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該想表達的,已然盡數表達。
我在開“勝玉篇”時不少大人厭煩了這篇文,我能理解,女主能接受,女主二代稍能接受,一旦換了個不在“感情體系”內的女主,也許就難以維持喜愛了。
我想請大家客觀看完全文後,再來評價小姐姐這次是不是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主控”。
我為桃花嘔心瀝血了。
本文到底還是想給大家正能量、大道理的。
鳳鳴到底還是造孽了的,無論承秀如何是因“自身不正”曲解催眠,到底承秀的一生被他所毀。鳳鳴性格裏也有扭曲。他必然是要“贖”的。
勝玉也是有孽的,不能只見許丕和陸羹白之後對她的“狠”就忽略她曾經對兩家情感上造成的傷害。她必然也是要“贖”的。
之前,有大人說勝玉與貝玉配對。這是說良心話,貝玉是桃花和衛觀音的親兒子呀!不是說我自己都嫌棄勝玉,他們經歷不符,感情不稱,且,貝玉是肩負“回到玉觀音懷抱”重任的,那就是權力。當日衛觀音為桃花舍棄一切,西都該是他衛家的,還是得回到他衛家手上。
再說貝貝和童小周吧。我又如何舍得苛待?小周為貝貝同樣舍了權勢。他女兒争氣,全給他又掙回來了不是麽。
所以縱觀全局,
桃花還是那個當之無愧的女主吧,呵呵。
好了,一段燒腦故事就此完結。
接下來,當然還有個小尾巴,我會續寫一個**番外,
我想寫寫貝貝肚子裏的那個小二胎:童二美。
她是個怪胎,倒還只有她性子最像她外婆咧,作得厲害。
下一更開始**番外《你們是神,我就當鬼》,歡迎大家繼續捧場。
…
…
☆、番外《你們是神,我就當鬼》f1
《你們是神,我就當鬼》
團田機場貴賓室,幾個軍裝男人正在和一位話別,
“登元。聽說沖仁基地那邊美女可多,別一去玩兒花了眼。”
“咳,老子去就是管軍紀的,敢碰這些?”估聖何才。
“是滴,美女還是咱這邊多,沖仁那塊兒靠海,人都黑不拉幾的,你們看樓下這個就不錯。”
難怪張寅一直靠在窗邊,搞半天看美人兒呢。
都過來往下一看,
“是不錯,身材好。”
“看不到正面,不過一定嗲嗲的。”
“哎喲,送小情人呢,瞧這黏糊勁兒。一愛,這肯定是你最不喜歡的型,軟的跟沒骨頭似得。”
王一愛懶散從沙發上起身。走過來。是的,女人,他喜歡硬軸有骨氣的,嗲不拉幾的,招人煩。
一瞧。
是誰也沒瞧見一愛眉頭是一蹙的。只瞄了一眼就走開了,完全沒興趣。且,要有第二眼都嫌棄。
登元進港前,正經走到一愛面前,“放心,沖仁這塊肉我會死咬。”
一愛淡笑,“該快活還是快活。要不怎麽近人心。”
登元點頭“我明白。”
出來時,一愛單獨留了一輛車。“我還有事,你們先走。”
他在車裏抽了一根煙。煙屁股足足快燒到指頭才熄滅。下了車,合上車門,眼裏都是厭煩。
守在通道門口,
女人一出來,他從側面抱起攜裹着像行李就往外走,
女人當然受驚大聲掙紮,可行人一看這麽酷帥一男神,唯有驚豔欣羨的份兒了。
把她丢上副駕駛,一甩上門,女人的罵聲立即變悶沉,這邊駕駛位門一打開上去,女人的聲音立即又清晰起來,
“你跟蹤我?!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一愛始終沒摘墨鏡,啓動,穩沉地轉方向盤,他在極力忍。但是,忍不住,嘴裏還是說了,
“你要臉就為我們王家想想好不好,公然帶着你那小表子又親又抱的,你把我叔兒放哪兒了,你把我們王家放哪兒了!”
女人對他拳打腳踢,“你叔兒都不說什麽,你憑什麽管!”
“憑你是我老婆!”一愛掌着方向盤呢,“你再在旁邊鬧,老子直接沖下去信不信!”
女人在他身旁大哭,“我為什麽要嫁給你!為什麽要嫁給你!”
是呀,一愛也想問,我為什麽要娶你!
王紹是他叔兒,曾經多威武潇灑的大将,臨了臨了,晚年遇見她這麽個妖精,愣似迷得不是人了,唯她是從!
前年,叔兒中風,腿腳不便。一愛從沒見叔兒這樣過,老淚縱橫地求自己娶這個妖精,說離不開她,每天不見她自己也活不成了,都要下跪了!……一愛父母雙亡後,從小就跟着叔兒長大。他叔兒那曾經何等傲嬌人物,多少名媛思慕,為了培養自己成人,叔兒一生未娶。所以,一愛真是抓破腦袋都想不通,這軟不拉達的妖精給他叔兒是下啥降頭啦!這樣要死要活地迷進去了,怎麽都拽不出來!
在一愛看來,這女人集中了一切他厭惡的特質,
他喜歡苗條清麗的,這女人豐滿妖豔。
他喜歡硬軸有骨氣的,這女人軟嗲的恨似玉皇大帝把她寵大,你瞧她剛才痛罵都似撓癢莺啼,嬌滴滴。
他喜歡智慧狡黠,乖巧明理的,這女人不能說蠢笨吧,可有些行為就是任性不同常人,固執自我!相當固執!相當任性!
最關鍵,這女人還不賢淑。她在外面養了個小情人!多叫一愛痛心吶,她拿叔兒給她的錢去貼小白臉。一愛發現後,大發雷霆,恨不得痛打她和那小表一頓。結果他叔兒攔着不說,還去安慰受驚的她?并嚴厲警告自己,千萬別碰她和那小表,任她,只要她高興。一愛氣死了,好,老子家的顏面就任你這樣踐踏的是吧,停了她一切用度,不給她一分錢!
那時候,一愛摸着胸口都疼,
面上,她好似挺有骨氣,用自己那點可憐的工資供養她的小白臉。哦,忘了說,這只花瓶是商場專櫃賣高檔香水的營業員。老辭職,品牌換了幾家,商場也總換,可職業永不換,專一就賣香水。她也就對這個職業最癡情了……好,說回來養三兒這事兒,一愛一段時間好奇呀,她工資不多,維系她那吃喝玩樂都危險,哦,還忘了說,她原來是個富家女,後來家敗了,留了一棟房子她,除了工資,她每月還有點房租拿。一愛去打聽過,也不多,不過湊合她小小揮霍一下還夠。但如果再養一個人……哎,這就叫“物以類聚”,她養的這小表也是個貪貨,從她這裏極力搜刮一切,看他戴那表都是上萬!養得起嗎?
養得起才奇怪了!
原來他叔兒私下還是塞錢給她,一愛是徹底灰心了,他叔兒且是沒救的走火入魔出不來了……
一路就這麽恨意地開車回了家,
她還一甩門氣呼呼先進去了,
袁媽和她說話,她捂着嘴巴氣哭地小跑上了樓,
“美美,”袁媽擔心在下面喊,
正好将軍被餘主任推着輪椅從房出來,
“怎麽了?”
“美美哭着跑上去了……”
正說着,一愛陰沉着臉走進來,
将軍直點他,“你又怎麽招惹她了,”忙急要餘主任推着上樓,“美美,美美……”那着急心疼的,好像她多哭一滴眼淚出來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一愛不做聲,扯開領口扣子,煩躁地走向吧臺,倒了杯水喝。
反正直到晚飯,她都沒下樓吃飯。
袁媽樓上樓下跑,
将軍上去了也沒下來,一愛想也知道,一家子就忙着哄她吃飯了。
一愛真想砸了桌子,這過的什麽日子!
但,
你就生活在這樣個自己都不清楚為啥扭曲成這樣的家庭裏,
上樓回房時,
将軍在門口嘆氣,“一愛,讓着點美美好不,她最近是例假,本來身體就不舒服……”
一愛生生吞下了這口悶氣,許久,點點頭。
他和她住在一間大套裏,
中間是衣帽間,兩邊是卧房,
她居左,他居右。
夜裏,她又不睡,燈一直亮着。
一愛知道她不得安睡,叔兒也睡不好,一定要過來瞧她幾次。
看來,今兒又得“惡性循環”下去了:必須是他服軟了。
一愛狠推開她的門,
她盤腿坐在床上一手捏一只搪瓷蛤蟆又在作怪,
她只要生氣就睡不着,就這麽捏着蛤蟆一直坐到天亮,看得氣死人!
一愛向她撲過去!
她肯定拼死掙紮一樣,又抓他的臉又踢他的肚子,
一愛熟練地控制住她,使勁兒将她的臉龐往自己肩胛骨按!
不久,她漸漸,漸漸安穩下來,
抱着他的脖子死聞他肩胛骨那兒,像只狗。
一愛唯有壓在她身上任她陶醉地聞,
一愛又恨又屈辱地望着床頭一點不動,
她有只狗鼻子,真的很喜歡聞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肩胛骨這裏有啥好聞的,可唯一制服她的法子就是叫她聞這裏了,她特別喜歡聞,一聞就聽話。
一愛狠狠掐她的屁股,“能睡覺了!”
她在他脖子那裏陶醉地飄出音兒,“再一會兒……”
…
…
☆、f2
一愛扣着袖扣從樓上下來。——
就看見他叔兒正在給她攪雞蛋羹,雞蛋羹她喜歡甜味,事實應該叫雞蛋花兒。恨不得喂她嘴裏。
一愛曉得他叔兒是王家唯一一個不是從“三大軍”出身的将軍,當年紫陽宮招募警衛軍官。都是從世家裏找,他叔兒就是那個時候從的軍,後來一步一步走的政工幹部上來的。
就算警衛官出身,招呼人也不至于這細致,偏偏一愛就覺得他叔兒對這女人好似從小就照看大的,伺候得比小公主還過分。她不吃,他叔兒端着飯碗在後面攆着喂都有可能!
她在核算賬單,這是她這月的業績,所以格外認真,顧不得吃早飯,他叔兒就真喂上了。
“美美,吃口油條。”
這女的從來都是被伺候得心安理得,她也沒說不好意思的,張口吃,不過只要是喂進嘴裏的她也沒挑剔的,就是她吃飽了你千萬別再往她嘴邊送。要不她就煩了。
一愛心煩地想,我觀察這仔細幹嘛!我就算愛死誰也不會賤到這地步,又不是養閨女,诶,就算今後有兒女了,也不能這麽養,她又不是沒腳沒手,這是害她!寵的沒名堂了……
“好了,雞蛋羹現在正好。”又端她嘴邊,她真的似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扭頭過來嘴咬着碗沿一點點啄。“是不是甜了。”他叔兒不曉得幾過細。她搖頭“蠻好。”他叔兒撈餐巾紙給她擦嘴巴“今天又要去茉湖賞花?”“嗯,上完中班就去。”她的賬單整理好。橡皮筋兒一紮。“開車去?”“騎車去。”“要老趙送你去吧,開車停在外頭。你再騎進去。”她搖頭“老趙姑娘今天過生日。”他叔兒揪了下她臉蛋兒,“你真是誰家的事兒都記得一清二楚。我今天去中都,想要什麽,給你帶回來。”她搖頭“什麽都不要。”“路上可要注意安全,手機要拿在手邊兒……”一愛聽着,他耳朵裏都生老繭了,這話,他叔兒每天都要叮囑她一遍。
一愛正在開會,手機震動不停。一看,是袁媽。沒接,放桌上。
不一會兒,又震。
只有拿起出來了。
“怎麽了,”不耐煩,知道肯定跟她有關。
果然,
“一愛,外面現在下好大的雨。美美現在還沒回來。”
袁媽是他家的老人了,都是直呼他們的名字。
一愛看着窗外的瓢潑大雨,
“她不去茉湖了麽,這雨急,一會兒停了她會回來的。”
“她又不是開車去的,萬一找不着落腳處不淋着了?……”
“她有腳有手有腦子。”
“你還是去接一下她吧,首長現在去中都了,老趙今天也請了假,張赟他們……”
“好好,我去。”挂了。一家人都得圍着她轉!
一愛開車拐進茉湖。這裏着實風景宜人,關鍵是每年這個時節開的茉莉香得有如仙境,她必來,用她那狗鼻子也不曉得聞厭。
看見她了。
一看,一愛就上火!
她那小情兒不昨天才送走麽,今兒怎麽就趕回來了?
亭子下面,她布袋子裏不曉得裝的啥,和那小表腦袋湊一坨嗅啊嗅,
旁邊還有個文靜的女孩兒站一旁,手邊兩把還在滴水的傘。
一愛的越野往亭邊一停,
副駕的車窗下來,
“上車。”沖她喊,
她看過來是他,眼裏明擺驚喜了下,扭頭對女孩兒說,“送你一程吧,你住哪兒?”
女孩兒微笑“我是小都美院的。”估聖役亡。
“哦,那你是來采風的……”
“快點。”一愛不耐煩地又吭了一聲,
她習慣性地就抓着男孩兒的手腕“那就送你回美院……”話還是對女孩兒說,
“你一個人上來!”一愛看見那拽手腕的手就煩!
她瞪他,看起來就是那個嬌氣勁兒“她剛才借了傘我,人家幫了我你送一程怎麽了!”
一愛沉着臉,“她上來可以,然後,你一個人上來。”意思很明白了。
她看着他,
最後扭頭看向女孩兒,微笑,有些不自然就是,氣得。“你先上車吧,讓他送你回去,這雨看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停的下來的。”
女孩兒看似很為難,“這……”
她傻乎乎地,“你放心,我把電話留給你,你安全到家了就給我來個電話。四十分鐘內沒接到你電話,我就報警。”
一愛始終陰沉地看着她。
女孩兒上了車,
“謝謝了。”望着他的俊冷側臉一點頭。
車絕“水”而去!
亭子裏,
男孩兒有一雙秋水目,細看,那潤軟的,真能勾魂!
“美美,你老公真不是個好東西。”
她睨他一眼,“就沖你這句話,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男孩兒立即服軟,“好好,我說錯話了好不。我再聞聞這香,嗯,跟尤州的是不一樣。”
她又低頭湊近袋子裏,“尤州的濃些,可這裏的味感覺甜些……”
是沒見,男孩兒眼神瞟去越野遠離的方向,唇角一抹蔑笑。
分離和美美認識快兩年了,他把美美的每根骨頭都快摸透了:她家什麽個情況;她幾號來例假:一盤菜她最多撚幾口吃,對,美美其實不挑食,就是每種菜的熱愛程度不同,用“幾筷子”來衡量;什麽時候必須喝水,這是為了保持呼吸道的順暢,美美很注重味覺,她最恨感冒,最恨鼻塞!等等等等。他都能當第二個“美美”了。
分離和美美第一次相遇是在一個夜店。分離對葡萄酒極敏銳的嗅覺分辨吸引了她。
分離那次本只是來小都玩樂一番。小都自被列為直轄市,加上沿海的好位置,日益繁盛起來,越來越有僅次三都的地位了,妖孽們也越來越喜歡往這邊聚。
美美那次問他,“你是學生?”
分離順水推舟,“嗯,家裏不寬裕,舞蹈學院的,消耗大,勤工儉學來這裏打工。”分離當時用眼神摒退了多少玩伴。
事實,美美根本不在乎他哪兒來的,她只在乎他的好鼻子!
不過還是為了不叫美美見疑,分離連細處都掩飾得盡善盡美: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虛榮,為了錢,啥都願意為她做的“寒門學子”。好像也只有這樣,美美才放心和他交往。美美的邏輯,分離當然也拎得特清:必須有交換,誰也不能占誰的便宜。如果你巴心巴肝什麽都不求為她做得心甘情願,她不願意,她說憑什麽你要對我這麽好,我還不了你這麽多,我就有愧,我就會心裏不舒服。所以,她出錢,他出力,平等了,她就舒服了。
一晃兒,分離在她身邊快兩年了,現在關于自己的背景,主要是防她老公查。
事實,分離根本也不在乎王一愛哪兒來的,他只在乎能一直這麽陪在美美身邊,美美只信賴他一人!
…
…
☆、f3
美美問他“我燒的那只乳色裂紋瓶子,你說放尤州的還是放這裏的。”
分離說“放這裏的吧,你那瓶子燒的一身苦相,不是冤家不聚頭。這裏甜膩點,一綜合,反而讨巧。”
美美喜歡他就是喜歡他的思維奇崛,難得,和自己都能合拍。她一笑,小心紮緊袋子。
分離望着她“你沒聞出來?”
美美看他一眼,“聞什麽,”
分離彎下腰點了點自己的脖子“這裏有墨香。”
美美立即一手勾住他脖子鼻子湊上去“咳,松煙墨。起靈山的。”
分離扭頭看她,兩人鼻尖兒頂鼻尖兒“你這都聞的出來?”
美美頭一歪,繼續聞煙墨香“起靈山的松煙和別處不同。古代制墨,将松木燒出煙,煙遇冷凝固成煙炱,一般地方大抵就用這種普通煙炱制墨了。起靈山多橘,當地人風幹煙怠時會選在橘園裏,所以它的墨香裏有清淡的橘香。”
分離靠在她額頭上。他最喜歡看美美陶醉低吟的模樣,軟軟的,卻似一擠,全是豐厚的雜識。他覺得美美一定去過很多很多地方,有些知識絕不是呆在家裏傻做學問的人能教給她的。美美看似嬌軟,那是她的貌相、她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性子,給人的第一感。實際,她人很直硬,當然也懶散,會享受。有人伺候,只要她覺得應該。她一定不矯情地接受。就像她說的“有人靠,我為什麽還要站着?有床睡。我為什麽還要坐着?”當然,她獨立性執著性也很強。只有在她最專注的時候,你才會感受到美美那強大得叫人吃驚的韌性!她燒制玻璃瓶時,那麽艱苦的環境,美美在裏面泡六個小時啊!一件精美的東西出來,她一邊扒冷飯一邊還在琢磨怎麽能叫它更好……
哦,還有一點,可能這也是美美看上去叫人覺得特別嬌氣的一點,她好哭。
分離直言過,你愛笑也愛哭,多笑一點無所謂。哭,傷神,有時候也太示弱了。
美美一本正經地看着他“不舒服就得哭,問題不在‘哭’這個行為,是‘哭’了後,人舒服了,豁然開朗。想開了,糟糕的情緒發洩了,這種‘哭’都值得。我見過太多不會掉淚的人,都沒我外婆活的時間長,我外婆就好哭,她長命百歲。”
分離捂着嘴笑。原來她是為了保命,要“哭笑平衡”吶。
從旁人看,亭子裏這對兒小情人就是依偎着你侬我侬呢。女孩兒一手勾着男孩兒的脖子,男孩兒倒是兩手垂立,不過扭頭抵着女孩兒的額頭,很深情地看着她……
“诶,小美人們,打攪了啊,剛才還站這裏的還有個小美人兒呢!”
亭子旁又開來兩輛越野,前頭一輛車副駕上的男人搖下車窗沖他們喊。
美美看過去,
看了會兒,
“沒看見。”
“诶,你這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呢,剛才還有人看見你們叁兒站一起!”
“那你去問看見的人呀。”
“哎喲,這小東西她蠻會頂嘴咧……”那男人就要推開車門下來,分離已經把美美拽到身後,
不過駕駛位上的男人還是把他攔住了,後面車也搖下車窗,“少立,走了,接人要緊。”
那人回頭“上哪兒接!”
“肯定是學校。”
“那就不慌了,王乾他們已經在學校門口等着了。”
兩輛車開走,分離兩輛車的車牌兒都看了兩眼。
美美給那女孩兒打電話“你到了麽。”
女孩兒只快速說了句“到了。”就挂了?
美美看着電話疑惑了會兒,後一想她自己都說到了應該沒問題了吧,也就沒再想這事兒。
殊不知,
美院門口,
一愛“單槍匹馬”戰圍攻啊。
美美有眼不識泰山了,
女孩兒名叫徐煙,是正經小都美院校花,
多少人追着後面擲重金砸背景求相識,徐煙人如其名,清高如煙。
校門口,徐煙才下車,就被圍了。
一愛的後車門還敞着,徐煙握着門沿,眉頭輕蹙。
“徐煙,”
一個男人下車來,直呼其名,
“我們這也接你好幾天了,就不能給個面子麽。”
徐煙似往車門裏又退了一步,淡冷開口“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
哪知男人往裏一瞄,“一愛,是你啊。”笑是笑,那口氣可不像見着朋友。
一愛只淡淡看了眼那女孩兒,“門給我關上。”
女孩兒似有不好意思,剛準備走出合上後車門,
男人兩手背後,稍彎腰看看一愛,又看看女孩兒,啧啧搖頭,
“你說你和文藝咋就真這麽有緣呢,
段晨不是跟你了麽,她抛下和文藝三年的感情吶,頭都不回,一面都不肯再見。
好容易現在文藝緩了些,我們說找個舒服點的,不像段晨性子那麽烈的,咋這種型你也跟他搶呢?”
女孩兒突然上車,用力合上車門,“你送我去警局吧!”
一愛心裏好笑,他們就是一幫警局的狼,你這是“投懷送抱”。
外面背手的男人向後退了一步,眼神冷厲起來。
一愛絲毫不怵,甚至沒見激起半點異樣情緒,
他不過看了眼後視鏡裏的女孩兒,“他們就是警察,送哪個警局你都是羊入虎口。你坐我車上沒用,只會火上澆油。你人緣好的話,給你同學打個電話,多幾個女生出來接你,大大方方進去,他們還不至于當街搶。”
“那我就連累你了。”
“你已經連累我了。”
女孩兒低下頭按了手機鍵,“裴晗,你們出來接一下我吧……”
不一會兒,跑出來幾個女孩兒,
“對不起。”女孩兒很真誠地說一聲,然後,沉口氣,打開車門,下了車。
一愛知道他們不敢動他的手,也就這麽圍着耗他的耐心。這是文藝的一貫主張“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必借機将其滅得翻不了身!狠辣十倍。”他總想站在一個“理”字上,假仁義。
殊不知,一愛是不怕你“後發制人”的,女孩兒一下車,一愛一踩油門,管你前面攔的是車是人,擋老子道就是活該!
打圍的人慌了神,追着後面罵呀“你他媽就是個沒闌子的畜生!就會玩陰的!王一愛!等着瞧!”
正好茉湖過來的車也來了“怎麽了怎麽了!”
一聽是“王一愛”都似血海深仇的,要追,
偏偏這時候“砰!”一聲響,
女孩兒搬起路邊一塊磚頭砸了他們一輛車的車窗!
女孩兒飄逸的氣質怒氣沖沖,真是一種風情,
“你們才不是人!有這麽圍在校園門口為難一個老百姓的嗎!”
一個男人拍了下大腿“得,又一個被王一愛收了的。”
是夜,
在茉湖出現過的那兩輛車被燒得只剩骨頭架子。
雖然他們也覺得不像王一愛所為,可,還是算他頭上了。
☆、f4
一愛都到家了,美美還沒回來。
袁媽急死,雨雖然停了,外面濕噠噠。還是顯得陰冷。讓一愛去接人。結果他一人回來,美美不見蹤影,問他,他說她不回來。看樣子又吵翻了。
這一家子的情形,袁媽肯定也清楚,可這是将軍家事,誰還敢說三道四?再說,美美不招人嫌,相反,可熱心快腸了。袁媽上次不慎把腿摔折了,美美還去照顧了幾夜呢,你說誰家主人能做到這一步?也不光袁媽享了她的心善,美美記性好。哪家哪天有急事,只要她知道了。都留了心,提醒一下,能幫就幫一下,幫不了也不會在那天去麻煩人家……所以袁媽這麽向着美美也是在情理的。袁媽還時常想,她就不信一愛沒見着美美的好,只不過這麽個關系确實挺糟心,一愛也算有委屈吧,因此像他們兩口子這麽吵,袁媽也實在不好再去催促一愛。
其實。你說一愛一回來見美美還沒到家,他就真能當沒事兒人一樣?
首先,肯定還是氣,還不止一點氣,氣死了!
然後,肯定還是有那麽一點擔憂,
擔憂的還不止一件事,
一來,安全問題,畢竟天氣不好,根本也指望不上她那小情兒照顧她,兩個沒用的,這外頭又是風又是雨……
還有,她在外頭玩的再瘋,可從沒有一夜不歸家的。一愛當然跟蹤過她不止一次,她和小情兒開房,準點,飯點兒她是要回家的,更別談在外過夜了。
今天這麽晚了,她不會!……
一想到此,一愛換衣裳的,沒由來地特別躁起來,稍用勁兒地扯了下衣領,他不知道自己眉頭蹙得有多緊。
他一直在樓上書房,他也知道袁媽叫張赟他們都出去找了。他仰靠在椅背上,合着眼,他知道自己此時心有多麽不靜,什麽事都做不了。
終于,
“美美,你可回來了!”
聲音傳上來已經很小了,一愛還是猛地一睜開眼,人也稍微坐了起來,豎着耳朵聽。
“茉湖堵車恨不得都堵到湖裏去了,想打一輛的士簡直比登天還難,我讓了幾輛又被人搶了幾輛,咳,總算回來了。”
“哎呀,鞋子都打濕了,快脫下來快脫下來。”
“水,我想喝水……”
一愛還是在上面坐了一會兒才出來,
冷着臉下來,
美美濕鞋子還沒脫下來,坐在飯桌旁,歪頭望着一碗蒸雞蛋,蹙着眉頭。
一愛發誓他是不想說這些的,可一出口,已經說出來了怎麽辦,他也不能把這些話再吞回去呀,
“怎麽,鞋子還要人幫你脫,這蒸雞蛋又怎麽了,不想吃?……”
美美真受不了他這樣,哪怕你遣遠遠兒的不理我呢!
美美也是有委屈的,他不接自己就算了,我又是風又是雨地淌回來,人都還沒坐穩,你何苦來哉這麽急着下來戳我!
美美此時着實是不想和他再有一分一毫地相處一室,起身就跑了出去!
這下一愛急了,
“你站住!”
上去就把她從後面抱住,美美當然是多麽劇烈地掙紮,“我讨厭死你了!讨厭死你了!”
一愛知道這時候決不能松手,這要一松手叫她跑出去那可叫人燒死心了!
可半天他也說不出好話來呀,一張嘴,怕又戳她,錯上加錯,只有死抱着,這更叫美美不得了,她好哭咩,鬼哭狼嚎起來,扳得像個小瘋子。
袁媽聽聲兒趕緊從外頭跑進來,見又鬧上了,急死了,“哎呀一愛,你又把她怎麽樣了撒!”袁媽是蠻偏美美,
一愛自己都糾結得不得了,他知道自己一進這個家門就不正常!行事、說話……那就不是個正常人!
“她自己有手腳怎麽不脫鞋,又嫌蒸雞蛋不好吃是不是……”
美美也扳累了,就是嗚嗚地哭,
袁媽心疼地不得了“那是我不叫她脫的,你看她那個地方都磨流血了,我叫小楊去打熱水拿藥箱了。蒸雞蛋是我想給她裏面再加點菜末,這不,我到外面去摘了點菜……”她一比手裏,是有一把自家種的小白菜秧子。
這下,一愛徹底恨死自己了,真是嘴賤!
咋辦,她哭得吓死人,
一愛那臉面一時也挂着下不來,
唯有把她輕輕放回座椅上,袁媽趕緊過來安慰“一愛也不是壞心,他也着急,你一直不回來……”
美美就是哭,拿手背抹眼淚。一愛站這裏不是走也不是。
袁媽給他使眼色“你還是先上去吧。”
一愛這會兒上去可沉重了,
就站在樓梯口,聽下面動靜,
漸漸哭聲小了,
好半天,袁媽說“蒸雞蛋裏再把點肉末好不好,”
“好。”她還帶着哭音。
又聽見小楊的聲音,“以後這雙鞋不能穿了,磨腳。”
“新鞋都磨腳。”她聲音小,可已經不哽咽了。
一愛站到什麽時候?足足站到聽見她上樓來的腳步聲。
趕緊進了屋。
她那頭開門,關門。
一愛還站着聽。
半天怎麽沒聲響了?
一愛小心推開她那邊的門……
美美趴床上躺着呢。
好像有感覺,美美一下起身回了頭,
一看是他,拿起一旁的枕頭就朝他丢去“滾!”又想哭,他不撩自己會死啊!
一愛快步走過來,又不是正常人地把她壓住,掌着她的後腦往自己肩胛骨壓,咳,老招兒了,可這次有點贖罪的心。
美美今天卻不吃這一套,反複安靜不下來,
一愛急急回頭“怎麽了,今天不想聞麽,”
美美撐在他肩頭人腦袋直望外伸,“臭!臭!”
一愛腿把她夾着,自己匆匆扭頭聞了下,“什麽臭,”
“煙味!”
一愛想起來剛才在書房抽了不少煙。他平常在家很少抽煙的,今天實在是心情躁。
他忙說“我去洗澡。”
美美扭頭看一邊,氣呼呼的樣子,眼睛也是紅的。
一愛放開她,不放心地起身,不放心地回到自己房間,
趕緊沖了個澡,特別肩胛骨那裏洗的不曉得幾幹淨。
可是,再過去,
美美鎖門了。
這一晚,一愛也不是沒有睡着,就是做了一晚上夢,
夢裏全是她在喊“臭!臭!”
☆、f5
一愛起床本來往洗手間走,聽到衣帽間這邊有聲音,走過來聽了聽,
“可我是賣香水的……專櫃啊。這個牌子也賣化妝品。都是護膚的……分離啊,專業人做專業事……”
一愛一聽“分離”轉身就走,心也沉下來。刷牙的時候還在想,昨兒真是被屎糊了心。差點還貼上去哄她了?
美美倒是一早正常出去上班了。
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