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盯着奚柚沉下的眸子:“奚柚,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以個人的名義···”
奚柚抿着唇,低頭思考了很久。她的耳邊忽近忽遠的傳來江漓帶着同情的解決辦法。
奚柚覺得煩了,打斷了他的話:“江總,如果您的同情心泛濫,可以多捐點錢給希望小學。”
“奚柚,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合上續約合同,遞給江漓。江漓忍不住:“奚柚,不續了?”
“不續了。”她對這個公司,只在高中才出道時,有過那麽半點好回憶,其餘的記憶,全都籠罩在灰暗之中。
她在這待下去,除了不停的被高層打壓,以及面對一個時時刻刻用憐憫眼神看着她的老板,她想不出自己還能在這個公司得到什麽。
“降龍他簽的是我們公司的約。”江漓企圖用她六年的戰友來挽留她。
“他跟不跟我走,看他自己。”奚柚幽幽地說着。
江漓啞然,他确實給不了奚柚什麽。
“你接下來去哪?”
“自己成立工作室,或者大江唱片的老總前陣子也同我聯系了。”她随意地回答着。
她數着日子:“還有幾個月,江總我們好聚好散吧。”
奚柚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公司大門的,公司幾個滾燙的金字在靜默地立在她的身後,像她的過去,又意味着她的未來。
林涯的車停在公司的門口,一群花癡的粉絲簇擁着找他簽名。他偏着頭,認真地一個個簽上。
擡眼,他看見奚柚。朝她揮了揮手:“奚柚姐。”
奚柚走到他的身邊,在粉絲離開後,她摟上林涯的腰。
“怎麽?”林涯拖着她的手臂,朝自己身上貼了貼。
“快要失業了。”奚柚擡起頭,兩個深陷的梨渦挂在她的臉上。“我的小狼狗還要我麽?”
33、晉江獨發 …
奚柚被林涯環着:“不會。”他抹去奚柚額尖細密的汗珠, 補充了一句:“大不了,我養你。”
奚柚淺淺地笑着,擡手捏着他的臉頰:“行。”
于是在奚柚沒有通告的幾天裏,林涯無比認真的在飼養她。奚柚尤為記得,幾個星期前, 她還發誓頓頓只吃大白菜,現在她算是徹底抛棄了體重和減肥的誓言, 整日沉溺在林涯的做的美食之中。
或許是夜晚消耗太大,她也沒怎麽發胖。偶爾在一起吃飯, 林涯仔細地上下打量着奚柚:“奚柚姐, 你怎麽還沒胖?”
奚柚捏着他的耳垂, 半愠地說:“怎麽,你就這麽希望我胖?好歹我也是個女明星。”
林涯冒着小虎牙:“胖了以後, 也許就沒那麽多眼睛盯在你身上。”
奚柚一下被他逗樂:“林涯, 如果有情話考級,你一定是滿分通過。”她的小狼狗, 暖身又暖心。她頓了一會,歪着頭看林涯:“如果夜間運動做少一點, 我的體重可能會如你所願。”
林涯放下筷子, 若有所思着:“說的也是。”
奚柚以為自己終于要度過一個安眠的夜晚時, 林涯又來了句:“那把床上運動放在白天, 看看效果怎樣。”
她連忙猛喝了一口粥:“我吃飽了。”說着,她赤着腳要溜到客廳,林涯拉過她的手腕, 将她圈在懷裏,磨着她的耳骨:“可我,還沒吃飽。”
林涯到底在二十多歲荷爾蒙勃發的年紀,在兩人通告都不多的時候,每天腦子裏都在想着怎麽吃抹幹淨他的奚柚姐。
最後住在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地下室裏的奚芒,不堪忍受的上樓找奚柚嚴肅地說了這件事。
林涯恰好去參加活動,奚柚一個人在水池邊哼着歌洗碗。
奚芒躊躇了會:“姐,我現在也很需要睡眠,你和林涯兩個人,能不能矜持一點。”
奚柚敲着奚芒的頭:“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不矜持了。”
奚芒滿臉黑線的凝視着奚柚。
“好,下次注意。”奚柚做賊心虛地幹咳了兩聲。
“mv的場地租借好了麽?”奚芒見奚柚有些難堪,随意又找了個話題。
“沒有。”奚柚撐着水池,想了會:“你之前工作的酒吧,能租麽?”她主打的一首歌,恰好講的青年人在酒吧的頹靡生活。
奚芒出名後,他之前工作的酒吧生意也跟着火爆了起來。奚柚這麽一提,奚芒就同酒吧的老板說了。酒吧老板算是受過奚芒的恩惠,立刻爽快的同意。
準備了幾日,奚柚的mv正式地在酒吧開拍。她順口和老板講了要找幾個鮮肉當背景牆,老板便極為熱情地将店裏高大威猛的幾個頭牌介紹給了奚柚。奚柚難以拒絕老板的盛情,只得硬着頭皮安排着他們坐在自己周圍。
奚柚在mv裏的角色是頹廢的酒吧女人,穿着齊臀的短裙,胸口的一片深深敞着。她化着妖冶的妝容,懶散地靠在酒吧的卡座上,聽着編導講戲。
奚芒在她身旁點燃一根煙:“姐,我現在才發現,你這麽打扮還挺有感覺的。”之前,奚柚的形象無非是清純大方亦或是淩人高冷。現在的她,半分頹廢,半分的妖嬈,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奚柚無言,奚芒又繼續說:“男主角不會是林涯吧。”
“對。”她好不容易“面試”過來的林涯。
奚芒正提到林涯,林涯就随着淩哥走了進來。
淩哥見到奚柚,笑着說:“我家的藝人,都來給你打工了。”淩哥帶的兩個藝人,一個林涯,一個奚芒,通告基本繞不開奚柚。淩哥半開玩笑地說:“聽說奚小姐快要和江總解約,幹脆直接也到我這來。”
奚柚淡淡地回着:“多謝淩哥擡舉了。”她将劇本遞給林涯:“這是你的。”
林涯的目光,從第一眼見到奚柚起,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今天打扮的格外的耀眼,貼身的鱗片黑裙,将她的身材襯着格外的玲珑有致。
他演一位禁欲系的醫生,偶爾為了解壓來酒吧,遇見撩漢老司機奚柚。兩人看對眼,接着便是天雷勾地火。
戲很簡單,再加上他們之間親密的關系,照理說很快就能拍完。但奚柚不僅要進入角色,還要根據歌詞對口型,再加上她又坐在一堆酒吧頭牌中央,他們赤着上身,腹肌貼着腹肌,她難免有些緊張。
林涯倒是很快進入了角色,他穿着一身熨帖的西裝,高挺的鼻梁上壓着金邊眼鏡,坐在酒吧的一角,手指在玻璃杯沿一圈圈地劃着。
導演告訴奚柚這場mv的精髓:“奚柚,你就當自己是條花蛇。”
花蛇···
導演喊了開始後,奚柚根據劇本的指示,婀娜地走到林涯的面前,接過林涯手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林涯肅着臉,看着她魅人的紅唇開合着:“酒是好酒。不知道,人的滋味如何。”
奚柚像只妖精,手指劃上他的臉,到鼻尖處,停滞了會,俏皮地點了點。
劇本上本沒有這段,是她即興發揮。她演技一向不好,可對着林涯,她的眼裏便注滿着深情。
林涯擡起酒杯放在燈下,幽暗的燈光曳在杯中,他沉着眸子:“酒要親自品嘗才知其中滋味,那麽,人也是。”
奚柚怔了會,她未按照劇本演,林涯也未照着臺詞念。劇情已經脫離的大綱,所有的一切從此刻都若真實存在一般。
導演也不阻止,由着他們演下去。
她晃了神,細翹的睫毛上下煽動。林涯扯了扯領帶,從背後攬過她的腰肢。猝不及防,她便入了林涯的懷。
“小姐,現在你也可以嘗一嘗我的味道。”他說着撩人心魄的臺詞,眼神滞留在她的身上。
奚柚思忖着,如何去嘗他的味道。林涯小酌了一口酒,未全咽下。放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低頭,倏忽間封上了她的唇。
她和林涯相吻了千千萬萬次,卻從未在人如此多的場合纏綿過。她抵着林涯的胸,微微地掙紮着。
林涯不理會奚柚毫無意義的掙紮,在她松懈的一刻,撬開她的牙關。他口中的甘冽霎時湧上奚柚的舌尖。
酒亂人心。
她顧不上周圍的目光,阖上眼,纏上他的脖子。周圍的空氣,凝滞着劃不開的靜谧,他們相擁着,抵死纏綿。
良久,導演才喊了聲“cut。”奚柚整了整淩亂頭發,從林涯的懷裏鑽出。
“奚柚,太好了。”導演臉上挂着喜悅的笑:“雖然沒按着劇本演,但感覺到了啊。”
助理趁機拍馬屁道:“柚子姐,你是現場演繹了什麽叫做活色生香的愛情啊。”
奚柚淺笑着點頭,待工作人員開始收拾東西,酒吧的人走了差不多,她才收起笑,坐在沙發上舒緩心情。
只要一走神,她的鼻腔裏,她的腦海中,便全都是林涯的味道。
她覺得自己是徹底中了林涯的蠱。偏偏,施蠱的人宛若沒事人一般,坐在她身邊,與淩哥聊着下午的通告。
奚芒掐滅煙頭,從酒吧員工室出來:“拍完了?”
淩哥臉上帶着激動:“奚芒,你錯過了剛剛的大戲。可惜。”
奚芒嗤笑一聲:“我天天晚上,聽這出大戲,聽得耳朵都生繭了。”
場面陷入極其尴尬的沉默中,打掃的員工們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
奚柚一個爆栗上去:“少說兩句。”
淩哥嘿嘿一笑:“正常,正常。”
“淩哥,我先出去。”奚芒坐了幾分鐘,便急切地想走。他離開後,奚柚才想起來,薯條的新做的狗牌還在奚芒身上。她起身,又跟了上去。
在酒吧夾道的巷子中,她看見奚芒正用力地吻着一個小巧的女人。她的心猛地一沉,順着月光的影子,那個女人的容顏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小果。
說好不耽誤奚芒的前程離開,可又在他最紅的時候,回來了。
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奚柚沒有立場去指責奚芒,也不會如林涯母親或姨母一樣,以一個家長的角度,懷揣着惡意去拆散他們。
她在路口等了很久,奚芒拐出巷口,撞上她的眼睛。
“姐”他極為慌張地喚了一聲。
“薯條的狗牌在你這吧。”奚柚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在。”奚芒松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狗牌。
兩人沉默了半會
“奚芒,你小心點。”
“奚柚姐。”林涯站在酒吧門口,朝奚柚招手。她收了收嚴肅的神情,走向了林涯。
“奚芒又怎麽了?”林涯突然關心起奚芒的事來。
“沒什麽,小事。”奚柚随口答道。
“他的事,總會影響到你。”坐上車,林涯為奚柚拉上安全帶。“晚上準備吃什麽?”
亦如平常情侶般,林涯問着。
“不想吃。”奚柚百無聊賴的拖着腦袋看向窗外。
“早知道。”林涯唇角揚着笑:“剛剛少喂你點。”
34、晉江獨發 …
奚柚被林涯的話逗樂, 朝着窗外輕笑一聲:“帶我去醫院。”mv的拍攝暫且告一段落,奚柚想起了躺在醫院裏的魏然。
她原本只是想在病房外遠遠地看魏然一眼,誰知醫生倏忽間推開門,魏然恰好擡頭,在門口看見了奚柚想要躲閃的眼神。
“柚子。”魏然慘白的嘴唇上下的挪動:“進來吧。”
出乎預料, 魏然竟也未表現出一絲的不滿。相反,她倒是希望奚柚能陪在她的身邊。
她一個人悶在病房裏已經很久, 除了偶爾父母帶着孩子來看她,其餘時間, 她就這麽躺在床上怔怔地出神。
奚柚心疼, 拉着她去商場購物。她想着魏然生病之前, 最享受的事情,就是掏出卡, 大聲對着收銀臺嚷上一句:“拿去刷。”
在商場上轉着轉着, 魏然情不自禁地走進男裝店,奚柚無奈跟了進去。櫃員看到魏然和奚柚, 萬分的熱情,鞠着笑走到兩人面前:“給林先生買西裝?”
奚柚耳根驀地一紅, 魏然攬着奚柚的肩:“要不然, 給你家小可愛買件衣服?”
櫃員聽到魏然對林涯的稱呼, 笑了笑:“這裏請。”
看到整齊挂在架上的衣服, 奚柚才想起,自己确實連林涯衣服的尺寸也不清楚。當日封笑笑為自己做衣服時,曾提到過她了解林涯的尺碼。自己還賭氣, 要為林涯量尺碼,可事情一多,她也就忘了。
她胡亂地拿起看上去同林涯身材差不多的一套西服,到櫃臺前付賬。
“一萬六千八”櫃員的臉上露着标準的微笑。
奚柚翻了翻錢包,現金沒帶夠。魏然正拿着西服走來:“我付吧。”
“不用了。”奚柚從夾層裏拿出林涯的卡:“兩件一起。”
魏然心情舒暢了些,在她一旁格格的笑了幾聲:“柚子,你家小可愛夠大方哈,給了你張可以無限刷的副卡。”
櫃員跟着開玩笑:“奚小姐,所以說網上的謠言不可信,你和林先生真恩愛。”
恩愛···
奚柚岔開話題:“你買這件西服幹什麽?”魏然買的這件西服款式年輕,說未來紀念逝去的婚姻,緬懷一下前夫冉陽,似乎也不太可能。
“我準備想向我們的柚子學習。”魏然拍了拍西服。
“向我還能學習什麽?”
“勾搭小狼狗。”魏然話開始漸漸多了起來:“你沒發現,你最近紅光滿面的麽。”
“所以呢。”
“天天被滋潤吧。”
“····”奚柚還是覺得,魏然躺在床上會好一點。
臨到門口,奚柚接到了降龍的電話。說是商量專輯發行的事。奚柚便喊了輛出租載魏然回去。
“柚子”上車前,魏然突然塞了個u盤給奚柚:“冉陽找你的那件事,我聽說了。”
奚柚怕魏然難過,安慰着:“沒發生什麽,別擔心。”
“他再找你,你就用這個。”魏然神神秘秘地朝奚柚眨了眨眼,鑽進車,離開了商場。
奚柚不再與公司續約的事,還是江漓告訴了降龍。降龍近來正操心着自己與林岸的關系,無心去想奚柚的事。他未多說些什麽,直接将幾個有意願與奚柚簽約的公司報給了她。
奚柚随意地翻着公司的介紹:“大江唱片,你看怎麽樣?”
“姐,我聽說這裏資源不錯,發展模式也适合你。”
奚柚點點頭,頓了會,她問:“你跟我去麽?”
降龍無言,到了公司門口,他才輕嘆了口氣:“姐,我想跟着你。”他擡眼,望着奚柚:“但我···”
“行了。”奚柚打斷了降龍的餓話:“你想好,再告訴我。”她知道,降龍早在林岸母親來找他時,就萌生了要退圈的想法。他與自己講過,最大的理想就是與愛人相伴,當家庭煮夫。奚柚想,這會,降龍可能真的要下定決心離開公司了。
江漓坐在辦公室裏等她,新專的合約還在公司,她還需和江漓見幾次面。每一次見他,奚柚都坐如針氈,生怕下一秒,江漓的眼神裏就會閃爍着憐憫的目光,再次強調對她的抱歉。
她擔心的事情果真發生,江漓又一次地說:“抱歉奚柚。”
“江總,這次又是什麽。”奚柚扳着手指,慵懶地靠在轉椅上。
“你不續約,新專的發行權也被”江漓連忙轉了畫風:“不過,發EP沒問題。”
奚柚的心裏咯噔一下。
EP和專輯,能是一個概念麽。奚柚為了新專準備了十幾首歌,結果江漓就這麽告訴她,公司只允許她發僅能裝下五首歌的EP。
她面無表情地問:“董事會,還是投資商。”她又想到冉陽同公司高層的關系,随口又問:“難道是,做茶飲的冉陽?”
江漓怔了會:“你怎麽知道。”
果然。奚柚一時間,竟毫無訝異之感。想來也是,小人之腹如冉陽,又怎麽會輕易地放過她。
“所以。”奚柚知道,能争取到EP的發行權,想來江漓也做了不少努力。她雖不怎麽喜歡江漓,卻難以否認江漓對自己的幫助。
她不為難江漓
“江總”她起身,唇角勾起一抹笑:“我的專輯,一首歌也不會少。”她的語氣,稀松平常,說出的每一個字,卻又是擲地有聲。
她本想看在魏然的面子上,不再追究冉陽那日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現在看來倒是她自己,天真了。
江漓楞了會,這樣淩人的奚柚,他見過太多次,可每一次見到,他的心跳都會跟着加快。
他起身,想送奚柚回家。但奚柚依舊禮貌地拒絕:“江總,謝謝。”
林涯最近被淩哥散養,給的通告不是太多,用淩哥的話說,年輕人,不着急掙錢,戀愛最重要。
所以,奚芒就遭了秧,天天不是在跑通告,就是在跑通告的路上。林涯也清閑,除了日日帶着薯條在小區散步,閑來無事,還養起了花草。
奚柚從公司回來,已是半晚。林涯剛給花花草草澆完水,捧着一本《理想國》摟着狗,坐在陽臺上。
奚柚拖着腳步,走到林涯身邊,疲憊地靠着他的後背,對着格外悠閑的林涯感慨了一句:“現在真是,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美貌如花。”說着,她擡手捧着林涯的臉:“快讓我看看,你這張美貌如花的臉。”
林涯靜靜地由着奚柚的小爪子肆無忌憚地□□着自己的臉。半響,奚柚滿意地說:“不愧是我的小狼狗。”
林涯,冒着小虎牙:“奚柚姐,今天你買了西裝?”他對奚柚用自己的卡這個舉動,格外的滿意。
奚柚枕着他的背,嗯了一聲。
“你知道我的尺碼麽?”
奚柚想起了封笑笑,醋意頓時湧了上來:“我給你量。”
她拍了一下薯條的屁股,薯條扭着肥臀,跳下了林涯的臂彎。她拿過卷尺,認真地為林涯量尺寸。
“肩寬”奚柚從背後讓卷尺繞上林涯的脖子。不知是她力道大了,還是林涯的不自覺地向前靠,林涯潮濕的氣息,全然灑在她的脖間。
她在家,又是夏日,自然穿的清涼。颀長的脖頸因為偏頭量尺碼,毫無遮掩地露在林涯的面前。
“47”
她被林涯的目光緊盯着,潮紅從臉頰蔓延至耳根。奚柚想着,早知道,自己就不逞強為林涯量尺寸。
林涯低頭,啃了一口奚柚細長的鎖骨:“胸圍”他邪邪地笑着。
奚柚硬着頭皮,卷尺繞在他的胸膛上。林涯長年健身,雖然隔着衣物,但她還是最為直接地感受到了林涯的健碩。所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109”
她這麽一彎腰,自己的胸圍倒也被林涯丈量的一清二楚。“好了”奚柚抵着他的額頭:“別亂看。”
“奚柚姐”林涯見奚柚的臉已經是一片滾燙,便随意扯了個話題:“剛剛,奚芒的女朋友來過。”
奚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半彎着腰擡眼:“小果,她來幹什麽?”她的臉上滿是不悅。
“你知道你像什麽嗎?”林涯噙着笑。
“什麽?”
“惡婆婆。”
“···”她只不過,不怎麽喜歡小果罷了。
幾個小時前,小果拖着行李箱來地下室投宿奚芒,正撞上林涯抱着薯條到小區門口打疫苗。
小果認識林涯,禮貌地朝他問好。在她轉身掏出鑰匙要進門的一剎,林涯突然對着她:“如果是我,我不會踏進這個門。”
小果呆滞了會,雙手開始微微打顫,她早聽過林涯對付人的手段。
林涯含着人畜無害的笑:“畢竟,奚芒的事就是奚柚的事,而奚柚姐的事”他頓了頓:“也是我的事。”
“所以呢?”奚柚佯裝愠怒地望着林涯。
“奚柚姐,你未量好。”林涯未接奚柚的話。
奚柚扁扁嘴,繼續幫他量着:“袖長,65”全部量好後,她收起尺子,轉身要離開,卻被林涯輕輕一拉,帶進懷裏。
“你漏了一項。”
“沒有。”奚柚的聲音小了下去。
“還有一項尺寸,你沒量。”
奚柚的臉,燒的更加厲害。
“我們進卧室量”林涯厮摩着她的耳骨,低聲求着:“好不好。”
“流氓。”
35、晉江獨發 …
“這是大江唱片的楓姐。”降龍向奚柚介紹道。在仔細地考慮過後, 奚柚決定簽約大江唱片。大江唱片的經理待奚柚不薄,将她分在了資源最好的楓姐手裏。
“以後,合作愉快。”楓姐看起來倒是和藹,全然沒有女強人淩厲的模樣。“斯年,打個招呼。”她喚了聲窩在沙發裏專心打着游戲的男人。
男人擡頭, 一張俊美異常的臉。也難怪,在野榜上人氣排名會高于林涯。到底現在的花癡女孩多, 奚柚想着,要是換作幾年前的她, 說不定自己也會被傅斯年迷住。
“柚姐, 久仰。”傅斯年極其敷衍地擡頭, 望了奚柚一眼。
什麽态度。
降龍幹咳一聲,打着圓場:“以後麻煩楓姐了。”說着他将手中的袋子遞給楓姐:“這是姐的一點心意。”
降龍還挺會做人。奚柚瞥了一眼, 他不僅給楓姐準備了一套高級珠寶, 還給傅斯年也準備了什麽。
再一看,竟然是林涯穿不上要去退的高級西裝。想來也是降龍未料到傅斯年也在這, 又不好意思只給楓姐一人禮物,只好将車上的那套西服拿了出來。
傅斯年打開袋子一看:“柚姐客氣了。”
奚柚的笑容滞在臉上。他抿唇帶笑的神情, 竟與林涯有幾分相似。
“對了奚柚”楓姐提醒她:“在舊公司的那張新專, 快點發行。不要等到合約到期, 惹上一身麻煩。”
奚柚回過神, 淡淡地對着楓姐說道:“我會盡快準備。”
江漓也是不斷地催着她下決心趕緊發行EP。決賽眼看将至,留給奚柚猶豫的時間确實越來越少。
楓姐見奚柚皺眉沉思,知道她這張唱片出了問題, 便沒有繼續問下去。過了會,她拿了張邀請函遞給奚柚。“BANANA的秀。”
看秀雖然對奚柚的歌手事業沒有任何的幫助,但奚柚畢竟還是明星,需要一定的時尚廣告資源。更何況,BANANA秀是多少明星擠破腦袋也拿不到入場券的高級時裝秀。
楓姐的見面禮,着實大方。
BANANA秀這樣的時尚資源,淩哥自然是給了林涯。奚柚躺在沙發上,一邊啃着削好的梨一邊打趣林涯:“自從我們公開後,一起跑的通告也多了起來。”
她未意識到,之所以自己和林涯通告相似的地方越來越多,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差距在逐漸的縮小。
林涯不知在整理着什麽文件,奚柚的話未聽進去,半響,也未回應她。奚柚覺得無趣,赤腳走到他面前,輕輕捏着他的耳垂,在他耳畔哈了口氣:“林涯。”她惡作劇般喊了聲。
林涯很少見到奚柚這樣有趣的一面,便沒了心思工作。擡手攬上奚柚的腰,轉頭,輕咬着她的唇。
他不急着深吻下去,而是慢慢厮磨着奚柚的兩瓣紅唇。奚柚被他這麽磨着,心裏癢癢的。
林涯手頭上還有工作要做,纏綿了會,他竟未繼續下去。奚柚的心霎時像被抽空一般。
林涯半敞着襯衫,面無表情翻閱資料的時候,竟多了幾分禁欲的意味。奚柚有意無意地從背後伸着爪子摸他的胸肌,美名其曰,貼心按摩,替他減壓。
最後,林涯被她撓的一時間忍不住,眼尾上挑:“要不奚柚姐,我們換個地方工作?”
奚柚:“你誤會了,其實···”她其實只想解解饞。
“難道”林涯弟弟眨着無辜的眼睛:“奚柚姐不願意?”
奚柚還未來的及解釋,就被林涯打橫抱起。
于是,解饞變成了一頓饕餮盛宴。奚柚差點被精力充沛的某人壓榨的一幹二淨。
待第二天淩哥來接他們時,奚柚還未從昨晚的驚心動魄中緩過神來。
淩哥在車上向他們介紹着看秀的情況,這場秀,不僅聚集着各路的媒體,還有來了許多投資商。是一次難得的曝光機會。
淩哥給林涯拿到了前排看秀的位置,他的身邊坐着大江最近強推的藝人傅斯年,奚柚則被安排到了角落。位置雖然偏僻,但卻在任何鏡頭都無法避開的區域,曝光的機會,不亞于前排的林涯。
只是,奚柚未料到,冉陽也會帶着易水涵一起來。易水涵拍了茶飲廣告,又唱了林導的主題曲。婀娜多姿地挽着冉陽走來,竟也吸引了許多的記者。
奚柚看到冉陽,就想起了病床上躺着的魏然。她壓着怒火,偏過頭眼不見未淨。
偏偏,這兩人被安排坐在奚柚的旁邊。冉陽倒也客氣,坐下第一句話便是:“奚小姐,好久不見。”
奚柚懶得看他,對着秀臺嗤笑一聲:“也難得冉總你總是惦記着我。”她的話別有深意,冉陽聽了,也清楚江漓将新專發行權被奪的事情,告訴了奚柚。
他順着奚柚的話繼續說下去:“若那天你乖一點,我也不會這麽的惦記你。”
蹬鼻子上臉。
既然他這麽說了,奚柚也無需再顧及什麽。那日,魏然給她的U盤,她也看了。兩個赤.身.裸.體的人在床上滾着,污穢的話語充斥在視頻的每一分鐘。
“冉總”她直接地告訴冉陽:“新專的事,我想你這樣做,并不能影響到我什麽。”
冉陽見奚柚敞開天窗地同他講話,也就不再客氣:“是麽?我看奚小姐挺狼狽的啊。”說着,他輕蔑的同身旁的易水涵笑了幾聲。
“哦?”奚柚笑了笑:“倒是冉總,不要因為這件事傷害了自己。”
冉陽覺得可笑:“這麽說,奚小姐還準備對付我?”難道她要搬出林涯對付他?冉陽在中國漸漸紮了根,林涯的威脅對他來說,确實影響不大。
奚柚唇角勾笑,在手包中拿出u盤,放在燈光下假意地欣賞着:“小三,出軌,偷情視頻···”她頓了頓:“我想,哪一條都對冉總的名聲,哦,不對,生意,影響不小吧。”
他的生意才起步,投資商在投資之前,自然要對他的公司背景,以及個人人品考察一番。
冉陽臉色霎時陰沉了下去,他凝視着奚柚手中的U盤:“魏然給你的?”
“冉總”奚柚收回u盤,轉頭對着冉陽:“怕了。”
冉陽微怔,奚柚的臉上未表現出任何的波瀾,也好似在平靜地同他講話。但她眼裏閃爍的陰冷,是冉陽從未見到過的。
他從來以為,奚柚只是躲在林涯身後的人,處處靠着林涯走出自己的圈套。今日,奚柚不露懼色地同他講這些話,表面上是陳述事實,實則,卻是在警告他。
他難以相信,奚柚竟也有這樣的一面。
“其實”奚柚說:“我也是快解約的人,一個新專影響不了我。”她笑了笑:“只是提醒冉總,不要因為一件對我毫無影響的事,傷害了自己。”
易水涵在一旁聽着奚柚的咄咄逼人,生氣的想起身要幫冉陽說上幾句,卻被冉陽按着,攔了下來。
“行。”半響,冉陽擠出一個字。
“柚姐還真是有意思。”坐在對面看秀的傅斯年,無意瞥見了奚柚同冉陽的對峙。
在他的身邊林涯噙着笑,他的奚柚姐,面對冉陽,是這樣的氣焰熏灼。他不禁有些得意。
傅斯年冷着臉:“有件事,請你轉告柚姐。”驀地,他又對林涯說:“西裝挺合身,謝謝她。”
林涯這才發現,傅斯年穿着的,是那日奚柚買給自己的西裝。他想到,那天卡裏的消費記錄,是刷了兩套西服。
若是江漓,他定然不會在意,只是傅斯年···林涯心中不由得犯了酸。
待看完秀,明星們陸續走到門外,傅斯年禮貌地問奚柚:“我送你?”
傅斯年的态度的轉變讓奚柚吓了一跳,她慌忙擺手:“不用不用。”見林涯來了,她又上前,扯了扯林涯的衣角:“等等我。”
林涯看着奚柚微紅的臉,揚起笑:“去商場。”
大晚上,去商場?
“不能白給我量尺寸。”他将奚柚帶到男裝店。坐在沙發上看着奚柚百般無聊地挑着西裝。
奚柚實在不明白,選衣服又不是去投胎,明明是件小事,林涯這麽着急幹什麽。
她便胡亂地拿了套墨黑的西裝,遞給櫃員。
櫃員半開玩笑:“奚小姐,又來買西裝?”說着,她又瞥了眼林涯,垂着頭偷笑。
“包起來吧。”奚柚随口回道。
林涯指着西服,突然插了句:“不是這件。”他起身,從奚柚身後伸出手,拿起挂在架上的西服。
他緊靠着奚柚的後背,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間。袖口的纖維有意無意地擦着她的臉,她微微轉身,卻撞進了林涯的懷中。
“有人。”她嗔怪了聲。
“是這件。”林涯拿起了與傅斯年相同款式的一套。
“哎呀”櫃員插嘴:“林先生和奚小姐眼光一樣的好,那天奚小姐就拿的這件。”
“兩件都包起來。”林涯從皮夾裏抽出一張卡。
“我說林先生”奚柚輕笑了聲:“你不會吃醋了吧。傅斯年的那套···”
“是。”林涯打斷了奚柚的解釋,直言不諱地告訴她。
“····”
“奚小姐,包好了。”所幸,櫃員走來将袋子恭敬地遞給她,她這才得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