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第 19 章 “愛不是一味縱容

第19章 第 19 章 “愛不是一味縱容。”……

“是我這些年來疏忽了對你作為alpha的教育,還是太過于縱容你培養自己的個性,嗯?齊凜,”沈淵站起身捏住了齊凜的手腕,将它按在桌面上,“你忘記了對待你師父時應有的禮儀。”

年輕alpha被迫踉跄了一下,從他身上起來跌坐到桌上。他看起來很不服輸,仰起頭時那張漂亮的面孔露出驚愕的神情,紅發蜿蜒順着肩頭傾瀉下來。

沈淵用虎口鉗住了他的下巴,阻止那張嘴裏說出更多叛逆的話,然後欺身而進,盯着那雙近在咫尺的暗紅色眼睛。

“但既然你請求了我,我就會好好教導你,齊凜,愛不是支配。”

齊凜的手臂下意識地擡起以抗拒,但沈淵的靈能将它們禁锢在他的身後,把年輕alpha幾乎摔在了桌面上動彈不得,只能仰面感受到大宗師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師父……”齊凜的唇間微微蠕動,依稀好像吐出了兩個熟悉的字詞。

但沈淵俯身下來捂住了他的嘴,屬于他的alph息素迅速侵襲上來,壓得齊凜頭暈目眩、渾身上下的神經過電般戰栗了一下。

“愛不是一味縱容。”

沈淵在他耳邊低沉地說着,靈能更加強硬地破開了齊凜周身的防護。大宗師的力量過于蠻橫和霸道了,此刻毫無戰意的齊凜根本無法抵擋,他就像一只被掰開殼的海蚌那樣無助而害怕,等待着上位者的予取予求。

但沈淵在摧毀了他的防禦後,又笑了一聲,告訴他:“愛也不是簡單的權欲,或者肉-欲。齊凜,你可真是個……”

壞孩子。

哦,他感覺到了,齊凜有所反應。烈酒與不凋花的信息素正在熱切地上湧。

其實對alpha來說,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更接近于奪權者的挑釁。他們是不像一對AO情侶那樣的融洽的,永遠不可能,他們之間永遠會有摩擦對抗的火星,只不過願意為了對方而忍受。

就像現在的齊凜。

沈淵幾乎被氣笑了:齊凜喜歡被這樣略帶粗暴地對待,嗯?自己什麽時候教他這樣變成一個欲壑難填的壞學生了?他幾乎像個被愛情迷昏了頭的omega那樣,頑皮又柔軟、多情又善變,迫不及待地将這具完美的身體送到心儀alpha的床上。

沈淵稍微用了點力道,就在齊凜的身上按出了青紫的痕跡,他精心調-教過的軀體已經完全按照自己設想中那樣長得熟成。他也知道齊凜的傷腿還未完全愈合,這會兒因為痛楚而緊繃起來;小徒弟現在應該真的有些害怕了,因為不知道自己将要遭受怎樣的懲罰,可他依舊不反抗、委屈而無辜……殊不知這種表情根本就是在勾引上位者的施虐欲。

沈淵磨着牙,惡狠狠地想:如果不是在我的面前,他這幅樣子會被欺負成什麽樣?

這混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無意識中都做出了什麽樣的邀請。

可就算是沈淵,也不能完全看穿齊凜的內心。他不知道年輕alpha到底混雜了什麽樣的感情,才會對自己産生不該有的心思。

感激?信賴?敬畏?那些當然都是有的,沈淵一直都很清楚。

從前他只不過覺得沒必要為齊凜梳理得太仔細,那并非自己的任務。齊凜總有一天會走向成熟和理智,到時候他身為齊凜某一段人生中的領路人,就卑鄙地挾持這段恩情要求他繼任大宗師的位置罷了。

他大概确實是看輕了自己在齊凜心中的地位,但一個還未成年的天才alpha眼裏又有過幾個人?齊凜年輕而氣盛,當然會對唯一能壓制自己的男人産生額外的癡迷感,甚至大逆不道地向他索求更多感情。

天真、單純、一往無前的迷戀。齊凜自己分不清,可沈淵不能稀裏糊塗地接受。

就像學生對待他的教官,就像患者對待他的主治醫生,就像門徒對待大宗師。這些感情之所以被稱為禁忌,當然有其背後的原因。

齊凜是個前所未有的天賦者,沈淵比誰都看得更清楚,他确信自己的弟子能走得比任何靈能者都遠——包括自己。他不應該被一段禁忌的戀情毀掉,沈淵也不會允許自己成為他人生中最大的心靈破綻。

如果沈淵今日接受了年輕alpha的示好,将齊凜從此劃分為自己的禁脔,那麽連他自己都要不恥于自己的卑劣。

此刻,他深沉的琥珀色眼睛盯着躺在自己身下的逆徒:“愛不是你身為我的繼承人,卻屈從于一時情迷的借口。你被禁足了,齊凜,直到你後悔自己的僭越為止。”

齊凜大概是覺得很委屈,盯着他的紅眼睛裏充滿了不解和憤恨。

但沈淵已經決定要先将逆徒關起來,他們稍後會有更多時間慢慢談談。他已經在齊凜身上花費了如此多的心血,當然不介意再親手教給他更多東西,告訴他大宗師的位置并不意味着為所欲為的權力。

至于現在,大宗師要将心底的雷霆之怒揮灑向另一個人……或者說,邪魔。

……

淩晨時分,處理完逆徒的大宗師站在了一座靈能牢籠前。

裏面被關押着的邪魔——被齊凜稱為“心藻”的這個家夥,在看到沈淵的一瞬間就心想:完啦!

沈淵和齊凜不一樣。後者的行為方式還沒有完全地成熟下來,他會樂意嘗試和邪魔溝通,就像捕獲心藻并試着馴服它;但前者已經鎮壓了靈能源泉十多年,他太了解邪魔的意圖和手段了,絕不會給它們任何的可趁之機。

齊凜這個死小孩,絕對是直接去告訴他師父了!

心藻憤憤地想道:誰家alpha這麽老實又這麽青澀,竟然把告白當作沖鋒的號角!但凡他在自己這裏多進修一會兒,就會知道怎樣迂回地暗示、暧昧地拉扯、不着痕跡地引誘,最後才是作為獲勝宣言的告白!像沈淵這樣的老古板能抵擋嗎?肯定是不能的!

聞聞沈淵現在身上的氣味吧,別人察覺不到,可以此為生的邪魔還感覺不到大宗師的動搖嗎?他才沒有表面上的那股從容,否則也不會怒氣沖沖地跑過來要為自己的繼承人扳回一城了。

一個靈能大宗師,一個前所未有的天才。他們倆就不能內部解決掉嗎?

它很想說:你們根本沒必要和亞空間如此敵對的!明明只要放棄靈能源泉,放棄這場殉道者一般的犧牲,就可以去過你們神仙眷侶般的日子……總不能連我也是你們之間play的一環吧?

心藻張了張嘴,但是在發出任何聲音之前,就感覺到一股沉重的靈能貫穿了自己的軀體。

精準、強力,不留絲毫餘地。

它在消散前緊盯着大宗師,好像要說什麽,但是只聽到沈淵的聲音:“替我向亞空間帶句話:我選中的繼承人遠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強大。”

哈哈!心藻想大聲嘲笑他:你不知道我消散之後,在亞空間裏什麽也不會記得嗎?

它被驅散回了亞空間。

然後它才知道自己低估了靈能大宗師的力量。他的靈能竟然足夠打破兩界的藩籬,将信息鑿刻在心藻的靈能身軀上——這就是他讓邪魔帶話的方式。

在亞空間混沌而無序的螺旋之中,更多概念性的生物聚攏了上來。盡管心藻已經沒辦法意識到,但确實有一具生有鹿角的新生邪魔被這股氣息吸引而來。

……

寄生于現實世界的巨大邪魔巢穴被摧毀之後,亞空間中風起雲湧,許多的邪魔力量正在變幻。

而齊凜此刻卻還意識不到。

他被師父禁足在一個從未來過的地方——深入地下五百米,在重重靈能防護和設施之後,有着一間寬闊而安靜的冥想室。

他體內的靈能從未如此洶湧地跳動過,他能感覺到這裏幾乎像是靈能世界的中心,耳邊仿佛能聽到許多邪魔的呓語聲。

于是他猜到了,這裏一定是靈能源泉附近!

這是大宗師鎮守了接近二十年的地方,他從來不讓任何弟子接近,可這次為什麽選擇在這裏軟禁自己?是想要告訴自己一些事情,還是說這是針對繼承人的考驗?

冥想室中一無所有,每天的配給會從窗口送達。被關在裏面的齊凜只能盤坐在正當中,對着角落裏那只香爐發呆。

哦,他才沒有師父想象中那麽天真單純。

師父明明就心動了,不止心動,信息素也動了。否則齊凜的身體不會起那麽大的反應——它還記得被臨時标記時的感受,當然感到畏懼,而且不止是畏懼……

表面上是齊凜被師父制服了,可是他們之間真正害怕的其實是沈淵!

齊凜不理解大宗師明明那麽強,卻不能随心所欲地開啓一段感情。就像他也很不理解師父這些年過的像苦行僧一樣的生活,他明明負擔起了那麽重的使命,為那個并不相關的平凡世界付出了那麽多,卻不被允許肆意地愛和被愛嗎?

齊凜想到,如果自己是大宗師的話,一定會把靈能者的規矩都好好修改一下。既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迷戀算是心靈破綻,那難道寸步不離卻要強忍着心動就不是嗎?羞怯隐忍的暗戀就不是嗎?

如果他是大宗師……

“你會是大宗師,在将來的某個時刻。”

齊凜倏然睜開雙眼:“誰在說話?”

他注意到了,角落裏的香爐中凝聚出很淡的煙霧,隐約形成了一對雄鹿的矩角。這名邪魔的身形并不清晰,但它的話語卻能在空中引起異樣的漣漪。

它和齊凜先前見到的邪魔不同,代表着某種更深沉的東西,某種他只在沈淵身上感受到的東西。

“我是麋獅,你未來的輔佐者。”邪魔說,“稍安勿躁,年輕的大宗師。很快你就将淩駕于沈淵之上,制訂屬于你的新規則。”

齊凜皺起眉,抛出了一把靈能利刃,疾飛出去打散了這道幻影。

但他知道,這場冥想還遠遠沒有結束,因為靈能正在震蕩。

随着靈能源泉于他觸手可及,這個世界終于向它絕無僅有的天才展示了更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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