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你現在的作為嚴重幹預到了我的發展。”王港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笑得異常和善的王京,當然,他清楚對方不是真的和善。
“嗯,還有其他的意見嗎?”京相當認真的記錄着剛才王港發表的意見,将所有弟妹的信息都掌握,然後進行分析,再做出對策。王港現在越來越理解為什麽王耀會将家裏的決定權交給王京,只是,這個人既然是專門把自己喊來,警告的可能性遠大于慰問,虧他還能一臉微笑的和自己說這麽久。
“暫時就這些。”王港點點頭,說到底,他還是很希望能獲得更大自治權,包括脫離王耀那些沒完沒了的教誨。
“好,我明白了。”将筆記本合上,順手套上筆套,王京笑眯眯的看着王港,“港仔,這一段時間,你家的孩子通過一些過激的手段向別人反映你的願望,我并不認為這樣有助于解決問題。”
又是官腔……
“我也不認為和你提意見有助于解決問題,畢竟我告訴你很多次,不要幹預我,但是你一直對那些意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面癱的臉上多了一絲嘲諷,自己想要争取自由,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
“我們呢,是一家人。”王京端起茶杯,桌子上面擺着的報告正在無聲的抗議着,“所以我希望盡量以溫和的方式解決這件事。”
“很簡單,只要你放手,讓一切回到原點即可。”并不是什麽難事吧?
“放手?原點?”京推推眼鏡,鏡片反光讓港仔一時間看不請王京的表情,只有冷冷的話語繼續傳來。
“你以為你的原點在那裏?你的開始就是大哥的一部分,你的起點就是大哥的家人,你的自由,本就在保護之下。”王京語氣很平,平庸到聽不到任何波瀾,“你的處境,當真不知道?”
“我只是覺得在回來之前,更加自由。”
“誰告訴你的?亞瑟?他在臨走之前給你留下了不少東西啊。”居然會以被殖民為榮耀,看樣子自己真的需要好好教育一下。
“現在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不希望我的意願一直被幹涉。”
“哦?”難得帶着好奇的語氣詞,王港忽然覺得今天的對話很奇怪。
“我只希望更多的自由而已。”
“自由?”京重複了一邊,“我認為正是因為給了你過多自由才讓你看不清事實,港仔,我對你已經足夠忍耐,你最好乖一點。”
“否則呢?”終于聽到了一句不是那麽難理解的話,可以說是他真的動怒了?“你還想像當年對亞瑟那樣對我?”
“我的決心從未改變,但是現在可用的手段遠不止當初,你應該是知道的。”喝下一口茶,将茶杯放回原處,辦公桌上的文件從頭到尾都沒有被移動過。
“你想怎樣?”雖然同為王耀的弟弟,同樣是國際知名的大都市,但是,王港心中卻很清楚,真正能夠調動王耀全部資源與力量的是誰……強大的軍隊,雄厚的資産,足夠的人員儲備,令人發指的外交資源情報資源……從一開始這場談話就建立在他掌握一切情況的前提下。
“沒什麽,我可以接受你對我不滿,向外人抱怨我對你管得太多,甚至在不了解我本意情況下就發火,就算你對外人抹黑我,我也無所謂。”京笑得非常純良,寬厚,推推眼鏡,神色一冷,“但是,你對大哥不敬,是我可以容忍的底限。”
看着港仔,眼睛逼視着一字一句說到,“如果你敢公然背叛大哥,我會告訴你忤逆龍鱗的下場。”
“你!”王港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氣得渾身發抖,指着京說到,“難不成你要像當年對待亞瑟家那些人一樣對待我家的那幾個孩子?”
“呵呵,”京恢複了笑容,“不至于,都是一家人,對于你,方法多得是。”
“你想怎樣!”雙手按在桌子上,憤憤的看着眼前依舊微笑的人。
“哼,如你所願,徹底斷開聯系怎樣?”推推眼鏡,似有幾分期待,“從最基礎的開始,停止水源、肉食、蔬菜的供應,或者切斷電力供應,憑你,能支撐幾天?”
“你不要以為這樣能得逞!”一直以來,大哥都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這一次,卻被實實在在在的威脅了。
“是麽?”又喝了口茶,京的臉上滿是笑意,“你不會認為我這樣做,阿爾或者弗蘭就會不惜代價開來航母與大哥對峙?你認為你有那麽分量讓阿爾亞瑟弗蘭他們與大哥交惡?”
港仔咬住下唇,最壞的情況,就是京說的全部成為事實。
京放下茶杯,雲淡風輕的說到,“我不認為他們會為了千裏之外的一小塊地方與世界第一的工業大國為敵。”
“你這麽做,大哥不會原諒你的!”港仔看着京,眼裏滿是怒火。
“呵呵,你總算抓住了重點。”京臉上笑容更盛,“我可以與全世界為敵,獨獨不會違背大哥的意思,哪怕是一分一毫,我也不希望大哥受傷……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會怎樣對待叛徒。”
“叛徒?”聽到這個詞,港仔反而不再争鬧,只是憤怒的看着京,“你說我是叛徒?”
“你認為你不是?”京正色看着港,表情古怪。
“你認為一個叛徒會千方百計的支援大哥?你認為一個叛徒會不惜代價回到家裏?你認為一個叛徒會不惜耗盡一切起源周旋在大哥和灣灣中間?你認為一個叛徒……叛徒會甘心不倫不類夾在中間只是為了讓那些孩子能夠回到大哥身邊?”
回答港仔的只有沉默,京低着頭,雙手交叉拖着下巴,不語。
“你可以罵我不懂事,你可以出手教訓我不知好歹,你可以動用一切手段來達到你的目的……只是,我從來不是叛徒,之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我只會成為大哥的一部分,哪怕是條看門狗,我也絕不會是叛徒!”
“我不希望你明明不是叛徒,卻做出叛徒的行徑。”京只是回答了這樣一句。
“你是什麽意思?”剎那間,港仔的臉色慘白。
“依你的才智,應該不會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将大哥置于怎樣的境地。”京扔過來幾份別家的報紙,大板塊的宣傳者耀家的兄弟不合,“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以容忍你對我的敵意,可以不在乎別人如何誤解我。”
“但如果我們的錯誤,被人用來指責大哥,那便是我的恥辱。”
“我越來越覺得,大哥将權力交給你是對的。”港仔苦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