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花暗柳第 91 章 ☆、落地衣如火(二)

所幸,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被打暈的兩個人像麻花一樣擰在一塊睡得正香,我和杜衡結了賬,往蝴蝶谷的下游的玉蝶湖趕去,據說白染和白玉蝶将在蝴蝶泊上舉行盛大婚禮。

本來這蝴蝶谷本來是無名無姓,無人居住的峽谷,相傳因為魔王白染在此撿到了還是嬰兒的白玉蝶,所以順口給這個峽谷取名為蝴蝶谷,至于為什麽叫蝴蝶谷,說是因為白玉蝶雖然被遺棄在野外,卻有無數白色瑩潤如玉的蝴蝶為他遮風擋雨,白染看着稀奇,就把他撿了回去,并取名白玉蝶,正好随了自己的姓,又給這峽谷取名為蝴蝶谷,峽谷下面的湖泊取名為玉蝶湖。

自此,許多小魔看預見這裏的前景,便在這兩邊的崖壁開鑿石洞,定居下來,蝴蝶谷的也漸漸繁榮起來。

白染能在這裏迎娶白玉蝶可見他真心一片。

出了回夢樓,外面的人如潮水般一擁而下,谷中魔氣沖天,天空被然染成青紫色,我緊緊拉住杜衡的手腕,怕他跟我走丢了,又為難起來,這茫茫人潮,上哪去找山都?

杜衡在前面拉着我的手就往前擠,他身材小,見縫插針,還算方便,可我怎麽說也是個已婚成年女子,跟他比不得,等他擠到前面時,我們拉緊的手就被中間隔着許多人擠開了,杜衡一下子淹沒在人堆了,沒了蹤影。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修為不高,這裏魚龍混雜,要是遇到危險可怎麽辦?

急也沒用,我只得被人潮推着往前走,鼻血差點沒擠出來,算計着路程快到玉蝶湖的時候,人流突然分成了兩半,一半往南,一半往北,分別向玉蝶湖的兩頭走去。

我根本沒有選擇方向的權利,直接被推着往北走了。

到了近處才看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原來北面是白染,南邊是白玉蝶,兩方相對而立,只等吉時一到,白染便去南邊迎白玉蝶。

此時白染和白染一身紅衣,長發用紅色發帶束起,面容恬淡,隐約可見幸福的光彩,他站在一頂紅色帳幔圍成的黑色馬車旁,那馬車之大可當新房使了,馬車前是八匹黑色獨角獸,想必這馬車就是用來迎白玉蝶的。

另一邊白玉蝶怎樣我就看不見了,走到了這裏,都是前腳尖頂着別人的後腳跟,只能幹巴巴立着,一步都別想挪,我又四處搜尋杜衡,也許是他個子太小,遍尋不得,只能放棄。

等了許久,周圍的各種“體香”熏得我腦袋疼,終于,南邊一陣歡呼聲,我循聲望去,白玉蝶一身大紅嫁衣被青兒和小地瓜攙扶着走上湖面之上,他與白染一樣,只将長發用絲帶綁在腦後,也沒蓋蓋頭,我心裏有些失望,本想着白玉蝶會男扮女裝。

白玉蝶向對面的白染微微一笑,那笑容攝人心魄,魅惑十足,好像眼睛裏有萬千絲線射出,強行捆綁了人的目光,頓時萬千魔界男女老少鴉雀無聲,都看着白玉蝶出神。

白染也一時失神,眼眸幽深地望着白玉蝶,兩人一時無語凝噎,眼裏只有彼此,許久,白染才親自駕上馬車,朝白玉蝶駛去。

湖面被封了青魔冰,除了白玉蝶和白染,所有的人都站在青魔冰外,獨角獸的馬蹄踏在青魔冰上踏出一圈圈青色的光暈,馬車周圍也蒙上了淡淡的青光,夢幻的有些不真實,到了離白玉蝶五米遠的地方,白染勒了獨角獸停下馬車。

白染下車攙起白玉蝶的左胳膊,将其扶上馬車,微風吹白玉蝶額前的發絲,白染幫其撫平,一切安穩妥當,白染才重新駕上着馬車,獨角獸展開背上的黑色羽翼,直接帶馬車飛入空中,紅色的帳幔被風四散吹開,白玉蝶與白染緊緊相偎的身影時隐時現。

等馬車在遠處消失成一個黑點,衆人才低下仰的發酸的脖子,開始三言兩語議論起來,一個妖嬈的女魔頭說了一句:“魔王怎麽取了這種貨色,連個奶-子都沒有。”

“可不是,趕得上我蜂腰巨-乳?”另一個女的随聲附和。

“我倒是覺得那白玉蝶不錯,若是跟了老娘,絕對讓他

不知哪個嗓音粗狂的老爺們喊了一句:“哎呀我的小蝶蝶,你為何就不再等我些時日,眼看着我的殺神令就要練成了,馬上就能下聘娶你了……”

另一個老爺們不服氣的說:“殺神令算什麽,在青魔冰下半招都過不了,”接着兩手突然握拳放在嘴邊就哭了起來,“可憐我苦等魔王兩千年……”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噪雜起來,男男女女自行分成兩派,一派傾向白染,一派傾向白玉蝶,吵着吵着,不知誰先動手給了跟他犟嘴的人一拳,這一下便一發不可收拾,白染派和白玉蝶派全都對打起來,大家前腳貼後腳,不想打的也走不了,反正周圍肯定有個跟自己不是一派的,打他總是沒錯的,拳頭聲,骨裂生,呻-吟聲頃刻間鋪天蓋地的傳來,因為魔修都運功發力,周圍的魔氣突增暴漲,峽谷上空的紫氣愈來愈重,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變成了黑氣。

我在很無辜的挨了兩拳之後也将周圍的一圈人打暈了事。他們雖然被打暈了,卻因為太擠了,根本沒法倒下,我爬上他們的頭頂,開始往外爬,邊爬邊找杜衡,他這小體格別說跟這麽多人打,就是光擠也擠成肉餅子了。

也許是因為我騰出了一小塊地方,剛才被我打暈的人接連倒下兩個,被人踩在腳底下,騰出的空間又多了一些,有又更多的人被踩在腳下,直一晃的功夫,腳下便全是身體,死了的一了百了,活的也眼看就要被踩死。

我依舊踏着衆人的腦袋從北往難找,終于讓我發現了杜衡,很意外的是他腰上纏着一條金線趴在一個身高巨大的象人的背上,金線的另一端綁在離他不遠處的一個男子腳上。

杜衡不知在象人耳邊說了什麽,象人立刻向那男子攻去,大家都殺紅了眼,出手都是必殺的絕招,象人直接照那男子的後腦勺批了一掌,又一腳踩在背上。

杜衡又趴在象人耳朵上說了兩句,象人立刻又向另一邊的一個女子攻去,杜衡從象人背上跳下去,将腳上綁金線的男子拖起來扛在背上,然後回頭看我,對我大喊。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找過來了,太吵了,我聽不清他說什麽,只看嘴型大概是叫我幫他。

于是我跳到他前面幫他開路,終于和杜衡一起将那男子運出了混戰圈,爬到峽谷上面的峭壁上。

杜衡将男子甩在地上,看着下面擦了把汗問我:“這一戰比起上次妖魔二界大戰如何?”

此時下面已屍骨成堆,剩下的人還站在屍體上接着打,有不剩最後一個不罷休的架勢。我說:“此戰壯烈,比起上次的妖魔二屆大戰有過之而不及,這次魔界的衆魔和妖界各族的族長幾乎都來了,人才損失嚴重啊!”

杜衡感慨地嘆了口氣,白染和白玉蝶的婚禮能發展到這種地步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今天真是讓我見識到了什麽叫“禍國殃民”。

我指着地上暈倒的男子問他:“他就是都山?”

杜衡點點頭說:“對,他就是,我能嗅出金蟾族人的氣味。”

我心想,杜衡一直跟着他,有把他打暈,想來是有什麽計劃了吧,金蟾說要我幫助他,而非事事為他擺平,還是應該按照他的意願來,就問他:“你準備把他怎麽辦?”

杜衡說:“山都權勢心極重,直接讓他讓位于我他肯定不會同意,殺了他我又狠不下心,再說,殺了他別的族人也未必同意,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說:“咱們先帶他離開這裏,邊走邊想吧。”

杜衡同意,背起常永開始趕路,金蟾一族都是力大無窮,所以我也不但心他背一個山都會累着,四周被魔氣熏染的如黑天一般,陽光似一塊大的白斑挂在天上,一點都不耀眼,路上又碰到了來時綁架的紅毛大鼠,這時我才想到,恐怕逃跑的不在少數。

一直跑到魔氣無法熏染到的地方才停下,太陽已西沉,天邊的霞光透着紫色,我看着晚霞說:“杜衡,我們先在這裏歇一晚上,你也順便想想該怎麽辦才好。”

杜衡在我背後沒說話,我又問了一句:“杜衡,你有頭緒了嗎?”

杜衡還是沒回答我。

我會頭看他:“杜……”

這一看我驚得一個踉跄,差點沒腳下踩空,不是杜衡背着山都嗎?怎麽變成山都背着杜衡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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