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與奸臣第 11 章 (11)

似乎微怔地立在那裏……

長發女孩兒一見是他,回頭,“真是他呢!”

郝文兵卻是自看見那短發女孩兒人就像僵了般,望着,一動不動。

“蒙麗。”長發女孩兒喊了聲她,

女孩兒似乎回過神,桃花覺得她眼裏都含淚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問他,

郝文兵低下頭,繼續将錢包放進西褲口袋裏,

長發女孩兒像過不得短發女孩兒這樣兒,過來推了下他的胳膊,“她問你話呢,說呀,什麽時候回來的……”這時候看見桃花了,“她是誰?”

桃花曉得遇見冤債了,昨兒不就聽見他二嫂提起過這位“蒙麗”麽,“運氣”真好,今天這“火”就要燒過來了!她知道總有一天要碰見她的,繞不過這檻兒的,就是沒想,咋這快!

她能怎樣,頭更低呗。要有洞,她縮進去成不。

“她是誰你說呀!”長發女孩兒倒似比短發的更着急了……桃花心裏玩味兒,莫非還有“閨蜜暗戀戲碼”?……

容不了她多看會兒熱鬧,郝文兵突然拉起她的手就走!

第一幕狗血劇上演了,

短發女孩兒在後面突然泣哭,“文兵!你說過無論在哪裏見到我不會一聲不吭轉身就走的,你,忘了麽……”

桃花的手都快被他捏斷了!

桃花苦臉咬牙,我這不是豬蹄兒,照你這麽掐,能煨化咯!

☆、59

59

人心肉長,誰心疼碎了都會無法自持,但是。你把“難受”轉嫁到旁人頭上……就不好了吧。

他突然扭臉過來,眼神混着痛苦與猙獰,“該輪到你施展義務了吧。”

桃花一愣,真被他搞醉了,你還真是“付幾分錢就要幾分貨”啊!

你把我的手捏疼了,現在“壞人”也要我做……桃花小性子上來了,那可不饒人!

她一回頭,那大個眼鏡框都遮不住她“淚眼盈盈”,“我懷了他的孩子。”

郝文兵一下就松了手,沒想到她這“狠”!

更想不到有這一遭的。顯然是短發女孩兒,那雙大眼睛怔怔望着桃花的肚子“唰”大顆淚珠掉下來了……“你,怎麽能……”如此心碎地望一眼郝文兵,轉身捂着嘴就跑了,“蒙麗!”桃花這次百分百看清楚了,長發女孩兒絕對對他也有貓膩,要不眼神那樣毒辣看她。搞得比宿敵世仇還要恨!

“你胡說什麽!!”他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使勁兒一推,

桃花真煩了,“你別太更過分,是你叫我放招的。”她主要是好面子。這會兒不少人圍觀了,她是來當“女朋友”的,不是來當“出氣筒”。

郝文兵也好面子,拽着她手臂就走,這多人跟前他也不想繼續丢臉下去了。

後頭絕對有人指指點點,

他恨死的模樣,

桃花也氣呼呼的,

突然桃花的手機響起,這是她離家後住香亭那裏辦得新卡。所以知道這個號碼的不多,

一看,果然是香亭,

香亭第一句就問“怎麽樣!處的還好麽!”

那日香亭沒追上車,只跟她電話聯系上了,桃花求她給一次機會,她真的想試試,香亭耐不住她磨。一再囑咐小心,但凡有一點不如意,砸了這筆生意賠錢都成,可別委屈自己。

香亭的電話提醒了她現在是在讨生活了,可得收起小姐脾氣,順順氣,桃花看一眼前邊的郝文兵,又小跑過去跟着,恢複小媳婦模樣。不過依舊低聲講手機,“挺好挺好,放心吧。”

香亭又在電話裏大把囑咐,“有事一定跟我說!”桃花很暖心,“謝謝你香亭,我會照顧好自己。”

一上車,郝文兵就點了一支煙,似乎驅散不去的憂苦與憤恨,

桃花乖乖坐在副駕上望着窗外做鬼臉,惹毛“老板”了呗。

郝文兵抽完一支煙,扭頭看她,陰沉得不像樣子,“以後別在我眼前耍小聰明,如果你不知進退,趁早還是哪兒來哪兒去,你掙不了這份錢。”

桃花點點頭,再次腦袋呈低垂狀态。

沒想,他們才回到家,後續更“激情澎湃”的一幕湧來了……

“文兵!郝文兵!”

他家小四合院兒突然闖進來一些男男女女,看上去也都蠻體面,有些戴着眼鏡兒還像知識分子。

郝文兵沒出去,郝文兵的大嫂和妹妹出去了,

“哎喲,王政,你們可好些時沒來串我家門兒了,今兒來得齊……”他大嫂特會打圓場,見勢不對,依舊笑臉迎人,

前兒這王政還是蠻尊敬,壓住火,“大嫂,文兵在麽,叫他出來一下,我們這有事兒跟他說說,”

“說什麽呀,一看您們這氣勢洶洶地進來就沒好話……”他大嫂還是笑着說,

後面有人喊了,“好你個郝文兵,學起陳世美了啊!去西都兩年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郝文兵的妹子看來也不是個好招惹的,尖尖脆脆的聲音,

“你們可不能這麽說我哥,知道你們為什麽來,為蒙麗麽,可你們得搞清楚,是蒙麗先甩了我哥,她要嫁那老頭兒!”

“住嘴!”郝文兵出來了,

他妹妹蠻委屈,“哥!你何必這麽憋屈自己,是那個女人愛慕虛榮……”

“進去!”郝文兵沖他妹妹吼,那眼紅的,愣像要吃人一樣!

妹妹實在委屈,跑進去了。

他大嫂點了點他,這會兒沒笑臉了,沖那夥人,“知道你們以前都是關系好的同學,你們也是看着我家文兵和蒙麗多少年過來的,最後是誰提的分手,是誰不吭不聲連婚都訂了……我家老人可一直都把蒙麗當兒媳婦看的,說個不好聽的,家那祖傳镯子現在還戴在她手上。你們也得辨辯是非好麽,文兵才回來一天,你們就當他是負心漢地來鬧,是不是,太荒唐?”

王政看一眼郝文兵,

“嫂子,您是個明白人,前邊的是非曲直咱也不好細捋,蒙麗是有不對,一時鬼迷心竅蒙了心,可她不只是訂了婚還沒結嗎?為什麽,難道不是心裏還有文兵……可文兵呢!他也做太絕了,跟個女人連孩子都有了!”

這下他大嫂都驚住了!

“文兵,桃花她!……”扭頭看房裏那窗戶,呆歲坑劃。

本來脫了鞋站在炕上倚着窗子巴巴兒看熱鬧的桃花,他大嫂眼神一過來,趕忙蹲下來躲着直咬嘴巴,好險!

可還耳朵貼着窗戶根兒聽,

“大嫂,這事兒晚上再說。”郝文兵的聲音低得無法,

有女孩兒的聲音,倒像剛兒商場那個長發女孩兒,“為什麽晚上說?現在就說清楚!文兵,你到底想什麽呢,找個那樣子的女孩兒……”

桃花撅着屁股趴在窗牙子上微蹙起眉頭,

她覺得這夥人邏輯有點問題,

哦,女孩兒先出軌,男孩兒又找了人有孩子了,就大惡不赦了?

就因為,女孩兒出軌是出軌,但是沒結婚呀!

男孩兒一氣之下也能找人,但是別生孩子呀!

桃花想啊,估計這郝文兵和蒙麗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屬于核心似的“金童玉女”,

男的帥,女人都暗戀,

女的漂亮,男人都心疼呵護,

好似一對兒标杆,不能倒!有龌蹉,也不能倒!

現在好,女孩兒可能是破鞋了,但是在他們心裏依舊是女神,因為她沒懷別人的孩子呀,

男孩兒就不同了,他怎麽能背棄女神跟別的女人生孩子?這是臭不要臉的行為,不過,聽聽長發女孩兒那口氣,估計也不是郝文兵這只标杆出的問題,極有可能是被醜狐貍精所迷惑……所以,他們的槍頭實質怒指的是……

“桃花!你怎麽還這麽窩着坐着呀,都有孩子的人了,可得注意了!……”

吓她一跳,

郝文兵的媽突然出現在門口,一拍雙腿,忙奔走過來要扶她。

☆、60

60

桃花一下成郝家一寶貝疙瘩了。

她有點受不了,和郝文兵商量,“要不說我流産了?”

郝文兵睨她一眼。“自己種的果自己嘗吧。”

桃花一下起身要出去,郝文兵忙拉住她,“幹嘛!”

桃花也學剛才他那神态睨他,“說我流産了呀,自己種的果自己吐掉總可以吧。”

這日子久了,郝文兵也發現了這小娘們才活泛呢,像跟你躲貓貓的,不留神就跟你說一句頂一句,倒似慣出來的毛病。

“你敢!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啊,要你怎樣就怎樣。別自作主張。”

桃花一扭頭背地橫他一眼。

這男人叫她瞧不起。他為什麽現在不急“孩子”這事兒了?因為嘗到甜頭了。舊情人天天用各種手段來撩撥他,不是遣些擁趸來間接撩撥,就是親自出馬,總在不經意間出現在某個“凄美的場景下”流下她那兩行“凄美的清淚”……桃花覺得郝文兵渣就渣在這裏,他還蠻享受。

這就叫桃花不由想起一個哲理句:某種氣質的心靈,只能吸引相同氣質的心靈。每一個賤女的背後,其實都有一個渣男。

人們常說。傻子太多,騙子不夠用。傻子被騙,是因為他本身也是一個騙子,一個騙自己的騙子。一個騙了自己的人。潛意識就渴望別騙。郝文兵和他那舊情人正在“十分奮力”地實踐這一點。

她到底是學霸啊,一下就看透這一點,反倒覺得有意思,所以生活在這種環境下她并不苦悶,這裏十分鮮活的市民氣是她從未經歷過的,能叫她短暫忘卻自己的不幸,除了有時很深很深的夜時,她突然醒來,那時候。會,非常想念觀音……

又是一個午後,一碗紅棗雞湯又端她跟前,郝家人覺得她太瘦了怕生不出兒子來,總要她養膘。桃花想,人家這也不叫壞心眼,但是不是這麽個補法。桃花同志還是心善,表面一句怨言都沒有。她聰明呀,總有法子做到叫他家人覺得她全喝了,且還饞死。

關于孩子,桃花确實也不着急。她跟他不過三個月合同,至多撐一個月,最後肯定還是走“流産”這條路。所以忍就忍幾周吧。

上班去的郝文兵突然回來,“快,我帶你去買身衣裳,今晚有個飯局你必須參加。”

又去那間大商場,給她買了身挺淑女的套裝。這次桃花不發表任何意見,任他折騰,反正說了,除了內衣,她都能将就。

郝文兵從男人的眼光看,桃花的身材那是絕頂的棒,但是,這是個看臉的時代呀,再好衣裳配上她那大眼鏡框、搭下來的劉海,以及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胎記”……

說起那塊印兒,桃花也有她的疑惑,

如果左幺在,一定會很興奮,

桃花果然是妖精體質,消化這種印記的本事都比別人大!

桃花當然偷偷洗幹淨過自己抹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印記淡許多了,桃花這時候自己才承認,這塊印記潤在顴骨上确實不醜,關鍵是它消失的層次很神奇,倒真似一朵惹人憐的桃花……

這個向好的趨勢叫她心裏也舒服點,想着“忠人之事”吧,既然當初是自己巴心巴肝非要接下郝文兵這樁事兒,就得漂漂亮亮地完成了,完事兒了,她就回去。臉蛋兒既然不醜,她就不怕見觀音了……

想些七七八八時,已經來到酒店。

說是新任市長請客,今兒請到宣傳部了。桃花心想這位市長好“親民”喲,關鍵是這請客的錢是他出還是公家出?

當然也不是她這一個家屬,一桌兒好幾位夫人呢,不過她好像最年輕。看來郝文兵确實有好前途呢。

桃花也看出來了,郝文兵好緊張。她倒當一景兒瞧了,覺得有意思。畢竟她那個世界的男人都太神了,哪有這種小男人“急于攀爬”的活靈活現。

“文兵,你出來,我跟你說件事兒。”

他們處長喊他,郝文兵多小心地出去了,留桃花一人坐在這群“中層幹部夫人”堆兒裏聽新鮮。

一來郝文兵資歷淺,再,她這模樣确實寒碜,誰願意搭理她撒。不過這樣也好,多聽些趣兒。

“新市長很帥。”

“你見過?”

“手機裏見過,張德全的老婆拍照給我們看的。”

“那今天有眼福了。”

“結婚了麽。”

“聽說結了,不過夫人在中都,沒跟來。”

“那是,中都多好,天子腳下呢。”

聲音小了些,桃花還是豎起耳朵聽,

“聽說這位市長是警字頭的。”

“警字頭?來頭不小哇……”

都是些小官兒夫人咩,蠻有z治敏感度。

說來桃花也算官場中人,學到的,無非小官吏間的傾軋,對大方向還是不敏感。

她哪裏知道何謂“警字頭”?

如今朝野派系繁複,最強悍的,當然是“軍字頭”,軍隊的人,槍杆子在他們手上呢,最狠。你看左幺的老子一聽“軍字頭”有人要整他,吓尿得夢寐以求的議長都拱手了,可謂“聞風喪膽”。

其次就是“政字頭”,嚴格算起來,桃花就算“政字頭”一系了,她兩任老公都是政黨首腦。

然後就是新興的“警字頭”,我天朝警察不掌握槍杆,卻依舊有“槍杆執法權”,也算很兇狠的一脈了。瞧瞧當時邵京竟敢跟黨長“正面一逢”的氣勢……

再接下來她們議論的就是些不熟悉的姓名,桃花百無聊賴,開始剝橙子吃,直到,聽到,觀音。

“要說帥,真還沒人比得上衛觀音!”

桃花手裏剝的橙子差點掉到盤子裏!

一說衛觀音,她們好像都無比熟悉,各個眼神放光。

“要說這男人真強勢,一上任議長位,第一件事竟然是封了西都!”

“聽說了,西都裏抓賭場抓得慘,特別是推牌九的,幾乎全關起來了!”

桃花那指尖兒就沒停止顫!心中那感受啊……想他又恨他,你抓推牌九的幹嘛,完了完了,朱由檢還有活路嗎……

正是心思紛亂時,

門被推開,呆歲土巴。

新市長在簇擁下,進來了。

☆、61

61

确實挺帥,男人在這個年紀到了這個地位,配上這個長相。說不迷人也挺難。

桃花不會多看,因為她本就認生,再一個,顏值氣質這個事,對她來說已經很少有驚豔之感了。

正因為她低頭過早,沉默太長,也就完全注意不到男人在見到她一剎那眼中滑過的光彩……當然,還有誰這時候真敢去看他的眼睛?男人怯于他的氣勢,女人羞于他的氣質。

“坐吧,邊吃邊聊。”

話語不多。卻透着随和,很穩沉。

這種“飯”一般都不好吃,人坐的筆直,腦袋還得飛快轉,談笑風生必須有度,其實受罪着呢。

男人們看似聊的放松,女人是插不上嘴的。除非市長親口問到你面前來,

“劉部長的夫人是……”

“我在四醫院。”

“哦,那劉部長有福了,家裏就有保健醫生麽。”

一陣陪笑。

“這位是……”

劉夫人旁邊坐着的就是桃花。

郝文兵半個身子都快欠出去了,可還輪不到他介紹,他們處長忙說,“這是小郝的未婚妻。”

桃花挺羞澀地點了點頭,這一眼是看過去的,因為禮貌。這一看,你說她看到哪兒了,也許是光線原因……他戴着耳釘?……垂下頭的桃花覺得挺不可思議,這樣斯文穩沉的範兒。如果戴了耳釘……男人也微笑地向她點點頭,逡巡到下一位夫人了。

當然這個有趣的所見也沒叫她琢磨很長時間,她在觀察形勢,待到一輪介紹之後,男人們将話題又引向平常工作……桃花不引人注目地出來了。

一出來就順出一口長氣,一手小握拳叉腰稍稍轉動了下脖子,然後不着急地向洗手間走去。

沖水,

從小隔間裏出來。

洗完手,她一手扶着洗手臺,小小踮腳,身子稍擡往鏡子跟前湊,主要是想看看自己的唇鋒潤不潤……

聽見推門聲,她本也不慌,不過站穩,眼睛依然盯着自己的嘴巴,

哪知,從鏡子裏看見後面的人!……桃花吓一跳!差點叫出聲兒來!兩手捂住自己胸口,轉過身來……

“徐市長……”驚怯地小聲出聲,他怎麽進來了?!

男人不過笑笑,本插在一邊褲子荷包裏的手拿出來,伸過來就取下她的大鏡框,“戴着真醜,不過僞裝得不錯,一眼不細看還真瞧不出端倪。”将眼鏡放在一旁的洗手臺上。

桃花心一緊,都顧不上去阻止。聽他的意思……他認識她?

男人一手勾着她的腰撈過來抱住了,另一手輕撩她的劉海,很親昵地喃,“怎麽跑這兒來裝小賢惠了,知道麽,西都都為你鬧瘋了。”這時候正好撩開了劉海,看見了她塗得很醜的“胎記”,食指一抹那裏,“就為這?”

桃花回過神來,有點驚慌地一推,“你是誰!”

男人看她一眼輕笑,眸子穩得波瀾不興,“你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桃花一怔,基本上知道他是誰了,那“四只”中的一只?

桃花一手着急揪住他的衣領,“把你手機給我看!”

男人寵溺般低頭親了下她的唇,“想起來了?……”

突然外頭女人說話的聲音朝這邊來,桃花身子一僵驚惶要推開他,他卻一點不慌,兩手抱起她就往一小格走去,桃花叫“眼鏡兒!”,他又不忙地走過去,稍側左叫她拿起眼鏡兒,桃花剛要戴上,他說“別戴,真醜,出去再戴。”桃花捏在手上,怨怒地看着他。

這才是她的菜。長相、氣質、權勢什麽真在其次。要能給她刺激感,且壓得住場。

他坐在馬桶蓋上,叫她側坐在他腿上,

桃花就幽幽像個小冤家看着他,

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遞給她,撩開她這邊頰邊的發親吻她的耳垂,“臉怎麽了,”

桃花專心找手機裏她“莎朗斯通”式的照片,沒回答,

結果翻半天沒找着,“哪兒呢!”她小幅度一扭。咳,這四人跟左幺可不同,她對他們又怕又好奇……突然想起來,她身子稍往後傾,看他左耳,真有一顆極小的銀色小耳釘!你看她對這些觀察力強吧。呆序妖扛。

她望着那耳釘,“你還戴耳釘啊……”本心裏的話卻喃出來了,

他擡手一摸,“小時候就弄了。”桃花意識到自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有點尴尬,低下頭繼續找,繼續裝小不耐煩,“照片呢,”

他手環過來相當于抱着她握着她的手兩人一起翻手機,“這兒呢,密碼是th。”

桃花敏感着呢,th,桃花嘛,他果然認識她!一扭頭,“你們那時候就知道我是誰了是不是!”

沖水聲,

女人們上完廁所出來了,有說有笑在外面洗手、補妝。

他湊到她耳根兒處,真只有她聽得見的低吟,撩人的熱氣從她衣領裏調皮地鑽進去,她鎖骨處都起小雞皮疙瘩了,

“那時候不認識,上次你陪黨長遇見邵青,他認出你。”

桃花懊惱,想撫額。那麽暗呢,他也認出來了……

像知道她心裏想啥呢,他含着她耳垂低笑,“說來我們對你印象還都挺深呢,一眼都認得出來。”

桃花這會兒真不緊張,扭頭嗔他,“你更厲害,我都這樣了……”她一手像個小孩子拍自己的臉,他握住她的手腕,又問,“臉怎麽了,”

桃花自己撩起劉海,撅着嘴巴蠻委屈,“被人打了一針,就是一圈兒粉紅,剛開始蠻醜……”不知怎的,她就是信任他,應該說,她信任這一類男人,膽子大,敢玩,表面上卻全然看不出端倪,深藏不露。還有一點,安全。他們的雙面人生一定有主有次,不會跟你玩真的,這樣雙方都能潇灑一些……

他笑,“你就将計就計跑出來鬼混了?我本以為郝文兵一無是處,不過他能把你‘套住’起碼願意跟他玩兒,看來也有不一般的地方?”

桃花好像撇了下嘴,有點不屑的樣子,但是具體原因她也沒說,沒必要扯出香亭嚒。

“幹什麽呢,”他笑着奪過自己的手機,

你看她是心眼多,正準備删照片呢,

沒得逞她也沒多糾結,看了眼門,女人們快出去了,

她扭過頭來,微蹙眉頭,“西都怎麽了?”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衛觀音離婚了,寵重慶要娶他老婆。”

(任何驚心動魄的“高”一定是由無數看似暗潮洶湧的“貧乏”累築而成,否則,真到那一刻,如何啧嘆它的奇絕?回頭再看,一環扣一環,原來如此……這是一盤大棋,布局的人一定要心态穩,戒驕戒躁,加油,小姐姐。)

☆、62

62

觀音離婚了?

桃花也不知道自己心裏這滋味是喜是悲,倒是寵重慶要娶程琦,她挺懷恨在心的。zi幽閣.ziyouge.就算程琦也不好,觀音的,你怎麽非要搶?咳,她心裏還是更向着觀音呀。

那天離開前,這位徐市長問她想不想除了臉上那印兒,桃花點點頭。徐市長把她的手機拿過來輸進去姓名和電話號碼。原來他叫徐延啊。

這幾天郝文兵有點小春風得意,上了市長的飯局咩。一高興倒跟桃花開起玩笑,“你要真是我老婆也不錯,給我再生個大胖小子。”桃花想了下,回了句。“你再說一遍,我錄下來給蒙麗聽。”郝文兵臉漲得通紅,出去了。回過頭來,桃花笑得可開心,鬥渣男,其樂無窮!

午後,桃花盤坐床頭正在養氣。一條短信來了,一看,是徐延。

“出來,路口等你。”

桃花咬了咬嘴巴。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她還蠻小心,注意到身後左右,鑽進車裏。

徐延翹着腿坐在後座兒,又是第一件兒伸手取下她的大鏡框,桃花也任他,這會兒搭在前頭的劉海都嫌煩了,利落地全部往頭頂一攏,手靈巧地揪了個小髻出來。

這下,連徐延都稍許看愣神了,

桃花知道是去看印兒,所以也就沒塗抹那膏子,顯了印兒本身的底色。真不得不說這印兒越發靈氣兒了,漸漸成了妖嫩的斑,點綴在她粉嘟嘟的臉上,又頑皮又美豔……加之桃花全揪起了頭發。漂亮臉蛋兒整個露出來,光潔的額,嬌俏的鼻,最好看,她的小嘴巴,要撅不撅,蝴蝶花兒般水嫩。眼神稍許煩躁,扭頭看車外,“能除掉麽……”才轉過頭來,就被他稍起身兩手撈了過去吻住!

桃花握拳捶他的肩,“看見了……”意思是司機,

徐延像抱小孩兒一樣低頭亂雨點地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巴,低笑,“你這樣的資深官太兒不知道司機都是‘有眼無珠’的麽。”

桃花又捶了下他。

看,這就是這類男人最叫人抗拒不了的,表面斯文如聖人,背地放浪如虎。

他摸着她那印兒,“甭除了,真是好看。”

她一撅嘴,枕他腿上燈下看自己長(三聲)長的指甲,“不,我不喜歡。”

真是個嬌嬌兒,搞得徐延情不自禁又低下頭親,有時候癢,她還咯咯笑,徐延揪她屁股,“真是個妖精。”

到了,小巷深處,也是個小四合院兒。

桃花把頭發放下來戴上眼鏡兒下了車。

是個胡子好長的老中醫,

頭發扒開一看,

瞧一眼桃花,

“交友不慎,惹來禍端。”

桃花心虛地看別處,像這樣的老神仙她想鼓眼睛也不敢呀,呆樂布弟。

徐延兩手背後,微彎腰也看她那印兒,“您這是怎麽說,”

老中醫點點她,“你看她這桃花樣兒,多能招歹人,再看害她這藥,可是原來宮裏撺掇出來的髒東西,一般人誰去搗鼓這些害人藥方兒。”

徐延淺笑,柔柔地看她,還在為她說話,“她年紀小,貪玩也在所難免。能除麽。”

老中醫直擺手,“您也甭為她操多心了,這藥有時效的,至多三個月自個兒全褪了。”

桃花大喜過望,“真的?!”

老中醫一眼都不看她,進去了,好似這種妖孽多看一眼會折了他的道行。

徐延彎腰兩手握住她的臉,“那我可得抓緊時間看看,看一眼少一眼。”說着,擡起她的臉低頭又去吻……桃花兩手握着他手腕咯咯笑不停,可高興了。

可跟來時不同,一路上都歡騰,賴在徐延懷裏剪指甲,“他們說你是警字頭的,啥叫警字頭的?”

徐延摩挲着她的耳垂,“就是警察出身,”

“嗯,你們原來都是警察……喲,爬得好快啊,一會兒都當市長了。”

徐延低頭看她,“我把你弄市委來好不好,”似真似假地,像開玩笑,

桃花橫他一眼,“不好,狼子色心。”

徐延把她抱起來,桃花指甲還沒剪完呢,那兩手就像菩薩一樣翹着蘭花指兒兩邊撐開被他抱着親,“給郝文兵戴綠帽子不好玩兒麽,反正他也欺負你。”

桃花仰起頭垂眼睨他,姿态忒貴傲,“你怎麽知道他欺負我,”

“我都聽說了,他那前女友沒少到單位‘淚眼婆娑’地勾他。”

桃花一撇嘴,“就會用這招兒。”

徐延笑她,“那是,跟你比起來,招兒哪有你大,你是撈大魚的。”

桃花小虛榮地要笑不笑,那樣子可愛極了。

心情好,走路腳下都生風。

喲,她今兒第一次從這邊進屋,還沒見原來他家這小院子還有個小後門呢。

輕輕推門進去,

才要拐角,突然聽見郝文兵打電話的聲音,

桃花住了腳,本想轉頭繞過去,卻聽見……這一聽,不得了,吓死她了!

“你看見是桃花了?!……确定?……她去那兒幹嘛……好,你把照片發過來我看看……”

桃花那心喲,撲通撲通跳,被發現了?

她做賊一樣稍往裏瞧……郝文兵正低頭看手機呢,突然,這人非常激動起來,又忙急回撥電話,吓得桃花趕緊縮回身子,就聽見……哎喲,這下生生要把桃花氣跳腳!看出他渣了,可沒想,這姓郝的能渣到這份兒上!

聽聽他說什麽呢,

“你确定跟她一起進屋的是這個人?真的麽真的麽!”反複确定,不似怒火,倒是實實在在的興奮!

對方好像一再保證了,他挂了電話,接着竟然一跺腳,興奮地喃喃自語,“把她送給姓徐的又怎樣,叫她認幹爹!老子連‘老婆’都拱手相送了,有這把柄了看還不給我加官進爵……”

桃花目瞪口呆,

就算她确實不是他真老婆,但是畢竟外人眼裏她還是懷了他孩子的女人吶,這事兒要傳出去,那綠帽子可是實打實懸在頭上的哇!男人為了功名利祿竟然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桃花心中三聲“佩服”。

晃晃腦袋,桃花一時還無法消受這,真遇見渣男極品了,

哪知一移步,碰着身後的鐵桶了,

“誰?”

郝文兵跑過來,正好與忙急扭過頭去的桃花眼對眼兒!

一時,

氣氛好似都凝固了,

也許,千回百轉個念頭在郝文兵腦海裏轉!陰謀敗露的羞憤?斯文掃地的破罐破摔?總之,漸漸絕對是一抹陰狠漫上心頭……

桃花當機立斷,轉身就跑!你吓我喲,這種敗類還跟他講什麽道義,肯定裝不下去了,立即一刀兩斷!

“桃花!”郝文兵當然追上來要抓,

別以為她沒防範措施,跟個陌生男人居一室,她可時刻随身帶着“防狼設備”呢,

褲子口袋裏一直放着一小瓶壓噴式防狼噴霧劑,他追過來,桃花轉過身照着他眼睛就嗞!

“啊!”郝文兵兩手捂着眼睛蹲到地上難受不已,終于不掩猙獰,罵道,“小賤人,你拿了我的錢!……”

卻沒聽見桃花回應,他以為桃花已經跑了,忍着疼擡頭眯眼看,

哪知桃花還站他跟前呢,人好像愣那兒莫名其妙地看四周,

郝文兵也奇怪了,眯着眼也看過去……

這一看,大驚失色!

就覺得這條本來吵嚷的小巷子怎麽這會兒這安靜了?

這麽多潛伏多時的軍卡掀了防塵布,層層打圍,這會兒連機關槍槍頭都顯露出來了,連方圓幾裏的狗都吓尿了,何況老百姓!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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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當然緊張,她也沒見過這種仗勢呀。不過這貨機靈,她踢一腳郝文兵。“原來你還敢幹違法亂紀的事兒?國法難容!”轉身就想跑,啥意思?就是臭狗屎全砸他腦袋上,可跟我沒關系啊,撇得遠遠兒的……

郝文兵真想跟她你死我活了,一手捂着眼睛起身就去拉,“你還想跑!………”

車裏的大兵們簡直雲裏霧裏,又好笑。

他們這是個機械化步兵連,駐紮在宜寧以西的葛沽。淩晨,連長突然集合半個連的兵力約80來人吧浩浩湯湯向宜寧市區進發。

據悉是宜寧市區有暴恐分子。

其實就算有這樣個理由,大兵們心裏也存疑。部隊離開駐地是有嚴格規定的,何種情況下能調兵?誰授權?調往何處?如何調度遣使?反正就一些老兵的經驗,像這種“反恐”除非規模大,一般都由當地特警執行,如何勞師動衆都驚動部隊了?

再說,

看看這兩個“暴恐分子”吧,

男的窩囊。女的挫,

現在更鬧騰,竟然打起來了?

這不純粹鬼鬧。

軍事越野裏的副連長餘偉确實已經忍到極限了,扭頭對副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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