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看向窗外一眼……很好,看見貝貝了。
“停車!”
司機都沒料到有這一嗓子,坐副駕上的汪晨曦更沒想到會有這一嗓子,作為元首辦公室主任,汪晨曦當然随侍左右。
回頭,“您有什麽事兒?”恭敬地問,
更沒料到,元首一擡手似阻住他的話,竟然伸手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這下晨曦蹙起眉頭有些忙急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元首的出行安全裏他是不能這樣在公共場合随意下車的,必須在警衛團确認安全的前提下,有人護衛,才能走下車……
“元首!”
何止晨曦喊,車前車後的随扈小轎裏出來的警衛、工作人員全喊,真像遇到緊急情況一樣!
更離奇的事兒出現了,真要震瞎這些大紫陽宮人的眼!
元首竟然筆裏筆直走向一個小女孩兒……然後,伸手抱起了她?!……
“貝貝,”
她眼裏的“餡餅”向她走過來時……饒是咱小貝貝那妖強的心髒還是撲通撲通狠跳起來了滴!畢竟狂喜若望,又是這般突如砸下……不過,到底咱小貝貝還是心妖心強,立即能鎮定下來認清形勢,且,迅速作出判斷……
元首喊了她一聲,接着,神情變得莫測起來,恰如他曾經決策時,又快又準“忠賢山上你說幫我的話還作不作數。”
貝和沒有猶豫,沖天辮堅定一晃,“悉聽尊便。”和他的聲音一樣小,和他的神情一樣莫測。
元首放松一笑,伸出手抱起了她,耳邊兒說“那就叫我為老不修一回吧。”
誰人不張大了雙眼,呼吸都窒了般看着這一幕!
元首抱着小姑娘走過來,小姑娘的襯衣擺都摟起來一截,隐約露出嫩白肥豔的小腰身,
輕輕将她放進車內,似乎低聲問了句“東西都帶上麽,”
小姑娘小小聲“嗯”了下,嫂索妙筆閣桃花與奸臣
元首不過擡身看了眼那邊,已經忙有人跑過去把貝貝的東西全兩手拿了過來,
貝貝說“外套和包兒都是猴兒的,水壺是我的。”
元首親手把水壺遞給她,其他,囑咐人送進去交給裏面的人保管。
車掉頭折返,
一路向大紫陽宮方向而去……
貝和,回“老家”咯。
(貝和有餡餅砸,大人們有鑽的也砸砸俺吧,哈哈。)
…
…
☆、6.13
13
車上,元首向汪晨曦介紹了這個小姑娘。
“這是貝貝,在忠賢山她救過南山。”
南山是那只畫眉。貝貝還記得。“南山還好麽,它能吃玉米蟲了麽。”
“還不行,只能吃些拌了雞蛋黃的棒子面或小米面。”
“那給它吃些牛肉末吧,你上次不是說把牛肉焙幹,碾成細末它也能吃,起碼沾點葷腥呗。”
元首真是滿意貝貝的機靈,你看臨時編出來的理由,她能順得這樣自然。也賞識貝貝的記憶力,上次他們聊的一些鳥食兒的事她都記得。
要說有這轟然一舉,元首絕非貿然。上次小周是提到要自己把貝貝帶在身邊,元首并未留心,只當小周玩笑罷了。且自己當時确也無意真帶個小丫頭在身邊。現下,元首心境不同了。
一頓家宴吃得元首揪心吶!
這幾年他确實倦了,着實也想安享晚年,漸漸放了權給身邊人。誠如那日家宴反應出來的狀态:面上,晨曦主持大局;背後,四川定奪;承秀這幾年也慢慢歷練出來了,有些事想插手……
既然放了權,本來這樣個局面也無可厚非。四川一直很穩,養育出來的晨曦也內斂穩健,承秀年輕,可到底也知道“韬光養晦”,還都叫人放心。
卻,慢慢慢慢。也不得不叫人感慨,權棒就是魔棒,太誘人,也會恍惚人心模糊親情……随着晨曦對權柄駕馭得越來越娴熟,承秀養晦出來的野心漸日膨脹。這兩個孩子間的間隙也愈加凸顯出來。四川這幾年似乎也淡散許多,好多事睜只眼閉只眼,也如那日家宴表現出來的,只有矛盾激化到面上才出來調停,說幾句話……本也是年輕人的世界,有沖突才有動力,鬧歸鬧,不出格就行。
但,這次出格了。
小齊是一顆炸彈。心思全動到這顆炸彈上來了。
是的,這個妖孽睡了整二十年,一如他的容顏在機器的維持下并無多大變化,他的“威力”只增不減。
小齊有何威力?
二十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晚,至今都無人真正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麽!小齊頭上一把刀,姒誠驟然隐退讓賢……卻,邵京是明明白白墜樓死在了小齊的大戲首映禮前,這是世人皆知。
曾有邵京的親信透露,邵京手上有張磁盤,非常完整地記錄了衆多黑幕,誰誰誰一屁股髒都沒逃過他的心細記載,可以這樣說,朝野大家幾乎沒幾家的把柄不涵蓋其中。這就搞得人人自危了,那張磁盤成了魔物,都想擁有。一來自保,同時更可以制約他人……
當時汪家在軍方自擁一霸,磁盤內,怎會沒他家的貓膩?只怕還不少,所以汪啓正當然在乎這張磁盤。
種種跡象表明,磁盤最後捏在小齊手裏的可能性最大。于是,這二十年來汪啓正将小齊保護得特別好。不能讓他死,小齊是個真妖孽,誰知道他會不會留一手。再一個,他若有朝一日醒了,至少局面能優先還是掌控在汪家手中……
果然,妖孽威力大,小齊只動了動手指頭,瞧瞧,局勢就立顯複雜。
寵重慶問起,
家宴上,兩個面和心不合的後生晚輩也開始各有私心打起他的主意……
所以,他現在需要一個“攪屎棍”甚至不惜荒唐的,再次攪亂這混亂的人心。以亂取勝,出奇制勝,一直是汪啓正的拿手。
“上次你說‘架鳥’,我回去也試了下,就找這麽一截樹杈,”貝貝兩手一比長短,說起話來倒一點不怯,可能因為正感興趣吧。也沒說多尊重小心,你啊你地直呼,當他是玩伴是老友,“訓練一只百靈,把一個彈丸扔到空中,它去接沒接着兒。”
“當然接不着兒,架養的鳥一般得體大嘴硬,養錫嘴和交嘴鳥好,它們一次飛起能接連接住兩個呢。”
“真的麽,敢情我是又把鳥種兒搞錯了。”貝貝歪頭一笑,沖天辮一晃,超級可愛。
有些孩子的靈氣勁兒就在她超級自然的真情流露中,有些妖精的媚……那又全不在五官,她一個小動作就能将你全然拿下,叫你覺得,不是她這樣一個五官還不行,太漂亮會失了憨勁兒,她這樣,剛剛兒好!
拙勤殿前停穩了車,車上除了開頭介紹那句晨曦“嗯”了一句點點頭,再沒說話,就聽着這老少講鳥去了。
元首先下了車,稍彎腰還在說“貝貝,外頭風大,別迷了眼……”迷眼了。
貝貝皺着鼻子兩個眼睛閉着,算領教了中都不打招呼就來的沙塵天氣。
元首忙拉着她的手腕走進廊下,這才兩手掰着她的頭看她的眼睛,貝貝仰頭眯着眼,眼淚都滑下來了,還在笑“看不見了……”
元首也笑“別睜眼,看這眼淚流的……”又沒有擦的,左右看,随行人連忙上前掏出紙巾遞過去,元首只擦臉龐的淚,拇指食指微撐開她的眼皮,輕輕吹……
貝貝流過淚的臉龐紅撲撲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眯着,又帶着小微笑,反而媚媚的。元首對晨曦說“你帶貝貝先去鳥圃,我去把南山召回來。”就是一股玩童勁兒,那南山放出去了,還真得他親自召才召得回。
晨曦走在前頭,貝貝跟在後頭。晨曦當然對她還有戒備心,不會多言。
“哦喲,”宮裏門檻兒多,長廊上就有,貝貝眯着眼哪裏全都注意得了,一摻,差點摔地上,幸而兩手撐着了。
晨曦回頭,過來彎腰虛扶,手根本沒挨着她,“沒事兒吧。”口氣不冷不熱,
貝貝自己起身,拍拍手“沒事兒。”微笑,憨憨的。
卻,
晨曦心上竟無來由一微緊,
瞧這小媚眸子,眯眯的,超級不刻意,但是卻感覺極水靈,
貝貝的小嘴巴最漂亮,接了她媽的代,嬌憨一笑,格外真純,隐藏美豔。
小姑娘整體給人感覺肉肉的,特別是還記起剛兒元首抱她過來時卷起的腰間襯衫,像顆鮮嫩多汁的小桃子,挺叫人想咬一口……團尤歲血。
貝貝不漂亮,卻絕對是男人願意抱在手心裏疼寵的小寶貝疙瘩,又聽話又嫩豔又嬌憨又機靈,膽兒不大,冷不丁又直爽……
好吧,這是貝貝決定裝元首“小情人”時的定位,得符合一個小玩物的特質吧。
…
…
☆、6.14
14
何隽走進來,立在丈夫身旁,微蹙眉頭“媽媽知道麽。”鳥圃裏。一老一少還在逗鳥。
汪晨曦兩手插在西褲荷包裏,沒挪過眼來,淡淡說“一會兒會來看看吧。”
“怎麽會有這種事……”何隽小聲說,汪晨曦再沒搭話。
兩口子站了一會兒,汪四川來了。
“媽……”何隽剛要說話,四川手一擡,“看看。”就站那兒遠遠看着父親和那小女孩兒逗鳥。
“鳥兒馴熟後,還可以讓它學習打鬥,以增進戰鬥技能,初時只可小試不能大鬥,更不可與雀壇稱霸的鳥王相拼,否則一遭敗北。士氣難振,從此未戰先綏,曳兵而逃,怎麽也不劃算。”元首輕言耐心教,
“哦,這跟學叫一個道理麽。上次你不說那些生鳥沒有十足把握決不可與善鳴的畫眉靠太近,而且得放下籠衣,讓它只能聽到聲音,不會照面,一發覺有不支,立即提走,因為不這樣做,一旦失敗有可能它就終生不唱了。看來鳥是個挺好勝又脆弱的玩意兒。”貝貝邊撩鳥邊說。也不看元首,看來興趣濃厚。
“是的,”元首兩手背後微笑地也彎下腰看着鳥籠內,“趕明兒弄只生鳥給你試試……”
“爸。”四川走過來,
元首擡起身回頭。依舊帶着微笑“你來了,”
四川也帶着笑“找到個小玩伴了。”
貝貝蹲地上呢,仰頭看。
“貝貝,這是我女兒四川。”
貝貝起了身,顯得略拘束,不過很有教養“您好。”稱她倒為“您”,這是一種很自然的“認生”。
“你好。”四川笑着一點頭,其實挺和藹,問話卻直接“你年紀不大。怎麽會願意和一個老頭兒玩到一處兒呢。”
貝貝也直接“他不是普通的老頭兒,地位高,見識廣,又親切,值得玩一塊兒啊。”都是大實話。
四川看向父親,“是個好孩子,只要您高興,我歡迎她。”
後面的何隽聽了忙看了眼汪晨曦,晨曦面無表情。
四川又看向貝貝,“貝貝是麽,全名?”
“貝合。寶貝的貝,百年好合的合。”
“好名字。”
四川走了,
她的态度更叫人措手不及,難道,真就任這麽個小姑娘如此暧昧不明地跟在元首身邊了?
可不就這麽任着了。元首很喜愛她,連汪四川都沒異議,誰還敢說二?
這位元首的“小朋友”,宮裏人對她态度挺複雜。來歷不明,自然有人認為她不單純;也有人挺喜歡她,貝貝又不招人嫌,小孩子一個,就是貪玩,元首很寵她,也沒見恃寵而驕什麽的,住在宮裏始終當游客般。不過态度好壞都不能夠影響他們對貝貝的小心關照,到底,這是元首現下最親近的人。
貝貝就住在元首書房旁邊的一間小套房裏。早晨,她會跟着元首晨跑,有時候也騎車;元首辦公,也帶着她,讓她坐在小沙發上看書練字或者切鳥食,貝貝有時候也在院子裏逗鳥,她現在也有一只畫眉,取名“小西天”。午後,元首會帶着她在大紫陽宮裏走走,聊聊歷史,說說趣事兒,有時也打球。貝貝不知道,她媽當年玩的籃球場現在依然啓用,貝貝也在那裏投過籃,甚至那架曾說“臨時放着”的鋼琴都在……日子就這麽悠閑地過着,漸漸漸漸,人們也習慣了貝貝這個“特別存在”,畢竟并沒有“yin亂不堪”,元首更似找着個投緣的小孫女兒,偶爾也不過環着她的肩頭,她跑得滿頭大汗,親手捋捋她的頭發。不過,比“小孫女兒”又更親近些,看得出來,元首越來越喜歡她,倒似有些離不開了,到哪兒都惦記着,也許也是老了老了,對于“喜愛的”,愈發依賴……
這天,他們正在翠星湖邊釣魚。
元首在給她挽線,貝貝兩手背後彎腰看着水裏的魚,
一人走近,看來是親信,
“元首,”行軍禮,
“恒明啊,來了。”元首微笑着壓壓手,示意他在一旁矮凳坐下,那人恭敬坐下。元首這時候看見貝貝探身子出去看,忙說“貝貝,小心點,現在那堤上青苔多,滑。往裏站點。”
“哦。”貝貝往後退了點。團引嗎技。
元首又溫和看向那人,手裏的挽線沒停,“怎麽了,又有變化?”
恒明謹慎答,“今兒又動了下手指頭。”
“看來是真有可能會醒了?”
“現在還說不準。”恒明頓了下,“我覺得為保險起見,您最好現在把他安置好,這麽放在醫院裏,就是明處,實在……”
元首笑笑“明處才好,我還真想看看誰有膽子真來搶。”
貝和看着魚,心思慢慢動。
她已經認識這個來的人了,叫邱恒明。只要來了,談得一定是關于一個人:小齊。
小齊是誰,貝貝并不知道,但這個名字她已經聽過一次,上次忠賢山,寵重慶也提起過一次。
從邱恒明和元首的這幾次交談裏,貝和聽明白一點:小齊知道的太多,所以不少人“望着他”,至于是盼他醒還是盼他死……其餘的,貝貝不關心,唯一小悸動的是:知道的多啊,知道我舅在哪兒麽……當然這時候也只是這般牽扯着想想,對此人并未入心,她來此核心之地的日子還不長,行事必須謹慎再謹慎,免得功虧一篑。
下午釣魚,收獲頗豐呢,留了兩條,其餘又放回湖裏。這兩條成了晚間餐桌上的佳肴。
這是貝貝第二次同桌兒和汪四川與汪晨曦兩口子吃飯,知道他們一家“團聚”還差個承秀,好似他這段時間一直不在中都。
席間,又得知他家還有位不得了的小外戚,何隽的妹妹,何秀。因為話題全繞着她的“轟動大事”上了。
“秀秀在西都。”晨曦起得頭,不過重點不是這,“小舅舅親自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在西都招來一場架。”
“什麽?”何隽睜大眼,顯然不相信,“秀秀還沒回來呢!誰和誰打架?”
“童小周和小舅舅。”
這下,汪四川都看了過來。看來,童小周,很出名哦。
“不過不是他兩直接動手,底下人混戰。”晨曦淡淡言,不過這事兒都能從他嘴裏親口言了,可想,鬧得有多大。
何隽這時候不知怎的……似乎愣了下。接着,又微笑起來“好啊,這也是秀秀的魅力不是。我家小秀秀終也是長大了,都能惹得男人們為她打架了……”
是啊,
這一架打得真有點大,
童小周才為承秀建的“功德牌坊”,全燒沒鳥。
…
…
☆、6.15
15
怎麽燒起來了呢?回到現場看看究竟吧。
“何秀,你怎麽在這兒?”
大秀這裏遇見小秀自然帶着點意外。
“小舅。”小秀肯定随姐姐的輩分叫。
大秀緩和了臉色,微笑起來。“也是緣分不是,年前家裏說起你的歸宿,還提到小周了呢,這不,你們自己就遇上了。來,見過面了麽?”
承秀虛扶着女孩兒的胳膊走向小周,“小周,這是晨曦的小姨子何秀,元首看着長大的,可算掌上明珠了。”
人們一聽,倒吸一口氣,原來如此尊貴的出身!
女孩兒倒挺淡靜。不過随長輩遵規矩立那兒,不說話,不參與。
小周翹着腿靠椅背上坐着的,沒動,還是那樣兒。一眼不看女孩兒。微笑看承秀“不合适,她結婚了再說。”
童小周,童小周!就是這麽叫人恨得咬牙,他從不避諱自己喜歡已婚的,管你是誰,天仙如何?元首掌上明珠又咋滴?他眼裏,結了婚才算能入眼的玩物。
直接就打了承秀一嘴巴不是,
承秀倒是淡笑似無奈搖搖頭,他的狗腿們有伶牙俐?的出來“護主”了。“喲,周處還真是實誠,別人碗裏的真就這麽香?”
小周這邊的絕不示弱,
“掌上明珠可能更香,不如這樣吧。先解決結婚的問題嘛。剩子,吃點虧,先收着,西山別墅一換出去,雖然臉上有點王八綠,可,貴呀!”
太壞了!
哪知,更壞的水兒是留給最壞的毒嘴裏吐出來的,
何剩兩手交叉撐腦後笑得像太陽。
“搞不得,我倆兒可都姓何,保不?五百年前還是一家,這沾親帶故的,對後代不好。”好了,爆點來了,“我膽子小,又沒情種的根兒,自家妹子都弄,禽獸不如啊!”
這下好,掩着的粑粑水全掀起來了!“承言事件”說承秀戀妹就傳得風言風語,這會兒前仇舊恨一下爆發!
自然是承秀這邊伴着“血口噴人”的痛罵先動的手……總之,一場混戰!
何剩真正是只鬼,說漂亮點,他是醫生。斯文人,從不動手;說糙點,就是個嬌氣包,一打起來這貨就躲起來了。
小周更不得參與這種混賬架,他踢了腳蹲幕布後觀戰的何剩,“打火機呢,”
“幹嘛?”何剩擡頭看他,不過還是從荷包裏掏出打火機遞給他,
小周一打着兒,特随意地就點燃了幕布,
何剩站起來,笑,“你也不心疼?才修好啊。”又拿出煙耍給他一支,自己嘴巴也叼出來一支。
小周就對着那幕布的火點燃了煙,垂眼咬着煙低聲說“燒了祭他娘的承家祖宗。”
“走啊,”小周回頭叫他,剩子兩指夾煙,正用手機在錄像,也不知道是拍火景還是混戰景呢。
好半天煙子嗆起來他才出來,小周以為他只是無聊。
哪知,
幾天後,另一場飯局兩人又遇上,
席間,剩子的手機響了,他一看就起身出去接了。
小周正好也出來方便,
就聽見花壇邊,剩子像搞諜報工作的,蹲那兒又點頭又哈腰地講電話,
“方便方便,你說多長時間都沒關系,貝貝,我給你發的短信你都收到了麽……”
這下好,小周那個火冒三丈吶!
她給這狗剩子打電話都不給我打!
“哦,好好好,我馬上去。對了,貝貝,我們這邊打了一架,我拍了好多刺激的場面,發給你看看好不好……”
剩子接完這樣重要的“聖旨電話”回來了,出去“方便”的小周還沒回來。
小周幹嘛呢,
他立在走廊盡頭的窗邊,簡直氣息難平,
一手放在褲子口袋裏,指尖都在摳那手機了!
他想打過去,可是此時在氣頭上,實在拉不下這面兒,本來想好了的,這回杠也要跟她杠一回!就忍着不跟她打電話,看她多久想起我來能主動給我打個電話……
小周面色沉郁,甚至帶着哀戚,注視着窗外,
哎呀,小周都恨不得咬自己,實在沒這個硬氣了,一把抽出手機,按下那只每天不曉得看幾多回,又盼幾多回的號碼鍵。小周手機裏,貝貝沒有名字,就是一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嘟兩聲就通了,
小周不說話,
貝貝也不說話,
最後,這次他杠贏了,
貝貝zhe一聲“你不說話我挂了啊。”
小周出口就是“我好想你!你他媽在哪裏!”從來沒有一個人叫他這樣無助:能掌控卻不敢掌控;想掌控卻害怕掌控;一掌控就極有可能再也掌控不了……
貝貝在逗鳥呢,“我在天上。”
“在外太空我現在也去找你!貝貝,我受不了了,多長時間了?你得乃乃我。”
貝貝臉紅了,想起上次這個大變态讓自己要死要活的場景……(說明一下,此一情節就是6.7章節的删改情節,此處就不贅述了。)
“呸,不要臉的貨,你到底有沒有正事說。”
小貝貝這樣低聲嗔簡直要他的命,沒出息的小周終究杠不贏她,求上了,“貝貝,我要求也不多,你想怎麽鬧就那麽鬧去,用得上我童小周你只管用,可你得疼我,不能天天疼,電話總得給我打吧,貝貝,你太狠心了,你心裏真一點沒有我?”
小貝貝半天不吭聲,
小周眼睛都紅了,“你說話呀!”
貝貝“嗯”一聲,小聲“下次補償你。”要不沒完的,
小周這才似要着點糖吃的,抱着電話開始更膩歪了“貝貝,我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你那張照片把我這兄弟都摸的……”
“變态!”貝貝氣得把電話挂了。要死要活那次,童小周還拍了照,貝貝醒了後把他臉上都抓出血了又哭又鬧要他删掉,死活他還是留了一張,說不能真絕了他這唯一的念想吧!
貝貝電話挂了,團匠莊扛。桃花與奸臣:.
小周這頭還有點發呆,他不覺得變态啊,他全是真情實感……
貝貝這邊低着頭,心,也有點緊呢……
“貝貝?”