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她……她竟然破了雙生子的領域!”貝利不可置信。
“你賭輸了。”紅發男人大笑,把貝利很不情願扔來的一包銀幣揣入懷中。
“她究竟是什麽人?!團長!”
“聖女?魔女?或者身兼兩者?誰又知道呢!”男人望向窗外,月已西斜,天邊映着日夜不變的紅光。無盡的火山群隆隆作響,像血一般的岩漿奔流四濺。這種景色他已看膩了,于是合上眼。
安娜有些失神,直到一腳踏空才記起已經走到樓梯邊了。她回頭看了一眼,男孩很乖順的跟着。
“你叫什麽名字。”
“沙克斯。”
“沙克斯,方才你可以逃走的。你知道我根本沒注意你。”安娜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也是能力者,如果運用幻術從地下6層應該很容易逃出去。為什麽不走呢?如果沒有能讓我信服的理由,現在我就殺了你。”
這個小男孩的反映實屬反常,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安娜絕不相信他會安着好心。與其帶一個不知敵友的人在身邊防着,還不如趁早除掉這個隐患。
“……”沙克斯低下頭去,“因為你救了我……”
“別和我提報恩。”安娜神色一冷,“能在囚因活下去的人是會相信報恩大于自己生命的麽?!”
沙克斯忽而低沉的笑了,從骨子裏透出殘忍的氣味,“我要殺一個人。”
“在第幾層?”
“不知道。”
“你準備一層一層找?”
“是。”
“為了殺他不惜賠上自己的生命?”
“我不會死的!”
堅定而自信的語氣。
安娜笑道,“走吧!”
沿着長長的樓梯盤旋而下,耳邊傳來野獸的怒吼聲。
“團長,到鬥獸場了。”
“馴獸師的領地啊……”
“那個……沙克斯一直跟着沒關系嗎?”
“随他去。他想玩就讓他玩得開心點,死不了。”
樓梯的盡頭,豁然開朗。深入地下近20米居然光線充沛。安娜驚奇的環視一圈,圓形的下陷場地,鋪了奇異的鐵秀紅色沙子。沙地中央是一汪碧綠的水池。難聞的獸的氣味以及幹涸了的血的腥味撲面而來。場內東南西北各有一扇鐵門,野獸的狂吼聲正是從鐵門內傳出。四周環繞着殘破無人的看臺和觀衆席。
飄渺空靈的歌聲飄蕩在空中。着實詭異。
鬥獸場?安娜詫異,為何囚因的整個地下7層竟是空曠的鬥獸場?!
安娜站在一個入口前。她平視而去,看臺的另一邊同樣也有一個入口。她猜想那裏正是通往地下8層的旋梯所在。鐵鏽紅色的沙子給她濃濃的不祥的預感,混合着血腥與危機。
安娜決定放棄直行穿過沙地的近路,她選擇了多走些路,從半弧形的看臺繞過場地再到達另一個入口。
當她正要通過另一個入口的時候,飄渺空靈的歌聲戛然而止。安娜一驚,憑直覺往後跳去。
一記水刃破空呈現。看臺頓時轟塌了一角。
“薇沛,對待觀衆要溫柔一些。”場地中央突然出現一黑衣中年男子。一條長長的刀疤貫穿整個右眼。他用僅有的一只眼睛溫柔的望向坐在水池邊上的美麗女子。
海藻般的藍綠色長發披肩而下,發梢在池水裏悠悠飄蕩。海藍色的眼眸映入粼粼波光。她懷裏抱着一架金色的豎琴,指尖撥動,嬌嫩的紅唇劃出動人心魄的弧度。閃閃發光的魚尾輕輕拍打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