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無可自拔,餘仙就猜想自己是否也有這一天,為某一事某一物某一信仰。拿出粉身碎骨的氣勢,再多乞求的聲音也聽不進去了,一路撞向南牆……他以為會是權力,或者其他別的什麽更具挑戰性的東西,結果,不溫不火,也沒投入多少熱情地,什麽也在手中了。會是她麽?我頭回有這樣不假思索的時候呢,所以定要得到試試,什麽都是只有占有後再來探感覺才最真實……
“為什麽不能。你欠我還挺多不是,打擊非法賽車,我照辦了,剛才,我還救了你。”
他此時就像個優雅玩弄的惡魔,頭腦清晰,眼神淡懶,深裏,帶着決心。
給子牛的感覺就是……你看錯人了子牛!
是的,不喜歡他,可也沒将他看惡,
他自有他的大氣所在,
手中翻轉出一汪仙境的時候,
飛機上認真工作的時候,
狼嚎連連的夜裏,給她泡泡面的時候,
包括剛才他救了她……
子牛覺得這真不是一個“給了你一,我定要要回二”的人!
但是,
眼下情形,分明就是錯看了他!
給了你一,我定要要回二、三,四……
子牛一時心也寒涼起來,他這樣交易式地說明白也好,有些後果必須自己承擔,他原本是這樣的人是他的事,眼瞎看錯人,就是你的責任了。
子牛完全不反抗了,眼中無情地扭頭向一邊,
她以為接下來定是“他歡愉她苦楚”的境地,
哪知,又有叫她措手不及且徹底混亂的局面撲來……
她愈是這樣,餘仙愈是想讨好她,不知怎的,餘仙就是覺得他們的第一次不該在這樣的“她恨他求”的情分下進行,子牛不容易讨好,可他想傾盡全力一試……
他壓着她,不急着進行,
仔細看她,
縱是在這樣倔強的情态下,餘仙依舊絲絲扣扣尋得見她能叫自己輕易動心的小軟和情态,
子牛到底還是有點怕,眉心是緊的,也是顫的,
餘仙從自己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他近段最依賴的羽毛,
“子牛,你看,”
子牛肯定不看,她反而将脖子仰得更長,實際,這個模樣十分可愛,她嫌棄他,就跟他極盡別扭,
餘仙跟着她的臉龐走,用羽毛的尖尖兒掃她的眉心,低笑“這是我最心愛的東西了,我覺得你和它好像,軸兒裏硬,邊緣軟,折又折不斷,一吹,可以飛老遠,好似再也撿不回來……”
子牛被掃煩了,突然抓住他的手“你無不無聊!……”卻,猛然定在那裏!!
沒有凡人能體會得到她此時感受的!
肯定的撒,
試想,你看見一人拿你斷了的胳膊腿兒撩你……你怎麽想!!
子牛驚吓的是,
自己的“雜毛兒”咋有一片兒落在了人間,且,還在他手裏?!
她驟然的心跳加速,壓在她身上的餘仙當然感受得到,
她望着羽毛的驚惶之色,此時在她略張的小嘴兒,急促的呼吸,伴随因着激動漸漸紅潤起來的臉龐,卻顯出一種極致的豔色出來!
餘仙心愛這只羽毛,不知怎的,就覺得茲要是他拿出來,子牛一定也是心愛不已……就為她這一瞬的表情吧,和曾經就為她一笑一樣,他願意傾囊而出,包括贈予他這只心愛……
餘仙起了身,兩腿跪着,依舊緊緊夾着她,
子牛确實顯出急色,她不能叫自己的雜毛兒在人間為非作歹,甚至,這一看,子牛都覺得餘仙的“不正常”或許就是這根雜毛兒招惹出來滴!……
“給我瞧瞧!”子牛跟着起身奪,卻因他相當于跨坐在自己身上起不得身,又倒回床上,才好玩兒,那個想要啊,手就擡着,眼神欠欠又幽幽,“給我看看……”
餘仙握住了她擡起的手,
變成十指相扣,
慢慢又壓住了她,
臉龐挨着她的臉龐,五指扣着她的五指,另一只捏着羽毛的手也被她抓住了,帶着她的手輕輕掃他們挨在一起的臉龐,“子牛,給你,你也給我好麽……”
羽毛全到了她手裏,
是羽毛的魔力?
是他的魔力?
還根本就是她堕落而下的魔力……
他們赤誠相擁,
他們在床底間滾來滾去,
他們在紅潮中纏綿悱恻,
子牛始終捏着那根羽毛,
她想看它,他把她的臉掰過去,深吻地子牛只剩嘤哼,過後,子牛喘喘地還是扭頭去看它,他追着她的呼吸“子牛,看看我,”又淹沒了她……
最臨近制高點時,
子牛那樣情潮難耐,都還不忘看她的羽毛,
餘仙也是徹底瘋狂了,
捉着她捏着羽毛的手,湊近兩人最瘋狂的地界,
“子牛,你看!”
子牛臊急了,“別,”
他竟然帶着她的羽毛一同往裏擠,
卻就在這一刻,
子牛猛然大顫抖,身心從未有過如此的大愉悅!……“別,子牛!”輪到餘仙失措驚慌了,那只羽毛,子牛竟然吸了進去!
玩大了,
第一次,就玩大玩瘋了,
餘仙伸進去要拽出來,可惜子牛夾得緊,“乖子牛,放松,這不能留在裏面,會傷身!……”待他再看向子牛吶,餘仙一瞬心震神墜,只一念,完了,我從她這裏還有脫身的一天麽……子牛的大豔大美流瀉一床,只怕連神佛見了都坐不住呀!
☆、t148
子牛竟然癱在床上一兩個小時不能動彈。
那感覺就像鴻蒙初開,對自己的身體有了“重來一生”的認識,飄飄然,歡愉舒暢。
卻把餘仙的心擰得不輕,自己荒蠻。把她折騰壞了。但是,愛後的子牛太春豔照人。她趴着,烏黑的長發鋪滿床,蓋着她的背脊,一些壓在那山脈般的起伏崎岖下;她的眼神從發絲裏潺潺流出,感覺如無窮的秘密一點點波瀾不驚地融化……
“子牛,這可怎麽好,”他的手指在裏面已經不知道探進多深,但是,竟然不見!
子牛蠕蠕嘴,“算了。給我吧。”這是好半天以來,她首次張口說話,聲音低啞。她把撲在臉面上的長發吃力地挽在了耳後,“去弄點水我喝。”此時的情态太溫柔,像個小姐姐,安慰吓壞不懂性事的孩子。
餘仙心說。你還能給我多少心動?……起身端來一杯水,又依偎了去,再次纏上她,含着水喥進她唇裏,子牛有了勁兒,微喘氣俯在他心口。覺得不夠近,張勁兒挪到他耳旁,“哪兒找的這只羽毛。就一只麽,”
腿交錯,發絲繞到他的脖子上,餘仙好喜歡這種感覺,聲音也變得低啞,一時魔魅十足,“廟裏撿的,可惜就一只。真是薄,貼在裏面了吧。你覺得不舒服還是,很舒服?”餘仙突然領悟。她不想拿出來。是因為有別樣的感受麽?這一想,又覺得這個女人真是能把男人勾至極致,浪歡這一頭都能看顧着你的心意……
子牛沉默着,
她放心了,
廟裏,不就是法源寺展翅被易翹和千歲發現那次,對,就是那次掉落的……竟叫他撿了去,又在這種情況下回到我的身體裏……子牛也不得不感慨緣分的奇怪,還是,冥冥中,就是在畫圓歸置,他,也是有助于我的一位?……子牛不禁盯着他的脖子,什麽時候危難時咬一口就能見分曉了。
盡管兩人間都落下了悠遠的秘密,他掌着她胯間的密匙,那裏,有他心愛之物;她瞧着他的頸脖,那裏,有她未解的命鎖,
卻,本質上,這場上床就是交易,
子牛依他的意願還清了“錯看”的債務。
子牛也按時回到酒店,
天知,地知,剩下也就他的司機和外事行助知,餘仙在短暫的巴黎過境之行,有,這場超級反常的豔遇……
一趟巴黎行,将子牛在北舞的“學生行”推至融洽的最高峰,無論情意還是聲望,子牛算真正融入進這群孩子的生活裏,
但是,她知道,終于接近尾聲了。
這次被稱為史上最嚴打擊力度的禁非法賽車行動,恨不能逼得一些改裝車行破産!
子牛這次是單獨走進牢裏見肖小寒,該了結了。
肖小寒進來時竟朝她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
子牛沒有一絲一毫的得意之色,得個什麽呢,怎麽換來的這一躬,啓齒不得。
她坐那兒,神情淡淡“該告訴我你姐的下落了吧。”
“她還在北京,……”說了地址。
子牛起身就走。
“子牛,”肖小寒喊住她,微笑,“聽芒芒說,他告訴了你怎樣上三環釣魚,釣着了麽?”
見她看着自己不以為然,肖小寒很誠意,“說說吧,我想知道哪些對手最迫切。”
子牛想留着那張名片也沒用,拿出放桌上,
又正要走,聽見他真的是驚呼,“是她?!”
子牛回頭看他一眼,男人不知是喜是急的,捏着名片直低語,“咳,早知道,費這麽大工夫禁什麽賽呀,該叫她盡情玩兒的,沖沖該怪我了……”
沖沖?
子牛蹙了下眉頭,終究沒細想,世上重名的多了去,你又知道他嘴裏喃出的是哪個“沖沖”……當然最主要,子牛內心裏抗拒沖沖會和這樣一群人有瓜葛,沖沖雖和我淡了往來,我卻還是惟願他清清白白,一帆風順……
事不宜遲,
子牛出來就聯系了老張,一切細節先簡化,彙報了肖白露眼下去處,老張在電話裏都聽出振奮!“子牛,稍等,我馬上請示,看專案組意向統一行動!”子牛當時捏着手機就站那大樹下等啊,熱也不曉得了,就是興奮,往大了想,她覺着自己從事這份職業真是選對了,苦盡甘來後的勝利,無樂可及!
不一會兒老張就回複來電話,
“這樣,子牛,你現在就去那邊摸個底,吃點苦,要能那邊蹲守住……”
“我能!”子牛幹勁兒大呀,
“行,我們這邊馬上動身,今晚就抓捕。子牛,辛苦了,這次你真是耗費太多心力了,快到頭了,堅持住。”
“嗯!”子牛挂了電話,抹了額頭上的汗。這天兒立秋了還悶得這樣厲害,秋老虎的陣仗也不長遠了,看來馬上要來一場大暴雨,清涼就要到來……
子牛回學校換了長衣長褲,和她來時一模樣打扮,鏡子裏,又看出不同,
發長了,盤在了腦頂,
身形比原來更豐潤勻稱,
皮膚,更白嫩,
她現在一身上下連一顆黑痣都找不出來,脂如凝露煉……皮囊的愈加純致,也唯有此點叫子牛欣慰自己非凡人的經歷了,長生不老,返老還童,多少凡人的至死追求,卻,始終可望不可即……
子牛也是能吃苦的,
肖白露匿身之所環境并不好,
老胡同裏,一個門兒進去,四五家共居,道巷狹窄,人口密集。子牛裝作發廣告傳單的推銷員,戴着圍臉的遮陽帽,還戴着墨鏡,大包兒斜背,包兒上還挂着一把大傘。塞傳單的事兒照做,目光也精謹……
肖白露!!
子牛心一緊!
此女狡猾,犯案至今,警方都沒有她的照片及影像資料,所以,搜尋難度才會如此之大。
可子牛還是一眼認出她來,
和肖小寒長得太像了!
她穿着随意,一件背心,寬大的沙灘褲,撒着人字拖,齊耳短發,微卷,發卡卡着,拎着一袋子菜往弄堂裏走去。
子牛真算機警,圍着目标建築轉了一圈兒,發現并無後路,看來只要守住這個路口就行。
蹲守蹲守,子牛像貓兒一樣窩掩在一處陰涼處啃她給自己在大包兒裏準備的饅頭,還不敢喝水,怕上廁所就錯過了對方蹤跡,
終于,直至夜幕降臨,家家戶戶菜香四溢,子牛掀了遮陽帽,蹲在樹下湊着路燈又假裝清點傳單時……電話振動,
老張他們來了。
☆、t149
149
“子牛,”老張疾走過來,扶着子牛的胳膊走向一輛車,顯然子牛很激動“張頭兒,人在裏面。我一直盯着呢。”老張也高興。不過倒先不提這,捏了捏子牛的胳膊,“子牛,一會兒看見沖沖可別奇怪,他的事我下來再告訴你。”子牛頓那兒,看着他,老張擔憂喊一聲“子牛,”子牛回過神,“哦。”老張也不便多說,拉開車門……
專案組的齊副隊認真聽取了子牛的彙報,
“确定她一人獨居麽。”
“這個不确定,出入只她一人,屋內還有沒有其他人,這個不知道。”
齊副隊點點頭,“辛苦了,子牛同志。一會兒還要你配合,我們這裏只有你一個女同志,你去敲門最合适。”
“是。”子牛絕對服從命令。
“嘉陵和沖沖打頭陣……”開始具體部署抓捕方案,
子牛這時候才看了眼他,至始至終,沖沖好像都沒看她。
就這一眼,子牛的心緒何其,難言……他剪了板寸。越發顯出那張臉蛋的嗆豔!是的,這樣的漂亮孩子本該流連玩樂圈,沉浸在多少的嬌寵與盛慣裏,安享他的歡愉青春。是她,把他帶進了這條路,說不準,還是一條出生入死的奉獻之路……子牛難免心傷,沖沖曾是她最貼心的小玩伴,跟屁蟲一樣,以她為天。子牛不想他出事……
可這種時刻是容不得她多慮的,
她跟在老張身後,沖沖就走在她側前方,目光沉凝,
就快到門口,
子牛多想囑咐他一句“小心”,沖鋒陷陣的最危險吶……“子牛,”齊副隊輕招了下手,子牛只有放下一切情緒專心投入工作,她冷靜地走到門前,按照剛才的指示動作沉穩完成,
敲門,
裏面“誰呀,”竟是男聲,齊副隊迅速做了個手勢,示意又上前兩位同志,
子牛“哦,街道的,發防火責任書,你家誰出來簽個字。”
“咳,屁大點事一天到晚簽字……”人走過來,門把已在轉動,子牛早已退後,開門的瞬間,沖沖他們沖了進去!
裏頭女人的尖叫,男人的驚慌“你們是誰!”就沒了聲……
等子牛等進去,
看見,嘉陵他們撇了一個男人的胳膊,男人上身赤果,穿着沙灘褲,趴在地上,此時已不敢做聲,嘉陵出示證件低聲說“我們是武市公安局的,問你話再開口。”
沖沖則反手捂着女人的嘴,女人似乎受驚吓已暈厥過去,沖沖慢慢松手,女人穿着睡裙本坐在床上,好像正在整理錢夾,錢數着就攤在床上,不少呢。沖沖輕輕将她放倒在床上,從腰間抽出手铐拷住她一只手腕,另一頭栓在床柱子上,再走下床來,動作利落、規範。子牛想,他已經出過多少次這樣的外勤了……
齊副隊再次将子牛招跟前來,“你看看,是她麽。”
子牛點頭,“是她。”
“好,整理一下現場,再次确認身份,搜一下,看有沒有……”布置下去,各做各的活。
子牛随老張先出來,
老張這才露出且放松下來的笑容,“咳,終于告一段落了,子牛,這段兒真難為你了。”
子牛搖頭,默不作聲,
老張這才想起她可能還惦記着裏面的沖沖,
扶着她的胳膊走到一邊,“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提起他送了一幅畫來所裏麽,後來挂你房裏了。”子牛點點頭,始終低着,“之後不久他就複職了,還在全所做了深刻的檢讨。後來啊,這小子工作可起勁兒,你這不在,都是他跟着我到處跑了,有段時間還被借調去刑警隊、緝毒大隊,工作很出色。子牛,沖沖一直住在所裏,每天還去打掃你那屋子,他不說,可大夥兒都看得出,他心還是在你這兒……我之所以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怕打攪你,怕你分心……”
沖沖他們沒有上這輛車,他們押解着那對男女上了後面一輛尼桑面包。
人還不能立即押回武漢,齊副隊的意思是第二天叫子牛把張曼帶來再指認一下肖白露。于是,當晚人都被羁押在京西的天通分局。而專案組也就在天通分局下的招待所休息一晚。
子牛因第二日還要将張曼帶來,她先回北舞。
老張送她出招待所時,正好見嘉陵和沖沖一人兩手端着好幾碗涼面進來,
“吃了再走啊,”嘉陵是市局的,并不認得子牛,可還是客氣說,
子牛搖頭,“學校有門禁,我還是早點走吧。”根本都不敢看沖沖!
“沖沖,送送子牛吧,有車嘛。”老張這時候把車鑰匙塞他荷包裏,就要接過他手裏的面,當他要接過所有的面時,沖沖低聲“這碗。”有一碗特意留了留,老張微彎唇,知道這是他專門給子牛買的吧……
子牛走在前頭,
沖沖好像也特沉默,跟在後頭,
子牛也不停步,都快要走過這輛車了,
後面沖沖突然沖過來抱住她,“你還在怪我!”
子牛慌起來,稍掙脫“別這樣,他們看見……”
沖沖抱更緊“不,看見就看見,子牛,我好想好想好想你,我,我那時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我混賬,我就是個混賬!”
她可憐的小沖沖喏,連淚水閘口都跟她長一個樣兒,熱淚說來就來!這,這和之前冷靜酷帥的少年哪是一個人撒,嗯,跟之前撒嬌的小棉襖倒十全十回來了……
子牛當然知道他對自己忽然冷淡的理由,加上這臉挨臉的全是他的zhe淚,子牛受得了啊?終是一手向後抱了抱他“先放開,我們車裏說。”
沖沖這才放了手,不過一手還挽着她的胳膊,另一手擡了擡那碗面,“你最愛吃的番茄雞蛋。”啧啧,還帶着淚水呢,愛死人喏。
倒是子牛開車,她知道他一定有不少話說,哎,別人都寵她,她也就寵這麽一個了,誰叫他小,又最黏她。哦,還有一個她也寵,朝二元那老東西。子牛也就這一老一少最過不得,都是寶貝。
果然,沖沖嘚啵嘚啵,和她且一個性兒地從他“不正常的情緒”開始,訴說着子牛離開這段時間,他如何為她成長,為她堅守,為她争氣。還不忘将面絞成小段喂她嘴裏。子牛漸漸又恢複了只在他跟前的氣勢,先安撫他感情起伏也是正常,沖沖不依這,發誓腦袋被門夾也就那麽一次!“子牛,我要再不聽你話,出門就被雷劈死!”子牛又訓他嘴巴還沒個把門兒的,沖沖zhe,“我只為你把門!”子牛又想起執行任務時的危險,這下連車都停在了路邊,正兒八經教,好像她多經驗豐富似得。
車停了,沖沖就能抱她了,這個時候該顯露他的霸氣急迫性了,整個人把子牛抱過來跨坐在腿上,仰頭嬌迷望着,“子牛,快親親我,我都快死了……”子牛哭笑不得,捏住他的鼻子,親住,“你就貧吧。”
☆、t150
150
子牛帶張曼來天通分局,路上,張曼說“你在北舞混得不錯哦,你們系裏人都說你心腸好,能力也好。”
子牛謙虛。“我畢竟比你們年長。”
“哪裏看得出來。啧,我怎麽就覺得你越長越嫩……”
子牛岔開了話題,“這個肖白露好不容易找到,一會兒你仔細辨認辨認,是不是你見過的和你父親往來的那位。”
“漂亮麽,”
“你見過的那位漂亮麽,”
“是太漂亮,我老子為她把命都丢了……”
子牛想了想,肖白露當然叫漂亮,可聽張曼口氣好像驚為天人似的……先看看再說吧。
果然,大棘手的來了!
張曼隔窗一見裏面的肖白露。眉頭蹙起來,搖頭,指着裏面的女人對子牛,“這個,只能叫漂亮,我見到的。這麽說吧,如果她此時站在裏面,他們這些站外面的男人,”拇指又指了指旁邊一圈民警,“各個得盯着裏面目不轉睛。我有時候都懷疑我老頭兒是被那妖精一個笑容給迷得憋死的。”張曼讪笑。
張曼也算傲嬌了,就算說的反話,她都如此盛贊那女人的漂亮了,可想。該是何等的大美人!……
完了,案子再次陷入膠着。
認人時,老張和沖沖都不在場,他們受廖所之托順道采證別的一樁案件。
等他們回來時,嘉陵正在發火,卷宗往桌上一摔,“什麽老刁!到底怎麽樣個狐貍精把他玩死的撒,老子們為這案子忙活一年多了,女人一個接一個……”
“嘉陵!”齊副隊也發脾氣了,“有你這麽整士氣的麽。不想幹就回家!老子這裏不要洩氣種。”
嘉陵憋氣地坐了下來,
會議室安靜一片,氣氛是有些消沉,
老張過去把會議室的門合上,畢竟是人家的地界,家醜不外揚麽。
齊副隊也坐了下來,看了看同志們,兩手交握放在桌上,語重心長,
“我知道現在局面很糟心,大家也都辛苦了,這一年多,咱們幾乎把張菊的社會關系都掏遍了,起碼還是有收獲,跟張菊相關的一些違法行為我們都破獲了,現在,有重大嫌疑的肖白露也落網了,雖然還不能确定她是否就是兇手,且,就算她是兇手,那筆巨額贓款是不是在她手上,這都需要我們後續去調查去偵破。同志們,無疑我們面前的這樁案件有它的複雜性,可經過大家的不懈努力,不是已經也進展到這裏?新的人物浮現,就多了一份新的希望,我們還是要戒驕戒躁,踏實把每一步工作做好啊……”
氣氛還是安靜,不過領導這麽說一說,心态還是都好了些。
老張下來跟子牛說,“嘉陵老婆才生,他陪着還沒半天就被叫回來執行這個抓捕任務,肯定有情緒。要不,你出去買點毛毛用品,咱們作為同事也盡點心意。”說着,掏錢夾要給錢子牛,子牛攔着,“不用,那點東西要多少錢,我正好這上學跟他們小社團演出有點小外快,就用這些錢吧。”“你也不容易,那點錢留着自己花吧。”老張堅決塞了她一千塊,“我這可以報賬,你拿着。子牛,我和沖沖一會兒先押肖白露回武漢了,哪個曉得這案子還有這些後續,只有為難你再頂一段時間了,就像剛兒齊副隊說的,肖白露落網了,怕有些什麽又找到張曼頭上,觀察一段時間,這次不會很久,你馬上就能撤回來了。”“嗯,知道。”子牛懂事點頭。
是呀,為保護張曼安全,她還得再堅守北舞一段時日,子牛照樣無條件接受任務。
老張和沖沖先押送肖白露回漢了,可誰又想到,驚心動魄的,會出現這樣的大亂子?叫這樁案子愈發撲朔迷離!……
入秋了,難道就真到了多事之秋?這一樁又一樁的“驚天地泣鬼神”向子牛席卷而來,也要她承受呀……
子牛心善,給嘉陵買寶寶用品她肯定僅最好的買,正好她自己也要去國貿附近辦事,先去國貿買了近兩千的嬰兒用品,才從電梯下來,竟然接到小鵬一個電話,小鵬在電話裏叫的吓死人!
“子牛!快來,翀心要自殺!!”
子牛一聽就傻了,可怎麽也不得信呀,“胡說什麽!這是鬧着玩兒的?”邊匆匆往外走,心裏還是猛然慌起來,
“真的沒胡說!翀心,翀心刀都拿手上了!你快來金港賽車場……翀心!”想想這樣半頭急話該叫子牛一下急成啥樣呀,子牛低頭心慌意亂提着一大包毛毛用品邊走邊按手機打給翀心……哎呀!忙中出亂,撞着人了,“對不起對不起,”子牛趕忙道歉,擡頭一看呀,真是路窄不是,又撞見餘仙家的小仙女了。沒撞她身上,撞到她随從身上了,随從倒沒什麽,小仙女也不吭聲。子牛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忙彎腰撿了滾出來的東西,手機也不想打了,直接開車向金港賽車場去!
她哪裏知道,
這頭,小仙女兒把她認出來了!
雖然跟她“碰撞”三四次,不過真正,小仙女正面見她就兩次,
第一次景山別墅上,她叫子牛抱她的假翅膀跟進去,
再就是三環上追尾,子牛站在西爾貝外,她瞧見……
這兩次碰見,一開始小仙女并沒有聯系起來是一人,她只覺隐約眼熟,是回來看見自己的假翅膀,想起來一切,這下,印象深了……
随從撿起一罐嬰兒爽身粉,“诶,漏了這個!”
子牛早跑不見了。
端和看一眼爽身粉,似乎一輕哼。景山那次,她聽秘書好像提過,這女孩兒還是北舞的學生。肚子都被人搞大了,上的什麽學……
今天餘仙上景山來添香油。
他這景山別墅裏有很大一間道堂,供奉着多個天仙道人,餘仙每周都會上來添香油。
吃飯的時候,
端和像想起來的,拿出一罐嬰兒爽身粉給秘書,
“劉叔叔,今天去國貿我又遇見上次來我們家給我抱翅膀的姐姐了,她好像有急事不小心撞着我們,袋子裏掉出來這個,咳,都懷孕了,還跑那麽快,真叫人擔心。你不說她是北舞的麽,有時間把這拿去還給她吧。”
秘書,好吧,該知道這位倒黴催的叔叔的名字了,他叫劉良明。
良明大叔一聽,心馬上叫糟!怎麽又碰上那位!
不過到底眼水正,看都不看餘仙,如常,接過來,“好。”
餘仙倒是看了眼那罐爽身粉,情态很溫和,又看向端和,“撞着你了?”
“沒有,我走在後面。”
“小心,外出叫他們帶你走慢點。”
端和心裏很舒暢,餘仙還是只在乎我……
☆、t151
151
子牛趕到金港賽車場,賽道上圍了不少人。
“子牛!”小鵬看見她趕緊迎上來“快勸勸這祖宗吧,吓死人!”
翀心着實拿了把刀架在脖子上,
一輛西爾貝停在賽道上,
這也是近一年來。子牛再次看見單原。
他瘦了,膚色也曬得更古銅,男人的堅毅感更強。此時靠在西爾貝邊上。
當然,現場還有一人,子牛萬萬忽視不得,
沖水!
太耀眼,
如果說上次是利落的樸豔感,
這次,照樣叫人一眼難忘。衣着無關,真正的美人兒就算裝在油兮兮的工作服裏,氣質。眼神,都是脫俗。她身旁還站着兩三個男人,都是車隊的工作服,眼神戲谑,看熱鬧一樣。
子牛戴着大墨鏡,衣着發式都和三環那天大不同。走向翀心。捉住她握刀的手腕,“鬧什麽,真一刀子下去,可疼,還會留疤。”
也只有她這樣的嘎巴子是這樣的勸人法了,大實話說的,人家都從原因上勸,她才不願費那工夫。直接從她自認為最惡劣的結果上訓。
翀心看一眼子牛,
“他無情不,以前也算對你迷戀至深,說淡就淡。這輛西爾貝他從澳洲運回來,我說子牛正好也要用車,給她開開吧。他說他特意弄回來是送人的,送給那個小表子。”
“就為這?”子牛真打心眼裏心疼她!一時心都堵着了,掌住她的頭額頭抵住,“我知道你對我最好,翀心。我在乎這些麽,你要真出事了,我才真不依!”
翀心卻推開她,“你不在乎我在乎,看看他對你,我心早寒了……”也許常人是無法理解翀心,對子牛,對單原她到底是怎麽個感情?這麽說吧,翀心骨子裏還是個孩子,孩子的世界最簡單,只有他們才會有“最喜歡”,成人的世界早已被紛繁複雜弄花眼,很難找到“最”的東西了……翀心就最喜歡子牛,最喜歡單原,這種情感甚至超越愛情親情友情。她用一個孩子的眼光在看子牛,看單原,看單原對子牛,當她最愛的兩人出現決裂,翀心看到的是單原的無情,看到的是子牛的弱勢,說實話像她自己所言,是心寒了的,因為她的“最喜歡”因單原的冷漠已塌陷一角,人性炎涼灌了進來,叫貪戀美好的翀心無所适從……
翀心走前幾步,再次向靠車邊的單原朝自己脖子抵了下刀鋒,
“子牛正好也來了,我再問你一次,車是給子牛開,還是給那個臭表子。”
沖水被罵,那頭好像也沒動靜,且就是看熱鬧到底的樣子。
也許在所有人眼裏,翀心簡直任性至極了!只有子牛看清,翀心骨子裏的小女孩兒在抗争,她在極力把流失的美好往回攢……可惜,人心豈是你不變,抓住,他們就不變的,有些東西,指頭縫兒裏,流逝得,才叫快……
單原看着她,“我什麽時候話說過兩樣的。”
翀心一點頭,“好。”突然手一拉,脖子上一道血痕!
“翀心!”小鵬他們驚呼,“子牛這……”
子牛卻沒有動,只是輕輕搖頭。她戴着墨鏡,沒人看見子牛眼裏哀默一片,她知道翀心,死心了。
翀心把刀一丢,“這一刀也算我們到頭了,小時候你救過我,”指了指自己肩頭“這裏受過傷,我這一刀也算還你了。還有,我們離婚手續沒辦下來之前,這車你不能動,它屬于婚內共有財産,咱們把賬算清楚了,再說。”
說完,并沒有立即就走,還站那兒看着他。
單原,只是微垂眼,“嗯。”
子牛這時候疾走過去拉住翀心的胳膊就走,她知道再不走翀心就崩潰了,邊走邊回頭,嚴厲“手捂着脖子!”翀心轉過身來已經像傻了,那眼中驟然聚集的淚水就要決堤,子牛狠勁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