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第 27 章 “……大宗師……心跳………

第27章 第 27 章 “……大宗師……心跳………

沈淵答應了他的申請。

他們師徒在過去也經常切磋, 只不過更多的其實是沈淵單方面的教導。

齊凜的一切戰鬥技巧都來自沈淵。而且不止是戰鬥技巧,還有靈能知識、世界觀和自我的認知、社會化的訓練……他對他的熟悉,就好像左手認識右手一樣自然。

不過, 最近齊凜的成長實在有些驚人了。

他也有些東西并不來自沈淵,例如天生的戰鬥直覺,和一股夾帶血腥氣的悍勇,還有他最近從靈能源泉那裏獲得的預感能力。

這些都讓沈淵稍微多花了一點時間,直到天色徹底大亮的時候, 才算是完全擊敗齊凜,将他重重地抛到了墊子上。

而齊凜還氣喘籲籲地不太服輸,翻身從墊子上爬起來, 捋開自己被汗濕的額發露出光潔的額頭,整個人好像又能變得更興奮些, 躍躍欲試地扯開了自己的上衣, 說:“師父!我們再來比過吧,我的靈能才剛剛熱身呢!”

他沒頭沒腦地還想撲上來。沈淵花了點巧勁抓住他的下巴,看着他汗津津的臉取笑他:“那你的熱身要熱到什麽地步?出這麽多汗, 今天還能不能做別的事了?”

“那就把別的事都放到一邊吧。”齊凜吐了吐舌頭,眼神亮得像半透明的紅寶石,長發已經貼到了汗膩的結實身體上,“師父,你該不會是害怕打持久戰會輸給我吧?”

沈淵輕笑了一聲,松開手說:“你還差得遠。”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齊凜抓住了他的手, 貼在自己滾燙的臉頰上, 眯着眼睛舔了下幹澀的嘴唇,“師父你在看哪裏呢?我說的持久戰是靈能。”

烈酒味的信息素在汗水和喘息中迅速蒸騰,年輕alpha确實很清楚自己有哪裏最誘人。他壞笑着睜大眼睛, 露出自己曾經最純潔無辜的眼神看着師父,好像在反過來指責他心思不純。

“沒大沒小。”沈淵不輕不重地罵了他一句,“你哪方面都還差得遠,收起你腦子裏的壞心思!起來滾去洗澡。”

“唉——”齊凜被他的靈能重新抛回到了墊子上,爬起來時故意哀怨地嘆了口氣。不過他并不氣餒,而是慢悠悠去拾起了兩人淩亂的外套。

“我先去放熱水了師父……”他說着說着就走向了浴室,如今他已經很熟悉這處地下基地了。

這裏并沒有過多的生活痕跡,都是一些簡單的基礎設施、冥想室、訓練場,還有就是沈淵的書房和檔案室。一切都圍繞着最深處那個禁忌的靈能源泉來建造,這裏簡直就像是一座囚禁着大宗師的監獄,讓他這輩子都被無形的鐵鏈所束縛住。

齊凜打開冷水沖澡,任由冰冷的水流沖刷過汗濕的肌膚和突突亂跳着的血管,讓戰鬥帶來的躁動慢慢冷卻下來。

等他出來時,見到師父剛剛結束了自己的訓練日程,正脫了上衣往浴室裏走。沈淵難得呼吸也有些粗重,臉頰上帶着一些運動後的薄紅,雪松的氣味仿佛也松融了些許。

師徒倆短暫對視了一眼,沈淵清楚看到自己的逆徒臉上寫了一行字:我可以偷看嗎?

對此,沈淵的回應是劈頭蓋臉砸過來的一件衣服,徹底将齊凜的上半身給罩住了。裏面傳來齊凜悶聲悶氣的話:“可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臭小子。”大宗師哭笑不得地又罵了他一句,“別給我在裏面看到你,到時就不是寫作業那麽簡單了。”

威脅十分奏效。齊凜在師父的外套裏縮了縮脖子,乖乖地應了一聲是。

他那小腦瓜裏在想什麽?別是又在期待一頓鞭子了吧。沈淵有些頭疼地發現,自己過去懲戒他的方式似乎都變得不太合适,他們之間的關系在自己的嚴防死守下依舊在向着歧路發展。

沈淵褪下衣物站在淋浴間,開大了冷水龍頭,任由冰涼的水流沖刷下來,将腦海中翻湧着的思緒一并撫平。

這些天來他冥想的次數也有所增加,關于齊凜的一切事務都變得有些難以決策,而這些猶豫都起源于齊凜那天在焰火下的那個吻——

“師父!”

他的思緒突然被一聲呼喚打斷了。

沈淵有些控制不住地生氣起來,一半是因為剛才的耳提面命最終還是沒有奏效,另一半卻是因為自己不合時宜的回憶卻被當事人所打破……他有些惱羞成怒了,即使這并不應該。

沈淵深吸了一口氣:“你最好是有什麽要緊事,齊凜。”

外面的齊凜聲音有些模糊,回答道:“師父!我需要你,我需要你,你能不能過來……”

從沒有聽見過齊凜這樣的聲音,沈淵心頭湧上一絲不對勁的感覺。他只來得及快速披上浴袍,打開門向外看去。

然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道瘦高的黑影,還有一抹深沉如淵的黑色刀刃,筆直刺向了他的心口。

沈淵的反應很快,閃躲開了最致命的位置,可惜他剛才将防備卸下得太徹底——他在靈能源泉附近失神了,這是他身為大宗師本不應該犯下的錯誤。

眼前這名邪魔利用了這個錯誤,用靈能腐化的利刃刺穿了他的左肩。只差一點點,他的心髒就會因這次偷襲而停止跳動。

下一刻,大宗師的靈能瞬間席卷而出,将眼前人形的邪魔轟飛出去,牢牢釘在牆面上。

它裂開嘴發出尖銳的笑聲,發出常人難以理解的呓語聲:“……大宗師……心跳……破綻……”

“心之鼓噪。”沈淵一字一字地念出了眼前邪魔的名字。

而它歪了歪頭,顯然沒有過去的任何記憶。它只不過是在亞空間誕生的一抹概念罷了,曾經它被齊凜心中求而不得的苦痛所吸引,如今它則看見了沈淵心中身不由己的隐忍。

兩名靈能天才的心靈破綻令它重塑了身軀,并重新在現實世界中誕生。靈能源泉的劇烈波動令它力量高漲,追尋着邪魔的本能來到沈淵面前,遞出了一把最鋒利的刀。

沈淵還是太小看了心之鼓噪,它有時弱小到無人在意,但有時也強大到足以傷害世間最強的靈能者。

世間利器千萬,唯愛傷人至深。

“咳咳……”沈淵深琥珀色的雙眼緊緊盯着這頭邪魔,他咽下了喉頭湧上來的血,使用靈能潦草封閉了自己的傷口,然後咬着牙輕聲說,“我會記住這次錯誤帶來的教訓。”

說罷,他的靈能在剎那間激發,将這頭邪魔再次攪成碎片,送回到亞空間。

他沒時間處理傷口,只能任由靈能腐化向着四肢百骸的經絡中蔓延,只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更多異常的靈能波動。這些年的經驗為他解明了異常的原因:靈能源泉正在暴動。

眼前這頭邪魔的出現代表了大宗師在一剎那間的懈怠,這或許是這場暴動造成的結果,但也可能是暴動發生的成因之一。

沈淵帶着這道傷口和濃重的血腥味趕到外面,果然能看到更多的靈能邪魔正在從亞空間裏源源不斷地出現。

凡世間沒有任何儀器、設備或者肉眼凡胎能夠識別這些靈能生物,必須由靈能者來進行處理,而大宗師正是最初的、也最重要的一道防線。沈淵想也不想地啓動預案,命令他的門徒們即刻準備待命,去捕捉逃逸向外面社會的邪魔。

而在這裏,在靈能源泉的附近,他相信有自己和齊凜在,足以解決絕大多數的邪魔。唯一的問題是:他身上的傷允許他作戰多久?

沈淵尚未估算出結果,他已經聽到了齊凜的聲音。

“師父!你怎麽樣!”

齊凜遠遠地看到了捂着肩膀的沈淵——師父受傷了?是誰能正面擊中大宗師的胸口,讓他顯得如此虛弱?

年輕的靈能者感到心急如焚,不顧四周靈能邪魔仍在陸續出現,他加速趕到師父的身邊,立刻就察覺到一股極為邪惡的腐化氣息,頓時緊張到手足無措:“該死!我得先清出一條路來,你需要先處理一下傷口。”

沈淵擡起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只是命令道:“把我的作戰甲胄帶來,我們需要盡快封鎖整片源泉地區,不能讓這些邪魔引發更多靈能暴動。”

“但是你這幅樣子能——”

“這是命令。”

齊凜張了張口,看着沈淵的臉,胸膛劇烈起伏,過了一會兒後咬了咬牙:“是,大宗師。”

他低頭領受命令,為師父帶來了作戰時的甲胄,與他并肩作戰。現在他就如年少時的幻想一樣,能在靈能源泉的附近戰鬥,和師父一起承擔靈能者的使命了,可心中卻并無一分一毫的喜悅……只有滔天的怒火和心焦。

随着他銳利如刀的靈能在戰場上展露,齊凜像要将所有的怒火轉化為恨與血,他就像一頭殺戮機器一樣沖進邪魔最密集的地方,浩瀚的靈能幾乎要如有實質地擴散向每一寸戰場。

但這裏不是別處,而是靈能的源泉,亞空間與現實世界最緊密結合的地點。源源不斷的邪魔正亟待将這個天才包圍——如果不是有一名重傷的大宗師正在鎮守他的退路的話。

“齊凜,咳咳咳!”沈淵的聲音斷斷續續,“回來,你的任務是鎮壓,而不是屠殺……”

戰鬥中的齊凜只來得及回頭看了他一眼,他赤紅如血的眼珠或許最初并不是因為殺戮,但此刻在靈能的狂湧中只剩下了一派猙獰和癫狂:“不,師父,我要殺光它們……讓我殺光它們!”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