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指尖,他卻立刻伸手摟住我的後背,将我緊緊的摟在他懷裏,我便動彈不得。
他低頭将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我能聽見他沉重的喘息聲,還能聞到淡淡的青草香,他慢慢合上了眼睛,嘴唇也在下移、在探索,最終停在我的唇畔。
我正要閃躲,他放在我後背的大手猛然按到了我的腦後,微啓的薄唇也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的唇上,他似乎在品嘗美味般細細的吮吸我的上唇,然後是下唇,我胸口突突的跳,因為這感覺并不陌生,好像我與他千百年來就是這樣,可是我心裏卻牽挂着書黎,他傷的那麽重會不會有事?他為何會跟一個狐貍精在一起……
“啊……”我唇上一痛,是金蟬把我的下唇咬破了,我用力掙脫他,他也沒有再強迫我,我立刻離開他的懷抱,離開了以後卻又無所适從,站在那裏愣了片刻,然後拾起地上赤紅的寶劍,在蠱尊身上又砍了一劍。
“不用費事了,這劍上的毒夠送他上路了!”金蟬漫不經心的說。
“那你剛才為何攔着我?”剛才我要砍蠱尊第二劍的時候,他可是将我攔的緊緊的。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道理。”
“你和蠱尊都是一夥的!還說告訴我什麽道理!”
“沒有誰和誰是一夥的,只不過我們暫時聯合起來對彼此都有利。”金蟬依然漫不經心的樣子,他與常永、蠱尊都是一類人,有利可圖時,即使是敵人也會走到一處,對了,我現在與常永合作,我何嘗又不是這樣的人。
金蟬見我不說話,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想去!”我甩開他的手,金蟬太喜怒無常,我實在不想和他一起。
金蟬嘴角一抽,諷刺地盯着我說:“不想去?呵,那你想去找你的親親書黎嗎?”
“用不着你管!”
“你要我說幾遍你才記得?你的人是我的,你的事也無法逃出我的掌控以外,別以為你做過什麽我都不知道,但是現在你再回頭想想,你在無憂無慮做某些事的時候,敵人在幹什麽?”
他的話暗藏玄機,他的意思是我做過的所有事他都知道,我十四歲以前都算過的無憂無慮,那時敵人在幹什麽?敵人?蠱尊嗎?那時他們在幹什麽……為什麽沒來找我?就連附在慕容芷身上的妖王都很安分……
“算了,你也不用想了,當我沒說,現在,跟我走!”他這次抓住我的手臂的手如銅塊般結實,我根本掙脫不開,只得任他拉着向窗口走去。
我回頭望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狐貍精,努力定住身形,對金蟬說:“那這只狐貍怎麽辦?”
金蟬饒有興味的挑起一側的眉頭看着我說:“你可真夠大方的啊!你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白書黎只是吸了他的血,沒和他發生過什麽吧?白書黎之前可是吸了白玉蝶的精元,白玉蝶是什麽你知道嗎?”
“……不知,”我的心跳又漏了一拍,難道白玉碟也是妖?而且書黎也和這只狐貍精該做的都做了,書黎的童子之身已經不在了……
金蟬愣了片刻,“你當然不知道……”本以為金蟬要說出白玉碟的底細,但他好像有什麽顧慮,一下子停住了,繼而好像又想起什麽,眼珠子左右轉了一圈,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個瘋子!我在心裏詛咒他,快點瘋掉,瘋的連我也不認識,就不用像臭蟲一樣來纏着我了。
“原來臭蟲都纏着你!哈哈哈……” 他又窺竊了我內心的想法,真是無恥!
“是呀!你就是其中一只!”我朝他大喊。
“別緊張,放心,我就算忘了全世界,也會記得你!”他好似安慰地捏了捏我的手,我卻感覺手骨都快被他捏碎了。
“白玉蝶到底是什麽人?”我沒理他的話,試探地提醒他接着說下去,因為我還沒忘記“三重門”裏的白玉蝶,實在太詭異了。
“你現在不需要知道,早晚你都會知道的,我跟你說過什麽?不要相信別人,要自己去找尋答案,你都忘了嗎?”
我閉嘴不言,被他拖着拉着出了城外,金蟬的輕功極好,甚至跟白玉蝶有得一拼,再往東飛上兩刻鐘,我們就來到了一片火紅的楓樹林,間或夾雜着幾顆別的樹種,就成了一片紅毯上繡的幾朵黃花,金蟬直接帶我踏着紅毯飛到樹林中間,那裏有一片湛藍的湖水,水旁有一間小木屋,金蟬指着那間木屋對我說:“我就住在那裏。”
我心想你愛住哪裏住哪裏,管我什麽事?所以也沒應他。
他也不在意,直接拉着我落到木屋前的木板躍層上,用寬大的衣袖在躍層上随手一揮,上面就幹幹淨淨的沒了一絲塵埃,他坐在木板上,拉住我的左手一用力,我也“撲騰”一聲坐在了他旁邊,坐的我屁股疼。
他沒看我,眼神溫柔的望着湖面紅紅黃黃的落葉,一陣風吹來,那些落葉或随着水波擺動,或在水面打着轉,他說:“你看這湖水漂亮嗎?”說話時,眼睛依然望着湖面。
“嗯,還行吧!”我随口答道。
“那你就下去玩一圈吧!”他終于舍得将眼睛移開湖面,轉過頭來看着我。
“什,什麽……”我為何要去玩一圈?
“下去,找到我們的定情信物再上來!”他的表情如此溫柔,語氣也如此深情,以至于在我忽略了他說話的內容,在我愣神之際,他左手拉着我的右手對着湖面一甩,我就被甩進了湖裏。
冰涼的湖水瞬間濕透全身,凍得我一個激靈,為什麽總要這樣對我,我不解,到底是什麽定情信物,他不是說是我眼底的紅痣嗎?還要去哪裏找?我在水底劃了兩下,向岸上游去,湖水清澈見底,我能看見岸上金蟬正對着我負手而立,待我要沖出水面時,他右手一揮,我預感不好,他是要設結界了,可來不及了,我的頭頂狠狠地撞到了水面的結界上,撞得我一陣頭暈。
這個可惡的金蟬,他早不封,晚不封,偏偏要趕在我将出水面那一刻,明顯就是故意的,我發誓,總有一天,今天加上之前在他那裏所受的罪,我會加倍讨回來!
他悠然的站在水邊看好戲,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氣的牙癢癢,幹脆不去看他,轉身向湖中心游去,可是心裏卻不得不想,那定情信物到底在哪裏?難道金蟬騙我,不是那顆紅痣?
我已在水裏游了一圈又一圈,感覺自己游了許久了,從鼻孔呼出幾個氣泡,随着肺裏的氣息越來越稀薄,身體已到了極限,可金蟬還是站在水面動也不動地看着我,絲毫沒有要放我的意思。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感覺自己再不呼吸就要死了,大約在水裏潛了兩刻鐘了,胸口悶的要命,實在沒忍不住時嗆了一大口水,一個着急又嗆了第二口,我向上浮去,用力怕打着水面的結界,心想,好死不如賴活着,于是就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無助地望着金蟬。
金蟬嘴角的笑意更甚,他沒有打開結界,而是自己也跳了進來,我吃了一驚,他游到我面前,扳過我的臉,對着我的唇就吻了上來,我已是頭昏眼花,根本無力反抗,他往我的嘴裏渡了一些空氣,我才感覺好些。可他還是不停下,舌頭與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這次他的舌頭沒有向上次那樣細長,而是像正常人一樣薄薄一片,他的手也慢慢移到了我的胸前,我想推開他,可全身都動彈不得,四周的水如牆壁一般把我固定住了,而金蟬卻行動自如,用力揉捏着我的胸前,不一會衣服上的帶子都被他解開了,的我心裏更生氣,卻也無可奈何,一定是他施的妖法!
而我越是生氣他就越是高興,他玩味地看着我胸前得光景,少頃,低頭含住左側的一點,手掌也在我的小腹處游走,慢慢探入我的兩腿之間,我只感覺全身一陣麻酥,無恥的臉上發熱,我心裏大罵他祖宗十八代,又乞求他趕快停手。
他終于移開了手,再次吻上了我的唇,這個吻深長無比,好久,他才松開我,用一種類似深情的眼神看着我,指尖撫摸着我眼底的紅痣,不知他又施了什麽妖法,眼底的那顆紅痣出奇的熱,然後我看見淡金色的液體從我眼底散發出來,那些液體不是像滴入水中的墨汁一樣随意飄散,而是慢慢包裹住我的身體,好像在我身上鍍了一層淡金色的膜,身體也突然能動了。
我活動了一下四肢,金蟬摟着我腰的手還未松開,他無奈的搖搖頭,“為何你自己就是不能發現?”
“這是什麽東西?我如何能發現?”剛說完我就驚住了,金蟬是妖,所以能在水裏呼吸和說話,那我現在怎麽也能呼吸和說話了?
“別亂想了!這就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我的蟾蛻,民間好像叫蟾衣。”
我更加不解,“你是蟬精?蟬是在天上飛的,為何蟬蛻能防水?”
“我可沒說過是那個蟬,只是那些凡人随意猜測而已!”
“……難不成是那個蟾?”
他自然知道我想的是什麽,點頭說:“正是!”
“原來你是一只癞□□!”我大吃一驚,有着一雙金色眸子,英俊潇灑的金蟬竟然是一只金蟾!
他聽我這樣說他不怒反笑,“哈哈哈……你的确是臭蠍子!”
“誰是什麽蠍子!我可是貨真價實的正常人。”
金蟬沒有反駁我,只是笑着将我拖入水底,再次俯身向我吻來,我現在能在水裏自由呼吸了,自然不會任他擺布,他卻把我摟得緊緊的,表情有些無辜地看着我,聲音也沙啞委屈,“阿離,求你別動,別推開我”,說完他的唇就輕盈的落在了我的唇上。
是他又施了妖法嗎?為何我心裏感覺如此難過,甚至想回應他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金蟬實際上是金蟾啦!
書黎不會就此退去,可是他最近有些危險,正如他自己觀的星象,三面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