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第 8 章 “标記代表的不止是欲望,……

第8章 第 8 章 “标記代表的不止是欲望,……

人們默認能拿到這場宴會邀請函的人都非富即貴,因此當齊凜出現的時候,簡直完美演繹了“鑽石王老五”這個詞語。

從他踏進會場開始,狂蜂浪蝶們的襲擊就沒有停止過。

他從來不知道omega們的眼神也可以很有殺傷力,他們看起來好像要把自己拆解成好幾個部分來分吃了!有人上來誇他的臉很英俊、眼睛很亮,有人誇他的手指很修長有力、适合彈鋼琴,有人誇他身材很有料、好像一個西裝暴徒……

暴徒?這個詞他确實很喜歡,但不是用來調情的意味。

齊凜臭着一張臉拉得老長,希望自己能用充滿殺意的眼神驅散這些人。但他得到的卻是下一個人誇贊他氣場強大、頗有殺伐之氣……

我謝謝你!齊凜憤憤不平地磨着牙齒,我是真的殺過很多邪魔!

這個該死的社交場合上來就做到了邪魔巢穴都做不到的事,讓他差點頭暈目眩地繳械投降。齊凜的目光看着不遠處位于人群中心的沈淵,大宗師怎麽連這種事情都游刃有餘?他難道真是無所不能的?

沈淵看起來根本沒有多餘精力來關注齊凜,後者于是決定先給自己中場休息一下,慌不擇路地躲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他打開陽臺的落地門吹了會兒風,然後注意到休息室的門被另外一個人打開。

——而且還是那個熟悉的杜松子味的男性omega。

omega看到裏面的齊凜也有些不知所措,慌忙鞠躬道歉道:“不好意思,我看見這裏沒鎖門,所以就擅自進來了……”

齊凜還是能聞到他身上臨時标記的味道,那明明是屬于沈淵的味道。于是他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看着omega:“你就是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引起沈淵注意的嗎?”

“哈啊……?”

齊凜抓住了他的手腕,抓得很緊,暗紅色的眼睛緊盯着他泛着淚花的雙眼,随後發出嗤笑:“我可能不了解omega的心思,但我很擅長聞出貪婪的味道。你就這點道行,在沈淵的面前就像張白紙一樣。”

omega的身體微微顫抖,也許在他理解齊凜的話之前,首先就被鋪天蓋地的alph息素壓制得大腦一片空白。齊凜的信息素本就如此強勢,更何況他現在動了怒——如果不是沈淵留在他身上的臨時标記,這個可憐的omega恐怕會徹底淪為齊凜的俘虜。

不過,就在他徹底癱軟之時,休息室的門被另一個人敲響了。

“寶貝兒子,你在裏面嗎?”外面有人問,“我帶你去正式引薦一下沈總,你身上的标記還在吧?最好給其他人都知道一下,這有利于我們明天下半場的談判。”

“沒有什麽談判了,收回你那些惡心人的伎倆。”

齊凜煩躁地一腳踢開了休息室的門,看到外面站着個帶啤酒肚的老男人,其尊榮連讓齊凜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欠奉。

男人看到裏面失去意識的omega,一瞬間也十分震驚,指着齊凜道:“你、你他-媽是誰?這關你什麽事?”

“我是你爹。”齊凜最讨厭別人指着自己,立刻一把抓住了那根手指,根本沒用什麽力氣就把它折斷了。

男人殺豬般地大叫起來:“保安!保安!快來人啊,這裏有個——啊啊啊啊啊啊!”

齊凜随手一個過肩摔就把他掀翻在地,他自認根本沒有用到十分之一的力量,但對方表現得好像被靈能邪魔啃了一口似的痛不欲生。

很多人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他們竊竊私語地圍成了一個小圈。

直到沈淵的到來,他皺了皺眉看着齊凜的裝扮和剛撸起來的袖管:“又怎麽了?”

地上慘叫着的男人立刻道:“他騷擾我兒子!一個alpha把一個弱小無助的omega關在休息室裏,還能有什麽好事?”

齊凜翻了個白眼:“你看我像缺omega的樣子嗎?”

男人看着他的臉無言以對。

齊凜用一種看弱智的憐憫眼神看着他,打了個響指,毫不見外地下命令:“保安,把這個豬頭和他的寶貝omega兒子扔出去。哦對了,明天的談判也取消了。”

男人難以置信,捂着自己折斷的手指問:“憑、憑什麽?!沈總、沈總你就這麽看着這小子搗亂嗎?”

沈淵閉目揉了揉太陽穴,在所有人迷茫的目光中,淡淡地對保安說:“按他說的做。”

一直到真的被保安丢出會場,男人還在大聲尖叫:“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那小子真的是個搗亂的混蛋,為什麽不先聽我說真相——”

會場恢複了秩序,只有小聲議論還在持續。成年人們并不會因為一場小小的意外而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道德上的對錯哪有利益的交換重要?平和的宴會依舊在持續着。

不過沈淵還是對此給出了交代,他帶着自己這位穿牛仔T恤的混小子,向人們公開介紹:“這是齊凜,我的繼承人。”

當人們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時,沈淵又說:“這小子被我寵壞了,做事不考慮後果,所以之前一直沒有公開聲明。不過,剛才的事情我相信他是對的。”

他說的是“相信”而不是證明,其實就已經是不動聲色的、蠻不講理的偏袒了——以後如果發生類似的事情,他大概率還是不會去聽另一方的辯詞的。

衆人這下心知肚明,紛紛上前來向齊凜敬酒。

齊凜的臉色頓時變得更臭了。

但他能感覺到沈淵周圍的溫度在下降。盡管他對自己剛才做的事情感到十分爽快,但一想到自己肯定打破了大宗師的某些布置,就覺得脊背有些涼飕飕的,這會兒只能佯裝乖巧地運用起自己上過的社交禮儀課,盡職盡責地扮演起了一個略顯桀骜的繼承人角色。

觥籌交錯的時間并沒有持續太久,沈淵在确保繼承人消息已經向所有人傳達準确後,就借故帶着齊凜離開了。

他們在車上就顯得很沉默。

司機忐忑不安地打開了預先準備好的解酒藥,但大宗師拒絕了,并一反常态地打開車窗,迎着徐徐而來的晚風松開了衣領上的扣子。

齊凜聞到了鮮血的味道,沈淵今天還沒有更換傷口的繃帶。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那麽一點心軟了,在回到別館後,跟在沈淵的背後說:“師父,你要不先別生我的氣,我給你換一下藥再說……”

“唉。”

沈淵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不太尋常的開端。他脫下了外衣,随後捂着自己的額頭似乎有些頭疼,說:“齊凜,我到底要教會你多少次?正常社會的運作和靈能世界的秩序一樣重要,你如果始終不當一回事,就無法真正成熟起來。”

齊凜低頭聽着他的訓斥,一邊輕手輕腳地解開了他的襯衣,半蹲下來開始替他打開昨天纏上去的那些繃帶。

大宗師這次确實傷得很重。今天一整天,靈能腐化想必都在折磨他的神經,而在這種狀況下他還要去喝酒和談判,就為了和他沒什麽關系的“正常社會的運作”?他其實是沒必要做出這樣的堅持和犧牲的。

“這場宴會很重要嗎?”齊凜輕聲問。

沈淵沉默了一會兒,回答:“灰燼都市不能永遠是灰燼。靈能邪魔已經在其中肆虐的夠久了,我需要一些助力,不止是來自靈能力量的支持,還有現實社會的物資。”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靈能者很強大,上天入地、呼風喚雨也是常事,但強勢如沈淵,天才如齊凜,也不可能獨自從廢墟上拔起一座數百萬人的城。

但齊凜還是對他的背叛耿耿于懷:“但你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辦法,師父。我不相信你非要用臨時标記這一招,你說過自己不會有個omega伴侶的……你不會真的想進行什麽愚蠢的政治聯姻吧?”

“我沒有說過要做聯姻。”沈淵有些詫異地回答,“你還在介意那個臨時标記?那只是一個小忙罷了,所有alpha都有義務照顧omega的困難之處,我只是确保那個小家夥不會在今晚的宴會上臨時發-情。”

“但那是标記,哪怕是臨時的,你也在他身上留下了氣味!”齊凜終于惱火地低聲叫了起來,“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身份?你讓其他人怎麽想,師兄弟們、還有我怎麽想——我們多了一個淫-蕩的師娘?哈?你挑選omega的眼光就這麽差嗎?”

沈淵望着他,語調冷了下來:“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給了你質疑我私事的權力,齊凜,你最好不要從一個alpha的角度來挑釁另一個alpha。”

他的信息素裏立刻帶了足夠強大的威壓,足以讓年輕的alpha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是在某個暧昧的領域上的差距。

齊凜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來,他本可以避免這場沖突的,因為他明知道大宗師正處于受傷和酒精的雙重影響下,他不該給師父帶來更多的麻煩。但他已經忍耐得很辛苦了,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完全收斂起信息素,來做出徹底臣服的姿态——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憑什麽又要無條件地退讓?

所以他緊抿着嘴唇擡起頭,用泛紅的眼睛毫不退讓地對視着沈淵,烈酒、不凋花與天竺葵的信息素翻湧而上,與沈淵針鋒相對地對峙起來,将這片原本平靜的空間變成了一片狼藉的戰場。

沈淵低頭看着這個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叛逆的孩子,好像第一次認識到他有多麽的倔強。他簡直被氣笑了,氣勢更增強了幾分地眯起眼,微微咬着牙對他說:“你就非要和我争吵一個臨時标記的事,嗯?”

齊凜的脊背開始不由自主地發顫,他從沒有被師父如此強硬地壓制過。當沈淵帶着薄繭的手指觸摸到自己後頸上的alpha腺體時,齊凜以為自己将要迎來一次最嚴酷的鞭打。

他還是在咬牙硬撐着,不肯服輸。

但到來的并不是疼痛。

“我會教給你,”沈淵說,“标記代表的不止是欲望,齊凜。”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他沒有動用鞭刑,也沒有動用靈能,而是低下了頭,咬住了那塊敏-感的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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