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四個宿敵後第 25 章

狐星河與林硯的兩次見面一次是在炎帝的寝宮之中,一次是在禦花園。

在天元殿初次見面之時,林硯只覺得狐星河面容只能算得上清秀,不明白為何狐星河能得到炎帝如此寵愛。因此他對狐星河抱着幾分好奇,忍不住多看了狐星河幾眼。

多看幾眼之後,林硯覺得狐星河模樣靈動,倒是有幾分天真可愛。

第二次見面是在禦花園。

他與炎帝商議事情之後,從炎帝寝宮中走出。途徑禦花園時再次見到了狐星河。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只覺得第二次見面時的狐星河要比初見時好看不少,五官愈發的清秀靈動。

彼時,狐星河手中拿着一只燒雞,遠遠見到他,對他展顏而笑。那雙晶亮靈動的眸子便一眼望進他的心中。

林硯想來,自己便是在那時心動的,只覺得那一瞬間的狐星河天真可愛得想讓人擁入懷中。

林硯也曾想過,是時候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來成家。但在見到狐星河之後,心中想的卻是,若要娶一位相國夫人,那也得是像狐星河這般率真可愛之人。

乍然間見到狐星河出現在自己夢中。

林硯第一時間浮現出的情緒是驚訝,接着是喜悅。

他聽到狐星河對他說,這不是夢境,林硯不由得啞然失笑:“若不是夢境,我又怎會見到你在我身邊?還離我離得這麽近?”

狐星河:“……”

狐星河抓開林硯摸在他臉上的手,正色道:“林硯大人,得罪了。”

林硯不明所以。狐星河已伸出手重重掐在林硯的臉上,林硯呆住了。

狐星河問他:“疼麽?”

林硯點頭:“疼。”

狐星河道:“疼就對了。這不是夢,所以會疼。”

林硯的眸子一點點睜大,這時迷藥的勁兒消退,他開始回憶起更多細節。

當他跟随引路的宮人走出大殿之後,那宮人忽然說陛下召見他。他跟随宮人來到偏殿,在一處無人的地方突然出現幾位身着黑衣的人。

黑衣人往他腳下摔了幾個陶瓷罐子,陶罐中的粉末灑出,奇異的香味彌漫,他聞到這味道直接暈了過去。沒想到醒來時,竟與狐星河關在一間屋子裏。

林硯苦笑一聲,因為之前的唐突動作,穩了穩心跳對狐星河拱手道:“方才冒犯公子了。”

接着林硯臉色一變:“不好。”

聰明如林硯瞬間想明白事情的經過,神情冷下來:“定是陳廣閣李典棟一黨人與太後所為,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要毀了你我二人!”

林硯道:“太後與陳廣閣等人深知陛下的性格,知道陛下絕不容許背叛一事。他用迷藥迷暈你我二人,将你我關在一起,又用了那種……”

林硯羞于啓齒:“催情的藥物……只要你我二人做出越軌之事,甚至不用做出越軌之事,陛下都會對你我産生芥蒂。而他們大可推出一個替罪之人,有朝廷大臣施壓,想必能免受追究。”

狐星河聽得氣憤不已,只恨自己靈力沒再多恢複一些,能使出穿牆術穿牆出去。

在這緊要當口,狐星河身子火熱,只覺得內裏空空蕩蕩,衣服的摩擦都能讓他身子酥麻。

之前吹進屋子裏的白色煙霧是催情的迷藥,此時藥效發作,竟猛烈至此,足可見太後的決心。這次是鐵了心要置他于死地,不留一點退路。

林硯也察覺到這一點變化,他眼眸驀地深沉,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在狐星河面頰上停頓片刻,費力地偏過頭去:“請狐公子與在下保持距離,在下不想傷害狐公子。”

狐星河識相地去到另一邊,抱着腿蹲坐在席墊上,腦袋埋進膝蓋裏。

他很難受……

狐星河小口小口喘着氣,炎帝的面容浮現在腦海。狐星河心裏燃起一小撮希望的火焰,渴望着會有奇跡發生,炎帝趕來救走自己。

……

立冬大宴已進入尾聲,大殿之下有些大臣還沉浸在歡樂痛快的氣氛中,喝得颠倒迷離,不願意離開。

狐星河早已先一步離開。舒曲離眸光掃過空蕩蕩的右側位置,忽然覺得失去興致。

他起身袖口一甩,月白色用銀線勾邊的衣袖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芒,舒曲離神情恹恹道:“回宮吧。”

按照炎國的祖制,國君在冬至日只能回自己的寝宮,不能留宿在後妃那裏。

舒曲離在回寝宮的路上,心情始終不暢快,他想到狐星河,又想到大殿上狐星河與林硯帶笑對望的一眼,只覺得無名之火竄起,燒灼得他的心始終不得安寧。

他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生氣,強烈的獨占欲發作,讓他只想快點回到寝宮,再叫來狐星河。他要完完全全地侵占狐星河的身體,讓他從不管從心還是身體都只屬于他一個人。

舒曲離妄想掌控一切,包括人心。他把自己的嫉妒和占有欲都歸結為對狐星河的掌控欲,下意識地為自己表現出來的異常做着狡辯。

但即便是這樣,舒曲離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對狐星河太過在意。

清冷黯淡的月光照進狹長曲折的廊檐,漆紅的柱子在暗沉的光線下看上去像塗滿凝固的豬血。

龐大沉默的天元殿像一只伏着的巨獸,靜靜沉眠在威嚴浩大的宮城中。

舒曲離無端覺得煩躁,大步走進寝宮之中,他轉頭對何雙道:“把寡人的阿狐叫來。”

他又穿過重重回廊,方來到內室。

重重疊疊的紅色紗帳飄動,說不出的浮華靡麗,若有若無的香味在寝宮中飄蕩,鑽進人的鼻腔,似毛絨絨的尾巴輕掃在人的心尖上。

舒曲離凜冽陰沉的眉頭皺起,站在床邊張開雙臂道:“來人,為寡人寬衣。”

一位侍女聞聲而來,低頭走到舒曲離背後,柔弱白皙的手還沒來得及觸碰到舒曲離的衣領,便被舒曲離用力掐住手腕,扯到舒曲離跟前。

“啊。”侍女吃痛低吟,聲音婉轉。

舒曲離聲音如同鬼魅陰冷嚴酷:“好香,你帶的什麽香囊?”

女子害怕的情緒消散,驀地因為舒曲離的話語紅了臉。她呼吸急促起來,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擡起頭露出一張芙蕖般動人的臉,一雙盈盈杏眸動情地望着舒曲離的臉。

“陛下……”這張臉正是蕭憐憐的。

舒曲離的面容一下子扭曲起來,一下将蕭憐憐掀翻在地,胃在抽搐,讓他不得不弓起身子:“滾出去!”

舒曲離胃裏如同翻江倒海,幾欲嘔吐。濃烈催情的香味讓他身子燥熱難言。他盯着蕭憐憐的眼神冷得像摻了冰渣,如同看待一個死人一般。

蕭憐憐的身子顫抖起來,被舒曲離看得說不出的恐慌,讓她生起退避之心。然而今晚上是她最後一次機會,她假扮侍女在太後的幫助下進入炎帝的寝宮,為的就是能得到炎帝的一夜恩愛。

若是成功,她會在支持她與太後的大臣們的幫助下成為後妃,若是失敗……蕭憐憐打了個寒顫,失敗的結果她不敢想象。

蕭憐憐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只能硬着頭皮上前。

催情的香味不止對炎帝,也對她起了極大的作用。而且因為佩戴的時間長,她受到的影響比舒曲離要強不少。

她光潔的額頭冒出晶瑩的汗珠,整個身軀都因為發熱而變紅。她說不出的難受,只渴望舒曲離能瞧着她可憐的模樣來安慰安慰她。再說,陛下此時也很難受不是麽……

蕭憐憐匍匐在地上,拉住舒曲離的衣擺,仰頭求歡道:“陛下,疼愛我吧,疼愛憐憐……”

舒曲離直接用腳踢開蕭憐憐,額頭青筋抽搐,神色猙獰:“人呢!都死哪兒去了!全都給寡人滾出來!”

蕭憐憐臉色灰白,心髒如被一把利刃插入攪動。身體的難受與內心的陣痛交織,每一次呼吸都在撕裂着她的意志,她想到被拒絕的痛苦和失敗的後果,竟是喉頭湧上一股腥甜,嘴角流出一縷血絲。

她聽到急匆匆趕來的腳步聲,聽到炎帝厭惡而憤怒的咆哮聲:“把這個女人拖下去!丢進蛇坑!”

蕭憐憐不甘而又怨恨地盯着舒曲離無情離開的背影,所有綿綿情意都被刻骨的仇恨占據。

舒曲離……

狐星河……

她蕭憐憐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兩個人!她要用血和淚詛咒這兩人,永遠生活在噩夢中,無一刻得以安寧!

很快有幾人上前,按住蕭憐憐拼命掙紮的身體。粗粝的繩索套住蕭憐憐的手腳,棉布塞住蕭憐憐的嘴,蕭憐憐被人擡着出了宮殿,一直擡到一處陰冷的庭院。

星兒稀,烏雲密,月光慘慘冷風起。

庭院中的枯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似無數看不見的人在輕輕低語。

擡着蕭憐憐的侍衛們發自內心地對此處感到害怕和恐怖,他們加快步伐,一直走到一處房間,“嘎吱”一聲推開老舊的木門。

“咝咝咝。”

“沙沙沙。”

蛇吐信的聲音和鱗片摩挲的聲音密密麻麻響起,讓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從骨子裏感到寒意。

這是什麽……蕭憐憐眸子睜大,身子在顫抖,直到她看到那個三米寬的蛇坑,蛇坑裏相互纏繞堆集游走的各色的蛇,她的恐懼在一瞬間達到極點。

原來害怕到極點竟然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擡起一根手指都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

不要……不要……

悔恨與害怕如潮水淹沒蕭憐憐的心房,她的身體沉入蛇堆中,像是陷進流沙之中,眼睜睜地看着虛無的虛空,任由身軀一點點被淹沒……

她後悔入宮,後悔聽了太後的話。如果她老老實實待在宮裏,不妄想能登上高位,更沒有對炎帝做出那種事情,她的結局又怎麽可能會是這樣!

她恨!她恨啊!

……

狐星河快堅持不住了。

汗水幾乎打濕頭發和衣裳,額前的黑色濕潤如海藻般貼在臉頰。狐星河的臉兒發紅,身子滾燙,一雙濕漉漉的黑色眸子盈滿春水望向唯一有人的角落。

狐星河只能更用力地攥緊自己的衣角,把額頭抵在膝蓋上,死死咬着唇瓣,不讓自己喪失最後的意識。

陛下……陛下你怎麽還不來……

阿狐要撐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蕭憐憐下線~

蕭憐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狐星河挖耳朵:你說什麽?

蕭憐憐看着狐星河身後的九條火紅色大尾巴,害怕地縮在牆角……感謝在2020-03-1517:23:07~2020-03-1901:01: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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