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與奸臣第 54 章 一回頭,段晨喊住她,“一塊兒去

兩位美女邊走邊聊,

“那件皮草真漂亮,看得出毛很正。”

“是吧,謝謝。”

“我也在芬迪定制過,他們很少用熊的毛。”

“所以稀有啊,我也是朋友給的消息,說實話我本來還準備給自己弄一件,可它今年出的太少了,我也看了那件女士的,樣式……呵呵,還是有閱歷的更能把那種貴氣穿出來。”

“是麽,也是,年輕一點的穿長款比較好看。那,那件女士的貨出了麽,”

“沒有吧。今天那給我送過來的經理還問我對女士的有沒有興趣呢……”兩人走進洗手間。

這頭,走廊的影像此時全反映在眼前的監控畫面上,

從洗手間裏出來,段晨走在前面,是沒見,後面的張瑤朝左上一角望了一眼,一笑。

徐進往後一靠,轉椅左右晃了晃,笑起來“成了。”

站在後面的馮希也笑着“這人的虛榮心還真不能太盛,否則真是一勾就萬劫不複。”

徐進仰天笑“我老舅今兒算撿大便宜了,我得趕緊跟我媽打電話叫她勸勸我舅,可別樂的晚上覺都睡不着,高血壓犯了。”

馮希一哼“睡不着的可不止你舅,看見那老表的臉色沒,裝的平淡,眼睛饞羨得恨不得立即撈過來穿上。”

“沒事兒,她的‘好兒媳’會為她傾全力謀上一件的。好了,大功告成,”徐進起了身,撐個懶腰,“給一愛打電話吧,這邊歐啦。”

☆、f27

27

三天前,經理就興奮地說“華美達”主動找到他們專櫃做美容培訓,這是大單,準備了幾天。當然美美幾個小櫃臺營業員是上不了臺面滴。全給專業美容講師做助理了。

當天“華美達”好像還有一場壽宴很隆重,美美他們從車上下來時就瞧見不少豪車緩緩駛入。

培訓進行到一半,經理又興沖沖悄然把她們這些小助理召集一處。“是這樣,剛才華美達的經理找上我,說他們今天接到的這個宴會很重要,可人手不夠,看是不是我們幫個忙……你們放心,今天報酬三倍給大家……”女孩兒們雖然有怨念,跑來當服務員了?不過沖這三倍的工錢也就忍了。

“美美和齊娜去401……”一一做了分配。還換上了“華美達”的服務制服。

齊娜端着紅酒,美美端着一盤侉炖豆腐魚進去了,

裏面歡聲笑語“祝铮阿姨生日快樂,永遠年輕……”

由“華美達”的專業服務員布菜,美美本來專心端着菜還真沒看這桌兒人,突然聽見一小聲兒“美美?”

美美這才看過去……有點尴尬,認識不認識吧,都還是些知底兒的。原來是文藝媽媽的壽宴。此時文藝還不在這個房間。可能出去謝客了。小聲驚惑叫她名字的是王乾。美美怎麽在這兒當服務員了?

铮婷一看美美臉色都不好了。可畢竟這種場面還要面子,不好親口說叫美美出去。在座的,王乾曉得文藝對美美的心思,也不好說什麽。其餘就是些根本不認得美美的,只是奇怪夫人怎麽突然就垮了臉,一看,也知道是不喜歡這個服務員……

齊娜也看着她,美美當然尴尬,還是先出去吧。正準備自行離開,突然聽見一個軟和的女聲,“铮阿姨,今天您過生日,我知道一定收到不少禮物。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喜歡。”

是铮婷右手邊第三位坐着一個美女,

微笑起身,兩手捧着一只銀白大方盒送到铮婷面前。

都看到了,铮婷一見這方盒那立即的一掃不悅,甚至,馬上迸發出的欣喜!……

“還是小晨有心,一看夫人就很喜歡,”

“是呀,什麽呀,包裝得這麽貴重……”

美美正要趁此走出去,手才握到門把,聽見“哇”得贊嘆聲,

接着,

“這什麽毛呀,真漂亮!”

“戈壁熊。”

美美摸着門把的手,頓在那裏,細看,眼中尖銳一刺!……慢慢回過頭去……看了後,眼神稍緩了些,不過依舊冷漠一片……

正此時,門被推開,美美向後一退,

“咳,陳胖子的酒量是不行了……”少立一回頭來,“美美?”

美美低着頭繞過他走出去,“美美!”少立本想去拽,可後面幾步的文藝已經撈住了她的胳膊,少立虛擡的手又落下去……

“你這是……”文藝稍一扯把她扯到身前,手上的酒杯遞與旁人,變成兩手握住她的胳膊,上下一看,眉頭輕蹙“你在這兒幹什麽,”

文藝的意思其實是見她穿着服務員的衣裳,疑惑她怎麽跑這兒來上班了。

結果裏面的铮婷一見兒子竟然還把她捉着不放,急了,當然還不忘輕放皮草,起了身,“文藝你還攔着她幹嘛,還沒看出來麽,這女孩兒太有心機了!都追到這裏來了!”

文藝始終低頭看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你怎麽到這兒當服務員了?不是在新世紀麽,你怎麽沒跟我說……美美!”美美突然使勁兒要掙開他,文藝感覺得到非常大力,甚至一種決然了……不知怎的,有點慌,文藝當然更不放,

美美擡起頭來……文藝這一看,心更往下沉,從來沒有見過美美有這樣的神态!

冷漠疏離的,好似根本就後悔認識你這麽個人……

文藝眼一冷,美美這樣的神态有些刺傷他,她就算吃醋使性子,也不能對他露出這樣的決然意,低聲“今天是我媽生日,這裏鬧不好,我們下來說……”

美美不掙了,坦坦然然望着他,“文藝,你還真把我當小了。”

“別鬧。”文藝重重捏了下她,

美美看一眼他捏着自己的手,又看向他,臉色平緩許多了,“好,我們私下再說,你先放開。你也說了,今天是你媽媽生日,這麽多人看着,不好。”

她這樣,文藝反而心愈是揪得狠,一種氣,更覺得此時不能放手,也有一種恨,也許她真的非常有心機,如此“以退為進”把人心拿捏的真是好……

文藝在放與不放間根本不由自己多猶豫了,只看當下最激烈的感受,無論她是何等面目,他是絕對要握在手裏的!松了一只手,拽着她就往外走!

這下亂了,

铮婷一見兒子竟然連宴席都不顧了,當着這麽多賓客的面帶着那狐貍精就要走!……“站住!文藝,你這是幹什麽!!”

不少人是吃驚的,

文藝形于外的怒意絕不多見,

你從段晨震驚帶着深痛的眼神裏也能看出,文藝怎麽可能會有将“女人”置于他的家庭父母事業之前……

文藝拽着她走,美美卻還回頭,帶着似有似無的笑,輕說,“蠢,戈壁熊是棕熊亞種,毛發硬朗,怎麽染得上白色。”

她聲音不大,只文藝聽見了,心驚她越來越不掩飾的放肆,文藝突然再次兩手鉗住她,抱緊,眼中的冷怒迸發,“夠了啊,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還能忍……”

美美面色一淡,“可我已經不能忍了,”像嘆了口氣,四周望了望,眉微蹙“這地方,确實也呆厭了。”她被他箍住的,也沒掙,就是手在自己外套口袋裏摸。文藝本來心就躁,她花樣又這麽多,手一松,低頭,“你在幹什麽,”

美美一手擡起掙開,另一手從荷包裏拿出來,文藝一驚,她中指尖兒好像被她摳破了,滲了點血出來,

美美見他完全松了手,淡漠看他一眼好像他早該如此,耽誤她的事兒了,

又從荷包裏掏出手機,也不打,就拿手上看着,好像等着,

不一會兒,果然響起來,

她接起,

“我沒事……我現在還能接電話就說明沒事兒撒。你過來一趟,我在華美達,這有人不讓我走。”

挺不耐煩呢。

☆、f28

28

王紹雖然有腿疾,可走進來的步伐穩健,一個司令員的氣場很足。

告訴你,他的到來對文藝的沖擊有多大。因為他是王一愛的叔叔!會讓美美的“存在”顯得這樣有“陰謀感”。

美美站在外頭小廳的窗邊。等王紹來的這點時間确實挺難熬,到底毀了一場壽宴,那頭有文藝媽媽的恨意。賓客的看熱鬧心态,文藝的陰沉守候,他就是不放棄……

美美看一眼王紹,把頭又扭向窗外,

王紹卻只注意到她的手指甲。

都想不到的是,就為這點傷,王紹身後跟着一名軍醫,忙上前蹲下來看她的指甲……

“疼不疼,”王紹彎腰看,不避諱地憂心問,

美美頭始終沒有扭過來,“不能回家看嗎,非要在這兒。”已經是很不耐煩了。

王紹看一眼軍醫,軍醫搖搖頭“無大礙。”手腳麻利簡單一包紮。美美捏着指尖。軍醫虛護着她的背往外走去。

“能這麽算了麽。”

文藝出聲。

王紹故意落後兩步就為應對他這樣,

“那要怎麽才叫算。”王紹微笑,不忙不急,

“她到底是誰。既然今天這事兒已經攤在面上了,您總不能這樣稀裏糊塗就把人帶走吧。”

“怎麽不能,”他一直帶着笑呢,話語可不客氣。王紹的圓滑從來不是體現在言語上,他總是帶笑的眼睛常常叫人誤以為這位司令員儒雅範兒十足,容易接近。實際,“笑面虎将”的尊稱可不是白來,他三言兩語叫聯席會議上軍心大亂……叫人記住,任何時候,千萬別撩撥出王紹的不悅。

“美美一共和你見過十一次面,

除了第一次,是她主動與你搭話,其餘十次。全是你找上門的吧。

好,就算第一次她主動,你家的人在*月21日下午5時将她打傷,美美右手縫針三,平均深度**。這是身體上的傷害了吧。

還有精神上,

你母親摔過她一巴掌,美美躲過去了,沒打中。

你母親罵她,原話是‘不要臉,勾引我兒子,你怎麽這麽有心計,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說着,他手往旁一放,身後的秘書立即将一個文件袋放他手上,

拿着遞過去,依舊帶着微笑,

“如果我說錯了,這裏面都有記載。

美美和你說的第一句話非常清楚,就是交個朋友,她沒有騙你,她拿出了想交朋友的誠意,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越矩沒有?

如果此一段你對她動了情,只能說她太美好,吸引了你,但是,扣心自問,你用同等的美好對待她了麽。

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好衡量,也不好這樣計較。但是現在,你要與我計較,

可以,我們就用這說話。”又拍了拍文件袋。

文藝全然頓在那裏,神情說不清道不明,

王紹看他一眼,這一眼,是嚴厲的。

稍彎腰,将文件袋放在他腳邊,走了。

這一幕是震撼人心的!

文藝媽媽早在見王紹走進來已經忙前行幾步,她想不到會是王紹親自來!更想不到王紹對美美的态度……是那樣小心護愛,那不是一種簡單的護愛,裏面透露出的恭敬,好似一顆明珠,怕碎了……

铮婷走到兒子身邊,神情還有些恍惚驚憂“文藝,她到底是誰……”

文藝彎腰撿起文件袋,“是誰我都錯過了。”眉心一刺般,向外走去。

走到廊下,向上看去,

直升機緩緩升起,遠去……文藝多想再看看她,美美在上面……

直升機升空的這一方藍天下,

還有一人此時也站在車外,望着那遠走的人兒,心如刀絞。

當美美在裏面被文藝糾纏不得脫身時,徐進就着急對他說“我們要不要進去!”

一愛望着那監控畫面,搖搖頭“我現在一進去,美美就知道這是個套兒了,已經做到這一步了,我不能功虧一篑。”

“她在幹什麽……”一愛眯眼湊近,仔細看,

她為什麽把手指頭摳流血?

一愛知道這時候她要找的肯定只有他叔兒,可為什麽不是她打過去的電話,手指頭摳破了,叔兒的電話立即就打過來?除非……裏面植入了類似報警或定位……

确實是近段時間一愛對她撲入了太多心思,當然許多事情也就換了角度換了思路在看,再回想叔兒與她的相處……美美的來歷越發覺得不同尋常!

心如刀絞,

不是一愛看見還是叔兒來領走了她,

也不是那轟鳴的直升機好似載着她不知去往何方,

而是,

就這一瞬,一愛還是想起美美那天的哭聲“我走!我再也不回來了!”

看上去你們這些人全在她之上,她身不由己,

實際,

美美牢牢控着方向,她指哪兒就去哪兒,由不得你們,包括他叔兒……

一愛為這個認知心如刀絞,

美美,我還不知道你喜歡我身上的什麽味道,我還沒明白為什麽你看到戈壁熊那樣傷心,我還沒有完全找到你藏在家裏的面粉和棒球棍,你就,厭了我麽……

文藝的悔痛,

一愛的絞心,

此時全落在一人眼裏。

分離扣上安全帽,拍了拍騎士的肩頭“走吧。”雅馬哈強勢駛離。

這算是他與王一愛的第一次“聯縱”,看上去是最好的結果了。

文藝出局。

兩只鬼互有計較,互有防範,互有牽制,鬥智鬥勇裏,縱橫之術貫然。

縱橫間之,舉兵而相角。

所謂合縱連橫,有聯合也有分化。配合裏有勾鬥,勾鬥中又有互惠。

分離以對美美的了解,拿出“戈壁熊”起頭,

一愛順藤摸瓜,展開大戲,漂漂亮亮将文藝這個“同時得罪過他二人,且對美美不誠”之人逐出局。

與此同時,分離與一愛間也互有防備,你看一愛始終“不現身”就是防着着分離的道兒,他要剛才見文藝纏住美美就沖進去,那這一局,最大贏家就是分離莫屬了,标準的“用狗鬥狗,最後全毀”!

還有,一愛絕對也是精到頭,那芬迪皮草怎會真拿戈壁熊來做?他得防着這事兒總有一天戳破之時,到那時,美美倘若又記起老賬算自己頭上……好呢,分離這招夠深遠夠歹毒吧。一愛堅決不上套,想好了每一個細節,前一百步,後一百步……

美美說“這地方,确實也呆厭了。”

她是挪地方繼續玩樂享受去了,

可想,

“陰鬼”已不散,這些精怪們不得放過她了。

☆、f29

29

小都的夜生活從來不缺熱鬧。

一愛的臉隐在五光十色裏顯得那樣魔魅。

徐進撩起桌上的燙金大紅貼掂量了掂量,“去不去呢。”回頭看他。一愛頭枕在沙發背上,輕笑“去,怎麽不去。紅包還得包大。”徐進放下貼“段晨終是如願以償,文藝繞一圈還是把個二手貨撿回家,占林這是占便宜了呢還是賠了夫人。”一愛漫不經心視線挪到吧臺“那就只有占林自己心裏清楚了。他們那是真感情麽,睡他媽不到半年好像一輩子的激情都用光了……”

徐進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

吧臺裏一個女孩兒,紮着獨馬尾,正在利落地收拾臺面。

女孩兒不屬于一眼美女,不過很耐看。特別是有時候一笑,給人感覺非常溫暖。她做事也麻利勤懇。樸實無華,卻充滿正能量。

她叫紹念。徐進知道她的名字,也是因為最近一愛很留意她。

徐進垂下頭,心裏實際嘆了口氣。

他也很想問一愛,你對美美,是真感情麽。

半年了,美美一無所蹤,一愛似乎漸漸也将她淡忘了。

一愛并不避諱談美美,

一開始他也有焦灼,好似很難釋懷。

時間真是利器不是,慢慢,又好似被傷夠了,倦了,

再之後。有些釋懷,聊及美美,他笑笑不做聲了,當然,那時候眼中還有落寞。

直至現在,似已經全然放下,就算在他面前提起美美,他有時候還能一挑眉“那時候是有點頭腦發熱吧。”

頭腦發熱?

徐進初時是不信的,一愛那時候對美美的“頭腦發熱”對一愛而言絕對都是“獨一無二”,那些表情,那些神态,那些舉動,那些用心……怎會是“頭腦發熱”做得出來的?

可,不得不也叫徐進承認這一點,人心肉長。再“獨一無二”也禁不起完全不給希望的傷害,美美太絕情了……但是,想來想去,這又不是一愛的為人,一愛的百折不撓,一愛的愈挫愈勇,怎得半年就!……咳,猜不透。

總體來說,一愛對美美那段轟轟烈烈,留在徐進腦海裏只能是唏噓了。這樣一想,一愛到底對美美是不是真感情,确實也沒必要問了,他們永遠站在一愛這邊,自然希望他一帆風順。難道他一直沉浸在和美美那一段裏走不出來就好了?當然不好。一愛恢複從前的灑脫,對他們來說就是欣慰了。不過,自美美之後,一愛的感情生活他們那是再不敢探摸了,于是這位紹念,只能旁觀着。

關于紹念,目前還真只有徐進看出一愛對她有點端倪。

“六角星”這間夜店在小都很有名,它開張不過半年有餘,火爆程度直逼“糖果”這樣的大店。

一愛有憲兵背景,投資夜店這樣的娛樂産業本就不屬穩妥,近年來,基本上這類“浮躁行業”一愛已經在收手了,尤其近半年,涉及一愛級別職位上的提拔,他更注意在這方面低調行事。

一愛有意轉讓“糖果”,當然不缺下家。一來“糖果”幾乎穩紮小都夜店标志性招牌。還有,就算一愛退出,他在小都的影響力,還是可以繼續“福澤”這家店。

衆多買家裏,一愛還在挑,也就是正在挑的時候,“六角星”悄然崛起了,雖說沒有直接影響到價錢,可買家嘴裏越來越多提起“六角星”如何如何……想不叫一愛關注都難了。

說實話,他們是很少會來夜店的,畢竟身份不允許。憲兵,管兵的兵。紀律性更強。玩樂可以有許多方式,不必沖在這種地方招搖。

一愛提起要親自去“六角星”看看,徐進是感到意外的,這事許多人可以去做。徐進馮希他們都極少出入這種場所,莫說一愛了。小都玩樂場上的妖孽越來越多,一愛絕對不在已知大名內,這是他自律的結果。

那天也是徐進跟他來的,

兩人均着便裝,可依舊擋不住驚豔側目。

“六角星”最大的特色是大屏幕。

DJ臺後面的大屏幕會讓你目瞪口呆,不但顏色鮮豔,而且還有絢麗的閃動,最有意思,竟然有一個傳統的電子游戲在這個大屏幕上出現,懷舊也時尚。

再就是這裏的服務生出彩。

很樸素,全部素顏,男孩兒女孩兒都是白襯衣黑西褲,不過襯衣貼身,顯線條。

徐進想,這“六角星”的老板一定是個“顏控”,他招的人必須模子正、身材好,你看它那門口的保安包括泊車員,都是這個特點:年輕,美顏。

當然這也是生意火爆的法寶之一,養眼嘛。

于是這樣看來,紹念在裏面并不出彩。她至多算順眼而已。

不過能引起一愛注意,必定有過人之處。

她拉得一手好琴。

真的是好,拉琴的時候那種穩沉,竟有大将之風!

說來這也絕不是刻意展現出來的,一段誰也沒料到的小插曲。

估計音樂學院的幾個孩子來這裏玩耍,席間炫技一下比試一下都是有的,琴就拿出來了。

兩個男孩兒将小提琴放在吧臺上邊喝酒邊猜拳,旁邊還有幾個瘋孩子玩“kiss猜”,一放浪形骸了,推搡間,将紹念遞到音樂學院男孩們跟前的酒水打翻,潑到了琴上。

男孩們不依不饒起來,先是和瘋孩子們吵,後又一致指向紹念,經理都出來協調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男孩們偏偏要為難笑臉人,跟經理說“我的琴被酒水濁了音色,我不要多,只要你們還原我的音色,我原來一模一樣的啊。”

經理好脾氣還在好言協調“我們賠琴。”

“不要,這琴跟我十幾年了。”

就是故意找歪。

旁邊的紹念好像猶豫再三“我試試吧。”

經理看來是很護員工的,私下似乎囑咐了幾句,還是想他出面來解決這件事,

男孩兒卻提起琴把戳向紹念,“你試試呀,”就是一種張狂的挑釁。

紹念一手護住琴卻是望着男孩兒說“你說還原原來的音色太虛了,不如給個更實在的标準。”

“喲,看來是個內行。行,一小段柏格尼尼的g小調随想,中音區要……”提了許多要求。

女孩兒歪頭托住琴聲,調音的方法也很特殊,只用指頭摳弦,神态專注。

然後拿起弓弦,

第一個音出來已經醇正無虞,

接着,

行雲流水,

最難最有力量的一小段……餘音繞梁。

不得不說,

一技之長确比那啥“嬌嗲任性”更得人心。

☆、f30

30

“你會打麻将麽,”

“會。”

“不過我們這裏的服務經理都需要本科,”

“我沒說要做服務經理,保潔的也行。”

人家把她一看。她說她沒學歷,可這樣兒的,也不可能做保潔呀。

笑起來“那你來我們這兒圖啥。”

“熱鬧。房子很漂亮。”

招聘經理直搖頭。現在的年輕孩子找工作真是太随性了,看她模樣家庭條件應該也不錯,氣質嬌滴滴的……“好吧,也不用去做保潔,我這裏缺個導聯,就是客人來了,你負責把他們引到各個房間,當然有時候也要幫助大堂經理協調一下桌次。你看,能做麽。薪水可能不會很高。”

就是個打雜的麽,也不存在正式不正式,美美倒超級滿意。

半年了,她又回到小都,一開始是不情願的,美美很少走“回頭路”。可是分宓調來小都,她只能跟來。那混蛋他一天到晚有事做,美美也閑不住。出來晃蕩,本來還想去找賣香水的工作,诶,路上遇見這間麻将館兒,門口寫着招人。進來一看呀,乖乖,還蠻奢華,難怪連個服務經理都要本科。美美主要是一進來被它門口兩株西府海棠吸引了,再一聞,整個院子裏飄着類似青竹叫她挺陶醉的香味,于是,臨時起意,就在這兒找份工得了。

既然工作挺得她心,美美回去的時候那輕松多了,還哼上小曲兒了呢。

她騎着小綿羊整整走了個把小時才回來,

軍營嘛,肯定都靠郊縣了。何況它這裏是軍備倉庫。

分宓,說白了就是個修坦克的,他住在最裏面那間廠房。大喲。美美剛來那幾天還有點新鮮感,這裏看看,那裏摸摸,一喊還有回音!這裏人煙稀少,通常都是器備連的把有問題的坦克開過來,還不是一點小問題的,大問題才能往他這裏送,分宓就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地兒捯饬。美美住在鐵皮房的二樓,一間房也大,像個大教室。分宓在一樓。一棟樓都是他的。做飯他做,洗衣服他洗,和在青海的日子過得一樣,分宓負責她一切吃喝拉撒,好壞他說了算。美美必須聽他的。

是的,這半年美美在青海最艱苦的邊防站呆着,高寒。對美美而言,痛并快樂着吧。這種嚴酷的環境,美美爸媽都沒經歷過幾次,她經受了,可不高興。痛苦的是,分宓的“全軍事化管理”實際就是“法西斯式管理”,他一言堂,他說一不二,美美在那種地方跟他唱反調就是找死。剛去第一天,就因為美美嫌棄飯是夾生的,他餓了她兩天,美美一滴淚不流,犟了兩天,最後還是妥協了,那種冷餓是人不能忍受的,美美恨不得去扒牦牛糞吃了!

還是先談談她和分宓怎麽回事。簡單說,就是換了托管人。

那日王紹從壽宴把她接走,直接直升機來接那也是說明他知曉美美被文藝那一鬧,估計是徹底厭倦小都了。果然,美美怏怏地說“換地方吧。”她大致三年左右就會換個地方呆。實際王紹那段兒已經有感覺,要不總問她想不想出去走走?美美撐死在一個地方呆不住三年。

其實早和分元做好交接。

直升機直接到東都,分元接到美美還私下小聲問王紹“美美瘦了,精神也不好。”

王紹嘆氣“怄氣了的。”

分元問得很仔細“她現在喜歡什麽樣的環境,”

王紹也有些憂心“估計刺激一點的吧。”

分元略點頭,思索起什麽。

美美靠在沙發上,咬一口蘋果,慢慢嚼,還是沒精神的樣子。

分元蹲她跟前正在給她泡腳,過細地捏她的腳背,美美從小就喜歡這樣,有時候捏着捏着她就睡着了。

“美美,想不想去青海,”

美美停了一下,再咬,“那裏在下雪吧。”

“嗯,低溫能到零下四十。”

“好啊,可我不想住在城市裏,要去就去個一般人不容易去的地方。”

“可以。美美,先跟你說一下吧,我有個兒子,叫分宓,他一直在青海最北的紮尕邊防站駐守,那裏條件很艱苦,一個崗哨就一個人,你如果想去,這次只能他一個人陪着你。”

“好。”

“還有就是,分宓性子不好,可是我左思右想,那種地方,還真只有他能照顧你,畢竟,他在那裏呆了三四年了。”

“好。”

一個春暖花開的日頭,分元帶着她到了分宓的宅子,

美美第一眼就被門前一株冷豔海棠吸引,本來印象蠻好,

結果……

他老子到了他家,他都不請人進去坐的,

分宓光着個膀子叉腰站在日頭下,汗流浃背,他好像在鋸木頭做家具。

一聽他老子說叫他帶個女孩兒去青海“體驗生活”……分宓看一眼門口的美美,微笑“你不怕我把她帶去青海弄死。”

他老子唬着個臉“你同意這一樁,你媽媽的墳,你就遷走吧。”

分宓眯眼,笑還是笑“她是誰,你都願意松這個口了?”

分元看向旁處,神情很肅穆,“可不可以。”

“可以。”分宓朝門口的美美招招手“閨女,去把那個木頭給我搬過來。”

他頭發板寸,卻花白,臉龐又媚暖的要命,身上一種掌控一切的霸氣。美美卻不喜歡他,因為從第一面起,他就在命令她,用強勢罩住她,她一反抗他有的是法子治她一樣……可,美美必須跟着他,這個“必須”也是從她去搬木頭開始,那廊裏飄出的香氣……美美沖進去,望着那小香爐眼睛都瞪大了!

“美美!”分元跟跑進來,怕她摔着樣兒,

美美卻是在房裏大喊“這香怎麽制的?!”

分宓在外面繼續鋸木頭,

分元看美美着急,跑出來“你告訴她啊。”

分宓看一眼他老子,低聲,“她是誰我沒興趣知道,既然你求着把她交我手上,我怎麽帶着她就用我的方法。你要不放心,現在趁早把她牽走。”回頭看一眼房裏,“她對香感興趣啊,這樣也好,有個東西吊着她也有法子整治。”

分元神情放軟的不能再軟,

“宓子,家裏人,包括我,這些年對你是夠苛責,逼你去青海……可是美美這件事,你一定幫爸爸做好行麽。不是說叫你把她照顧有多好,美美也不是說不能吃苦,說不好聽,你就當個小戰士磨砺她都行。就是,千萬別叫她怏下來,好像百無聊賴,覺得活着沒意思……我們常說你性子壞性子壞,知子莫若父,宓子,關鍵時刻,能幫爸爸的,還是只有你……”

這女孩兒來歷一定不簡單,逼得他老子這種軟和話都說出來了哇。

☆、f31

31

美美脫下頭盔放到小綿羊把手上挂着,下來。高興嘛,動作都帥氣些。

繞過攤一大片地的零件和工具,這根本就是分宓的一個大型玩具間嘛。啥呀,美美從來都不覺得他在幹正事。青海那日子過過來,條件再艱苦。他都能玩樂,這就是個不會虧待自己的人。

“你手擺正,中午沒吃飯呀!”大履帶他一人是拆卸不下來的,就會有戰士過來協作。機靈點的,他也誇幾句,遇見個呆的,那瞎罵。美美曉得他火氣大的時候,最好躲遠點,別和他說話,要不嘴裏出來的沒一句中聽。

美美就沒走攏過去,在那邊的輪胎邊靠着。

他卸下一組,踢了那戰士一腳“猴崽子,吃的飯都做屎了,一點勁沒有。”不過是笑着罵的。人趕緊低着頭麻利收拾東西,看都不敢看他。

他邊脫了手套,回頭。一看美美靠在輪胎邊,左手一點“衣服靠髒了。”

美美懶洋洋起身。

他才會捯饬美美。你說在青海,那鳥不拉屎的邊防前哨,他給美美拿來的襖子、靴子、帽子,都講究着呢。美美穿的像個雪娃娃。

回來了,美美從裏到外都是他一手弄,衣服也是他洗,美美一雙襪子都不動手的,所以他指使她別靠哪兒,別把衣裳弄髒了,美美但凡有骨氣“你管我”說不出口呀,又不是你洗,你十指不沾洋蔥水滴。

“把水拿過來給我。”

美美又散漫過去把水壺提過來給他,

他接過來喝了一口,嘴裏包着水的都見笑意,睨她,“今兒心情不錯呀,”

平常你叫她做這些事沒爽快的,分宓也發現了。這貨就是習慣性別扭,她翹氣古怪的,最後事還是做了,也不知道膈應誰呢。

美美潇灑地兩手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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