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用眼神掃了一圈,希望這些人身上有一分半毫。每個人都無奈又好笑的搖搖頭,犯人身上怎麽可能有錢?!僅存的希望殘滅。
“薇沛……”
“免談!”小薇沛毫不猶豫的拒絕。
正在這時酒吧大門哐的打開了,一個衣着上乘的年輕男子沖了進來。唔……也可以說是跌了進來,總之他是雙手先着地來着。老板路魯依舊不冷不熱的說了聲歡迎,他對每一個剛進店客人都這樣。
安娜眸光大亮,拉奇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路魯繼續擦酒杯,只要客人能付出錢就好。至于用了什麽手段賺的錢,他是不管的。來他這家地下酒吧的本就沒什麽好人。
青年有些尴尬,立刻整理衣飾朝大家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嗨!”20出頭沒幾歲的樣子,生的是一表人才,可那雙眼睛卻很是油滑。這麽狼狽的情況下也能自恃,可想而知這種人就算做了壞事也能臉不紅心不跳,還會搬出一大堆道理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老板,一杯牛奶加三勺糖!”青年跳上吧臺邊的高腳凳。
拉奇一手操辦,結清了賬還有多餘。這公子哥的小錢袋裏居然全是紫金幣!
才推開門,一陣殺氣撲面而來。幾十個馬賊拿着各式大刀殺氣騰騰的堵住了出口。如今西大陸大亂,正值打家劫舍的好時機,馬賊山賊這類職業是越發紅火了。看來那青年正是逃命至此。而老板路魯的名頭在這一帶定是震懾力不小,強盜們竟不敢進門。見有人出來,馬賊們像見了金子一樣眼睛發紅,狂抽馬鞭一擁而上。
安娜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随即抱着玖攸懶洋洋的倚在門框上,“誰想玩玩?”
哈姆扭扭脖頸,轉轉手腕,發出一連串嘎嘣嘎嘣的聲音,熱身運動完了正準備上前一步卻被赫拉攔住,“雙生子已經去了,你想送死麽?”
經過一天的觀察,安娜也發現了這幾個人間微妙的關系。不擅長攻擊的拉奇地位最低,其次是大個子哈姆和細心敏感的赫拉,雙生子則遠遠高于他們。而玖攸又是另一種存在,似乎被他們刻意排斥,有意無意間除了她沒有人會靠近玖攸3米以內。但安娜從哈姆和赫拉偶爾偷瞟向玖攸的眼神裏卻意外的發現了恐懼。
實力懸殊的戰鬥在半分鐘內就結束了,這是一場單方面的虐殺。36個馬賊悉數被斬四肢卻未死,哀嚎聲震天。兩個少年一襲白衣不染塵埃,甩去刀刃上的血痕。甜蜜擁吻。
手指上纏繞着一縷不知是他還是他的銀發,“哥哥,有那麽多人為我們祝福。好開心啊!”
“呵呵,人在臨死前最為真實。那一刻靈魂将得到淨化,最美了。”輕輕吻他的指尖,充滿溫柔的愛戀。
看到這一幕,安娜忽然有種想落淚的沖動。他們渴望得到祝福,就像所有相愛之人。可這個世界不允許。命運把完整的他們一分為二,他們又因命運的殘酷和無法抗拒而茍活着。扭曲的靈魂得不到诠釋,像一段唯美的血腥圓舞曲。回旋着,旖旎着,在血與愛的間隙之中殘存。或許如他們自己所說,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靈魂才能被淨化,從此**得以解脫。
眺望遠處,白霧茫茫。
半個小時後,只剩一條小短褲的青年大搖大擺從酒吧裏走了出來。“啊啾——!真他媽人怕出名豬怕壯,男怕沒錢女怕胖!诶?這不是通緝犯羅特大馬賊首領嘛!剛才光顧着逃命了,這可值2個紫金幣咧!唉……雖然抵不上損失,權當貼補家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