“我回去看看,索菲娅是不是沒找到呀。”熟練的穿梭在昏暗的走道裏,安娜剛拐了個彎忽然停住腳步,不可置信的望着窗下那株月見草,臉色變了又變。
蘇蘿正喝在興頭,忽然瞥見怒氣沖沖的安娜抱着一盆被蹂躏得不像樣的月見草從船艙裏走了出來,她忽感大事不妙!
“誰幹的!”安娜一開口,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